赵时煦看着全淼,道:“是和南境没有关系,但和楚轻有关系啊,事到如今,小爷倒是放不下手了。”
全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赵时煦话里的意思,他家小王爷在乎皇上已经达到了在乎南境的层次了。
“更何况,我很想知道,楚轻的母亲,不,是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可是我自住进雎容院就很想知道的,也很想知道,宣家到底有何能耐?”
说着,赵时煦看向全淼,“拜帖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赵时煦抬头看了看初夏明媚的天空,道:“那咱们今日就去拜访宣家吧。”
“今日就去?”
“自然,这宣家被江湖尊的神乎其神的,当然得去看看。”
“属下明白了。”
赵时煦笑了下,垂首看着自己的腹部,忽然想到什么,道:“球球,等小爷回来再堕你,你再忍忍。”
某球:“......”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楚轻真的很喜欢赵时煦的,乃们有木有感觉到过~~~~嘤嘤嘤~~~~~
第65章 宣家开打
赵时煦忽然造访是宣冉没有料到的, 对于赵时煦的身份, 他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都还没有动手, 赵时煦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阿煜, 你去迎迎这位赵庄主。”
宣冉看着拜帖,对一旁的宣煜吩咐道。
宣煜点了点头。
赵时煦站在宣家大门外,瞧着这古朴厚重的大门,想起长孙劲松说他来拜访无数次, 次次都吃了闭门羹, 这么一对比, 自己这待遇倒是好了不少。
想着,赵时煦淡笑一下。
“赵庄主~”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赵时煦便听到前方有人唤他, 抬头看去, 那大门内正走出一个三十六七的男人,容貌还算英俊, 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让人看着不喜,像老鼠一般。
“这位是?”赵时煦拱手道。
“在下宣煜, 宣家三公子。”
赵时煦略张了下嘴, 早前赵臻说过,这宣冉除了宣珏外还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应该就是这宣煜了。
“有劳三公子亲迎,晚辈担当不起。”赵时煦客气道。
宣煜见他言语之间还算客气,脸色也好了些许, 朝内一抬手,道:“赵庄主,请。”
赵时煦点点头,带着全淼踏入宣家大门。然而才一踏进去,那大门便就关上了,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赵时煦回头一看,不解道:“这白日里也需要关门么?”
宣煜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大门,“有什么奇怪的吗?”
赵时煦垂了下眸,“没,晚辈只是随口问问,三公子别介意。”
宣煜微咳一声,没有再多说,带着赵时煦往正厅而去。
这一路上,赵时煦不由的打量着四周,这宣家还真得用守卫森严来形容,比南境王府比皇宫的守卫还要森严许多,那一个个手持一把剑,穿着统一服饰的护卫们,不像江湖侠客,倒像是给人卖命的死士一般。
想着,赵时煦略摇了下头,楚轻的父亲生在这样的家族里竟还能谱出那么好听的曲子,也真是算奇葩了。
“请。”待至正厅,宣煜驻足。
赵时煦颔首抬腿而入,正视着坐在正上方的宣冉,这一别数日,这老头瞧着愈发精神了,就是盯着自己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古怪,只是不知这一次古怪又是为了哪般?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的原因么?
思及此处,赵时煦无声一笑。
“晚辈赵时煦见过宣家主。”赵时煦对宣冉抱拳一礼。
宣冉放下茶盏看着他,声音淡淡的,“坐吧。”
赵时煦在侧首坐下,而后打量了这正厅一眼,四周同样分布侍立着好些护卫,平白让这大厅的氛围压抑了不少。
“那日在影左盟赵庄主倒是走的仓促,不知今日来我宣家所为何事?”宣冉打量着他,却发现他身上的笛子不见了,遂拧了下眉头。
“影左盟的事纯属误会,还望您不要见怪。”
“见怪自不会,只是庄主身边的那个护卫很是厉害,当时竟能一脚踢开老夫的掌风,不知他今日怎没有前来?”
赵时煦知道他说的是楚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楚轻在哪儿,“他啊,他有事,不能给宣家主请安了。”
“我看他身形相貌与众不同,不像是一般人。”
赵时煦笑了下,“他确实不是一般人。”
宣冉盯着赵时煦,不知他话中是何意。
然而赵时煦却撇开话头道:“晚辈近来看上云州风貌,觉的是个好地方,想要将碧水山庄挪到云州,所以前来给宣家主报备一声。”
“这云州并非宣家的地盘,这种事用不着报备。”
赵时煦笑了下,“宣家驻扎在云州上百年,连官府都不敢怠慢,更何况我这区区山庄,自要受您照拂。”
宣冉听了赵时煦的话,不由的拿眼睨着他,继而哂道:“南境小王爷要在云州扎根,该让官府接待,而不是我宣家才是。”
赵时煦听他直截了当的指出自己的身份倒也不惊诧,“看来您知道了?”
宣冉瞧着他那副不当回事的模样就很是不解,这难道不是大事么!
“南境待太久太腻了,我便想着行走江湖长长见识,希望不会给宣家带来什么麻烦。”
“江湖虽从未和南境有什么过节,但若有人敢兴风作浪,老夫必不会袖手旁观!”宣冉双眸一沉,瞪着赵时煦。
赵时煦收到他警告的目光,依然只是笑道:“晚辈初出茅庐,任何事都要仰仗宣家,自不敢造次,只是晚辈顶着这张脸,难免会出现上次那般的乌龙事,所以宣家主可以先昭告天下,省的又有人将我认错了。”
“小王爷放心,老夫会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到时候绝不会再有人将您认错。”
赵时煦笑了下,“如此倒是麻烦宣家主了。”
宣冉冷哼一声看着赵时煦,“只一点,南境和朝廷结盟,老夫本不关心,但若越过了那个界限,休怪老夫手下不容情。”
一个江湖世家能对南境小王爷说出这样的话,赵时煦当真是好奇他到底凭的是什么。
“家主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晚辈是懂的。”
“如此,小王爷就请回吧,宣家庙小,容不下您。”
赵时煦进了这宣家,第一步目的算是达到了,“如此,晚辈告辞。”
说着,赵时煦站起了身,只是不知是不是忽然站起来有些迅猛的缘故,令他脑袋昏沉了一下不说,肚子还难受了一下,令他下意识的捂住腹部,缓了一瞬后才转身离去。
然而,宣冉却忽然走到他面前,且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做什么!”全淼惊呼。
然宣冉只握着赵时煦的手腕,片刻后脸色骤变,道:“你竟也有孕?”
不知道为什么,宣冉那一脸嫌弃恶心的表情,让赵时煦很是不爽,怎么,没见过男人怀孕的么?
赵时煦点了点头,“是啊,晚辈有幸,胸间有一红心胎记,可以孕育,让宣家主见笑了。”
宣冉看着赵时煦却是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反而握的更紧,控制不住的狠声道:“这是谁的孩子?”
赵时煦怔了一下,忽然的转变倒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宣冉便又笃定道:“是那孽种的!”
“宣家主,您越界了...”
“小王爷,您不用在云州置房子了,宣家地大,足够容纳您。”宣冉直接开口道。
赵时煦从这话里面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宣家主的意思,是要率先挑衅朝廷了?”
宣冉盯着他,一对已泛白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大靖的朝廷,老夫从不放在眼里。”
赵时煦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但他却不知痛一般,仍旧闲适道:“说起来,晚辈也是好奇,这江湖与朝廷的恩怨确实延绵数十年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江湖只针对大靖而从不针对魏国和梁国呢?”
宣冉一听此言,神色变的十分难看,握着赵时煦手腕的力气加重。
赵时煦略拧了下眉,继续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晚辈很是好奇,还有,宣家被称为江湖之帝,凭的是什么,晚辈也好奇,为什么各国江湖人士都会听您号召呢?哪怕是对付大靖朝廷,晚辈更是好奇。”
宣冉看着他,“小王爷好奇的事情还真是多。”
赵时煦保持着微笑,要不是这破书小爷没看完,小爷才不会搁这儿跟你废话,直接从重点着手了,不会落得个只能从卷名推测的下场。不过幸好还知道个卷名,不然更纠结,实在是不知道这破书最后的结局到底是如何的,不到最后不心安啊。
“没办法,晚辈还好奇,那位宣珏少主是如何被您逐出宣家的?”话落,赵时煦用另一只手按下宣冉握住他手腕的手,抽出身来。
宣冉盯着他,双眸尽是戾气,看着赵时煦的腹部更是控制不住怒火,大手一挥,正厅的门便“砰”的声关上,整个厅内的护卫全都现身,将他和全淼围了起来。
赵时煦看着这阵势,眉头越拧越深,“宣家主当真不打算让我今日走出去了?晚辈今日拜访宣家,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宣冉对他的威胁不甚在意,只自言道:“当初不该一念仁慈,留下那孽种,现如今连那孽种都有孩子了。”
赵时煦眉头拧了起来,他口中的‘孽种’指的是谁?楚轻吗?
“小王爷,今儿你自是能出宣家大门,不过得留下一样东西。”宣冉沉声喝道,这一喝竟让他觉的面上袭过一阵飓风。
赵时煦还未有将挡脸的手拿开,便听宣冉道:“你腹中之子得留下!”
话音还未落全,宣冉夹着内力极其深厚的一掌便朝赵时煦的腹部劈来。
“小王爷!”全淼提着佩刀相接,哪只完全不是宣冉的对手,连他的衣裳边都没有摩擦到便被余力震出老远,且被一众护卫阻拦着他再次上前。
赵时煦是觉的这球不要是很好的,但这个决定权在自己,可不是在这老头子上!
短剑一出,带起一阵剑气,将宣冉的掌风带偏几寸,便是那几寸另赵时煦微微侧了下身子堪堪避过,而掌风所及之处,皆成一片废墟!
赵时煦喘了下气,提起短剑将正厅房门劈开,正要跃出之时却又被一直守在一侧的宣煜握住了脚踝,将他拉了下来,并道:“小王爷,劝您配合些,我宣家的种不是能随便留的。”
赵时煦被气笑了,这江湖是该收拾收拾了,这敢对他动手的人,整个朝廷都找不到一个,这来了江湖,接二连三的都是啊。
“宣家主,您何必掩耳盗铃呢,您儿子当年以男人的躯体生了孩子,这应该是江湖同道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有人要笑话您,对你们宣家指指点点,但那都是背地里的,他们不敢明面,所以您不必介意。现下,我的球球只是您儿子的儿子的儿子,跟你这关系就差的更多了;其实,您应该庆幸,您儿子的儿子不会怀孕生子,不然您不得被自己气死?”
“住口!”宣冉被赵时煦说的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这内力深厚的大喝将赵时煦整个人直接从正厅内震起从而摔了出去。
“小王爷!”全淼吓的大叫,这摔出去还了得,腹中孩子且不说会不会有事,这么大的冲击力,不得缺胳膊断腿啊!
全淼奋力拼杀,却被屋内十数个护卫围住不得□□,只看着赵时煦被摔出去老远不说,那宣冉还跃起轻功一掌朝他腹部劈去。
赵时煦被他的内力震的手脚发麻,身体反应迟钝,然而就在宣冉带着极强的掌风靠近他时,他却被身后飞来之人一把抱住,而后一脚踹向宣冉的手臂,散了他的内力。
宣冉看着来人,双眸微眯。
楚轻抱着赵时煦落下,怒视着宣冉,眼底都是杀气。
时隔十几年,宣冉终于再次正视他这个儿子的儿子。
“当今皇上驾临,是宣某有失远迎。”宣冉此话一出,众人皆十分戒备的盯着楚轻,院中所有可见护卫都手持利刃面向楚轻。
楚轻却对赵时煦道:“你怎么样,可有伤到?”
赵时煦摇了摇头。
楚轻微微松口气,而后看向宣冉,“老头,你记不记得,当年你废了我爹武功,让他成为废人时,我说过什么?”
“那逆子的事老夫已经记不清了。”宣冉看着楚轻,嘴角扬起一抹嘲笑,双手却微微握拳。
楚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冷的令人头皮发麻,“那我再提醒你一次,终有一日,我会灭了你宣家。”
宣冉看着他和赵时煦,笑道:“灭宣家?呵呵...你已经是皇帝了,那逆子也算死得瞑目了,所以,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染指江湖,不好么?”
楚轻勾起一丝嗜血的微笑,“不好。”
宣冉盯着他,“那江湖和朝廷便开战吧,只是在开战之前,老夫看你如何走出我宣家大门!”
看着身后涌上来的护卫,赵时煦推开楚轻,拿着短剑,已要准备浴血奋杀,然而却听楚轻道:“老头,你当真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护不了的小娃娃么?”
话落,楚轻抱起赵时煦,跃起轻功如飞一般快速离去。
宣冉一见,亲自去追,却被空中忽然落下的数十个高手阻拦,且他们所穿的绣着莲花的服饰,宣冉一眼就看了出来,“天山教!”
“家主,不好了,祠堂失火了,是段涯,段涯烧了祠堂。”一家仆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