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太难搞了这个人。
在欲擒故纵之后,冷鸢变成无情无欲看破红尘的人设了?
白星河深感无力:“好吧……你要怎么报复我?”
“先回宛城。”
“就这样?”
“你想得美,”冷鸢略一思索,“然后星期二回学校,在黑板上写‘白星河love冷鸢’,欠的作业全部写完补交,去办公室找老师为旷课认错道歉。放学和我一起回家,家教课照常。每天一个吻。”
白星河:“……”
别的就算了,最后一项什么情况?
吻?
冷鸢:“没说完,以后你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剩下的随时补充。”
白星河不情不愿:“你当我是小弟?”
“难道你不是吗,”冷鸢斜睨他,“又忘了啊……你要叫我哥。”
他秒怂:“……哥我错了。”
冷鸢满意了:“对了,今天份的作业呢。”
“哪来的作业?”白星河警铃大作。
冷鸢决定亲身示范。
他无视了新一批围观碎玻璃的无知小学生,扯开安全带。一脸警惕的白星河问他:“干嘛?”
冷鸢旁若无人拽住白星河领口,强摁着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
没有什么意义的一个吻,像蜻蜓无聊点水而过。
冷鸢:“就是这个作业。你是不是蠢?”
白星河:“……”
谁会把这种事当成每日作业啊?
第65章 伪贫穷学霸x假富二代纨绔16
伪贫穷学霸x假富二代纨绔16
阳光猛烈,万物显形。
中午,洗车工正在搓车,水管飞舞的水花射出一行绚烂彩虹。
“咔擦。”
白星河举着手机拍了一张,发到微信群里。
-转发这条彩虹,分担此刻一班班花的窘迫。
颜庐对他很关心:“被冷鸢打死了吗?”
白星河:“没有呢。”
颜庐:“他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我向他澄清了,我没有窝藏罪犯,顺便把你的痛哭流涕告诉了他。”
“?”
“就是你多么多么害怕,多么多么担心他打你,多么多么弱小无助可怜。”
“??”
可恶。
难道是颜庐的电话给了冷鸢复仇的灵感吗?
“颜庐……你知道叛徒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反正你被打死的概率比我高。哎呀,别担心,都说了你又没有肛他,多大事啊,好好道歉就完事了。我是为你好才告诉他的。”
白星河的心已经死了。
这种剧情怎么搞?他只有失败经验,不值一提。
此刻冷鸢站在他左边,却像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三秒后,冷鸢走进店面与他渐行渐远。
从下车修车开始,他俩就没有说过话。
这种时候,他只能假装之前的龌蹉不曾发生,发挥牛皮糖本色了。
冷鸢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以为是父亲来信,没搭理,觑了那道无聊彩虹发呆。
又震了两下。
不想理。
又震。
……怎么没完没了了。
冷鸢不耐烦,但还是点开了手机。
微信上一堆未读信息,最前边的一个是与白星河的聊天框框。
白星河正在锲而不舍发消息。
“学霸~”
“彩虹有什么好看的!”
“[哭][哭]”
“为什么不理我?”
“康康我。”
冷鸢抬眸一瞧,果然玻璃门外有一个少年埋头发信息的身影。
……无聊。
知道发微信不知道走进来当面说吗。
难道他会吃了白星河?
白星河还在发。
极有耐心,不依不挠。
冷鸢只好回了一句:“嗯。”
这个字发过去之后,白星河消停了。
好像按了什么停止键,微信彻底安静。
站在门外的白星河如获大赦,把手机往衣兜一塞,找了把椅子坐下了,竟然和店里的年轻女员工聊起天来了。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冷鸢气得不轻。
-“你很闲?”
白星河正和店员讨论X市风景名胜、有哪些情侣圣地,突然又收到了新微信。
他如临大敌,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没有啊。[无辜].jpg”
冷鸢:“呵呵。”
可怕,太可怕了。
喜怒不定的学霸最可怕。
又做错什么了吗?刚刚他骚扰学霸观察彩虹,学霸不耐烦纡尊降贵回了他一个汉字,难道不是“你闭嘴”的意思?
洗车小妹似乎很有经验,看白星河手忙脚乱的模样,也跟着呵呵一笑:“怎么,你在哄女朋友吗?”
“是啊,”他深深叹气,“这个脾气,没谁了。”
“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
洗车小妹打趣:“那你还要什么自行车,好好哄吧。”
白星河赶紧向她取经:“我得罪他了,不知道怎么办。”
“很简单,”小妹故作深沉,“按墙上亲一顿就好了,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白星河将信将疑:“这有用?”
“有用,她就是想作天作地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这样啊。”
“或者你们直接……算了儿童不宜,你看上去好像刚成年。”
就算他和冷鸢现在是在修车铺,也不可以随便开车!
白星河脸上一热:“这种就算了。”
冷鸢走到他俩背后,还没站定就听见什么“亲一顿”、“儿童不宜”关键字,他又一次深刻认识到了白星河黄色入脑的程度,冷笑一声打断他们的儿童不宜话题:“在聊什么呢?”
白星河瞪圆眼睛:“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微信很久不回。”
白星河瞥一眼页面,冷鸢的信息才过去两分钟而已啊。
他只好说:“我没出意外没跑路,你放心吧。”
冷鸢纠正他:“我没有担心你。”
白星河哦了声:“没有就没有呗。”
“……”
眼看着冷鸢也不爽快,白星河突然恐慌,生怕他再次砸车。
口嗨一时爽,道歉哭唧唧。
“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意思就是我没必要被担心。”他强行打补丁。
“我不想和你说这种无聊事情,”冷鸢回答,“车好了,回家。”
于是两人一言不发上了高速公路。
返程漫长,公路无边无际,除了车上招财猫和他招手,压根没人理白星河,身边那个坐副驾驶位置的,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么回事,一点儿声也没有。
他忍不住飞快侧眼看了看。
冷鸢没睡,一手支颐正在注目窗外倒退的风景。
“你累吗,”快到服务区了,白星河打破沉默,“前边停一会儿?”
“随便。”
“嗯。”
其实是他自己有点累,感觉这两天什么景点都没逛上,光顾着和冷鸢你来我往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应该是快快乐乐跑路的剧情。
白星河发了一阵呆,眼皮就很快要黏在一起。
“我困了,”他揉了下眼睛,解开安全带,“睡一下,你待会叫我吧。”
冷鸢没搭理他,还在看车窗。
外边的旅游团有什么好看的……
白星河不小心睡了很久。
梦见不少以前的事情。校园,篮球,男朋友,作业。
不是很快乐的梦,醒来时他浑身不舒服。
冷鸢在隔壁玩手机。
仔细一看,屏幕上是“历年高考语文题库”。
认真的学霸真可怕。
他自惭形秽,又一看外边天色,竟然已经全黑了。
这是睡了多久啊?
“挺晚了啊,你怎么不叫我?”
冷鸢有理有据:“不要疲劳驾驶。”
“……也对。”
略作修整,白星河再次操持方向盘上路。
花了几个小时,他们终于在深夜抵达了宛城。
白星河说要下车买水。
冷鸢拦住他:“我去吧。”
白星河被关在车里,怀疑两人已经失去了基本信任:“你怕我弃车而逃?”
“不是,”冷鸢又莫名生气了,“你想什么呢?”
“好吧。”
冷鸢买了两杯热奶茶。
凌晨一点半,又是沉默时刻。
这种气氛太诡异了。
白星河不得不找事情做,他开了车窗,外边的冷空气一下一下吹得他十分惆怅。
剧情不能这样停滞不前,他和冷鸢的关系也不能就此戛然而止。
总得做点什么。
“冷鸢……”
他欲言又止。
被点名的冷鸢正在低头看手机:“有事就说。”
“对不起,”他说,“不如我们去开房休息?”
月光下,少年的表情无辜极了。
冷鸢差点把手机掉下去。
这人在说什么……
三更半夜,孤男寡男……
冷鸢一时无法作答。
应该像往常那样,痛斥他不准乱想的。
但是……
白星河好像总是能随随便便、轻而易举让他脸红心跳,一句话,一个眼神。
他忽然有点难受。白星河更像当他是一个玩具,前一天还在甜言蜜语,下一刻就莫名其妙撇下他走了,现在又变了脸,想要再续前缘。
白星河以关切又担忧的眼神打量着冷鸢,在他的沉默里也渐渐弱了下去:“你不喜欢就不去了吧,我们回家?”
开车吧,马上回家,然后把人交给家长,当这场未竟之途不曾存在。
然而出乎白星河的意料——冷鸢抱住了他。
“之前那些事,我也很不安。”冷鸢说,“我不想和你争执,到底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吧。”
狭窄车厢里飘荡的是奶茶的巧克力水汽,还有不知道谁的轻轻叹息。
白星河突然被他触动了,那颗总是无动于衷的心在这个深夜、他的怀里砰砰直跳。
他们像一对无家可归的情侣,夜深人静的冬天躲在车里取暖。
他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好哄啊。”
第66章 伪贫穷学霸x假富二代纨绔17
伪贫穷学霸x假富二代纨绔17
方向盘握在手里,为什么这么沉重呢。
白星河甚至发现回家的几公里路也变得遥远漫长。
都是冷鸢的错!突然对他低头推心置腹,这样谁顶得住啊。
白星河越想越坐立不安。
等红灯时,他不得不向罪魁祸首抱怨:“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冷鸢懒懒倚着靠椅,已经褪了适才惆怅的神态,又是崭新的高冷美少年姿态了。
白星河认真说:“我怀疑你在对我下蛊、施魔法,但我没有证据。”
红灯还有十二秒,鲜红的数字正在倒数。
白星河还在等他回答。
冷鸢心想,下蛊?咒语魔法?
难道不是动心吗……
白星河这人怎么突然含蓄了起来。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顺着白星河的暗示编下去:“说明你被我唬住了。”
“那你很厉害哦,”白星河莞尔而笑,“大魔法师冷鸢?”
红灯转绿。借这次奇妙旅行,两人达成了停战协定。
回到家已经两点半了。
白家父亲不在,这让白星河缓了口气。
虽然不介意被质问是怎么回事,但这次连冷鸢都跟着他跑出来了,不论怎么解释都很麻烦。
他把没电了的手机一丢,叹气:“今天好累啊,而且什么也没玩。”
“下次就不累了。”魔法师冷鸢提前下咒语。
白星河伸了个懒腰:“没有下次。”
冷鸢持有相反意见:“高考之后一起去玩。”
离高考还有很久呢。
白星河不想提那场遥不可及的考试,他飞奔上楼:“我去吃点东西,睡觉了拜拜。”
他捡了两块饼干塞进嘴里,打了一盘深夜农药,不知不觉已经快三点了。
前天的衣服正在阳台衣架上与他面面相觑,他不想穿挂了两天的衣服,又去翻衣柜,刚把衣柜门打开、房门也跟着吱呀一声响。
冷鸢在门后叩了两下:“我进来了?”
得到首肯,冷鸢一进门就看见白星河撅着个腚跪在地上找衣服。
……这个姿势不太好。
冷鸢:“你在干嘛?”
只见白星河眉尖一颦,不太满意的表情:“我的衣柜怎么乱了?”
冷鸢瞥见他手里那件丑了吧唧的迷彩服,想起来了:“我之前顺便帮你整理了。”
“怪不得,”白星河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变态拿走了我的衣服。”
“你说那件黄鸭卫衣?”
“对啊。”
“在我那里。”
“送你了,”白星河大度摆手,“你适合它。”
经过冷鸢时,他忽然停下来。
“你怎么还不去睡?”白星河低下头,在冷鸢脖间嗅了一下,“已经洗澡了吗?你今天是薄荷味的。”
冷鸢被他吸猫似的一骚扰,又想起之前什么开房休息这些话,蓦地也脸热了。
“……一边儿去,快去洗澡。”
“知道知道。”
冷鸢正在窗台散热。
冷风习习,他却非常燥热,急需一口凉水井。
胡思乱想了一阵——浇头凉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