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缨被厉长生一碰,顿时仿佛碰到了炭团子一般,整个人一个激灵。
厉长生倒是坦然自若,说:“我瞧你的脸,这般肯定不舒服。我这里正好有些东西,应该正好你用。”
【#玩家“厉长生”购物清单#】
【海蓝之谜浓缩修护精华露5ml=245元】
厉长生说着,便在系统商场之中购买了一样东西。
离缨就瞧他十指修长的大手一翻,便有个绿色的小瓶子递到了面前来。
厉长生笑的仍然煞是温暖,说:“这个给你,涂在脸上,明日你应该能感觉缓解一些。”
“给……给我?”
离缨不敢去接,小心谨慎的垂着头。他瞧那小瓶子奇奇怪怪,更是心中踌躇不决。
厉长生干脆拉住他的手,将小瓶子放在离缨掌中,道:“怎么的?还怕我对你下毒不成?放心拿着用,是对你脸上吹伤有好处的。你也不想好好的一张脸,日后总是这红一块那红一块罢。”
“那……”离缨复又犹豫了一下,赶忙千恩万谢的说:“多谢厉大人,多谢厉大人。”
“不必谢我。”厉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就快去休息罢。”
“小人告退。”离缨握着手心中的小瓶子,得了允许,赶忙急匆匆离开。
他埋着头一路回了自己的营帐,左右瞧瞧,发现没人跟踪,这才谨慎的入内,将帐帘子放好。
“哗啦”一声,帐帘子垂下,远处拐角的地方,这才走出来两个人影,一大一小,可不就是厉长生与荆白玉。
荆白玉好奇的侧头去瞧厉长生,说:“你给他的是什么啊?”
厉长生笑着说:“一点好处罢了。”
离缨入了营帐,这才仔细的去看手中的小瓶子。
“奇怪……”
离缨喃喃的说道:“这厉长生看起来倒是亲和,但绝不是个简单之人,必须要小心一二才是。”
他说着,却又止不住好奇,将小瓶子拿了出来,拧开来试探性的轻轻嗅了一下。
味道有些奇怪,但并不难闻,闻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毒药。
瓶子里的液体有些粘度,离缨蘸取了一些,轻轻撵了一下,感觉滑滑的,触感比闻起来更是奇怪。
这海蓝之谜的浓缩修复精华,乃是品牌经典产品之一,与海蓝之谜面霜一样,非常受欢迎。
海蓝之谜乃是贵妇入门级品牌,旗下的产品价格虽在贵妇产品中不算贵,但相比一般品牌也不算便宜,而这浓缩修复精华比起面霜来说,就更贵一些。
50毫升的浓缩修复精华,官方售价是4100元,15ml也要1500元。厉长生从系统商城中购买的5ml浓缩修复精华,乃是小样产品,价格便宜实惠的多了。
海蓝之谜浓缩修复精华密闭性极佳,是许多医美术后推荐使用的修复精华产品。精华质地浓稠,有比较严重的硅质感,涂抹在脸上会有很重的成膜感,摸起来细腻顺滑,非常容易推开,用量也比较节省。
一般这种修复性精华,并不推荐长时间大面积使用,会让皮肤产生一定的依赖性。所以15ml的修复精华,其实可以使用很长时间。
像离缨这种,脸部被风吹伤,或者夏日晒伤,亦或者换季过敏之时,非常适合使用海蓝之谜的浓缩修复精华。
离缨拿着手中的小绿瓶子,仔细的瞧了半晌,怎么都瞧不出个端倪来。
他干脆又蘸了一些,先试探性的涂抹在手背上,如此等了一会儿,并无什么不适之感,他心中也就放心了许多。
离缨这次终于对着镜鉴,将海蓝之谜的浓缩修复精华涂抹在脸颊上。
“嘶——好疼……”
离缨稍微一碰脸颊,就感觉火辣辣的刺痛。他咬着牙,心中一片愤恨,止不住低声道:“上柱国这老匹夫!若叫我回了大离去,定然将你五马分尸!”
离缨忍着疼痛,将精华涂抹好,被风吹得粗糙的皮肤,登时变得十分顺滑。离缨不知什么叫做成膜感,只觉得煞是奇怪,好生神奇。
离缨就这般睡了一个晚上,梦到许多以前在离国的过往,等天色蒙蒙发亮之时,离缨“嗬”的抽了一口冷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一头的冷汗,醒了一会儿神儿,这才呼出口热起来,自己还未有死……
还未有死……
离缨下意识的又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眼睛止不住睁大了些许。
他赶忙起身走到案几旁边,捧起镜鉴一瞧,顿时惊讶不已,说:“我的脸……好像不怎么红了?难道是厉长生予的药生了效果?当真这般神奇?”
只瞧离缨的脸颊的确不像昨日那般泛红,也不再火辣辣的疼痛,不适的症状虽不能说痊愈,但改善了很多,被吹得粗糙不平的脸颊,仍然粗糙的厉害,不过眼下不疼不痒的,倒是让离缨松了口气,只涂抹一次,想要太神奇的效果也是不可能的。
海蓝之谜浓缩修复精华的修复能力,再加上绝佳的密闭性,隔绝外界恶劣环境,将皮肤本身的修复能力发挥到最强,这一个晚上的工夫下来,的确可以说是效果惊人。
离缨捧着镜鉴照了半晌,难得有些个欢心。他这一路逃亡下来,哪里有欢心的日子,今儿个也算是破了例。
离缨长相与他生母颇为相似,从小不论身份还是样貌,都是高人一等。离缨也知道自己的长相不俗,平日里也以自己的长相为傲,若是真的毁了,他心中还真是不愿意的。
“看来……要去感谢那厉长生一回才行。”离缨自然自语的说道。
【#友好度总览#】
【土豪:-15】
一大清早,厉长生被系统提醒震动所吵醒,眯着眼睛一瞧,嗓子发出一声低笑,说:“总算升了一些个……看来比那只小老虎要好糊弄的多了。”
“嗷呜!”
厉长生正感叹着,就听到外面小老虎的吼声,底气十足。
营帐帘子猛的被撞开,小老虎一头跑了进来,后面便是荆白玉追赶的声音。
荆白玉喊道:“小猫儿!别跑了,小心点。”
厉长生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进营帐,随即“哐当”一声,小老头一下子将案几撞翻。
稀里哗啦!
一堆的东西七零八落。
“头疼……”
厉长生忍不住伸手压了压额角,这面儿小老虎才闯了祸,很快又听到姜笙钰的声音。
姜笙钰说:“荆白玉,这一大早的,你又来寻我叔叔做甚么?你就不能叫我叔叔睡个安稳觉吗?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这般粘人呢!”
荆白玉说:“谁粘人?你才是。都这么大个头了,还总是叔叔叫着,追着厉长生当跟屁虫,你才是粘人。”
“你粘人!”
“你!”
“你!”
“唉——”
厉长生叹息着起了身,将衣服穿戴好,心说自己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狼狈,每日一睁眼就是哄孩子,什么荆白玉啊、姜笙钰啊,还有小老虎,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这么一对比起来,小太子荆白玉可算是最让人省心的了。
荆白玉与姜笙钰打打闹闹的,小老虎听到了动静,立刻从厉长生的营帐中钻出去,帮小主人去助阵。
“嗷呜!嗷呜!”小老虎低吼。
“你这没长牙的小崽子,你敢对我吼?”姜笙钰呵斥。
荆白玉喊道:“姜笙钰,你敢打我的老虎!”
厉长生一听,若是自己再不出现,外面恐怕要从单打独斗变成两国兵戎相见。
“两位太子殿下,两位太子殿下。”
厉长生赶忙走出,保持微笑着说:“别闹了,这一大清早的,想必两位太子殿下都饿了罢,我们去用早膳可好?”
厉长生走过来一手领了一个,快速将两面分开。
姜笙钰顺势搂住厉长生的胳膊,说:“好!都听叔叔的。”
“好什么好啊,”荆白玉立刻说:“姜笙钰你分明刚才都吃过了早膳,现在还去吃什么?我和厉长生去用早膳就是了,你不要跟着。”
“吃过了就不能再吃?”姜笙钰被荆白玉揭了短儿,立刻瞪着眼睛满脸威胁。
离缨本是来寻厉长生,想要感谢他一番的,哪里想到才走到厉长生营帐附近,就听到叽叽喳喳,鸡飞狗跳的声音络绎不绝。
离缨有些个傻眼,这荆国太子荆白玉,与姜国太子姜笙钰,离缨都是知道的,早有耳闻,可百闻不如一见,这……
荆国小太子荆白玉乃是传说中的少年老成,姜国大太子姜笙钰则是众人口中的恶鬼罗刹。现在两位太子殿下,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这里拌嘴吵架,吵得还甚……
凶。
厉长生一眼便看到了走过来的离缨,立刻换上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走过去说道:“黍离,你起来了?”
荆白玉一瞧是离缨来了,登时也不与姜笙钰吵架,全没那个工夫。
“那是什么人?”姜笙钰好奇的打量着离缨,说:“叔叔好像很在意他呢。”
荆白玉没时间搭理姜笙钰,也跑了过去。小老虎跟随其后“嗷呜嗷呜”的追上。
离缨还是头一次见到小老虎,脸色瞬间惨白,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厉长生笑着说道:“不用怕,这小老虎是太子殿下养的,不咬人的。”
“嗷呜!”
小老虎显然就是想要打脸厉长生,厉长生这话还未说完,小老虎就张开嘴巴,作势要去咬厉长生。
“小猫儿!”荆白玉从后面走上来,呵斥说:“不听话了是不是?不许咬人。”
“嗷……呜……”
小老虎委屈巴巴的闭上嘴巴,大脑袋一垂,趴在荆白玉脚边上,不断用爪子去捯饬荆白玉,仿佛在求饶一般。
离缨有些个看傻了眼,他离国物产丰富,的确也有驯兽这一说,但从未见过将老虎训得服服帖帖之人,没成想荆国太子荆白玉身边,竟就带着一只模样威武的小老虎。
小老虎年纪还小,虽然个头已然不小,但其实还是个宝宝,并未有成年,虎头虎脑的。
荆白玉一脸微笑,说:“阿离呀,它没有吓到你罢,其实它不咬人的,就是平时贪顽了一些罢了。下次它若是对你犯坏,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太子言重了。”离缨赶忙道。
“奇怪了。”姜笙钰在一面瞧着,觉得奇怪的要命,这荆白玉怎么会对一个小侍从如此上心?他还未见过,除了厉长生荆白玉对以外的人这般好呢。
姜笙钰眯了眯眼睛,仿佛在计较些什么。
这一大清早的,离缨前来感谢厉长生,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倒是被小太子荆白玉与厉长生的热情给冲昏了头。
荆白玉拉着厉长生去用早膳,顺便也将离缨拉了过去,特意吩咐人多加一个案几,叫离缨一起坐下来用膳。
离缨满心狐疑不已,但是他腹中饥饿,逃亡以来从未吃过一顿饱饭,就更别说是吃肉吃菜,这几天啃的都是硬饼子,其余什么也无。
离缨饿得很,眼看着一案几的肉和菜,着实忍不住,还是坐下来埋头就吃。
荆白玉为了与离缨交好,简直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一个劲儿的讨好着离缨。无需两日工夫,会盟大营里的人都有所耳闻,这小太子荆白玉跟前又来了个红人,乃是难民出身的黍离。
小太子荆白玉眼中的红人,那自然是姜国太子姜笙钰眼中的一根刺。
姜笙钰寻不得荆白玉的晦气,转念一想,干脆没事先去蹲了一蹲离缨,准备找找荆白玉跟前红人的晦气。
那面离缨才从荆白玉的营帐中走出来,刚转了个弯,便被人堵在了拐角处。
“小人见过姜国太子殿下。”离缨毕恭毕敬的垂着头行礼。
“这不是荆白玉跟前的侍从吗?”姜笙钰抱臂打量着他,说:“荆白玉最近仿佛特别喜欢你,看来是你伏侍的好,有眼力见,是也不是?”
“小人不敢,乃是太子殿下垂爱。”离缨道。
“别废话了。”姜笙钰对他抬了抬下巴,说:“正好我营帐里的火盆子灭了,你且跟我来,给我把火重新添好。”
“这……”离缨垂着头眯了眯眼睛,他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里能听不出来姜笙钰这是没事找茬?
“怎么的不愿意?”姜笙钰蛮横的笑了一声,说:“好大的谱子啊,不过是个小侍从罢了,怎么的还挑人伺候?”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去。”离缨唯唯诺诺的应着。
“不好了不好了!”
喻青崖一阵高呼,还未通报便直接闯进了荆白玉的营帐之中。
厉长生正与荆白玉瞧着案几上的地图,他们不日便要返回都城,回去的路途与来是一般遥远,这一路往回走,也是需要好好计划一番的。
“喻青崖,大呼小叫什么?”荆白玉道:“晦气的很。”
喻青崖喘着粗气儿,说:“是……是姜国太子,把黍离带走了,一看就不安好心呢!”
“什么?!”荆白玉豁的站了起来,说:“他把黍离带走了?”
“是啊,我亲眼所见!”喻青崖是专门跑来打小报告的,说:“我刚才出了营帐,就瞧见姜国太子寻黍离的晦气,还把人带走了,一准是想辙找茬,绝没安好心眼!”
“这个姜笙钰,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荆白玉说:“我讨好离缨好几日了,可别叫他把我们的计划给毁了,不行,我这就去将人要回来。”
“太子且慢。”厉长生伸手拦住小太子荆白玉,道:“姜笙钰将人带走,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