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从一开始就是病娇的属性,只不过被压制了,如今他自以为一人独大,就要开始作妖独占嘿嘿嘿~~~
第117章
“你在怀疑什么?”眼角一片水粉色的美人冷眼看着世子,突然就笑出声,对世子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玩弄你?”
赵虔静静的看着他的小绪,半晌,摇了摇头,叹着气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想你?只不过是太想要保护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倘若听话一点,我也不至于说出那么伤感情的话。”
燕千绪却干脆的甩了一巴掌给赵虔,但是这人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力气,属于扇人自己手疼的那类:“我好不容易回来,想听的才不是你这些话,我想要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你凭什么来管我?!这里是我的家,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住,难不成要给鬼住?”
“好好,是我失言了,你打死我好了。”赵虔拉着燕千绪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下,赵世子完全不觉得这样有损身份,在阿绪的面前,他本身就没有什么身份可言,“只是我是为了你好,现下大沅不太平,燕家也垮了,你身边没有人,我不放心。”
“不需要你放心,就算我以前的下人都被遣散了,神秀和七杀也足够了。”燕千绪依旧不冷不热的说话,好似当真气的不行,不愿意搭理赵虔。
赵世子不厌其烦的温声解释:“并非这等问题,而是整个大沅都将不安全,今日皇帝驾崩了,驾崩之前传位于四皇子,你知道四皇子吗?就是那个在打仗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人,他居然是赶在我与王弟围之前回来,此人很不简单。”
“那又如何?”燕千绪眸色微变,却不动声色的继续询问,“难不成他还能吃了谁不成?他那个小毛孩。”
“你听我说,王家执意要归顺魏国,王家贵妃也是有个小皇子的,这四皇子的位置坐不坐得稳还要另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宫内发生谋逆之事,殃及于你的话我……”赵世子说的很详细,但也有另一半内容没有道明。
燕千绪却依旧不依不饶,他拿捏着赵虔的错处,其他什么都不管:“那也与我无关,反正你是不信我的,何必担心我,我干脆坐实那‘不守妇道’的指控,免得心里委屈。”
世子爷和燕千绪闹,根本就闹不过后者,但那是一般情况,如今的世子爷毫无后顾之忧,他就想守着他的小绪,要厮守,要寸步不离,要目不转睛。
“那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同我去别院?”世子爷神态三分认真三分讨好其余全是爆发到无法掩藏的偏激,“再者……小绪,你那带回来的和尚与畜牲,不是来历不明就是野性难改,何必将性命托付他二人身上?好阿绪,你莫要让我再担惊受怕了。”
燕千绪看着世子那似乎再激动就要直接把自己扛起来,绑去别院的架势,眸光流转,佯装犹豫,片刻后态度软了下来,像是撒娇一般,说:“那你为何不干脆搬来我这里,我反正是哪儿也不去,我要守着我的东西。”
世子仿若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深深的看着少年,说:“你怎就这么在乎这些家产?看不出来阿绪还是个小守财奴。”
燕千绪才不和赵虔解释自己心中所想,他也没有必要解释,他只要在自己的地盘就好,以后若是有人说起来这段风流韵事,也是世子入赘给他,而非他燕二爷是那下九流的兔子。
更何况外界人也并不知晓他是个没有能力的,这样正正好。
世子见阿绪仿佛是不生气了,犹豫也无的答应道:“那好,我现下就让人把我的东西都搬过来,从今往后,我和阿绪寸步不离。”
燕千绪不需要世子的寸步不离,但若世子执意如此,他又没有更好的拒绝理由,而世子搬过来,无非是想要同他做些不能用言语描述的勾当,燕千绪还没能彻底驯服神秀,根本不敢让人碰自己,他回来前对神秀说过世子的事情。
他把世子描述成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友人,友人之间亲亲抱抱已然是超乎常人想象,但燕千绪还可以糊弄一下神秀,可若把污秽之物在他这里渡劫,就无法在神秀那里蒙混过关了。
燕千绪总还是记得世子上辈子来找自己私奔时候的模样,被自己砸的头破血流,也要带自己走,那样子不说可笑,简直是有些可悲可怕了。
他知晓赵虔对自己是爱的,可这爱若无法帮他,那就是无用的玩意儿,是累赘。
“好啊,寸步不离。”燕千绪微笑着,窝在赵虔怀里,轻轻的回了这句话。
赵虔是让人弄了热水,亲自给燕千绪洗了一次澡,随后直接抱上床,光溜溜的让燕千绪睡在被窝里,眼瞧见燕千绪呼吸沉甸起来,才走出房间到那大堂中,看着那光一眼就觉着厌恶的和尚神秀说:“你,过来。”
和尚许多时候看着都是个正经和尚,因为相貌俊美,颇有佛性,虽未慈眉善目却给人疏离的善意,好像这是多大的一个大好人。
然而世子爷从对出现在小绪身边的人产生哪怕一丝半点的好感。
世子爷沉沉的看着神秀,看着对方那双根本就没有怕他的眼睛,隐隐不满,却没有发作,而是问道:“你和阿绪,是如何相识?你又是如何救他的?”
神秀视线落在世子那双白靴上,说:“偶然碰见。”
“可否详细说上一说,阿绪让我赏你,可我却不知如何赏,当然是越详细越好,这样我才能不负阿绪交代给我的事情。”
神秀冷淡的看着优雅贵气的世子,世子还是那样对谁都很和善的模样,全然不见之前慌慌张张找来抱住燕千绪时那般情绪外露。
就像是突然又戴上了一个面具,是个完美出色的伪装者。
“只是路上遇见,他拖着一具尸体,倒在一边,我帮他把尸体埋了,背他上路,途中又碰见他的下人七杀,于是便一同回来。”神秀说的简单,也是事实。
神秀从不屑撒谎,只有说与不说两个选择。
“尸体?何人尸体?”世子心中一动,仿佛是猜到了是何人,却又不敢确定。
“他说是他大哥。”神秀道。
——果然!
赵虔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他想,他终于还是成功了。
他让那该死的混账燕千明死了,可以毫不顾忌的与阿绪在一起,如今仅有的障碍也不过是王弟围那样的小角色,根本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出手就能弄死。
赵虔根本不顾忌大局,他没有大局,他的人生意义就是得到阿绪,让阿绪幸福,仅此而已。
谁欺负了他的人,让他的阿绪受伤,难过,哭泣,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赵虔之前始终不信燕千绪死了,哪怕亲眼看见,也是不信的,他是真的不信,谁敢劝一句节哀,他就要谁下去好好节哀。
他夜里无法安睡,白日无法清醒,他活着犹如死去,睁眼闭眼皆是他的心爱之人被一剑贯穿的画面。
是的,一剑贯穿,致命伤,可阿绪活着。
——这是奇迹!
赵虔是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致命伤会好的那么快——方才他给阿绪沐浴时,发现阿绪胸口的伤只剩下一道红痕,其余什么都没有——他只要知道他的人还好好的,这就够了。
赵世子如今活了过来,心情大好,暂时不愿意让阿绪生气,也就不急着将阿绪的‘救命恩人’赶走,而是安排人让神秀住下,至于燕七杀……
燕七杀察觉到世子的目光,他那凌厉的视线也望过去,两人的目光交汇在空中,一漠然一轻视。
相看两厌。
奈何燕七杀无法如同野兽一样干脆的杀了这看不顺眼的世子,原因无他,他的小母狼,要他作人,人是不会滥杀,人需要克制。
世子则在最初见这狼孩,看见这狼孩对着燕千绪的手舔的不亦乐乎之时便容不下它,于是世子看着狼孩,说:“阿绪之前把你放进军营,你擅自逃跑,念在你是护主心切,军法便免了,但没有下回。”
燕七杀静静的听着,根本就没有将世子放在眼里。
世子继续道:“你现在回去,去你该去的地方,阿绪心软善良,给你一条做人的好出路,你要知足。”
“什么叫做该去的地方?”
“自然是军营里。”
燕七杀拳头紧了紧,却只是握拳而已:“是二爷命令的?”
“是。”
燕七杀一怔,转身便走,他还不够世故,所以并不怀疑世子在骗他,只是觉得心寒,且满身沉重的好似连脚都抬不起来。
他想,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所以没有资格待在燕千绪的身边。
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他果然还是需要更强大,站在所有‘人’的头上,才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
这一点人类和狼倒是共通的道理——只有强者,才配拥有这世上唯一的燕千绪。
出了燕相府后,燕七杀突然想到之前世子与和尚所说的尸体,尸体竟然是燕千明的吗?
他有点不明白,既然尸体是埋进去了,可为何他赶到的时候,尸体却又是的确不在坟中……
……
另一边,山野村落里,来了个行尸走肉般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男子面目丑陋,仿佛被火烧过,眼睛血红,鼻梁与眼角皆是一条红色的血痂。
村中有农女路过,看见男子,吓了一大跳,以为是白日见鬼,刚要跑,却听见那‘鬼’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沉稳的迷人,说:“请问,有人知道我丢了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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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赌一毛钱没有人猜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第118章
皇宫内院,嫔妃乃至皇后都哭天喊地,跪在玄武宫殿外要死要活。
嫔妃们要求见陛下一面,奈何宫外守着两百铁甲精兵,持刀肃穆以对,据说是直接听命于宝公公,而宝公公下令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进入玄武宫内半步,违者哪怕是皇后也杀!
貌美的皇后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似乎从未想到这位从来善意满满、和蔼又阴柔的宝公公居然藏的这么深!什么时候一个太监居然比她这个皇后还要有话语权了?!
皇后在外面破口大骂,全然没有以往温柔贤惠的模样,宫内的人却是充耳不闻,那身材高挑总是笑盈盈的宝公公跪坐在龙床的脚踏上,趴在这庞大的死尸边上,将脸放在尸体的手心,亲了亲,眼里是永恒的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是不吵了。
那模样好看的宝公公突然一笑,对着他的胖皇帝说:“真好,只剩下你同我了。”
胖皇帝不会回答他任何话,但是宝公公却很开心,甚至好像开始有点肆无忌惮的想要非礼胖皇帝。
宝公公胆大包天的坐在床边,双手手臂撑在胖皇帝身体两侧,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胖皇帝的眉眼,企图从其中找到一星半点儿的温柔与囊括天下的志气,然而遗憾的是,他的胖皇帝只剩下这副沉甸甸的皮囊,灵魂不知道跑到哪儿去野了。
宝公公突然很难受,本来看见胖皇帝吐血暴毙都没有感觉痛苦,现在却逐渐觉得呼吸不上来,他问胖皇帝:“陛下你走了吗?”
他的陛下死的彻底,连诈尸的可能性都没有。
“不再看看我吗?”宝公公笑靥如花,谁知眼睛刚那么一弯,就好似将不堪重负的眼泪给挤下来,落在胖皇帝昂贵奢华的软袍上,“你有没有回来看看我啊?”
宝公公询问的问题实在可笑,但宝公公自己不觉得,他认真的不得了,好像当真以为自己是可以得到答案的,所以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大约是笑不出来。
“哎……陛下是困了,困就睡吧,睡好了,睡舒坦了,宝儿给你做好吃的糕点,不过还是不要吃太多了,陛下日后大可不必放纵自己变胖,等醒来以后陛下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再看其他奸臣的脸色。”宝公公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他伸手捏了捏胖皇帝的脸颊,感觉有点冰,冰的吓人,可他不怕,反而继续道,“你就好好睡,其他一切,自有宝儿替您看着,量那四殿下也不敢不听话,我会好好的监督他,让他把你最爱的大沅变得生机勃勃,让你看见王家与赵家的覆灭!让你知道江山被收复!知道天下都是姓秦的!”
“陛下啊,好好睡,我守着你呢。”
“我守着大沅……”
宝公公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脸上却笑着,自欺欺人的分外可怜。
另一边四皇子秦昧正在回见十五名老臣。
有的臣子是连夜从外地回来,有的隐世多年,老的死了,小的背着一卷黄澄澄的密旨而来,还有的端端正正早早跪在四皇子面前,坚定不已。
四皇子没有坐在椅子上,他站着,看着跪了一地的老老少少,想起父皇死前一句句一字字交代的话,胸腔中满是无语言说的内敛悲愤,他的父皇说:“我们秦家的大沅,交给你,你要守着它,你死可以,但大沅必长存!”
秦昧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这种话了,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听的能够倒背如流,但是不管多少遍,他都能从这每一次的字字句句里,听见来自远古祖祖辈辈的怒吼。
秦家贤明之主颇多,奈何奸臣也多,无数的宏伟大志都被淹没在一次次的巧舌佞言之中。
秦昧从小,从识字从认识到自己身份,从知道自己的使命开始,就在为这一刻最准备,他的父皇哪怕死,都是在为他造势!他若是不能匡扶社稷,复兴大沅,拯救黎民于水火,收复河山于秦氏,他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