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翻云袖

作者:翻云袖  录入:07-18

  “这就叫对你好?”
  古德白有些啼笑皆非,这罐粥是詹雅的手笔,没糊,不算难吃,除了炖得软烂到适合老年人牙口外谈不上任何优点,最多还能算个食材新鲜,他撑死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武赤藻看起来却不像开玩笑,他神色凝重道:“嗯,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我,不过没有关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一直都会这样保护你,永远都不会变。”
  好是什么,坏是什么?
  其实武赤藻并不能分得很清楚,他知道有时候长辈突然态度好转时,往往不是醒悟,而是意味着遗弃,是残留的那点愧疚心迫使他们暂时性扭转心态。武赤藻宁愿古德白在自己面前是真实的,哪怕那种真实很伤人,也不愿意对方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可亲。
  就如同在未来某一刻,能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一样。
  “……我还没有刻薄到这种程度吧。”古德白若有所思地看着武赤藻,对方正低着头,他好像总是这样,可有时候又大胆得出奇,“你也用不着这么警惕,我只是心血来潮这么做而已,如果余涯没有撒谎的话,看来能过段安稳时间了,我隐约觉得这次刘晴恐怕会无功而返。”
  毕竟余涯这张内奸卡,实在是太闪亮了。
  接下来的时光,果然就如同古德白所预言的那样无风无浪,就连本要应付的陈芸芸都因为要事去了国外,似乎老天爷都紧着让武赤藻休息养伤,免得猝死在岗位上。
  这世界上的立场,大抵会分为这么几类:好的、坏的、旁观的。
  古德白本想做个旁观的局外人,一朝发现自己居然与恶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本来大不了实在没招了,咬咬牙就弃明投暗了,哪晓得事先不知情,跟刘晴套了关系,现在当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武赤藻低眉顺眼地吃粥,杜玉台贪生怕死地在旁玩游戏,古德白坐在一旁忧国忧民,展望未来,三角关系十分稳定。
  等到古德白出门后,杜玉台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能放下他手里的俄罗斯方块了,于是好整以暇地问着眼珠子都快要跟着人家跑的武赤藻道:“武赤藻,你这样累不累?”
  武赤藻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没有回答,大概连医生说什么都没听清。
  杜玉台偶尔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只吃过苦头的丧家犬,见着主人就欢欣鼓舞,一旦主人离开,就恹恹地跟要死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护着米琳,现在连问都不问一句,不过也是,古德白如果不说,他大概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米琳失踪了。
  于是杜玉台又耐着性子说道:“你干嘛不跟他说?”
  “说什么?”这下武赤藻终于听见了,他茫然地看着杜玉台,好像没听懂,“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啊。”
  杜玉台叹了口气道:“你干嘛不告诉他,你想跟在他后面,不管他去哪儿,你也想去哪儿,待着当个雕像也不要紧。”
  武赤藻难为情地笑了下:“他一定会不舒服的,我感觉得到,他最近很不高兴,我不想惹他更不开心。”
  “你这个样子,要是以后考上大学,难不成也眼巴巴地跑回来吗?”
  武赤藻天真烂漫地回答道:“老板说我们就要搬到市中心去了,离大学城很近,我上完课就可以回去。”
  “那以后呢?”
  “以后?”年轻人奇怪地看着杜玉台,“以后当然也一样啊。”
  杜玉台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谁病得更重,反正两个人的情况都不轻就是了。
  “你可以跟他说说看你的想法啊。”
  武赤藻这下是完全不懂了:“可是我没有想法啊。”
  杜玉台放弃话疗,等古德白回来的时候,他拖长了音问道:“我打算吃个水果,楼下还有吗?”
  “有。”古德白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他刚刚出去处理了个电话,有几个酒会需要出面,“给武赤藻带一点上来吧,对了,你去买身新衣服,刷我的卡。”
  杜玉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有消息?”
  “还不能确定。”
  如果莎乐美当初来的时候是真的为了名单,就不会对着古德白开上那么两枪,现在古德白手头上有还算友好势力的隐形人组织,明显拿着内奸牌不过不太可能会跳反的余涯——他隐约猜测恐怕莎乐美是狗急跳墙,大概是自己失去记忆后寻找真相的行为给了他们一定的压力,既然如此,不如暂时安静一段时间,让杜玉台去调查看看他对象的事。
  说不准从云山栖身上能挖出点惊喜,最好是云山栖的确是个情报分子。
  这样的话,如有必要,杜玉台完全是个很好的人质。
  不过说起来,古德白本来还以为干异能且见不得光这一行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没想到居然还会出莎乐美这样的极品。
  单枪匹马就敢往别人家里闯,也不怕把命留在这里。
  不过异能者似乎的确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比如说陆虞。
  古德白掂量了片刻,凑过来弯腰轻轻吻了下武赤藻的额头,年轻人讶异的神态混着孩子的天真跟男人的茫然,当老板的倒是面不改色,平静地看向医生:“这大概不是吊桥效应了。”
  杜玉台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哪句话,最终忍不住道:“啧啧啧,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而武赤藻熟透了,要不是他的异能跟火无关,卷子大概能被烫没半边。


第59章
  新衣服贵得要命。
  这次的宴会在酒店顶层举办, 杜玉台跟着古德白一起下车时, 不得不感慨下有钱人的奢侈, 他看着请柬被递交出去,跟着人走入会场之内, 恍惚着感觉自己生命开始了第二次。
  曾经在诊所里跟病人谈话的日子才过去没多久一样。
  会场里大部分人都认得古德白,上来打招呼的时候, 古德白顺道介绍了杜玉台,按照原本说好的计划那样——可靠的医生跟很不错的朋友。没过多久, 开场舞的音乐一响起来,两个人就自动分散开来。
  任何事都逃不开钱,越是庞大的组织,越需要巨额的资金来支撑,不然游戏里那种随便主角狂轰滥炸的建筑物是哪里来的。
  就算是刘晴施行常规抓捕, 也得去古德白那里给个说法。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外乎这个道理。
  会场里的人大多带着男女伴, 不过跟古德白这种带着同性来的也不少, 比如说长辈想让晚辈开开眼界, 或者上下属想混个关系,这种情况也不少。
  两个人在会场里转了圈后绕到香槟塔边碰头, 之前在陈芸芸的生日晚会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没有来,不过也说不准。这些名流碰头一块儿, 也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商业机密当然不可能信口胡说,还有趁机培养感情的, 古德白端着酒扫视众人,压低声音道:“听见什么了吗?”
  “有个可疑目标。”
  杜玉台晃了晃酒杯,脸上有种潇洒不羁的笑容,他身上有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不管进入酒吧还是这样的上流宴会,只要待上五分钟,都有种驾轻就熟的从容感,能完美无缺地融入进去。
  如果不是古德白刚刚见过他观察四周的模样,八成以为这是个泡在酒池肉林里的纨绔子弟。
  杜玉台嗅了嗅酒的香气,微微抿了口,若有所思道:“我等会儿就去打听下,反正今天主题就是异能,说不准会有点新花样。不过这种地方,你不带武赤藻来,是怕他误会吗?”
  “异能派对。”古德白淡淡道,“我不是带你来了吗?”
  这次的宴会主题就是异能,只不过偏向娱乐性,整体其实跟陈芸芸的生日派对没有变化多少,更滑稽的是今天还算是个异能慈善会,却邀请了不少娱乐异能者来演示他们的能力充作表演。
  这些人大多是舞者,或者是表演者——也可能是特意训练了一段时间,配上大多是与光效或者声音有关的异能,就如同动物园里囚禁的动物那样,任由看客发出惊叹或者赞赏。
  同样作为异能者,这种场景真是令人不快。
  杜玉台瞥了眼旁边脸色毫无变化的古德白,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怪胎。”
  他们俩都是。
  在宴会里穿行的游鱼当然不止名流,还有些新闻社的主编乃至老板,有人要钱有人要权有人要名,大家都在其中各取所需。
  杜玉台喝完仅剩的残酒,深吸一口气,重新投身入战场,他怀疑的嫌疑人相当好接触——很可能是盯上了古德白的雄厚财力,这群人是他们钓出真相的饵,他们何尝不是这群人追名逐利的饵,可惜大概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就在谈话渐入佳境,慈善会又要正式开始的时候,会场突然毫无预兆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要上什么节目——”
  “设备出事了吧。”
  ……
  在场的人大多见过世面,不至于为停电陷入无意义的恐慌,加上这是在酒店顶层,玻璃窗明亮得将月光投入房间,并没有人彻底手忙脚乱。本来有些慌乱的人也在同伴安抚后稳定下来,而侍应生则打开手电筒匆匆往外跑去,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
  古德白轻声叹了口气,黑暗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可这一招未免用得太多了,他给杜玉台发了个消息。
  “找个地方躲着吧。”
  古德白掠过餐桌,捡起块西米露奶糕吃了,慢悠悠地靠在了桌后——这种地形一旦发起进攻,最有可能进来的就是落地窗,绝大多数人因为下意识想贴近光线,都有意无意地往玻璃窗边聚集,说不定正中人家下怀。
  杜玉台用手机回复道:“我旁边就是餐桌,事不过三,第二次遇到这种事,请问有什么想法?”
  “奶糕挺不错的。”
  今天的月亮相当明朗,从玻璃窗往下看,能将万家灯火与都市的规划尽收眼底,酒店虽然不小,但今天来的人不少,这会儿四处分散开来,等待着节目的开始。
  先响起的是爆破声,来自天空之中。
  “是烟花吗?”
  “没有看到啊。”
  “难道说声音先传出来了,还是失败了。”
  ……
  众人齐刷刷往玻璃窗外看去,这下是更清晰的一声巨响,直接撞碎玻璃冲进来。
  最起初没有人看清空中飞过来的是什么,但当对方撞碎玻璃的那一刻,就已经非常明显是个身受重伤的人,他带起无数玻璃碎片轰然砸入酒店的地面,浑身浴血,挣扎了片刻,忽然扑进人群当中。
  气氛只寂静了三秒钟,立刻有人尖叫了起来,顿时乱作一团。
  空中飞人还没彻底结束,很快又冲进来个异能者,他轻得像是没有半点重量,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一地玻璃碎片上。他没有带枪,身后背着两把轻薄的短刃,手指一舞,两把短刃就握在手中,在月光下撒上银霜。
  如果说之前那个受伤的人进来是煮开一锅热油,那这个异能者的加入,就是往油锅里泼了一盆水,各大名流彻底失去了方才的从容,又哭又叫,互相推搡,搞得黑暗之中只听得几声凄厉哀鸣,又能听见几声哭闹辱骂,一时半会只怕停不下来。
  杜玉台老神在在地躲在餐车后给古德白发消息:“你说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古德白平静回复:“反正不是来拯救同胞的。”
  “我觉得这是炫耀。”
  “有何高见?”
  “力量。”杜玉台发了个不讨人喜欢的笑脸,“他们在炫耀力量,人会因为恐惧、羡慕、嫉妒而盲从,也许刚开始想彻底毁灭,等到畏惧深入骨髓,就会变成渴望,渴望得到,渴望拥有,钱当然就滚滚而来了。”
  古德白挑挑眉毛,不得不承认杜玉台的分析很有道理。
  挑在异能慈善会上袭击,断电只怕也是提前有所预谋,为的就是让所有人将心神更关注于有光明的所在,从高空破入房间,展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这不可能是巧合,再愚蠢的异能者也不会在闹市区打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古德白想通这一截,又回道:“看来不属于同一组织了。”
  “那倒也未必,也许是有人临阵退缩了。”杜玉台这次隔了好长时间才回复,可能是打到他那边了,“这说不准算是甜头,看来咱们来对了,不然哪能看得了这么一出好戏。”
  古德白正要回复,忽然被人撞了下,好不容易稳住手机,干脆直接钻进桌底,没想到底下人满为患,各个瑟瑟发抖。
  趁着夜色迷蒙,电还没来,古德白直接翻个白眼,更换位置,手机又再震动,杜玉台发来一条:“糟了,早知道带上武赤藻了。”
  “杜大医生,既然你要当事后诸葛亮,正巧,不如顶上即兴节目,来一出死诸葛吓走活仲达?”
  “哎,我这不是没死嘛。”
  这出意外的确表演的性质更多,只不过演员选得好,绝大多数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一时难以辨认,可古德白却看着交织在现场的异能光效,深觉有趣。
  等到酒店恢复电力,再见光明时,场地里只剩下一具尸体,至于那个行凶者早就不翼而飞了。
  楼下警车的鸣笛声同样响了起来。
  经理冲上来拼命道歉,不少女性宾客都花容失色,男性则头发凌乱衣服歪斜,古德白不紧不慢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看向正在吃番茄意面的杜玉台,忍不住沉默了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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