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鼻子!不要过来!”
霍鑫泓:……怎么像抢银行一样?
坚持不让他靠近,今淼不好意思问:“淋浴间在哪边?我自己过去。”
“谢啦。”
望着直奔淋浴间的小猫咪,霍鑫泓眸光一暗,唇边若隐若现浮起一个笑。
“话说回来,总经理待遇可真好啊。”
畅快淋着热水,今淼这才有空慢慢打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淋浴间,分别有无香及有香洗浴剂,软绵绵的浴巾,洗面台上没有半滴水迹,堪比高级旅馆。
“淼淼,你的衣服还没送上来,里面有两件我的衬衣和内裤,你先凑合一下,行吗?”
“知道了。”
听见霍鑫泓的话,今淼应了一声,想也不想便披上他的衬衣,擦干头发,走出淋浴间。
当淋浴间的门打开时,霍鑫泓恰好藏起他的新衣服,回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整个人瞬间木在原地:
今淼乌亮的黑发半湿半干,服帖地垂在粉嫩的耳旁,他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脸颊淡淡的酡红未褪,湿漉漉的黑眸像小鹿般无辜。
五个脚指头踩在羊毛地毯上微微曲起,可爱得跟白玉珠子一样。
霍鑫泓比今淼高一个头,因此他身上衣摆长出一截,最上面两颗纽扣没有扣,露出一大片引人遐想的粉红,身上除了衬衣,没有其他。
随着他走路时摇晃的幅度,霍鑫泓轻而易举地看见了更多流泻的春意。
哪怕今淼身上该看不该看的东西他都看过,当心爱的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毫无防备走到自己跟前,霍鑫泓当下只感到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眼前整个人,一切都如此令人欢喜,想霸占他,让他哭着喊自己的名字。
梦似乎实现了,霍鑫泓这么想,喉结不由滑动:
比起不穿,还是欲盖弥彰更勾人。
“怎么了?”
没意识到自己误入虎穴,今淼刚洗干净一身气味,心情畅快无比,轻快走到他跟前,歪头问:
“我的衣服什么时候好?”
“谁管衣服。”
擢住他的双手,霍鑫泓将还没回过神的今淼抵在落地窗前,彼时正直下班高峰期,楼下人群川流不息。
窗上反射出两人的倒影,当今淼从玻璃上看清霍鑫泓眼底的暗涌时,他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温柔的细吻夹着着湿热的吐息撒在今淼的耳廓、耳垂、脸颊、眼角,如同一场甜蜜的风暴,霍鑫泓收紧双手,像是即将吞噬猎物的猛兽,低哑深沉的声音魅惑地钻进今淼耳朵:
“你把自己送上门,还自觉洗干净,穿上我的衣服,你以为接下来该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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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淼:情敌太多,我眼光真好(冷笑
霍鑫泓:隐隐有种要被收拾的预感
2.今淼:大意了!
霍鑫泓:谁会信(计划通
酢浆草:爱尔兰的国花。这种小草的生命力极为顽强,无论多么恶劣的条件都能生根发芽,爱尔兰人以它为民族精神的象征,带着它走遍世界各地。酢浆草一般为三叶,据说如果能找到四叶酢浆草的人就会获得幸运,所以四叶酢浆草也被称为“幸运草”。
第37章
“你在担心些什么?”
想象中会吞噬他的暴风雨没有到来, 今淼软在霍鑫泓怀里, 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张开, 两眼紧闭,双手无助勾住背后的人环住他的胳膊, 才不至于站不稳。
听见霍鑫泓充满磁性的声音,今淼稍稍睁开眼,映入眼帘便是窗外一片车水马龙。
玻璃隔音效果很好, 外面的喧哗与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室内仿佛是两个世界, 但今淼依然有种在当众做那什么的羞耻感。
“不想在这里。”
然而,他不愿承认,当暖热的肌肤贴上微凉的玻璃时, 奇异的触感会带来某些不可言说的感觉, 让他“抬头”了。
“你在说谎, 我不喜欢。”
钳制住今淼的手松开, 霍鑫泓眸光深沉凝视着他的侧脸, 低声问:
“是还有哪里让你不安吗?”
今淼垂下眼, 额头抵在玻璃窗上,抿着嘴不说话。
两人沉默半晌, 霍鑫泓心底叹了一口气, 边轻轻亲他, 边将人哄到沙发上。
“这里会不会好一点?”
然而此时今淼无法答话, 他整个人陷进柔软细腻的真皮沙发中, 眼神迷蒙, 方才忍下去的火此刻又被霍鑫泓的动作撩起, 并燃烧得更盛。
当今淼眼睁睁看着霍鑫泓埋下头,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于是……
“会不会太快了些?”
哭笑不得直起身,霍鑫泓抽过几张纸巾,先是擦了擦嘴角,再细心替他清理干净:
“我还没开始热身,去洗个冷水澡吧?”
今淼双手捂住脸:“唔。”
“现在,告诉我,你在担忧什么?”
躺在沙发上,霍鑫泓找出珊瑚绒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又将今淼圈进怀里;他修长的五指一下一下顺着他墨黑的短发,像安抚一只不安的猫,耐心问:
“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
“太快了。”
从霍鑫泓醒来到当下,今淼似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像双脚踩在棉花里一样不真实:
“好像昨天你还是那个冷得吓死人的总经理,转眼间忽然对我说这样那样的话,刚刚还……”
隔着薄薄的衬衣,霍鑫泓能感觉到,今淼贴在他胸膛的脸有多滚烫,离他的心脏这么近。
“是我吓到你了?”
手背抵住额头,霍鑫泓嘴角止不住上扬:原来如此。
飞快地回忆自己过去这段时间的举措,他经过一番毫无悔意的“自我反省”后,得出结论:
是他太心急了些,在今淼的初始印象中,他就是座冰雕;突然有一天,这座冰山不仅融化了,还变成气势汹汹的汪洋大海要“吃人”,今淼感到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
但话说回来,融化他的不就是今淼自己么,所以这锅他是不背的。
“是我不该着急,我向你保证,接下来除非你允许,我不会再对你做任何越矩的事。”
在商场身经百战的霍总迅速调整好“战略”,依依不舍松开抱住今淼的手,从沙发上坐起:
“不仅如此,等你适应前,我也不会说那些让你脸红的话,我保证。”
“真的?”
他转变得如此迅速,今淼半信半疑直起身,试探问:
“万一我要适应好久呢?”
坦白说今淼不讨厌霍鑫泓逗弄他的话,不如说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受用,要是能节制些那是最好,完全不说未免有些矫枉过正。
“没关系,我一向有耐性。”
在另一方面的“耐性”也是,这句霍鑫泓自然是完美忍住,起身走向办公桌抽出藏起来的衣服:
“来,换上衣服,趁不是特别堵车回家吃饭。”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抓紧盖在身上的毯子,今淼脑中警钟大响,脸色沉了下去:
“搞半天一早就在那里?”
好啊,堂堂总经理拐骗少男,他今淼可是很记仇的!
“应该是刚刚我们洗澡的时候放进来的吧。”
心虚想应付过去,霍鑫泓对上今淼杀人般的眼神,异想天开辩驳道:
“你觉不觉得这有点像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是那个藏起来衣服……”
气鼓鼓抓过他手上的衣服,今淼瞪了他一眼:“牛郎放现代是个法制咖!”
霍鑫泓:……我知错了我下次还敢X3
那天晚上,大概是自知理亏,霍鑫泓规矩得很,哪怕在入睡前,也不过是安分地握住今淼的手,轻声道了句晚安。
因此关灯后,今淼躺在他身边,烦恼很快变成:
“他说要我允许,是要怎么允许?”
譬如:
“你可以亲我,但不要老亲到全身软?”
“我觉得晚上亲一口也没什么?”
不行!
越想越困倦,今淼却总感到不习惯,连日来都是霍鑫泓抱着他睡,今晚居然只牵手……
做贼心虚般瞄了瞄身边人,今淼屏住气息,轻轻抬起手在霍鑫泓眼前晃了晃——没反应。
大概是睡着了,今淼放下心,抿着唇翻过身,小心翼翼钻进那人怀里。
嗯,还是这样舒服。
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霍鑫泓厚实的胸肌,今淼听着这人沉稳的心跳声,眼皮渐渐睁不开。
因此他没看见,“沉睡”的霍鑫泓唇角往上翘起:装植物人,我可是专业的。
隔天霍鑫泓特地请了假,履行他的承诺,和今淼一同前往别墅区的马术俱乐部。
“怎么样?”
两人面前一大片青翠欲滴的草地,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时不时有鸟儿飞过,霍鑫泓看向身边的今淼,浅笑问:
“等我们有空,再去真正的草原。”
地处郊区,背靠延绵的群山,马场占地一百多亩,只对别墅居民开放。
里面有私人养殖的马匹,也有比赛专用的纯种马,还配有专业教练。
“这里很好。”
知道他工作忙,今淼懂事地点点头,压抑不住兴奋:
“我想亲自去挑马。”
“当然可以。”
讶异之色一闪而过,霍鑫泓顺着他的意,两人来到马房:
“早知你这么感兴趣,我就该让人买两匹马备着。”
“我喜欢自己挑。”
伸手摸了摸一匹白马的鬃毛,今淼漆黑清澈的瞳孔在看向这些美丽的生灵时闪闪发亮,仿佛回到了无拘无束的童年:
“马是有灵性的生物,坐骑要选符合相性的,就像遇上一个心有灵犀的朋友一样。”
在一匹棕马前站定,今淼先是试着喂了它一点草,再拍了拍它的身躯,笃定开口:
“就是它。”
这是一匹纯种公马,眼有半拳大,身体线条流畅,肌肉结实强壮,皮毛顺滑有光泽,四个蹄子周正有力。
“眼光不错。”
从小有接受马术训练,霍鑫泓微微颔首,踱步到一匹黑红色马前:
“你觉得我选的怎样?”
今淼眼前一亮:“很适合。”
他选中的这匹高昂雄俊,眼皮纤薄,完美无瑕。
“那么,我们去换衣服。”
握住霍鑫泓伸来的手,今淼下意识以为他会在换衣服时来点“热身项目”,没想到这人竟全程目不斜视,专心捣鼓他的骑马装。
要不是今淼见过他前几天的模样,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对身后时不时投来的偷窥目光视而不见,霍鑫泓转过身,顿时愣了愣:
“不错。”
两人穿的是一套相同的正统骑士装,黑色的头盔,浅色高领衬衣,黑色猎装外套和白马裤,配上纯黑高统低跟马靴,显出一副英姿飒爽的美男子气概。
马匹已备好鞍具,今淼先是牵着挑选的棕马沿着草地跑两圈,接着便双手摁在马鞍上,双脚同时用力,矫健翻身上马。
一旁的教练脱口而出:“漂亮!”
马儿起初时不安地掀起前蹄嘶鸣了两声,今淼双手稳稳抓着缰绳,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顷刻即镇定驾驭着棕马小跑起来。
霍鑫泓朝得意向他挥舞马鞭的今淼抬手示意,用嘴型说“注意安全”,一对蓝眼睛里不由流露出几分骄傲:
他的小太阳,实力可是很强的。
“先生,你也要试骑吗?”
听见教练的话,霍鑫泓点了点头:“可以。”
来之前沈医生仔细叮嘱过他,尽管骨折以及其他损伤已恢复无碍,目前依然不建议剧烈运动,上马后只能慢跑。
同样是先牵着马儿绕了两圈,霍鑫泓蹬上马,不紧不慢沿着栅栏漫步,不时看向远处的今淼:
虽然还没能真正做到跟他策马同游,看到他这么无拘无束的样子,也很值得。
“吁~!”
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霍鑫泓的马忽然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掀起,一举挣脱了教练的牵绳,直冲冲往前狂奔!
“鑫泓!”
回过头时,今淼看到的便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想也不想即要挥鞭冲过去,却被跟在一旁的教练制止:
“先生请不要冲动,你过去不安……”
最后一个字在对上今淼充满杀意的眼神中吞了下去,教练竟无端觉得背后一凉,脑中冒起一句话: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眼前看似温润的青年眼神凌厉如剑,仿佛谁挡了他的路都不会有好下场。
“给我。”
一把扯过教练手上的绳索,今淼用力一蹬,马儿吃了痛,撒开蹄子往霍鑫泓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显然是受了惊,霍鑫泓趴在马背上,死死抓着缰绳,颠簸越来越剧烈,他只能夹紧马背,以免被掀下马,同时五脏六腑像针刺般疼痛不已。
眼前兀然闪过一道光影,从后面抛来的套马索不偏不倚圈在马头,稍稍减缓了奔跑的速度。
“鑫泓!”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霍鑫泓难以置信回过头,竟见套马索的另一头正紧紧拽在今淼手中:
“别怕,过来我这里!”
额头汗如雨下,今淼一边控制着身下的马匹,一边扯住套马索,上气不接下气:
“等下我尽量骑近一些,把你拉过来。”
“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