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罗启这边的热闹,其他几个比武的都没人围观,也就敖然几人偶然看看,简直冷清到极致,搞得这些人都没了兴致比试,气场低糜,毫无动力。
罗启被一群人围着,问这问那,尤其这次来的女孩们,一个个疯了似的,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哪怕罗启容貌在普通,但这片大陆终究重视武力,罗家本就是这大陆顶端的存在,如今罗启更是强到如此地步,未来必然大有所成,而罗家怕也会因为罗启,更上一层楼,所以但凡能攀上他,那绝对是要飞上云端,妥妥地做了凤凰。
相比女孩子的痴迷,一些男子也围着罗启,虽然不能像女子牺牲色相,但结个兄弟情谊也不错,最次也能混个脸熟,日后也好求人办事。
即便被人这样围着,说这说那,罗启依然很有风度,对女子更是有礼谦让,极有规矩,惹得一众女孩失望不已却又崇拜不已,这样的正人君子,若真能入了他的心那必然会被好好怜惜。
左右招呼,罗启才勉强摆脱这些人,却正好看见敖然等人,罗启目光落在颜枫歌身上,虽然他没有看见颜枫歌的比试过程,但王怀磊最后吼得那句话他倒是听到了,那会儿他还没开始和刘英鹏比呢,颜枫歌就已取胜,看来确实有些实力。
罗启笑着朝几人拱拱手,又一一打了招呼,“很期待能和几位比试一下。”
敖然几人也回了礼,罗启最后的话虽带了几人,但目光却在颜枫歌身上,颜枫歌自然也明白,点了点头,“我等也是。”
几人客套着,徐荣启等人也走了过来,夏文尔看着罗启,目光直勾勾,“罗兄当真是受欢迎呀,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想来迎接一下都靠近不了。”
这人明显再调侃,罗启只谦逊回道,“夏兄太会开玩笑了。”
敖然看着这突然凑过来的一拨人,实在些想扶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徐荣启刚开始听到徐父说汤德洛也会参加这次比试时,内心确实惊讶,他自幼经常出入汤家,也因他将来注定要继承徐家,所以汤家一些事情徐父皆会告诉他,汤家那样的存在,实在没必要参加这捞什子比赛,即便来,也就来个外门的小喽啰,却不想竟请了大神过来。
徐荣启和其父还认认真真的讨论了一番,却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自入景家的大半天时间里,徐荣启也估摸出,汤德洛此行必然和这位被灭门的敖家公子有关,说不定敖家被灭也是汤家的手笔呢,毕竟这汤家可不是什么行善积德的善茬。
不管是为了讨好汤家,还是为自己寻些有用的线索,这个敖家公子都是要结交的,当然,现在还多了个颜枫歌,徐荣启笑着看向颜枫歌:“刚刚看到颜兄的身手,确实令人惊艳。”
敖然:……
景梓:……
景襄:……
就一招你从哪看出了惊艳?
不过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将颜枫歌的姓名,也算是有心了,不知道别的又知道多少。
徐荣启想来也知道这句马屁拍得实在不着调,又道,“虽然仅一招,但这冰山一角也能让人见识到颜公子深厚的功力。”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这人背后目的是何,这会子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颜枫歌回道,“徐公子谬赞了。”
徐荣启得了回应立马又道,“从前不曾听闻过颜兄,不知颜兄师从何处?”
颜枫歌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硬是忍着没将嗜血的目光射在汤德洛身上,克制自己压抑了喉咙气息,冷淡道:“敖家,不知名,没听过也是应该的。”
夏文尔对徐荣启这种明明都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的行为并无任何不适,他们都是人精,哪怕查的再清楚,面上该装的还是装的像模像样。
故而不等徐荣启再接话,夏文尔便一脸疑惑,目光在敖然和颜枫歌之间明目张胆的转了转,“我若是没记错,这位敖公子是姓敖吧?两位……是什么关系?”
敖然微微上前一步,手搭在颜枫歌肩上笑着道,“他是我师兄。”
说完就闭了嘴,让徐荣启一众有些不知怎么接话,敖家不是就剩你一个了吗?怎么还有个师兄,从哪冒出来的,但直白的问出来,又实在不太好。
徐荣启想再搭话,却被台上的鼓声打断,这一场,他是要出场的。
徐荣启只得收了话头,“几位先聊,这一场有我的比试,比完还望能与几位再说说话,交个朋友。”
敖然几人随意点点头,“期待徐公子的功夫。”
这一场比试,比较出名的人里也就徐荣启,他的对手居然是个女孩子,徐荣启长相虽不及敖然等人,但相比寻常人而言绝对好太多,且他个头和罗启相像,都是比较高大威武型的,所以自打他一登台那小姑娘就两眼泛春,面颊红润,看着他都不知道眨眨眼。
徐荣启着实无奈,若是个男子,一拳打下去就行,但这女孩子,还真得浪费浪费时间,好好磨磨。
那小姑娘家境一般,家中委派过来就是为了找个金龟婿,嫁入高门,从此飞黄腾达。
说实在这些女孩子就想着能正好抽中徐荣启呀,罗启呀这几人,最好比武时能入了他们的眼,可惜这第一场抽签下来,大部分姑娘都抽的是普通家族的子弟,唯有她正好抽中了徐荣启,可谓是引起一片嫉妒和艳羡。
小姑娘含羞带怯:“徐公子好,小女子林清月,很能与徐公子比试一场,小女子此生无憾了。”
徐荣启颇有风度的笑了笑:“姑娘说笑了,能和姑娘比试,也是徐某人的荣幸。”
林清月见他笑容温和,更是羞红了脸,“徐……徐公子直呼我名字就好。”
徐荣启笑了笑没有接这一茬,“姑娘出手吧,比试已经开始了。”
林清月虽因他没叫自己名字万分失望,但好歹也知过犹不及,脸上带了几分坚定:“那还请徐公子多多指教。”
徐荣启点头。
林家是个小家族,林家剑法更是在这大路上激不起一点波浪,而林清月自幼是被家里当个闺房女子养,其功夫更是不忍直视。
徐荣启看着拿着剑颤颤巍巍向他冲过来的女子忍不住额角抽搐,说实在他真的就站着不动,估计这姑娘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惜徐荣启忘了姑娘们能耍出来的花样可不在剑,林清月在靠近徐荣启的时候,左脚不小心绊住了右脚,整个人惊呼一声,直接扑在了徐荣启怀里,说实在,徐荣启还真没想到会来这一幕,他也是没一点防备,直接被扑了个满怀,闻了一鼻子少女的芳香。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女孩子们更是勃然大怒,眼里喷火似得盯着林清月。
林清月一脸羞涩的站稳,“对,对不起徐公子,是我太笨。”
徐荣启摇摇头,“没关系。”
夏文尔站在罗启旁边,浅浅一笑,似是万分无奈且同情:“徐兄这场比赛还真不好比,重也不得,轻也不得,急也不得,缓也不得。”
罗启跟着笑笑:“是啊,最难消受美人恩。”
林清月和徐荣启来来往往几招,不是掉了剑,就是崴了脚,其他台上都打的热火朝天,可到他这里就画风一变,像是来了场唯美的情意绵绵剑。
徐荣启也有想直接动手,可他一有这苗头,林清月就一副楚楚可怜,弄得他左右不是,场中已有好几组比完,徐荣启颇有几分不耐烦了,他时常和琅茶比试,琅茶出手狠辣果断,毫不留情,功夫还比他好,他几乎从未赢过,有时输急了也会觉得伤自尊,心中不忿,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那种痛痛快快的比试来的刺激,这样柔弱的实在让他无法招架。
在林清月又一剑刺过来时,徐荣启内心叹气,行动却极为迅速,完全不等林清月反应,直接窜至她身旁,一手直接半楼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抱起来,随即向场外飞去。
林清月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惊得“啊”了声,惊完便脸红如朝霞,她顺势将头埋在徐荣启怀里。
徐荣启将人放在场外,脚不沾地,飞身又回了比武台,直至判者宣布他赢,徐荣启才输了口气,飞速下台。
夏文尔一见他下来,就道:“徐公子好福气。”
徐荣启:“让给你可好?”
说罢不等夏文尔回应就去了汤德洛跟前,汤德洛很少说话,徐荣启也不会没眼色的烦他,所以就寻琅茶说话,倒是琅茶也笑着调侃,弄得徐荣启一脸无奈。
林清月被徐荣启抱下来引的无数女子恨不得以身相替,林清月也是万分开心,满目含情的看向徐荣启,可惜正好看到徐荣启和琅茶说笑。
这一场最后一人比完,就轮到景樊了,他的对手就是景盛。
敖然和他换了木签,只道他的对手是景盛那个弱鸡,心里也不怎么担心,只拍拍景樊。
景樊却是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台上的大鼓雷动三声,声声振聋发聩,敖然却觉得有些听不清了,他实在被景樊那目光看得有些懵逼。
然而不等他回神,景樊就上了台。
瞬间,更懵逼的人就成了景盛,景盛眼睛都睁大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樊,愣怔半晌,才结巴道:“怎……怎么是你!这一场是我和敖然比呀!怎么回事!”
景樊对景盛的三连叹完全不当回事,仿若听不到一般,景盛见他不回,又忍不住想要叫嚣,却被景樊的暗沉的眼眸吓的心里发怵,不禁想要后退。
他自小见过景樊无数次,这人永远都是带着一副普度众生,慈悲天下的笑,对谁都温润如玉,善良的令人发指,他向来都不屑一顾,景樊也经常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一般都怼回去,甚至更过分时候的会说些难听话,景樊也都不计较,依旧着和他说话。
他在景樊眼里从来都只看到清澈明亮,宛若世间最干净透亮的清泉,那种带着善意的纯净简直像是没受过挫折,没见过世间百态的新生儿,还要随时随地一副净化世界的博爱。
然而此刻,景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个人,眼里却没了一丝清澈,像是挂在夜空里明亮皎洁的月被浓郁的黑云吞噬的一干二净。
景盛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抖了抖,却又克制不住的畏惧景樊的目光。
景樊却对他毫不在意,如同眼前是个不值一提的陌生人一般,随着一声“比试开始”,景樊说了上台来的第一句话:“拔剑。”
景盛不由想认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景樊的对手,景樊的强大他从来没具体了解过,但他却不傻,连景梓都打不过的人,他怎么可能有办法打过。
尤其是现在的景樊让他很捉摸不透,这双眼睛就让他心慌,他实在不懂,不过有段时间没看到景樊,这人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发生了什么?
景盛转头看了眼台下,敖然正紧紧盯着台上,景盛不知道是他父亲派的人做不好事,没将抽签安排好,还是敖然故意换了木签,不过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不至于临阵脱逃吧?他应该更有把握吧?
若是平日里景盛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已暴躁的大吼大叫了,敖然也好,父亲的人也好,绝对都会被他牵连,可是如今景樊那个眼神就让他压了情绪,莫名想了很多。
景盛狠狠咬了咬后牙槽,嗤了一声,认输不是他的作风,他也不想让敖然那小子嘲笑,景樊又如何,他再厉害还能杀了他不成?
不等景樊再开口,景盛拔剑朝景樊砍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景樊慢慢悠悠的拿出剑,迎击而上。
景盛一见他冲过来就有些怂了,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心中想着要停下来,但他不是刘英鹏,没有瞬间收手再反将一军的本事,只得直愣愣的往上扑。
然而,就在景盛以为他会被景樊一剑挑飞之际却莫名接了景樊这一剑,那看似凶猛的剑招却没有任何力道,两剑相撞景盛只觉自己完完全全可以招架,心中不由万分惊疑。
一招之后,二人暂且退开,景盛看着景樊:“你这是做什么?”
景樊轻轻牵动一边的嘴角笑了笑,眼眸微微上挑,勾勒出一抹邪魅。
这样的笑景盛很熟悉,因为他自己总爱这样笑,他也自知自己这样笑准是有了什么馊主意,想整什么人了。
可如今这笑竟然出现在景樊脸上,而且看着比他还恶劣诡异,景盛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可又偏偏这笑在景樊脸上没有一丝违和。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表情,比起他从前的温和更撼动人心,让他整个人更亮眼,仿若他天生就该如此,这才是他的本性。
景盛被自己一连串的胡思乱想惊得哆嗦了一下。
景樊却回了他的问题:“不做什么,随便比划一下,不必当真。”
景盛满脸的质疑:“好好的比赛,你怎么这么懈怠?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景盛从来不管景家的事,一是他没有兴趣,二是根本轮不到他,不过即便他再如何不管事,也知道这次比武决定景家少家主将落在谁的头上。
景盛向来知道他父亲和兄长不喜欢景樊这一家子,他也时常能听到父亲在家中怒骂叔父和景樊。从前和景樊相处,他这人觉得世间所有受了委屈的人都需要他的帮助,恨不得倾尽所有以兼济天下。
景家少家主的称呼自他成名开始就落在他身上了,景家从此也成了他背上的责任,哪怕他受父兄影响,对着景樊这一波人总是嗤之以鼻,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景樊依旧能对他笑语相待,甚至还是不是说些关心话,教他些功夫和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