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煦一笑,“希望这段时间,单大夫能留在我身边,毕竟我实在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
单于一听,先是严肃的看他一眼,而后又点头应下。
“多谢单大夫。”赵时煦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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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湖各大门派已在云州城门下聚首,总数有八千余人,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战,站在他侧首的便是袁谨。
此刻,袁谨看着城门,只小声道:“爹,江湖反朝廷实在缺理,并且,这些江湖门派,有些可不是大靖的人,若真这么做了,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袁战听后,暗叹口气,“骑虎难下了,这江湖和大靖牵牵扯扯了几十年,是该有个结果了。”
袁谨听后,也觉的有理,除了大靖以外,江湖从未何魏国或者梁国起过冲突,偏和大靖起了多次,且次次都是宣家带头,也当真是个怪象。不过,他也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谢谢诸位小天使的支持,么么哒~~其实我在想,宣冉和楚轻最后要不要还是来个和解?
第78章 找宝藏
“是因为这样, 宣家主那日才对赵时煦出手的?”萧阮在宣冉的带领下点阅了宣家可用的护卫以及兵器,且与他‘闲聊’了一下。
宣冉沉着脸,对于萧阮洞悉一切的本领十分愤懑。
萧阮自然知道他不会回答他,只道:“看到赵时煦怀着有你宣家血脉的孩子, 觉的刺眼是吧,就好像看到了宣珏当年那畸形的样子一般。”
宣冉听着, 沉默不语。
萧阮极其喜欢戳人的痛处, 慢悠悠的道:“说实话,若是那日你不对赵时煦出手, 阿轻不会那么快和江湖明面作对, 现下这个局面也不知是你想要的,还是阿轻想要的,不过, 是我想要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宣冉不再沉默,看着萧阮喝道。
萧阮负手道:“我能替你解决碍眼的赵时煦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你得感谢我。”
宣冉盯着他, 萧阮却只是微微一笑, 抬腿而去。
宣煜几步走过来, 十分憋屈,“爹,您为何要听他的?”
宣冉看着萧阮离去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可是朝廷的人,即便散播些消息出去, 我们不认,谁会信,他又没有证据。”宣煜愤愤道。
“呵~有一点他说的是对的。”
“什么?”
宣冉盯着前方,“他确实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朝廷的作战规律,了解楚轻,他既然想要借人手对付楚轻,那我们就借给他。”
宣煜听后,恍然大悟道:“爹的意思是,让鹬蚌相争,咱渔翁得利?”
宣冉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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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各大门派已齐聚云州,只是当他们踏入云州后却发现云州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朝廷军队,没有天山余孽,一切竟然有序,丝毫不像朝廷又要和江湖开战的样子。倒是云州百姓看到这么多江湖人涌入云州,一个个的皆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又要和朝廷开战了么?”
“看样子像,朝廷似乎和邪教勾结,这些名门正派自然坐不住了。”
“虽说是邪教,但这二十多年来天山几乎是消失匿迹了,如今说不定是被朝廷招安了呢。”
“谁知道呢,只是真打起来,云州又得乌烟瘴气,好几日做不了生意,房屋什么的估计也要被毁坏一些。”
“就是啊,折腾什么呢,现如今的那个皇帝还是很不错了,没有压榨老百姓,还减轻了赋税,我们也就都满意了。”
“是啊,这又开战也不知道又是为个什么缘故。”
袁谨听着四周百姓小声的议论,轻皱了下眉头,对袁战温声道:“爹,百姓们似乎都很不想看到江湖和朝廷开战啊。”
袁战脸色略有些严肃,“这天下谁愿意看到战争。”
袁谨听后,沉默着,只跟着他爹,一同往宣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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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赵时煦趁楚轻听十命禀告外头情况之际,悄摸摸的将另一只手移到棋盘上,想要毁两步棋,但手指抖了一下,夹起来的棋子都从指间落了下去,在棋盘上发出了声音。
赵时煦闭了下眼,也真是够了。
“知道了,先下去。”楚轻对十命道。
十命点点头,退了下去。
楚轻这才看向赵时煦,“落棋不悔真君子。”
赵时煦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道:“小爷可不是君子。”
话落,赵时煦用最快的速度,捡起了那颗棋子,然后放到了另一个位置上,解了当下困境。
楚轻瞧着,无奈一笑,举起另一颗棋子,又将他包围了起来。
赵时煦不干了,又重新走了一步,然而又被楚轻包围了。
“我说,你就不能让让我?”赵时煦看着楚轻,这人怎么跟一般书里的攻君差那么多呢,说好的宠溺无下限呢?想着,赵时煦脑补了下楚轻宠溺自己,自己依偎着他的画面,这一想就起鸡皮疙瘩,果然他和楚轻不适合走这种路线。
“我若不让你,你连十步都走不了。”楚轻说着,似乎是没见过棋艺这么差的人。
“你的嫌弃之意可以收敛一下。”赵时煦保持着微笑道。
楚轻看着他,认真道:“我下次注意。”
赵时煦:“......”
“外面怎么样了?”赵时煦问道。
“该来的都来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赵时煦看着楚轻问道,然而楚轻也是看着他。
“怎么?”赵时煦眨了下眼。
“你没有打算?”楚轻问道。
赵时煦双手撑着腮,拄在桌子上看着楚轻,淡淡道:“你才是主角啊。”
楚轻似有不解。
赵时煦一笑,“你才是一国之君,往往到最后的时刻,都得听国君的号令吧。”
楚轻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又垂首笑了起来,“南境的实力可不比我这个皇帝弱,你也是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人。”
“是么?我没觉得。”赵时煦依然笑着道,他在意楚轻,自然也在意他的威严是否会受到威胁,关键时刻,他可不能压下楚轻的威严,这一点,哪怕是对亲近之人也得注意,所以,往往这种时候,赵时煦都会听楚轻的,且楚轻也没有让他失望过。
“我拟定了一个简单且又有效的方法。”楚轻看着他,“如果阵仗闹得太大,动用了军队,梁国那边不知会不会趁虚而入,又或者他们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赵时煦点点头,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考虑的,大靖要是真的内乱,以现在梁国的实力,还真能趁虚而入,“什么方法?”
楚轻一笑,“把那宝藏找出来,然后...见者有份。”
“我要最大的那份。”赵时煦激动道,双眸发光。
楚轻笑着,声音略带宠溺,“好。”
“可是如果有了那笔宝藏,对付梁国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若分了倒是麻烦。”赵时煦冷静下来。
“阿阮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他不会觉的我会干找宝藏这种事,老头认为地图和钥匙在他手上,我一定想找也找不到,且他不会认为我知晓此事,毕竟爹确实没有跟我和段叔叔说过。”
“对,我都没想到你会先做这个。”赵时煦赞同。
“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
赵时煦听后,激动的站了起来,试问找宝藏这种事谁会不激动,面前放着大宝藏不去找的人,那才是有点装。
“但你怀着身孕...”
“没关系,单大夫说球球长的很壮实,而且我肚子已经显了,掉不了。”赵时煦豪迈的拍了下肚子,然后就躬下了腰,吓的楚轻赶紧扶着他,“没事吧?”
赵时煦摆摆手,“一天总有那么几个瞬间,忘了自己揣着个球。”
楚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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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宝藏?”
宣家大厅内,云州城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到众人耳里,骇的宣冉脸色煞白,他其实一直都相信宣珏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在那五年时间内,宣珏也亲口说过,甚至用他的孩子发誓,他没有说给任何人知晓,关于这一点,宣冉是相信的,不然不会安生二十多年,可为什么?
想着,宣冉看着一旁的萧阮,却发现萧阮的脸色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幸好,那宝藏除了自己无人知晓在哪儿,也无人有钥匙。
“诸位,趁还没有引起□□,萧某建议立刻守住城门,别让百姓们暴动,中了朝廷的计。”
萧阮出声道,且双拳紧紧的握着,他感受到了侮辱,这是楚轻对他的侮辱,他想要的是一场如京都那般光明正大的较量,然而楚轻却直接无视了他,仿佛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并且,自己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替他解决了宣家。
阿轻,你真的待我如此无情?
萧阮觉的左胸的心脏跳动的十分疼痛,就如数月前他从火场里逃出,看着自己被烧毁的半张脸那般疼痛,他一直认为,只有自己这张脸才配得上楚轻那张脸,可如今这张脸已经毁了一半。
“萧医师,这是为何?”袁谨温声问道,所有人包括他都还以为萧阮是被宣冉请来瞧病的,现下听他说话,倒是有些惊讶。
“百姓们动了起来,我们所有人又都困在云州,朝廷完全可用百姓们作为掩护,轻易拿下我们。”萧阮随口说道,其实,他不想楚轻离开云州,他也并不是太关心宝藏,他只想和楚轻光明正大的相见,光明正大的决斗。
“这宝藏听着倒像是煞有其事,我们不妨打探打探。”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毕竟钱让人很是心动,他这么一说,人群中踊跃起来的声音就更多。
袁战看宣冉的脸色不好且一直没有说话,似预感到了什么,便道:“诸位还是听萧医师的,别中了朝廷的奸计。”
“宣家主,您认为呢?”
宣冉被点名,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只道:“萧医师说的有理,堵住城门,安抚百姓。”
萧阮满意的挑了下嘴角。
“堵住城门,安抚百姓?宣冉,我劝你还是把百姓都放出去,不然宝藏挖出来,整个云州都不够放啊。”
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一惊,循着声源望去,只见院子内的参天大树上坐着一个一身粗布衫,胡子拉碴还抱着个酒壶的男人。
众人一下子都没有看出来面前人是谁,待看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喝道:“段涯!”
段涯靠着树干,仰头喝了几口酒,笑道:“诸位别这么激动,上一回跟你们打交道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话说诸位家中被我拆散的那些姻缘,如今都怎么样了?”
听了段涯的话,众人大气不敢出,那些被他拆散的姻缘自然是都得到了更好的姻缘,只是若说出来岂不是承认了段涯当初所行之事。
段涯瞧着他们,只道:“你们给宣家卖命这么多年,宣冉也该分一杯羹给你们才是。”
“段涯!”宣冉大喝,双眸瞪的鼓了起来。
“你放心,宣珏确实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说着,段涯指着萧阮,“现下不止我知道,朝廷知道,南境知道,连梁国都知道了,宣冉,你还瞒得住吗?”
这话一落,众人都议论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段涯看着他们,正要开口,却有一道剑光朝他刺来,令他迅速避过。
萧阮出剑极快,段涯身后的树干都被他砍了下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段涯看着他。
萧阮却没有给他多看的时间,直接提剑而上攻向段涯,宣冉自然也加入其中。
段涯被他二人围攻,却不着急,只衣袍一挥,数本小册子掉落在地;众人捡起来翻阅着,却都被里面的内容所震惊。
“那小娃娃真是聪明啊,用看的比用说的更有感觉。”
话落,段涯跃起轻功抽身而去,但离去时却被萧阮握住了脚踝。
段涯惊讶,他伤好之后,轻功更加精绝,自认这世间无人能拿住他,然而这个萧阮却...
“我最讨厌多嘴多舌之人。”
话落,萧阮提剑刺向段涯,宣冉趁机在段涯身后阻挡他的退路,一掌朝他挥去,二人合力重伤了他,但在宣冉手掌,萧阮收剑之时,段涯双臂一挥,一个抽身飞跃而去。
“宣家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段涯的逃走众人都已不再关心,只看着手中的册子,迷茫又愤怒的盯着宣冉。
若上头所言属实,那么他们这些人几代以来都只是在给宣家当看门的么?当守宝藏的么?且那宝藏还不是他宣家之物!这简直太荒谬绝伦了。
“爹,这到底?”袁谨也是惊讶,却见他爹比他更惊讶,要知道,影左盟和宣家一向交好,且为了宣家的名声和江湖地位,影左盟没有少出力。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诸位再不行动,都要成阶下之囚了。”萧阮不再忍耐,放声大喝,那气势和当年在京都时一模一样,让所有人为之惊诧。
“你又是谁,江湖之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萧阮盯着说话之人,眼神极狠,令那人退了一步。
“家主,门外涌来了不少百姓。”一护卫急切的冲进来道。
萧阮听后,沉声一喝,“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