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就是他。”
严子书眯起眼, “为什么你总是要违拗我?吃什么不好, 非得吃那个混蛋的东西?”
白景离理直气壮:“因为我喜欢。”
“喜欢?”严子书抓着保温杯的那只手收紧了些, “你最喜欢的, 难道不是我做的豆腐脑?”
一再嘴硬的白景离抿起嘴,拒绝回答。
严子书把他的态度看在眼里,得意洋洋地和系统说:“系统小宝贝儿,瞧见没。阿离果然口嫌体直,虽然给我戴了绿帽子, 但他还是无法拒绝我做的豆腐脑。”
“……是么?”片刻之后,系统才开了口。
“毫无疑问, 这么多世界了, 哪个世界阿离吃了我做的豆腐脑, 不掉黑化值的?”严子书说着, 叹了口气, “说起来,来这里几天了,还没机会给阿离做豆腐脑。是时候,让他再掉一波黑化值了。”
系统那边又静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又来了……”
“系统小宝贝儿,你明白什么?”
系统蓦然高傲起来:“叫谁小宝贝儿呢,我跟宿主萨玛不熟,哼。”
然后,系统逃也似的中止了对话。
宿主萨玛的正常记忆又回来了,希望反派给点力,赶快掉黑化值,早日结束这个世界吧。
严子书愣了片刻,才意识到系统还在和他冷战,懵逼不已。
他只好继续针对白景离:“宝贝儿,无话可说了?我倒要看看,那个混蛋能做出什么垃圾,能比我的豆腐脑更让你着迷?”
白景离略一抬眼,只见严子书用力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继续冷笑着往里看。
接着,他的微笑便有些凝滞。
再接着,白景离听见他向系统喊话,“喂,系统小宝贝儿,这个豆腐脑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系统:“……”
“勾引阿离的那个王八蛋到底是什么路子,居然剽窃我的手艺?”
系统:“……”
“我说……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打算和我冷战到底?”
系统:“对方已将您暂时屏蔽,并给您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严子书:“好吧……社会我统哥。”
得不到任何回答的严子书,一不知道勾引白景离的是何身份,二不知道他断片的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不能暴露,只能顶着压力继续往前。
“甜豆腐脑……东施效颦。”他淡淡地说罢,抄起保温杯就往洗手间去。
白景离愣了愣:“你做什么?”
严子书也不废话,将保温杯里的豆腐脑全都倒在马桶里,一股脑冲了,这才回到厨房,“宝贝儿,我明白了。”
“……什么?”
严子书微微抬起下巴,“你和那个混蛋在一起,是因为他也会做豆腐脑的原因吧?呵,说到底,你是太喜欢我了,否则也不会找一个替代品聊以□□。”
白景离:“……”
“这么快就默认了。”严子书满意地勾起嘴角,但眼中全无暖意,“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你只是我的玩物罢了,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
“我知道。”这句霸道总裁的经典语录,白景离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严子书把保温杯扔到水池里,上前捏起他的下巴,“但是,我可以拥有无数个你这样的玩物,你却只能有我一个主人,明白么?”
白景离冷冷地说:“凭什么?”
严子书一把扯下他的衣服,眼中的阴云仿佛能把他吞噬。“玩物也有和主人顶嘴的权利么?”
“你……”
“宝贝儿,我劝你不要挣扎,想想那个U盘。”严子书威胁着说罢,抽出白景离的腰带。
听见他说u盘,白景离咬起牙关,默默地承受。
严子书用皮带缠住白景离的手腕,把他按在橱柜上。
这时严子书的电话响了,严子书低声咒骂一句,一只手钳制白景离,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助理在那头说:“严总您好。飞机将在4个小时后起飞,我三个小时后和司机去接您,可以吗?”
“什么飞机?”严子书愣了。
助理干笑一声:“严总是在考我吗,您说要去谈海边度假村的开发事宜,特地让我定的机票,做的行程啊。”
严子书心中说了声“卧槽”,迅速把助理的话消化了,淡淡道:“嗯,反应挺快,就按你说的办。”
“好的严总,三小时后见。”助理说着,就要挂上电话。
“别急,我爸怎么样了?”严子书想起这一茬,早上他断片的时候,正赶上严韶光心脏病发。
白景离微微松口气,看来严子书暂时没工夫折腾他,可随即,他忽然叫了一声,眼角险些涌出泪。
助理愣了愣:“严总那边是……什么声音?”
严子书捂住白景离的嘴,“我在看新闻。”
白景离双手被绑,无力反抗,被严子书的动作逼得无法忍受,但一来严子书的手封住他的嘴,二来他也怕被助理听见,只好压抑着声音,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半声鼻音。
助理似乎明白严子书那边在干什么,但外界的消息他看见了,非常理解这对“共患难”的情侣。但他冷汗涔涔,说不定严子书这一下午都在和他这位情人……自己怎么这么不长眼,这时候打电话来!
助理定了定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老严总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他身体很虚弱,还在昏睡。”
“嗯,那严驹有消息没?”
“严经理还在派出所,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不过网上的舆论全站在您这边,大家都等着严经理受法律制裁。”
“很好,继续盯。”
“放心吧严总。”
挂上电话,严子书蓦然放开手,一声颤巍巍的痛吟顿时从白景离的嘴里泄出来。
严子书在后颈咬了一下:“宝贝儿叫的真好听。”
白景离声音极度不稳,“你……你都要出差了,怎么还……”
“你盼着我走?”严子书语气骤冷。
白景离不说话,但表情明显是肯定的。
严子书捏着白景离的下巴,强令他与自己对视:“临走之前,我当然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怎么,你以为我会带你一起走?”
白景离紧紧抿着嘴,严子书在他嘴上咬了一口,特别无情地说:“别做梦了,我是去谈生意,怎么可能带着你,你只是我的玩物,虽然有趣,但不至于让我爱不释手。”
“求之不得。”
这句话让严子书挺生气,他更大力地折腾白景离,直到白景离浑身瘫软,他才把人抱去洗干净,丢到床上去。
随后,严子书又去厨房做了一碗豆腐脑,端到白景离的面前。白景离微微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严子书高傲地勾起嘴角,“给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正品。”
他把白景离扶起来,亲手喂给他。白景离不张嘴,他就继续拿U盘威胁,白景离只好顺从地喝下去。严子书说:“记住了,这碗豆腐脑只是给你见世面的。我可不会出于心疼你,才给你做饭。”
白景离默默地咽下豆腐脑,看在严子书这么卖力表演的面子上,掉了10%的黑化值。
严子书嘴角出现一丝细微的弧度,很快消失不见,又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这时,客服突然提醒白景离:“白大仙,这豆腐脑里……有东西。”
白景离一愣。
严子书手里的豆腐脑里,加了进口玫瑰糖浆,还有各色高级碎果仁,表面上来看,是普通人吃不起的样子。
“什么东西?”
“强效镇定药,你吃了这一碗,会昏睡好几个小时。”
“知道了……”
白景离硬着头皮,配合严子书吃完了豆腐脑,头果然开始沉了,他无力地躺回去。
严子书像个魔鬼似的,笑了:“宝贝儿,晚安。”
白景离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问他:“你在豆腐脑里放了什么?”
“你不用知道,好好睡。”严子书的影子在他眼前模糊了。
于是,白景离的意识在黑暗中蛰伏起来。等他再次恢复意识,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
他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夏装却不觉得冷,手腕上的皮带已经不见了。壁灯的光芒柔和,屋里两幅壁画,一个是椰子树,一个是热带鱼。
就连床头柜上的摆设,也全是椰雕。
白景离下了床,摇摇晃晃地拉开窗帘,天光刺痛了他的眼。
他好一会儿才适应,再往外看去,阳光和海浪占据了他的视野,远处还有几艘游艇。这景象,比墙上的画更加颜色鲜明。
这是一个海景房。
白景离对客服说:“所以,他给我下药,把我带到了这里来。”
“没错。”客服扶额,“他让助理把机票退了,换成私人飞机把你弄来。真是口嫌体正直,前一秒还说你只是玩物,后一秒就打自己的脸。”
白景离点头,“他现在在哪?”
“他怕你跑了,就在外面沙发上睡着。”
白景离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已经被锁了。
但这轻微的声音,已经惊醒了外面的严子书。他立马起身,跑过来打开了门。
然后,白景离就被他推回床上,“宝贝儿,感觉如何?”
“卑鄙,你骗我。”白景离不假辞色。
“我是骗了你。”严子书淡淡道,“但你也不要以为万事大吉,我带你来,是怕外面乱七八糟的人不干净。你的存在,不过是供我泄欲罢了。”
白景离冷冷地看着他:“放我出去!”
严子书刚想说什么,助理给他发来信息:严总,和客户约在9点,请您提前准备。
此时已经7点了。
严子书话不多说,取出手铐将白景离铐在床头,“宝贝儿等我回来。”
白景离当然要奋力挣扎,“你这个变态,我要回去!”
“何必呢,这里是个孤岛,还没有开发,整个岛上只有这一栋房子。”严子书眯起眼,“没有我,你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白景离恐惧地睁大双眼。
严子书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狠狠地亲上他的嘴。
白景离无助地停下挣扎,任他胡作非为。可是几秒之后,严子书的动作就从霸道变成了温柔,仿佛不忍弄疼白景离。
白景离疑惑地睁开眼,严子书轻轻地放开他,“亲爱的,早安。”
白景离:“……早安。”
严子书勾着嘴角,眼光瞟到白景离被铐的手上,笑容烟消云散。他愣住了:“怎么回事?”
但他的吃惊很快变成了慌乱。
因为自己一只手按在手铐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钥匙。
“怎么会这样……”严子书喃喃道。
白景离慢慢坐起来,谨慎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很快,严子书就抱着头蜷缩起来,“是我……是我做的?”
白景离一个字也不能回答,唯恐打乱他的记忆。
良久之后,严子书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迷茫:“我想起来了……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白景离终于可以点头了:“是的。”
严子书随即就去敲系统:“系统小宝贝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出现了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
系统怀着希望问他:“宿主萨玛,你都想起什么了?”
“我记得……我把阿离抱上飞机,刚才和他吵架,就拿手铐把他锁起来了。”严子书费力地回忆着,“是不是我和阿离因为那个第三者的事情吵起来了,我一生气,就锁了他?”
系统惋惜不已,他还是没有恢复。
但这个表现,也说明事情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因此,系统予以肯定:“是的宿主萨玛,你气昏了头,失去理智了。”
严子书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他打开白景离的手铐,就往外走。
白景离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正准备跟去看时,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根皮带。
白景离疑惑:“你干什么?”
严子书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圣父的形象,按理说不该这么暴力。
可下一刻,严子书就把皮带递到他手里:“亲爱的,对不起。”
“……所以?”
严子书坐在床边,扒开自己的上衣,“你平日里在苍龙会没少体罚犯错的手下,今天我也犯了错,你不要手下留情。”
白景离明白了,他这是要自己拿皮带抽他。可面对这样的严子书,白景离实在下不了手。“你……犯了什么错?”
严子书说:“那个男人之前把你绑起来折磨,这种行为我看不上眼。可我和你吵架,自己也冲动地这么做了,你必须打我,否则,我也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白景离扔下皮带,把他的衣服穿好。“我不生气,你别这样……”
严子书愣了愣,失声道:“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失控对你做的事情,你一直警告我不要再发生。现在我又这么做了,你却不在乎……果然你不爱我了。”
他眼圈又要红,白景离皱眉道:“闭嘴。”
严子书于是闭上嘴,但眼神仍是哀怨的。
白景离淡淡道:“我以前有为你穿过衣服么?”
这种事情,严子书根本不用回忆。“……没有。”
“我从没伺候过人,但我却给你穿衣服,还不算爱你?”白景离站起来,“那要怎样,才能证明我爱你?”
严子书竟然答不上来,他才发现,自从第一次撞破白景离“偷情”,他就严重缺乏安全感,无论白景离做什么,他都觉得白景离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