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贤低下头,十分神秘地低声道:“太皇太后曾经还算信任他这亲侄儿,也大大低估了他,因此他的势力早早就渗透进宫里了……据说这次太皇太后这病啊,”他伸出一根手指,眯着眼睛摇了摇,“就不简单呐。”
奚越有些震惊,猜到了他不是个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魏珅末刚参与进来没多久,也很震惊。但陈立本表情只是微微有点变化,恐怕心里也早有猜测。
奚越想了一下,便道:“既然如此,如今这局势,恐怕离摄政王动手内斗也不远了。我们不妨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至于他意图对朕不利这事……听朕一言,暂时不用担心。”
陈立本十分欣慰地捋着胡子,道:“皇上头脑清醒,以大事为重,实在是令人钦佩。”其他二人再次纷纷赞同。
奚越几乎感觉自己头上冒出了黑线,只得努力控制表情,和他们继续分析和谈论接下来的布局。
最终,几人定下来,还是继续缓慢蚕食摄政王在朝中的势力,但更为小心,等他们两方内斗之后,最势弱之时,再根据局势一举搞定剩下的势力。
奚越提出的观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那就是,最关键的是要小心不要暴露。
奚越心说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扮猪吃老虎,一个不小心露馅了那可真是谁也干不过。明着刚是不可能明着刚的,只能搞搞偷袭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这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节点就是项重山。项重山是太皇太后和摄政王方面监视小皇帝最重要的布局,而奚越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这个板块,将他化为己用,他惊觉自己竟然是不小心解决了最大的麻烦。
最后几人又理了理有多少文臣武将能够为奚越所用,其中重要的就是能动用的jun事力量,这将决定他们最后决定性的一步能不能成功。
钱兴贤许诺说,有他在,资金方面自是不必愁。
而奚越知道,有了陈立本和魏珅末,再加上这次科举选出来的一批没站队的新鲜血液,朝堂上也有一定把握。
陈立本又分析说,项重山是侍卫统领,可以算做一股力量。而小皇帝手里还有另一股天然的jun事力量,就是护卫皇宫的禁卫军。
这两股力量虽然不算特别强,但用好了用巧了还是很能成事的。
如此这般盘点了一番之后,众人心里都有了底。他们又分配了一下各自的任务,而小皇帝奚越这边接到的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稳住项重山,其次便是继续做好他不学无术的傻瓜皇帝。
结束之后,几人分批离开。
奚越第一个走,他掀开帘子,冲远远守在二楼楼梯口的项重山走过去。
奚越以为项重山要直接带他回宫,但出了天辉楼之后,项重山却带他去了一条繁华的街上,两边有很多卖吃食的小摊。
这里很热闹,人流涌动。奚越站在街口,很新奇地四处打量,跃跃欲试。
项重山看着他,似乎要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眼睛看向一边,半天生涩道:“公子有喜欢的尽管买,小的带足银子了。”
奚越:“?”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三三笑得不行:【出现了,这是什么,这分明是那句,哥的黑卡,拿去刷!哈哈哈哈哈哈他一个侍卫为什么一股霸道总裁味儿啊!】
项重山观察奚越很仔细,自然也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宫里的吃食。之前给他塞烧饼就是这个原因,这次带奚越出来之前也特意打听过了,哪条街吃的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会不会合奚越口味,最后才选了这里。
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奚越已经一手拿着一个熟悉的糖人,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这时,他注意到了街边的一个馄饨摊。
馄饨摊人很多,热气腾腾,香气弥漫,看着很不错。奚越眼睛才看了那里没多久,项重山便会意,带着他往馄饨摊走过去。
馄饨摊上面拉了一张油布,里面摆了几张木头桌椅,看着有些简陋。项重山走到桌前,却先将奚越的凳子用袖子擦干净,才让他落座。
落座之后,项重山又开始给奚越涮杯子倒水,清理筷子上的木刺,生涩却周到地照顾着他。
奚越想不到他还能做得来这些照顾人的事,倒是有些惊讶。
小馄饨皮薄馅足,肉馅鲜嫩,一口一个刚刚好,吃下去满口鲜香。汤头是熬过的高汤,调了味撒了翠绿的葱花,好看又醇香,喝下去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熨帖了。
奚越吃出了满头汗,手里的折扇就被人轻轻抽走,展开了为他扇风。
馄饨摊的大娘长的慈眉善目的,边下馄饨边笑眯眯地多看了他们俩几眼,然后给他们端上来两个做饭后甜点用的糯米团子,还夸赞他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奚越吃着东西的手一顿,表情有些微妙。不是,他们俩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兄弟吧。
项重山倒像是挺开心,眼睛十分柔和地微微弯着,默默看着奚越吃东西,手里继续用正好的频率给他扇着风。
奚越在上了馄饨之后,本来一直在埋头吃东西,这时候才注意到项重山看他的眼神,顿时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同时,奚越心里有点吃惊。他竟然早就已经习惯了项重山的凝视,这半天里直到现在才恍然意识到这件事。
糯米团子是黑芝麻馅的,香甜软糯,奚越尝了一口,吃的十分开心。拈起一个之后,他把还有一个的小碟子推到项重山面前。
项重山似乎很是意外地愣了一会,才伸手拿起来吃了。他吃的很慢很仔细,似乎想要把这小东西的味道牢牢刻在心里。
第40章 世界三:忠犬是怎么养成的
按照和陈立本他们的计划,奚越回了宫中继续老老实实做笼中鸟,像以前一样进行着小皇帝的每项日常。
项重山也如自己所说,尽职尽责地为奚越做事,从不逾距。但除了尽责,偶尔他也会做一些额外的事情。
比如奚越某天难以安睡,就会听到某处幽幽传来的乐曲声,曲中有安抚的意味,让他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眠。
又比如某天他实在在宫里待得无聊,桌上便多了几本外面的画册,还多出一盒宫外甜点铺子卖的酥糖。
这一天,奚越的身体却突然出了点问题。
某一时刻,他突然开始觉得十分痛苦,整个人仿佛被丢进滔天大火里,浑身上下没有哪一根神经不被灼烧着。
奚越本来正在练字,此时突然停了下来,身子渐渐弓起来,将手下的宣纸慢慢攥紧。他觉得十分干渴,像是被烤成了一张薄薄的人皮。焦灼和不安包围了他,他直觉得周围的所有一切都变得好可怕。
奚越不受控制地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拂开,开始痛苦不堪地挣扎着。他已经渐渐失去了理智,由于身心俱经受着难以言表的折磨,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低低的泣音。
项重山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他将奚越打横抱起来,挥退了紧皱眉头试图上前搀扶奚越的良夜。
他抱着奚越,一路回了卧房。路上吩咐身后的殿前太监道:“去准备些温水。多准备些,皇上的雨露期到了。”
便有几个小太监忙不迭地去了宫里的茶房。雨露期的坤泽很容易脱水,需要一直备着温水往里送。
奚越一被放在床铺上,就抓着被子再次开始挣扎。他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刚刚在被什么人抱着,也意识不到周围的情景。
这时候的他被身体最基本的欲望操控着,仿佛退化到最原始的模样,身上只剩下了动物的本能。
他只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缺了一部分,亟待填补,能够填补他的人好像就在他身边,却只是默默站着,什么也不做。
有种熟悉的气息渐渐弥散开,闻到它时,奚越的第一反应是皱了一下眉,但是接着,他体内的火苗就更剧烈地燃烧起来,他再次回到了那种状态里。
由于这样无以复加的痛苦,奚越心里几乎有了点莫名的委屈。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不抱抱他。
小皇帝的雨露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
奚越下意识在身不由己的痉挛中抓住了那个人,嘴里还在乱七八糟地哭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项重山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奚越。整个屋子里溢满了坤泽雨露期的气息,像春日里刚下了一场大雨,草木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小太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会除了门口值班的,早就按照以前太后的吩咐跑没了影,不敢打扰屋内将要发生的事。
奚越衣衫凌乱地在床榻上挣扎,脸上全是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项重山也已经被引得快要进入发晴期了。他知道坤泽的雨露期若不同人茭合会十分痛苦,他也知道面前的小皇帝正在经受着这种痛苦。
可是……
可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愿意。
项重山咬着牙,忍得眼睛都红了,还在犹豫着。可奚越像是忍到了极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向他这里扑过来,却一个脱力差点摔在地上。项重山赶紧伸手接住他,抱了个满怀。
奚越委屈地在他怀里低声抽泣着,突然断断续续地喊了一声:“哥……哥哥……”
项重山浑身一震。过了一会,他慢慢低下头,吻在了奚越唇上。在十分情热的气氛里,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然后他十分珍重地把小皇帝抱到了床榻上,拉下帐幔,宣告着小皇帝为期几天的雨露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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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以前,小皇帝成年那天,一场毫无预兆的晴热席卷了他。
项重山那时早已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十分冷静地看着小皇帝软倒在地上,在太监们一片慌乱中,从容地把他抱起来,抱进了寝宫。
太皇太后这一步棋走的狠辣,她想直接摧毁了这小皇帝。事实上本来她也成功了。
在对小皇帝做这件事之前,项重山以为自己会很厌烦,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完成任务,他以为小皇帝那张脸他看了这么多年,已经看吐了。
但是他完全没意料到,他竟然也发晴了。甚至在奚越还没散发出多少信息素的时候,他就已经发晴了。
他便觉得,这只是天生的吸引力,只是两种性别天生的契合。
那时候,在开始之前,项重山看着躺在那里的小皇帝,竟然很自然地想做接下来的事。想要狠狠地占有这个人,看他为自己流下眼泪,为自己g潮,为自己……生孩子。
这时候项重山才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了自己看着他的时候都在想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这眉这眼,这卷翘的睫毛,这侧脸的轮廓,这枚不为别人察觉的痣,都是我的东西。
项重山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并不讨厌。不仅不讨厌,他还有了前所未有的愉快体验。小皇帝很软很甜,虽然哭的很凶,但他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厌烦,反而有了点从没有过的柔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完成任务,然而却食髓知味,越来越上瘾。
事后他按照吩咐,还要喂小皇帝喝一种药。
由于坤泽的数量十分稀少,生育的质量又很高,坤泽几乎就沦为了生育机器。市面上没有针对坤泽的避孕药之类的东西,对于坤泽来说,避孕,打胎,都是犯法的。
因此太皇太后送来的这种所谓避孕药,算是一种毒药。避孕只是它毒性所造成的一种后果,据提供给太后的太医所说,它还可能会让人终日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有很大可能会对神经中枢也有损害。此外,它还有很多不可知的后果。
可这正好符合太皇太后的需求。太皇太后需要的是一个坐在那里的空壳,也只需要一具空壳,不能允许空壳长出血肉,有自己的思想。
项重山和那份药,就是困住小皇帝的最后一层牢笼,也是最根本最坚实最牢不可破的牢笼。
项重山摧毁他的精神,药物破坏他的身体。有这笼子困着,小皇帝才一直过着无人问津也无人忌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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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越这次依然选择了进入系统空间之中。
他再一次经受了快.感的洗礼,然而这次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小皇帝的身体处在雨露期之中,所体验的快.感比起上次几乎是成指数地叠加。这感觉似乎永无止境,让他简直觉得要被它杀死了。
而在这段时间中,昏昏沉沉的奚越听到系统发布了新的任务:【主线任务二:禁止怀孕。请玩家选择是否接受。】
他在有些混沌的意识里勉强问三三:【怎么……又来了任务……?】
三三远远蹲在角落里,回答道:【下一个任务的发布和上一个任务的完成没有必然联系,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任务没完成就又来了任务,这时候两个任务都是需要完成的。】
奚越浑浑噩噩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嗯……】
接着系统冷冰冰的通知又响起来:【好的,已为您接取任务,请做好避孕措施。】
奚越便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奚越还听到了另一条系统通知:【攻略对象项重山,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为95。奖励系统金币*5。】
然而他根本无法对这条通知做出任何反应了。
为期几天的雨露期过去之后,太皇太后的药如往常一般按时送到了。
太后宫里的小太监端着食盒,讳莫如深地说,这是太后赐给皇上的补品,要他趁热喝了,效用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