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盛星泽耳朵,“盛星泽,你想救他吗?想要赎罪吗?”
盛星泽没有犹豫地点头,“救。”
“很简单,你站上来代替他成为我们的祭品。”
盛星泽登上高台夹着手电筒帮惠思咏松了绑,摘到他的眼罩,把手电筒递给惠思咏,笑着拍拍他的肩,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十字架前。
“帮我绑一下。”他把绳子递给惠思咏,低声说。
没等惠思咏接过绳子,房间中的灯亮了,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的选择没有错。”
惠思咏骄傲挺胸,“那是当然,盛哥怎么可能不救我。”
他告诉盛星泽,被女鬼抓走之后,有鬼问他是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成为一只鬼,阻止大家逃出医院,还是愿意站在这个十字架上等待直到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来拯救他。
惠思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于是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房间另一侧的门打开了,另外两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行动僵硬但是却不迟缓的僵尸。
僵尸似乎受到了什么限制不能踏进这个房间,在门口徘徊了一下就走了。
房间中的人见他没有跟进来齐齐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章诗婧的发型早就乱了,脸上的妆也晕开。
“他追了我们一路。”贾杰茂苦笑着解释,“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觉得我们不是最惨的。”
章诗婧看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没忍住往贾杰茂身边靠近了一点。
盛星泽低头才发现自己一身的血污,手臂上更是好多个血手印,他不甚在意地笑笑,“想办法出去吧。”
惠思咏摸到了一个类似柜子的地方,“这里好像有东西。”他把柜子抽了出来,用手电筒对着它仔细看了一下。
“这好像是个棺材。”
金手指惊恐:“难道要我们躺进去吗?”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贾杰茂检查了一下那个“棺材”,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我第一个吧。”
贾杰茂率先迈进了棺材里躺好,盛星泽和惠思咏合力把棺材推回原处。
“棺材”一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他们觉得自己的猜测出错时,只听见“咔嚓”运作声以及贾杰茂在里面放声大叫。
“贾哥怎么样?”惠思咏冲着他大喊。
“爽飞,我终于看到外面的世界了。”贾杰茂的声音不难掩饰他的愉悦。
等棺材重新回到原位后,另外三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躺上去。最后一个走的盛星泽是被之前的那个僵尸推进去的。
“多谢了大哥。”他笑着朝僵尸挥挥手,僵尸很人性地回复他一个微笑,一口白牙立马散去了他身上的阴冷气息。
四个人走出鬼屋重新回到外界,冬日的阳光不再刺眼,并且格外温暖。
“还是外面好啊。”惠思咏伸了一个懒腰,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盛星泽把手上红色的道具颜料洗掉,对着自己红色的衣服无奈叹息。
“不管怎么说,我们出来了。”贾杰茂亢奋不已,在盛星泽和惠思咏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以后我们就是一起闯过鬼屋的好兄弟!”
盛星泽浅笑,“是,好兄弟。”
☆、悄悄表白
“恭喜各位完成挑战,下面将对没有完成个人任务的嘉宾进行惩罚。”
随着导演的声音响起,四个人结束了闲聊时光 ,重新恢复到正常的录制状态。
工作人员端了一个盘子走上来,盘子里放着四个杯子,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绿油油的液体。
“贾杰茂,你把手表递给了医生,你的任务完成了。”
“盛星泽,你把闻人西推给了女鬼,任务完成。”
“章诗婧,你没有完成了给医生写情书的任务,惠思咏你没有拿到器官中的隐藏线索,所以你们两个要接受惩罚,喝下我们节目组为你们专门调制的神仙水。”
“一口神仙水,赛过活神仙。”
“我一个女孩子怎么给他写情书啊。”章诗婧不满地抱怨,“而且也没有纸笔嘛。”
“在医生的办公室有纸笔,但是你没有去。”梁磬一点不拐弯抹角地说。
在梁磬的每一部综艺里,女孩子都很少走柔弱人设,各个都是女汉子,就算是偶尔娇滴滴一些,在关键时刻绝对是一些男嘉宾都比不上的强硬。
因此梁磬的综艺还被戏称为《女汉子培养记》,梁磬对此非常赞同,他也表示过女孩子并不是没有娇气的权利,只是什么事情都依靠别人就是她的不对。
章诗婧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和其他三个人一样,她只签了一期的合约,梁磬说要看他们的表现来决定要不要把他们签约成常驻。梁磬这个话一说出来,章诗婧便知道自己和《我和阿飘有个约定》无缘了。
想到回去后会面对经纪人的制裁,不得不答应去陪那些油光满面的老总,章诗婧心里就一阵恶寒。
眼看综艺即将与自己无缘,章诗婧拿起一杯惩罚饮料一饮而尽,眼泪顿时流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被饮料的味道刺激到,还是为自己未知的前途落泪。
盛星泽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心里说不上同情,娱乐圈就是这样的,不能很好的理解它的规则就注定会被淘汰。
惠思咏天真地以为章诗婧是被饮料的难喝弄哭了,他凑过去闻了一下,就被恶心的不行。
“你们是魔鬼吗?这一杯下去我怕我直接上天当神仙了。”他面部扭曲地叫道。
“不要输不起。”梁磬冷漠地回了他一句,一点都没有世侄要接受惩罚的心疼,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惠思咏捏着鼻子一口就吞下了一整杯,盛星泽赶忙递给他一杯水漱口,惠思咏几乎喝完了一整杯水才勉强盖过了惩罚饮料的奇妙滋味。
“我再也不想尝试一遍了,我现在已经是神仙了。”嘴里含着贾杰茂给的糖,惠思咏一脸的生无可恋。
欢乐地完成了惩罚的部分,没有人去管章诗婧掉的那几滴眼泪。
至此,第一期的录制正式结束。
在准备分开之前,盛星泽小声地问梁磬:“梁叔叔,以后全是恐怖主题吗?”
梁磬神秘一笑,“你来了就知道。”
**
离开了录制现场,盛星泽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开车绕到了喻白的剧组去看了一圈。
他到剧组的时候喻白正在场上拍戏,米和秋把带来的点心奶茶分给每一个人,盛星泽凭着一张小甜嘴哄得周围的人乐呵得不行。
喻白看到他来,状态更上一层楼,直接带着场上其他演员全部入戏,很快就完成了拍摄。
导演看出喻白没心思再继续拍摄了,大手一挥就放喻白去和盛星泽聊天去了。
酸溜溜地把盛星泽从人群中拉出来,喻白把他拉到自己的休息室里,塞了一杯热奶茶到盛星泽的手里。
“怎么想着过来了?”
盛星泽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嘬了一口,温暖的感觉顺着口腔一直到胃部。
“说想你了你信吗?”盛星泽朝喻白抛了个媚眼。
“我们早上才见过。”喻白这话一说出来自己也才意识到,明明只分开了大半天却像是分别了好些日子一般。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见不到人酸溜溜的。
盛星泽和喻白笑闹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我跟梁先生推荐了你参加《我和阿飘有个约定》,就是我参加的这个。”
“嗯?为什么?”喻白坐在他的身边,把手搭在盛星泽的椅背后,呈现一种把他搂在怀里的姿势。
盛星泽的注意力被喻白休息室里那只自己曾经送给他的大白兔子吸引,并没有注意到喻白过分亲密的姿势。
“章诗婧已经肯定没办法留下来,现在要找一个我们同期,而且大家流量差不多,还有足够实力并且能适应节目的人不大现实。”盛星泽动了动脑袋,发尖扫过喻白搭在后面的胳臂。
“而且章诗婧之前都发微博自己是常驻,一下子换人她的粉丝肯定要攻击新人,都是刚刚出道的新人,谁都不想一来就吵架,路人感会被降低。但是找一个流量大地位高的就不一样了,章诗婧的表现她们都看到了,现在代替她成为常驻又是比不过的,还不是只能憋着。”
盛星泽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但是目光不断地被兔子吸引,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朝兔子走过去。
喻白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盛星泽的衣角,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盛星泽根本不会走。
盛星泽把兔子拿过来抱进怀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喻白悄悄收回自己伸出去的爪子,若无其事地继续搭在盛星泽的椅背上。
“你的想法呢?从来不上综艺的喻影帝。”盛星泽一仰头,毛茸茸的后脑勺直接枕在了喻白的手臂上。
喻白的触觉神经仿佛一瞬间全部聚集到了手臂上,顿时半个身子都僵了,“都……都可以。”
“要是你答应的话,梁先生那边不出意外也不会不同意,喻影帝综艺首秀,这个就很有卖头啊。”盛星泽偏了偏头望着喻白的侧脸。
喻白面无表情地点头,绷紧的脸上嘴角都是往下斜的。
“你脸好红啊。”盛星泽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喻白的脸颊,指尖的滚烫触感让盛星泽怀疑喻白是不是发烧了。
被盛星泽这么一弄喻白的脸更红了,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的虾米,里面还包了跳跳糖,整个人都是酥麻的。
盛星泽摸了摸喻白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和他碰了碰。
“你好像确是有点烫,要不请假休息一下吧。”他担忧道。
喻白眼里只有盛星泽越来越近的嘴唇,差那么一点就要凑上去了。
我岂止是有点烫,我都快自然了。
喻白心想。
盛星泽一来,喻白彻底没了拍戏的动力,和导演请了个假喻白带着盛星泽回到酒店。
“我们两个好像很喜欢来酒店。”盛星泽说道。
喻白一秒就想歪了:“嗯?”
盛星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摸出挂在脖子上的小锦鲤,取下来放在掌心。
“喻影帝还没答应我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录综艺。”他把小锦鲤放在喻白眼前晃了晃。
“按照梁先生现在的逻辑,之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你的小锦鲤已经快保护不了我了。”盛星泽语气沉重。
“我保护你。”喻白抬手揉揉盛星泽的脑袋,看来是可以和陶一宁商量一下参加个综艺玩玩了。
喻白说完这句话房间中又恢复了寂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盛星泽不是很确定地问。
“答应了,你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喻白无奈道。
盛星泽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捧着手机笑嘻嘻地问他宵夜想吃什么外卖。
“你晚上不回去了?”喻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不了,我爸妈都睡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睡一个房。”
但是我们没有睡过一个房间!一张床!
喻白在心里呐喊,可惜盛星泽听不见他的心声,自顾自地拍拍喻白的床。
“喻影帝你晚上踢被子吗?”他一脸纯真地问。总不能让喻白大晚上的打电话让前台来送床被子吧,这么大的床,这么大的被子,挤一晚上没什么问题。
喻白艰难地摇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盛星泽要和他睡一张床的复杂情绪,激动又难熬。
盛星泽指了指自己从车上提来的行李箱。“我可是东西都带齐了,就等着来你这里蹭住了。”
这么晚了,总不能让盛星泽出去找酒店住吧,他也舍不得。
喻白妥协地让出浴室,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由得脑补了里面的画面。
盛星泽出来后,喻白几乎是立马冲了进去,留下一脸不解的盛星泽。
这么急着洗澡吗?早知道让他先了。
经历了神经高度紧张地一天,等到喻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盛星泽已经缩在床的一边睡熟了。
喻白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第一次没有把兔兔抱在怀里。
望着盛星泽的脸看了半晌,喻白没忍住戳了戳盛星泽睡得红扑扑的脸颊,“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失恋视后
第二天早上,盛星泽醒来的时候是在喻白的怀里。
偌大的床上,喻白被挤在边缘摇摇欲坠,自己不但占了大半的床大半的被子,还四手四脚地趴在人家喻白身上。
缩成一团的喻白睡着了也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盛星泽有些不好意思。
见喻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他动作轻缓地收起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悄悄地就想从床上溜下去。
“你压了我一晚上。”喻白翻了个身,往床中间睡了一点,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大概是才睡醒的缘故,喻白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撒娇。
盛星泽的身体僵了一下,机械地转过身,朝床上的人尴尬地笑笑。他回过身给喻白盖好被子,像哄小孩睡觉一样地拍拍他的背。
索性喻白就是感受到盛星泽的动静醒了一下,很快又重新陷入了沉睡。听着喻白的呼吸重新平稳,盛星泽蹑手蹑脚地溜进浴室。
浴室里,盛星泽往脸上胡乱地扑了一把水,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不断地从脸颊划过,有些落入了池子里,有些顺着脖子滑进了胸口,带来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