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红了脸,怎么把他当小孩抱起来了。他羞怯推沈晫:“快放我下来。”
沈晫没放乔柯下来,而是直接抱到床上去了。反正没什么事做,继续造小人吧!
红砚很快看好成亲的日子,就在月底。日子定好,赵栗安心待嫁。沈晫听到日期后啧一声,又一个迫不及待的。从沈晫开始,到乔锦,再到红砚,一个两个都恨不得快点把人娶回家,让大伙看到他们的诚心。乔柯和吕二娘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想来赵栗也不会差。
红砚的亲事一天天接近,红砚和赵家喜气洋洋忙着,沈晫愁眉苦脸想着贺礼。总不能学吴稀送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真敢送,红砚铁定打死他。怎么说红砚也是读书人,要面子。
沈晫愁啊,愁得唉声叹气,为什么就不能直接送钱呢。送钱多好啊,非要送礼。
乔柯见沈晫的满面愁容好笑道:“红先生不是喜欢砚台吗?送砚台怎么样?”
“我想过的,”沈晫揽过乔柯的腰,让乔柯坐在自己大腿上,“先不说我对砚台没什么研究,你觉得以红先生对砚台的喜爱,想要的他自己会得不到?红丝砚都弄到手,何况其它。”
“那……”乔柯想想道,“我们送一些寓意好的东西?虽然不出彩,总不会出错。”
“成亲啊……”沈晫捏捏乔柯的手道,“以红先生的名气,到时一定高朋满座,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大概都会去。得送一个有新意,他们从没见过的东西。比如……结婚蛋糕!”
“结婚蛋糕?”乔柯只知道蛋糕,之前吃过。结婚蛋糕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可真是没事找事。”沈晫懊恼拍额头,无奈万分,“谁让红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呢。就送他个不一样的。夫郎,你可要帮我,我一个人做不来的。你舍不得我辛苦对不对。”
“有你做不来的?”乔柯笑道,“好,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
沈晫抱紧乔柯蹭蹭:“还是夫郎心疼我。最爱你了。”
“多大的人,还跟孩子似的撒娇。”乔柯拍拍沈晫的头,“好了,不是要做什么蛋糕吗?”
说干就干,沈晫先让流风去买鸡蛋和羊奶,没有牛奶只能用羊奶凑合。流风立马出去买,东西买回来前,沈晫按照记忆弄出个手动的打蛋器。流风将东西买回来后,沈晫开始做奶油。做奶油很简单,将蛋黄和蛋清分开,用打蛋器顺着一个方向打蛋清,直到打出泡沫。
然后加入少量牛奶、少量油、少量糖,分四五次放。东西放进去继续打,打到粘稠再加牛奶、油、糖,接着打。打到用打蛋器挑起奶油不会滴落,基本就成了。奶油做成,之后就是做蛋糕,在蛋糕上裱花之类的。这门手艺沈晫不会,手残也学不好,一坨放上去特难看。
沈晫不会,乔柯有天赋,失败几次就能做出像样的花。沈晫毫不吝啬鼓掌:“真棒。”
有排场的结婚蛋糕,沈晫认为最少两层,层数越高越壮观。反正有时间,他们可以慢慢尝试。尝试的结果便是他们一连吃了近半个月的蛋糕,叔嬷和乔大夫看见都怕了。流风一向喜欢甜食,这次也吃腻了,看见奶油和蛋糕就想吐。他以后应该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吃。
转眼到红砚成亲当天,沈晫和乔柯早早起床进城,打声招呼就钻进红砚家的厨房。前一天沈晫便交代人把蛋糕要用的材料备齐,现在满满当当放了一桌。为防赶不上时间,沈晫特意向朱掌柜借了个做点心的厨子。三个人征用最里面的一个灶,热火朝天干起来。
蛋糕蒸得大,还要往上叠三层,沈晫原本想做个手推车,后来发现手推车还不如人抬,因为古代的房子到处是门槛和台阶啊。沈晫只好准备一个又大又结实的食案,届时蛋糕做好找几个人小心抬出去。点心厨子做蛋糕,沈晫打奶油,乔柯挑选桌上分好类的花瓣。
花瓣为可食用花瓣,一大早让人现摘的。乔柯边挑选饱满的花瓣边想怎么点缀蛋糕,如何才能好看。点心厨子蒸上蛋糕后再做面团,用面团做出放在蛋糕最上层的一对新人。沈晫对点心厨子的手艺是放心的,但因为之前没弄过,他怕弄出来的面团人立不住。
现在担心尚早,走一步看一步。遇到问题总有解决之法,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好。
红宅挂满红绸和喜气的大红灯笼,下人们忙碌不停。摆桌子、椅子等,忙都忙不过来。一大早红砚已骑着挂红绸的马匹去五湖村迎亲,后面的大红花轿一颠一颠,让多少围观的少女哥儿心生羡慕。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一路朝五湖村而去。无数人听见动静过来看热闹。
五湖村的村民老远就听见乐声,小孩子们蹦蹦跳跳到处喊:接新娘子的来了!村民们纷纷站在路边看,又一次悔恨怎么不是他们被红先生看上。多俊的红先生,多美的大红花轿,多有排面的迎亲队伍,更何况嫁过去以后住在县城,比住在乡下不知道好多少倍。
有女子哥儿攥紧帕子,有人跺脚后悔嫉妒,有人多希望出嫁的是自己……高大的马儿从所有人面前走过,红砚目不斜视去往前方,去迎接自己的新娘。他的唇角不由溢出一丝笑。
赵五家,赵大远远看见迎亲队伍,立即让人放鞭炮。鞭炮噼里啪啦,大伙捂住耳朵,脸上止不住笑容。迎亲队伍在门前停下,红砚下马接亲。村民们笑闹打趣红砚一番,红砚礼貌回应,未露出一丝不耐。看闹得差不多,赵五让赵大把赵栗背出来。赵大应一声,急忙去了。
很快,赵大背着一身红色嫁衣的赵栗出来,大红盖头盖住了她的容颜,让人不得窥探。媒婆笑眯眯说吉利话,鞭炮响个不停,赵大将赵栗送进花轿。想到妹妹出嫁,从此以后是别人家的人,赵大不觉湿了眼眶。他不动声色擦擦眼角的泪,走到赵五身后站着。
“岳父岳母,小婿定会好好照顾栗儿。”红砚拱手拜岳父岳母,许下承诺。
“好好好。”赵五嬷边抹泪边应,“栗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赵五拍拍赵五嬷的肩无声安慰,才嫁一个便受不了,后面还有一个呢。红砚拜别,翻身上马就此离去。看着花轿越走越远,赵五嬷满眼不舍,不舍又高兴。希望女儿过上好日子。
迎亲队伍绕村子走了一大圈,午时过后才回红宅。此时,大多宾客已来,青墨负责接待客人、安排下人做事。新人进门,青墨即刻安排拜堂成亲,鞭炮响起来,乐声响起来。
蛋糕做得差不多,沈晫听说要拜堂了,赶紧拉着乔柯去前厅看。瞧沈晫心急火燎的样子,乔柯无奈摇摇头:“又不是没见过成亲,至于这么着急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沈晫兴致勃勃走进前厅。古代身份不同,成亲的讲究也不同,他只看过村里人成亲,当然想看看像红先生这样的读书人成亲都有什么仪式。古代人成亲,身份越高越繁琐,他自个儿不愿麻烦,但乐意看别人麻烦啊。以后谈论起来,还能乐呵乐呵。
红砚的双亲都已过世,高堂摆放着他们的牌位。牌位上挂着红绸,看着喜气,仿佛红砚的父母坐在那里笑着。红砚拜堂成亲虽然比沈晫那时多些东西,但也不算繁琐。
沈晫一撇嘴,看来一切从简了。多可惜啊,一辈子一次的成亲大事,怎么不按规矩来。
如果红砚知道沈晫此时此刻的想法,非翻白眼不可。沈晫不愿麻烦,倒想看别人麻烦,什么人啊。红砚不想弄繁琐的原因很简单,白天累得要死,晚上怎么洞房?吃亏的事不能干。
【作者有话说:_(:з」∠)_以后会加更的~】
六十三、闹洞房
拜完堂送新人入洞房。看着新人被众人簇拥离开,沈晫发觉一件被忽略的事。现代和古代不一样,现代的结婚蛋糕需要新郎和新娘一起切开。古代……新娘应当不能抛头露面。
真遗憾,送给新人的结婚蛋糕,新娘却看不到。不行,沈晫打算和红砚谈谈。
两人随后去新房,新房里外挤满了人,不少汉子吆喝闹洞房。沈晫牵着乔柯好不容易挤进去,他得看着点,不能让别人闹得太厉害。事实却是沈晫完全帮不上忙。
文人墨客的闹洞房很文雅,对对子对诗之类,肚里没点墨水还真拿不下来。沈晫赶紧后退一步不掺和,不能怪他,这情况别指望他帮上忙。就算他想装逼,能背出一两首学过的诗词,还能背出几十首?何况他连脑筋急转弯都不记得几个。所以红老兄弟,自求多福吧。
红砚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秀才,不管谁出题他都对答如流。本来不感兴趣的老先生都过来围观,频频点头。一时间,闹洞房俨然成了文人雅士间的切磋,还不好喊结束那种。
沈晫尽量压低存在感,不想揽事。不用沈晫出场,红砚感觉差不多朝青墨使眼色。青墨急忙招呼:“诸位,宴席快开了,闹洞房到此为止吧。过会儿新郎出来敬酒,你们再尽兴。”
众人欣然接受青墨的说法,一个个边往外走边提醒红砚赶紧出来继续切磋。
人,一个个走了,屋里瞬间空了很多。沈晫无奈摇摇头,有时认识的人多不见得是好事。
大伙都走了,沈晫急忙过去道:“红先生,我为你们成亲做了独一无二的蛋糕,需要你们两个人切开。可是吧,新娘子似乎不能抛头露面。你看,怎么办?”
看看沈晫,红砚想想道:“把蛋糕拿过来吧,我们一起切了再端出去。”
“好主意。”沈晫打个响指,他就知道红先生也舍不得让媳妇儿出去陪笑脸。
红砚走到床边,伸手掀起赵栗头上的红盖头。施了粉黛的脸明艳美丽,赵栗羞涩低头一笑。沈晫边看边点头,都说穿上嫁衣的女子最美,果然不虚。乔柯咬唇暗暗掐沈晫的腰。
吃痛,沈晫转头笑眯眯包裹住乔柯的手。乔柯白一眼沈晫,到底没抓住不放。
“我们说的你可听见了?”红砚随手将盖头丢到床上,“你觉得如何?”
“听夫君的。”温声软语,赵栗浅笑。夫妻俩都没意见,红砚让沈晫把蛋糕拿上来。
沈晫吩咐下人去厨房抬蛋糕来,他可不打算帮忙抬。沈晫拉着乔柯随意坐下,倒杯茶等蛋糕过来。点心厨子在厨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沈晫只担心一下,便不再关心。
“我说你在我的新房里,是不是太不客气了?”红砚扶赵栗走到桌边坐。
“咱们谁跟谁,和谁客气也不会和你客气。”沈晫拿起桌上的糕点递给乔柯,”我们一大早过来给你们做蛋糕,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先吃点东西垫垫,等会儿好吃席。”
红砚撩袍坐下拿起糕点先递给赵栗:“你没吃,难道我就吃了?”
赵栗接过,轻轻咬一口,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她确实饿了。红砚倒杯茶放在赵栗面前,头也不抬道:“吴少爷应该快到了。这次要麻烦你帮我去应付他。”
“简单。”沈晫吃完糕点喝口水,“你没请县太爷和吴师爷?我也没看见梁捕头。”
“梁捕头来不了。”红砚边吃点心边说,“梁喻兄考上了举人,梁捕头过去找他了。至于县太爷和吴师爷,我倒想不邀请,谁让我和他们有点交情。只是他们来不来,我不确定。”
沈晫吃惊看向红砚,高兴道:“梁兄考上举人了?大喜事啊,我怎么没听说。”
红砚抬眼瞄沈晫:“你整天窝在五湖村,两耳不闻窗外事。会知道才怪。”
完全当红砚的话是夸赞,沈晫嘿嘿笑:“梁兄没回来?这是打算继续往上考?”
“应当是的。”红砚吃完糕点喝水,“明年他若考中贡士,便可参加殿试,平步青云。”
一直对古代的科举很好奇,真有传闻中那么难考?沈晫看看红砚问:“你真不打算继续考?说不定有考官就欣赏你这么直来直去的人。你看你那么有本事,不考实在可惜了。”Y。X。D。J。
赵栗转头看红砚,她也很想知道答案。红砚喝着水淡淡道:“时机未到。”
考试还讲究什么时机?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乔柯吃着有些口干,沈晫给乔柯添水:“希望明年能听到梁兄的好消息。梁兄若此次能一举当官,肯定是个好官。”
红砚没回话,当官并没那么简单……此时,点心厨子指挥三四个人抬着结婚蛋糕进来。
沈晫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放到别处,招呼道:“快放桌上,千万别摔了。”
话音刚落,一个下人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好在那人反应很快,及时稳住食案。众人松一口气,有惊无险。下人们将结婚蛋糕放在桌上,东西平安送达,他们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
赵栗看着高三层,白白的奶油上点缀由花瓣拼成花朵的蛋糕,看得眼睛不眨。太美了。
蛋糕最高层摆放一男一女穿喜服的小人,模样和红砚夫妻有点像。沈晫对古代人的手艺很有信心,他拍拍点心厨子的肩:“辛苦你了。今儿高兴,红先生统统有赏。”
“这是你做的蛋糕?”红砚上上下下打量蛋糕,“和以前的不一样,白色的是什么?”
“奶油。”接过下人递来的水果刀,沈晫交给红砚,“新郎新娘一起切蛋糕。”
红砚接过水果刀,他发现刀柄处绑着一条红色的绸带,十分有心。沈晫忙招呼下人让厨房准备盘子:“你们切一刀就好,余下的拿到前面再切。也让他们看看如此美丽的蛋糕。”
不觉皱眉,红砚猜测道:“你不会想借机做这种蛋糕的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