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段时间未见燕挽居然豢养男宠更值得追究,然而一下子就盖住了这个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凭什么自己的替身不得宠,而另外三个替身近身的近身,留宿的留宿。
蓝佩微微一笑,很是温和,可蓝鹤莫名打了寒噤,总觉得他在生气,再一回神,人已经走远了。
燕挽在厢房中看书,雪茶凑在身边给他磨墨,将画莺挤到了一边,画莺翻了个白眼,退下去了。
陈酒给燕挽捏腿,等燕挽看书看累了,立刻对他抛媚眼,闲云如同柱子般杵在一边,美名其曰保护燕挽。
于是,蓝佩一进门就看到了这群莺莺燕燕,个个将燕挽围着,看上去个个受宠的样子,燕挽闻到脚步,将书放下,一喜:“蓝佩哥哥。”
莺莺燕燕们齐齐望向蓝佩,如临大敌,却被燕挽挥退下去,很快厢房里就只剩下了燕挽同蓝佩两个人。
燕挽拉着蓝佩到榻上坐,高兴含笑道:“蓝佩哥哥今日怎么有心情出来走走?”
蓝佩语无波澜,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说道:“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燕挽兴冲冲的给他泡茶,为他端上了冷泉泡的好茶水云间:“这是我新得的茶叶,蓝佩哥哥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茶一端过去,忽然被蓝佩执住了手腕,燕挽愕然,只见蓝佩一脸温润笑容:“阿挽,我今天来,不是来同你喝茶叙旧的。”
燕挽“噢”了一声,很是好奇:“那是为了什么,蓝佩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须得我帮忙?”
蓝佩看了一眼敞着的门口,“的确是一件隐秘之事,不能让别人听到,将门关上谈。”
蓝佩鲜少这般郑重,他这么说定然是发生了大事,燕挽不疑有他,立刻将门关上,回身道:“可以说了蓝佩哥哥。”
蓝佩招了招手,燕挽走过去,然后腰身一紧,一下跌入了他的怀。
燕挽被蓝佩紧紧抱住,当即手忙脚乱十分无措的问:“蓝佩哥哥,有话好好说,你先将我放开。”
蓝佩搂着他,唇角零星笑意仍是温良无害:“若非专程过来一趟,我还不知四个人里,阿挽最不喜欢的是我,四个男宠里,酷似我的最受冷落,原来阿挽平日挂在嘴边的我值得是这么个值法;阿挽,我很难过。”
燕挽哪里料得着蓝佩是过来算账的,而且这笔账实在是莫名其妙稀里糊涂,他急急解释:“我可以解释,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
蓝佩极有耐心:“好,我听着。”
燕挽忽然解释不出来了。
因为他想来想去,自己好像的确没有同蓝鹤产生什么联系,闲云陈酒雪茶太过磨人,将他的精力给霸占了,不主动往跟前凑的,他感谢还来得及,怎会主动去招惹。
事实说出来,蓝佩恐怕更生气了。
于是,燕挽生硬的转了话茬:“蓝佩哥哥,茶叶难得,你还是喝一口罢。”
蓝佩笑了,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捏着燕挽的下颌,强渡了进去。
如此突然,始料未及,燕挽冷不丁被灌了一口茶水,呛得咳嗽,接着再度被蓝佩扣住了下颌,温热的薄唇贴了下来。
未来得及吞咽的津液被他悉数扫去,燕挽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呼吸都被掠夺。
烟霞寺里燕挽被蓝佩吻过一次,早知他发狠,却不知道他还能更狠,若说宁沉是欲将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的猛兽,那他便是一根食人藤,缠得紧,还贪婪。
宁沉只在乎吻时那愉悦之感并渴求更多从而索取无度,而他则是单纯的狩猎,口中任何一处都不放过,蛮横的将他变成荒原。
一吻毕,燕挽只觉口渴,伸手去够榻上小几摆着的茶壶小杯,却被蓝佩抢先一步,又一次强渡,这一次燕挽顾不得羞耻,抱住他不肯让他又将那茶水用舌头卷回去,如饥似渴的吞咽。
便也造成了回应,导致蓝佩变本加厉,一连渡了四五次,眼神愈发晦暗。
待燕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衣裳松散,和勾引他的陈酒没两样,蓝佩覆在他的耳边,用极致沙哑的嗓音说:“阿挽,证明自己不曾偏心的机会到了,我和另外三个你更喜欢谁?”
燕挽眼中水雾迷蒙:“你不要为难我,我都……都不喜欢……”
蓝佩笑了一声:“是吗?”
燕挽浑身一颤,感觉一阵激流从尾椎窜到头顶,快哭了:“蓝佩哥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蓝佩笑容愈发张扬:“怎及阿挽一半过分,四个男宠挑着来,听说还有一个留宿的,很是快活?”
燕挽道:“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蓝佩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否则岂是手指伺候那么简单。
让燕挽亲身领教了一番自己究竟有多么敏感之后,蓝佩终于饶过了他,燕挽看向那紧闭的门愈发后悔,为什么自己会亲手将它关上,但听蓝佩道:“将那三个男宠发卖了,留一个解闷倒也尚可,我忙起来阿挽见不到我,就看看他。但……你若敢对他动心,下次便让阿挽体会些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蓝佩:老子的替身凭什么不得宠。
宋意:老子的替身居然不是最得宠的。
宁沉:老子就知道老子最讨人喜欢。
纪风玄:老……老子在打仗,一无所知,勿cue。
第109章 难嫁第一百零九天
燕挽当然不想体会别的, 也不想独留什么男宠,要送出府便四个都送出去。
却是没敢说,好不容易送走了蓝佩, 燕挽将四个男宠又重新叫进来, 直直表明送他们离开的意思, 四人一个比一个不乐意, 厢房内一片哀嚎。
燕挽即便心软,但也不想再受罪了, 让人将早早备好的银子拿出来,消停了三个,还有一个哭唧唧的雪茶, 打翻了银两爬起身就要撞柱。
好在福顺手快,一下子将他抱住, 燕挽看得脸色一白, 霍然想起了祁云生,改了口:“你实在不愿,且先留下, 其他三人……画莺, 送他们出去。”
接了银子的三个一脸呆滞,顿时后悔起来, 他们原以为燕挽此次是铁了心要将他们送走, 没想到竟是试探他们……那雪茶岂不是成了唯一通过考验那个?
“公子, 我们……”
他们还想补救, 但画莺已经上前来赶人, 实不相瞒她已经忍他们很久了。
很快,三人被带离燕挽的厢房,燕挽给雪茶递了一方手帕, 温声道:“擦一下,别哭了。”
雪茶还是止不住,一双鹿眼泫然欲泣,可怜极了:“公子,请您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雪茶真的很喜欢公子,雪茶不能没有公子。”
燕挽微微一叹:“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雪茶道:“可我见过公子,之前在碧波湖上,公子站在船头吹箫,我就觉得我这一生一定要成为公子的人。”
燕挽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定定看了他半晌,道:“离府的事暂且不提,日后你想走了跟我说。”
雪茶喜笑颜开,一手抱住了燕挽的胳膊,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像只乖巧的兔子。
燕母对于燕挽将人送出府的事并不意外,她的儿子她自是了解,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留下了那个酷似宋意的——
难不成,他还喜欢宋意?
同一时,得到消息的还有长春殿那位,之前隐忍不发,皆因“自己”最最受宠,结果没成想,“自己”被送出府了,反倒是“宋意”留了下来。
他的挽挽翅膀硬了,一碗水都不想端平了。
又听燕府安插的眼线禀告,蓝佩同他独处一室行迹暧昧,宁沉彻底坐不住了,当即摆驾燕府。
太子公然前来,臣子府第自是一派兴师动众,不仅燕父亲迎,全府上下都差不多都要到正厅伺候。
燕挽方教雪茶练了几个字,心里咯噔一响,匆匆往正厅赶去,雪茶紧随其后,寸步不离,待至正厅,果真见那尊贵无匹容颜妖冶之人坐在首座,燕母燕父皆小心对待着。
“殿下。”
燕挽唤了一声,踏入了厅中。
他一向不爱到燕府来,有什么事都召他进宫说话,今日亲来实在反常,凭燕挽对他的了解,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宁沉眯着眼看向他,准确来说是看向他身后的雪茶,眉眼略显阴沉,燕挽下意识歪了下身,不动声色的将雪茶护住,雪茶站在燕挽身后,揪住了燕挽的衣袖,一副怯怯的样子。
宁沉不咸不淡道:“挽弟将自己关在府中太久了,我今日来是想邀挽弟一同去郊外骑马,最近得了两匹良驹,想必挽弟一定喜欢。”
燕挽对骑马没有什么兴致,却不想拂了他的好意,答应道:“多谢殿下美意,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他说着,转了个身,忽然雪茶小声的可怜地说道:“公子,我也想骑马,我还从没骑过马,公子能带我一起去吗?”
燕挽何其了解宁沉的醋劲,低头同他道:“下次我单独教你骑,你今日暂且待在府内。”
雪茶纵然失落,却不敢不听话,于是点了点头,扬起故作坚强的笑脸:“你去罢公子,雪茶在府中等你。”
顿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宁沉不徐不疾地道:“他想去,挽弟何不带上,难得得一爱宠,怎能不好好疼惜。”
燕挽皱眉:“不……”
雪茶已经高兴得蹦了起来:“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公子。”
燕挽便也只好将他一块捎上了。
三人一块出了燕府,将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也跟着宁沉一道撤退随行,燕挽同宁沉一块登上了马车,雪茶也想上去,却被拦在外面。
宁沉懒懒的,眼皮子也不抬地说道:“他想骑马,就让他一路骑着去,看着点,别让他摔了,万一摔坏了,我的宝贝挽弟要怪我了。”
燕挽坐在车上,很是无奈:“殿下若不喜,大可不必让他跟来。”
让他跟来又为难他,岂不是失了风度?
宁沉嘲讽道:“你心疼了?”
燕挽说“没”,就听他嗤然一笑:“你刚才可护得很啊!”
燕挽不知哪里护他了,再说了,雪茶因他而遭无妄之灾,护一护不也正常么?
宁沉却不忙着追究这事,伸手将燕挽抵在车厢角落:“同蓝佩关上房门做了什么?”
这一问,如同蛇打七寸,俨然揪住了燕挽的死穴,他不敢看他,慌张别过眼去:“没,只是随意谈了谈心。”
宁沉一眼便知其中有鬼,他一手扼住燕挽的下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逼迫他直视他,燕挽知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坦白道:
“蓝佩哥哥所为同殿下所为并无二致。”
宁沉手背上的青筋一下凸起,没忍住用了些力气,铁钳似的手指在燕挽的下巴上留下红红的指印,令燕挽吃痛。
他狠狠咬牙,眼睛红到滴血,燕挽自觉愧疚,想起他上辈子不太好的结局,慢慢道:“殿下看清楚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殿下若是生气,以后便不与我来往了,我以后也会离殿下远远的。”
宁沉眼底燥热的红褪去,他道了一声:“做梦!”
接着,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而在这时,马车外忽然响起一声尖叫,来自雪茶,他好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万分狼狈,燕挽顾不得宁沉还在盛怒之中,推开他掀帘一看,只见雪茶浑身是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他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吃醋了,发狂了,还是得宠着。感谢在2020-08-04 22:52:31~2020-08-07 22:3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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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难嫁第一百一十天
燕挽立刻迎了上去, 就被他抱住,被他伏在胸口无助又可怜的哭:“公子,我不会骑马, 我好没用, 对不起公子, 我丢你的脸了。”
燕挽哪里想过要怪他, 弯身去看他的脚:“伤到哪里了,痛不痛?”
“不痛的, 有公子关心就不痛了……”
两人一阵腻歪,岂还顾及得到马车上宁沉握紧了拳头,目中怒火熊熊燃烧, 却是阴戾的笑了出来。
这一个个的当真是了不得……
蓝佩趁他不备下手也就罢了,一名卑贱伶人也敢在他跟前放肆!
待得燕挽安抚好雪茶, 确认他的确相安无事后, 燕挽已经没有了骑马的心思,他回身去到车前,隔着帘子对里面的宁沉道:“殿下, 雪茶受了伤, 我想送雪茶回去,不如今日暂且如此吧, 改日我一定陪殿下玩得尽兴。”
雪茶被燕挽牵着手, 半个身体怯怯的藏在燕挽身后, 好似鼓足了勇气方才开口:“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公子, 都是雪茶不争气, 拖累了公子,耽误了太子殿下,要怪就怪雪茶吧。”
宁沉本想到了郊外马场, 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想燕挽竟然为了他中途改变心意想要回去,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难以疏通。
他一向不是一个受得了委屈的人,身为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行事随心,当即冷笑:“既然犯了错,坏了我和挽挽的兴致,自当受到惩罚。来人,将这贱奴拖下去,杖毙!”
燕挽一愕。
雪茶吓得双膝一跪,脸色惨白。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来拽人。
雪茶连忙抓住燕挽,放声哭泣道:“公子,救救我……”
燕挽总算回过神来,脸色极其难看的厉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