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之被迫逆袭[穿越重生]——BY:一把骨头

作者:一把骨头  录入:09-06

  景家对景樊来说,打一开始就是不能推脱的责任,而责任感爆棚的他也不会推卸。
  所以这场比武景樊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不是因为他贪慕景家少家主的地位和权利,纯粹是因为他应承了他父亲及景家更多长辈,他要负责到底,要亲力亲为,要做到最好。
  不过景樊现在似乎丝毫没有曾经的那份全部责任揽于一身的伟大了。
  景樊显然不想再回他,挽了个剑花再次出手。
  景盛这会儿当真是一头雾水,茫茫然见景樊出手也忙还手,严阵以待,生怕没防备好,被刺个正着。
  可惜景樊依旧来势汹汹,却后继无力,看着剑招百出,却招招都能在景盛的掌控范围之内,景盛也算是知道族中弟子为何喜欢让景樊指导武艺了。
  这种一招一式带着你走,引着你来,可谓是细心又有效,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得懂,学得会了。
  景盛初始莫名又疑心,但几招过后他便懒得想别的了,他从前总觉得习武无聊又麻烦,他有想过好好学,但兄长教的无趣,总是解释不清楚,父亲又从来不愿意管,而族中其他教武功的师傅更是刻板又循规蹈矩,永远都停留在没意义的基本功。
  景盛向来喜欢立杆见效的学习,这种磨磨唧唧几十年才见成果的他从来便没耐心,而景樊现在这种打法完全是手把手的教他练,所有的招式只需跟着他便知道怎么用,怎么打。
  景盛甚至都在怀疑景樊是不是只是发了善心,想教他好好习武。
  无论景樊如何想,台下各人神色皆是千奇百怪。
  敖然忍不住想扶额,这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只让他别和汤德洛杠上了,如果可以最好也收敛收敛实力,别让自己异常突出,结果倒好,如今完全是要泯然众人矣,平淡到让人无法直视。
  景襄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台上,目瞪口呆:“我……我哥是认真的吗?”
  景梓顿了顿:“他从前也这样教过我。”
  景襄:“他是打算把比试当上课,把对手当学生吗?”
  罢了,景襄又扭头恶狠狠得看向敖然:“我哥要是输了,我和你没完。”
  敖然:……
  敖然颇有几分心虚:“你哥应该不会输的,一个景盛而已,没有什么威胁的,再说他只是打的比较随意而已。”
  景梓显然不信,他现在就怕景樊玩真的,连赢都不打算赢了,那就完了,“颜哥,景樊哥能打赢吗?”
  颜枫歌倒是淡定的点点头:“能,他没打算输。”
  几人重重的舒了口气。
  景樊几乎是在所有人都结束了比赛才似是用足了劲儿将景盛一剑挑下台。
  周围看热闹的皆是唏嘘一片,好歹是景家少家主呢,这功夫,当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一场比赛打成这样怕是没几个人了,每每到关键时刻就失误出错,即便不出错,但也打不出什么效果来,看得台下众人都为他捏一把汗,恨不得上去代替他。
  “景家这位少主是怎么当上少主的?”
  “不知道,难道是以医术为主?”
  “医术再厉害,功夫也不能落下吧?这样一个花架子能撑得起景家吗?能为景家遮风挡雨吗?”
  “你操的闲心,人家能不能遮风挡雨,轮到你来管?”
  那人嘿嘿一笑,“我随口一说罢了,这景家也算是大家族,怎么选继承人这么随意?这世道还真是不公。”
  另一人嗤笑:“怎么不公,人家自己家,爱怎么着怎么着,你莫不是嫉妒。”
  那人语气忙高了几分,一副你怎么能这样想的心虚:“我这是为那位景柯公子抱不平,瞧瞧这场比武,他父子二人办的有声有色,那景家主和这位‘柔弱’的景少主面都没露过,本以为是个深藏背后的高手,结果这一瞧,嘿,怕是也就能和女人玩玩。”
  另一人也不由点点头,语里带了几分不屑,“他们莫不是谁长得美貌,谁就做家主?话说,那位景柯公子是哪一轮比试?实在好奇他的身手,不知比之这位‘漂亮’的花瓶如何?”
  言辞轻佻,带着戏谑和嘲讽。
  这几人,正站在敖然他们身后,听得敖然几人都不由咬了咬牙,景襄扭头,眉头蹙在一起,语气都冷了好几分:“几位背后说人坏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哥哥多厉害我会不知道?轮到你们评头论足了?”
  景襄也算是有些名气了,毕竟长得这般好看,功夫又一顶一的好,没有哪个男人会不记得她,再加上一旁颜枫歌和景梓都算是在众人面前混了脸熟,无论强弱,那决计比眼前说话的这两人厉害些。
  故而一见敖然四人一脸凶狠,那谈话的二人都忍不住咽了口气,忙歉意的笑着往后退。
  不过这不解释众人便会真觉得景樊不成大才,但这解释又是掩饰,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围观的其他人人虽没说什么但神色也都吐露这对景襄最后那句的不信任和对景樊的不屑。
  景襄也看得懂众人的神色,不由气得一跺脚,重哼一声扭了头,不再理会众人。
  倒是金钱贝几人还算淡定,一脸安慰的看着几人,无论心里信如何想,起码神色间没有任何变化,尤其金钱贝,显然还想着和景樊斗一斗,他这人倒是和谁都想干一架。
  徐荣启几人也站在敖然他们旁边,当着人家的面不好明目张胆说什么,但眼里的情绪都比较复杂,想来也是想了一堆,猜测,阴谋论这些怕是都在他们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们不同那些功夫本就弱的人,徐荣启几人看得还是比较深的,景樊台上那通比划,他们看不出虚实,但也能知道,这人决计不会是个脆弱的花瓶,起码不会是像表面这么弱。
  这位景少主是打算扮猪吃老虎吗?他这位大伯都快要取他而代之了,他还能悠闲的藏拙?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该大展身手,打脸他这些亲戚吗?
  还是他打算坚持到最后,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他这自信来的还真是不敢让人苟同。
  景盛从地上爬起来,就跟着景樊来了敖然这边,一见敖然,就是一脸怒气,“你怎么回事?不是你和我打吗?”
  敖然装得一脸懵逼:“这我也控制不了啊,我还能决定自己一定抽到你?”
  景盛“你”字出口,又狠狠咽了回去,这事的幕后操纵者是他爹,敖然确实做不了主,可他也不能说出来,他好歹也是有脑子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明白,哪怕他爹做事卑鄙,那也是他爹,若让众人知道了他爹可以控制抽签,那还真要害了他爹。
  不过景盛也是奇怪,这事他大概也听父亲和和大哥聊过,重视程度决计不低,二人可是准备了许久,怎么也还能出错呢,这都控制不了?
  景盛对他父亲及那些做事的人还真是万分失望,目光不由转向高台,却发现台上并无他父亲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景文山一耳光甩在阿一脸上,力道极重,扇得阿一脸不得不侧过去,又急忙转回来,正对景文山的怒火,毕恭毕敬。
  “蠢货!”景文山怒喘两声,“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为什么景樊抽中的是小盛!”
  阿一心中也觉得不可思议,箱子底下是带夹层的,事先都已安排好,最上层是正常的木签,绝对的随机,但下层却放着备好的木签,但凡需要哪个就放一堆这个数字的木签,抽签那人便只能抽中这个数字。
  台下守在箱子后面的人更是大陆上出了名的神偷快手,世上从未有人知其容貌,探其身影,而且此人平凡无奇,丢在人堆里都是那种存在感极弱,完全无法引起他人注意的人,这样的人绝对适合混迹于人群中,不起眼的穿梭于人群中,做些不为人知的事,再加上那双世间少有的奇异之手,此事绝对十拿九稳。
  阿一曾与此人有几分交情,这次也是费了功夫才寻到此人,托他做了这件事,按说以这人的本事绝对万无一失,怎么会抽错呢?
  神偷确实厉害,但那有如何,谁说抽完签之后不可以再偷偷换呢?
  不过虽说没抽中他们想让抽的人,但景樊的表现也确实出乎意料的“不尽人意”?景文山也是满脑子惊疑,难道这小子真的对家主之位没兴趣了。
  无论如何,景文山还是希望事情按照他的规划发展,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甩袖重哼一声,景文山脸上的怒气倒是减了几分,“给我好好盯着!再出错就自己滚去领罚!”
  阿一忙点头应是,神色郑重,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景文山转身之际,阿一顿了顿,犹豫半晌,还是低声道,“主子,阿七找到了阿六的腰牌了。”
  景文山脚步一顿,眼里多了几分杀气,“人呢?”
  阿一低头,“八……九不离十,已经没了。”
  景文山脸皮颤抖半晌,一口牙差点咬碎,虽已猜出是这个结果,但听到真相还是不由怒火中烧,培养个忠诚的高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说折一个就折一个,景文山着实肉疼不已。
  “让其他人都回来吧,随便派几个人在找找。”
  阿一忙应是。
  回到台上,景文山远远便见景风国神色间有如团着一片乌云,随时都要爆发一场电闪雷鸣,骇人至极。
  景樊当上少家主,景风国曾经也是很满意的,这小子彬彬有礼,规规矩矩,能力也是景家少有的出众,比起他们这些人年轻时候都不遑多让,就是有些太过心善,容易听信奸人,但其能力绝对没话说,景家交到他手里也绝对靠谱,同时也好拿捏。
  但这最近以来,景樊做事跟变了个人似的,先是大洗景家一些人员,那其中有很多他手底下的人,统统被换掉,尤其一些重要位置的管事,莫名被打压,景风国这才发现这小子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平时看着乖巧听话,骨子里怕是藏着个随时都能咬下人一块肉的恶鬼。
  景风国为此事着实上火许久,同时也动了换掉景樊的心,正好瞌睡有人送枕头,那个心术不正的景文山便出了头。
  本以为这只不想再装兔子的狼会不顾一切的反击,却不想他乖乖的应了,这倒罢,也不知这小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比武更是比的一塌糊涂,装得一手无才无德。
  景风国不是景文山,他的疑心更重,从前他以为景樊心思单纯,但就景家执事大换血之事而言,这小子绝对不单纯,手段也绝对狠辣,雷厉风行,伪装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景风国不得不怀疑,景樊一定还在预谋着什么大招,随时等着一举倾巢,来个致命一击,稳坐家主之位。
  不过,他又实在想不通这小子在玩什么阴谋。
  一旁向来带笑的老顽童景风卓也不由皱了眉,焦急道,“景樊这小子不会把比武当平日试炼呢吧?现在可不是教导景盛那不成器的小子的时候啊,他这样怎么立威,这傻小子!急死人了!”
  周围一众人也是焦急的焦急,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神色各异。
  景文山一见景风国那副神态,心中便不由咯噔一声,莫不是被这老不尊抓到了把柄?景风国自大至极,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和面子,这若是发现他背地里做的事,必然会大庭广众之下发飙,那可绝对得不偿失。
  景文山颤颤巍巍回到座处,景风国果然眉头更皱,一腔子不满全都撒在了景文山身上:“有什么事非要到台下去说,你好歹是负责人,这点儿规矩都没有!”
  好在没提别的,景文山松了口气,景风国是个形式主义者,严苛又循规,还要小辈们也必须一板一眼,不能逾越,景文山心中厌烦,但也知现在不能开罪景风国,还得好好糊弄过去,别让他发现别的,便忙讨笑着告饶,“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丢了个护卫,今日刚寻到,阿一没眼色,这点小事也要回禀我,害我跑下去一趟。”
  景风国神色严厉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在言语,周围其他站在景文山这边的忙笑着打圆场,说着乐呵话,让台上气氛又热闹起来。
  景文山心里想什么,景家绝大部分人都知道,景风国才不信景文山单只是为个护卫神色骤变,急匆匆的跑下去,想来八成都和景樊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倒也好,省得他再费心。
  这会儿一群人都聚集在敖然这里,敖然也不好在和景樊说什么,不过眼睛却还忍不住瞥向景樊,颇有几分怒气的瞪了他一眼,叫你别赢汤德洛,不是叫你连景盛都打的费力呀,扮弱也扮过头了吧。
  敖然眼睛挺大,睫毛虽不长,但极浓密,一根一根黑压压地铺在眼睛上,这会儿鼻子一皱,眼睛微微一瞪,带着一点点怒气,像是想装威严,却因为长得还有几分稚嫩,竟生生多出几分傻气,那双清澈的眼里干净的像是透亮的泉,波光潋滟,晃得人心颤,景樊突然想起自己暗藏之下那双血红的眸子,那刚刚微颤的心又硬如铁。
  可他又控制不住想到那根和自己交换的木签,不仅硌了自己的手,也硌自己的心。
  他想换种玩法,让自己彻底释怀,可他偶尔又有些贪慕现在的平静。
  他该怎么处置这个人?
  敖然见景樊情绪不对,又有些自责,明明是自己要求人家收敛,结果人家收敛了,自己又觉得过了,心中愧疚,不由得又朝景樊笑了笑,眉眼弯弯,那双眼几乎被睫毛盖住,比起平日里的稳重冷静或是偶尔同景襄他们胡闹的幼稚又不同,真诚而又纯良,带着最大的善意,又有几分无措,有点像曾经的自己,却又更多了些真实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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