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父后的小棉袄, 父后自是愿意将这珍贵云锦送给我, 而且成婚后, 我也会时常来宫里陪父后。”秦尧环着他的胳膊笑道。
沚澜失笑道, “你应多陪陪夫君,父后有你父皇陪着呢。”
“父皇一直处理朝政之事,自是没心思来陪读后,父后莫诓我。”
“父后没有骗你,等开了春你父皇就会闲下来陪父后,而且你大哥的太子夫怀孕了。”
秦尧脸色一僵,瞬间恢复过来,笑道,“是吗,我怎么没听大哥说过?”
沚澜轻抚着他有些圆润的小脸儿,笑道,“是昨日太医诊断后说的,现在才2月,这些日子你和小王爷待着一起脸都胖了一圈,在这么下去尧尧可成小胖子了。”
秦尧捏了捏自己的脸,肉果然多了,“父后嫌弃我?”
沚澜揉着他的小脸儿,“父后怎么会嫌弃呢,软乎乎的小脸儿多讨喜。”
见父后玩得这么开心,秦尧无奈道,“父后,我的脸都快被你捏大了。”
屋内父子的欢声笑语透过窗户传到了殿外,如此祥和温馨……
自从小皇郎与小王爷的婚约昭告天下,各方人士纷纷入炎都一睹为快,炎都中的人流量日益增加,每日的酒楼小旅豪客爆满,其中欣喜的自是霄图与尚禄。
一处破旧的民宅中,尚玮目光呆滞地抱着早已死去的周欢,他只是昨晚没有回来,为何会成这样?
‘吱呀’破旧的木门推开,尚亥走进来看着自己所谓的‘大哥’,看样子是一仆二主,呵呵呵……可惜死的早,“大哥可部署好了?”
尚玮为了昨晚的计划一宿没睡,满是红丝的眼眶一直柔情的望着怀里已经有些僵硬的周欢,嘶哑道,“出去。”
尚亥不屑一顾,掏着耳朵嗤笑道,“不就是一个夫郎吗,天下多的是,何必吊在一颗树上,这些年我真没看出来大哥竟是个痴情种。”
“滚!”尚玮埋在周欢冰冷的脖子处,戾声道。
尚亥瞅着外面的歪脖子树,那儿正是周欢上吊的地方,只是小小的调戏了一番,没想到性子倒是个刚烈的,尚亥舔了舔嘴角的轻伤,冷笑道,“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若耽误了大计,就算你是老家伙的亲子也难逃一死,身子僵成那样了,早日埋了吧,我去复查一番。”
听着外面的脚步渐行渐远,尚玮抬起头眸子冰冷一片,欢儿,我会为你报仇的!
“爷,探子来报,尚禄昨夜便开始行动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伺机而动。”
霄图转着手里的扳指沉默了会儿,“再等等,如今尚禄的人大多进了炎都,我们一动很有可能暴露,现在最重要的是城门那处。”
竹衫道,“城门处如今有千人把守,着实不好混入,不如按照原来的计划火攻而击。”
霄图摇头,“火攻时间太长,如今虽未暴露但迎娶小皇郎就相当于与尚禄成了敌对,咱们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第一敌人,不可能留我们之前预测好的时间,而且尚禄那边多数为心机叵测之辈,爷想那些城门侍卫里应该有他们的人。”
站在一旁的庞野道,“尚禄的少部分军队已经在东郊密林现身,我们的人紧随其后。”
霄图冷笑道,“少部分军队…大约多少人?”
“大约七千多人。”
“从今晚开始,偷偷潜入进去乘机替代一批,庞野做得到吗?”
庞野单跪而地,“臣谨遵圣令。”
竹衫道,“那小皇郎那边……”
霄图叹了一声,“等他醒来时一切都会结束。”
‘咚咚咚’两道娇小妖娆的身影走进来,
“爷,魅郎已完成任务。”
“爷,姬郎已完成任务。”
……
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宫里红绸高挂,灯火通明,一整夜都在喧嚣着……
天未亮,秦尧便被自己的宫人叫醒,“小皇郎,该去沐浴了。”
秦尧迷糊得走进浴池里任由宫人搓洗。
梳妆,穿衣,带饰。
这三个步骤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完成,过程中秦尧一直闭上眼睛由他们折腾,
“尧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闭着眼睛,快睁眼睛看看自己。”
听到父后的声音,坐在梳妆台前的秦尧慢慢睁开眼睛,原本迷茫的神色看到对面镜子里的美人儿时怔了片刻,朱唇黛眉,魅人红妆,一时雌雄莫辨…
“尧尧把自己给看愣了。”沚澜为他梳起长发,带上精美绝伦的礼冠,眼里无意间落下一滴泪。
秦尧透过镜子望着沚澜难过的神情,心里泛起一丝酸涩,“父后…”
沚澜擦去眼泪,笑道,“父后是喜极而泣,看尧尧今天多漂亮,待会儿蒙红盖头就看不到了。”
秦尧一时悲喜交集。
“时辰已到。”
秦尧一愣,从头顶处落下一块红布遮住他的视线,下意识的低头俯向地面。
“小皇郎莫要低头,待会儿老奴会扶你。”
“恩。”
看着秦尧慢走而出的身影,沚澜忍不住流下泪,可嘴角依旧挂着笑。
迎亲队伍浩大长流,霄图骑着马正视前方,一路上听着百姓的祝福声,笑意从未落下,中央十六人抬地大红花轿,红纱轻摇,四角上镶嵌着拳头大的明珠,轿子上精刻细琢的花纹处处皆有金丝,正坐在轿中的红色身影随着红纱的摇摆隐约可显。
秦尧眼前一片红光,身子紧绷,这条路明明走过很多次却还是紧张,百姓们的欢快呼喊一浪高过一浪,听着秦尧心里怦怦作响,脸上扬起的笑意更是止不住。
霄图仿佛能感觉他的紧张,侧头一望见轿上坐得直挺的身子,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轿停了,霄图上前用力踢了三下。
一旁的喜郎笑道,“珠联璧合好姻缘,情投意合爱缠绵。”
秦尧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来便被扶了出去,“新夫郎跨火盆。”
喜郎将秦尧抚到火盆前,“小皇郎,跨了这火盆以后就是夫家的人了。”
秦尧脑子一片空白,按着喜郎的吩咐直接跨了出去,
“好!”周围的宾客百姓纷纷叫好。
喜郎笑道,“佳偶天成喜盈盈,鞭炮齐名乐融融。”将一边的牵红放到秦尧手里,“王夫,抓紧了,夫君牵你入家门。”
两人刚跨入门槛,门外早已挂好的鞭炮开始炸响…
城门上,“快!”
七八道黑影跃入小阁楼里,悄无声息的抹杀了休息的官兵…
残败的尚府内此刻乌泱满人,纷纷有序不紊各自进行着自己手中之事…
……
“入洞房!”在众人的欢呼中,霄图牵着秦尧进了房。
“爷,您该出去敬酒了。”
霄图望着坐在床上的人,柔声道,“等我回来。”
“恩。”
喜郎笑道,“甜蜜情缘,着实令人羡慕,王夫可耐心等着,切记不可掀开盖头。”
秦尧点了点头,‘嘎吱’房门一关,屋里静声只剩他一人…
“爷。”
霄图并未去敬酒,而是转身进了日夜建好的暗阁,“出去吧。”
“是。”另一个‘霄图’走了出去。
竹衫笑道,“恭喜爷,百年合好,早生贵子。”
庞野连忙道,“恭喜爷,永结福缘,白头偕老。”
霄图淡笑道,“恩,进展得怎么样了?”
“尚禄的人马已经有一万人涌入炎都,刚刚尚禄从大牢里救出来了,皇帝竟无动于衷,我们的也已经潜入城门,但对上尚禄的人,幸好在值岗位,要不然打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霄图道,“皇宫里只有三万精兵守着,加上炎都顶多四万,尚禄现在有六万兵马,秦恒再强也是负隅,到时我们在以救驾为由攻进来,”忽然一怔,眯起眸子,“你刚刚说皇帝无动于衷…”
竹衫回道,“是。大牢里的官兵都已被杀了,目前应是没人注意到。”
霄图立即道,“尚禄这么重要的人犯他不可能没有防范,他是故意放走尚禄的。”侧头看着皇宫地形图,走上前仔细查看一番,“他有后招,男后!”
庞野疑惑道,“男后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郎,怎么成了后招?”
霄图冷笑道,“别忘了他曾经可是玄朝国的皇郎,三十年前玄朝发生的内斗就是他摆平的,他可是不容小嘘,这些年在炎都皇宫中,险些忘了他。”
竹衫蹙眉道,“玄朝那年皇子争夺皇位,最后竟是不争不抢的五皇子沚炀登上了帝位,而男后就是沚炀的亲哥哥。”
霄图道,“那年的事并未被史官记载,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呵,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尧仰了仰脖子,这礼冠压的他险些喘不上气,正扭动身子时房门开了。
吓得秦尧立即挺直了身子,
“呵呵呵,尧尧等累了吧。”霄图慢走上前,他刚刚瞧见了。
秦尧垂眸看着地上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靴,他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霄图了,不知他今日穿的是什么样子的礼服。
霄图拿起一旁的喜秤撩起盖头,一挑。一阵清雅之香涌进他的鼻翼。
秦尧慢慢抬起头望着邪魅俊逸的霄图,一晃眼仿佛看到了他刚开始遇到他的模样,“霄图…”
霄图见他以往更媚人三分的小脸儿,眼底一暗,笑道,“改叫相公了。”摘下他头上沉重的礼冠,“累了吧,”墨丝倾下,霄图上前一步抚上他的后颈揉了揉。
秦尧靠在他的腹部环住他,闭上眼睛闷笑道,“舒服,今天累死我了,天没亮就起来收拾。”
霄图低声道,“一会儿还有更累的,尧尧要坚持到最后。”
秦尧脸色一红,细声道,“恩。”
“该喝交杯酒了。”
秦尧松开他,见他从桌上拿起两杯酒走回来,坐到自己身旁,“尧尧,这是桃花酿不易伤身,”但易醉心…
两人相互环手举杯一口饮尽,“尧尧,该歇息了。”说着,将杯打落在地吻上他的唇,沁香撩人,轻挑开他的牙关引着香舌与之共舞,手上快速解开秦尧繁琐的扣子,
“唔…”秦尧环住他的脖颈,闭着眼睛任由衣服滑落。
霄图慢慢下移亲吻着他的耳旁脖颈,‘撕拉’里衣裂开口子,另一只手掀起床上的花生桂圆,“尧尧,我会轻点儿……”
红帐落下春宵千金,门外烛火阑珊红绸万丈,暧昧娇声慢慢响起……
第49章 爱勾引的小皇郎22
洞房花烛夜, 霄图坐在床边望着脸色淡红熟睡的秦尧,轻撩开他锁骨处的碎发抚上他的脸,玄金铠甲在红烛得照耀下泛起点点金光,随着动作响起精铁特有的碰撞声…
起身手握腰间刀柄走到桌案前望着冒出袅袅青烟的香炉, 霄图提起炉盖垂眸看去, 一层浅薄的香粉燃着火星…
好好睡一觉吧…
“嘭!嘭!……”原本寂静的夜此刻竟比白昼还要喧闹几分, 尖声惧嘶传遍炎都每一个角落, 几十名官兵抱着三人粗的巨木奋力攻向皇宫的大门,路上两边的红绸薄纱摇曳着柔姿,冷光一闪, 红绸断了,轻飘飘的落在地面处的尸体上,染了血的红绸不在轻盈,任由跑来的官兵,百姓肆意践踏!
“啊,救命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噗!”……手起刀落,逃跑的平民瞬间没了声息,直摔在地流出大摊的血渗进砖缝, 染红了四周的青石砖和官兵的鞋底…
宫墙上侍卫举起弓箭点燃箭头瞄向下方蓄势待发!“放箭!”
“咻咻咻……”箭如流星飞越直穿墙下官兵的胸膛,火苗触地速生灼烧荒草人身, 炽热欲呕的气息里没有了冬季的味道…
尚禄跨马望着宫墙上的弓箭手和即将破开的宫门,快速出刀将面前袭来的火箭击到一旁, 冷笑道, “本丞相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几时。”
尚玮骑马上前, 冷声道,“父亲,炎都中的官员已押入囚牢,各方豪客诸王现安置于尚府。”
尚禄道,“做得不错―”
“砰!”宫门大开!“报,皇门已破!”快速跑来的小将立即喊道。
尚禄大笑,望着从皇门处看到的富丽荧煌的宫殿,眼中的贪婪之色不在隐藏,高喊道,“杀!”
“杀!”官兵们手提已沾着鲜血的长刀,纷纷涌进皇宫,刀兵相见鲜血激涌……
战火纷飞,原本辉煌富丽的皇宫化作了尸体成堆的杀戮场,琼楼金阙的高台上,沚澜俯着下方激烈的争斗,淡道,“皇上,他们进来了。”
秦恒手握宝剑身着黄金战甲与下方的尚禄对视着,嘴角勾起,“放信火。”
伴着火捻的消失,‘嘣’!空中一息火焰化成巨大的‘玄’字,一霎那照亮了整座皇宫。
尚禄仰头望去,字入眼睑!
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冽光略过眼,尚禄正视前方瞳孔一缩急忙侧开袭来的长剑,看着秦恒面色红润持剑有力的样子,惊怒道,“原来你中毒是假的。”
秦恒挥剑攻去,冷笑道,“多亏了周太医,本皇才能更好的引蛇出洞啊。”
尚禄忿然作色以刀相抵,退了十几步才堪堪稳住脚跟,他一阶文臣自是以头脑为主,练武只是强身健体罢了,怎能抵过上过多次战场的秦恒,“叛徒,本相定要将你们五马分尸!”
秦恒厉道,“还是顾你自己吧!”剑身一转,再次击去…
皇宫处一股阴气之风飘过,沉重的铿锵声从四处快速传来,尚禄趁着空隙转头看去,黑甲士兵手持战戟从四处疾速而来,片刻融进对杀中,尚禄大惊,“你竟然将玄朝的死士藏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