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穿越重生]——BY:西西特

作者:西西特  录入:01-21

  没事没事,虚绿,不是实的。
  茭白咂嘴,原着是这个世界的一周目,在那里面,戚以潦是唯一一个没交代清楚人设的优质配角,漫画里只说他成熟有魅力,情人不断,从事地产业。他的人物跟其他丰满的配角相比,扁平多了。
  敢情《断翅》的作者本来想让戚以潦做男二,只是后来才改了大纲,把他的设定摘掉了一部分。
  不对,没改。
  因为要是改了,现在展现的一周目人物设定就不会是这个。
  那就剩下一种可能,茭白追过的漫画里的戚以潦,已然是他自我挣脱的结果。
  作者创作途中受到了戚以潦挣扎的影响,没能把他拉回主线上面,让礼珏为他解开绅士的禁锢,领他入红尘。
  戚以潦那部分大纲最后呈现的是,他站在剧情线外,在挣脱不掉的短寿等其他设定下草草结束一生,当一个遗憾满满的配角给粉丝们拉郎配。
  漫画世界跟真实世界互相影响。
  突然惊悚。
  茭白的喉结滚了滚,不知道是什么因素促使这部漫主角配角们的人生重来,二周目,一切从头开始。戚以潦尽管还保留自我意识,但他在一周目无法抵抗的那部分,二周目依旧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他自暴自弃,等自己走向已定的结局。
  然而他潜意识里并不平静,他还是不甘心,他在无望地等待,等一个异数听见他的求救。
  我来了。
  我就是那个异数。
  于是,戚以潦盯住了我,咬紧了我,最后,爱上了我。
  茭白挂在床沿的腿一阵阵发麻,细铁丝牵在血猫跟人物设定之间,绷得紧到了极致。
  躺在科研院的戚以潦又开始了挣扎,他想逃。
  茭白的脑中闪过什么,心跳加快,戚以潦的遗传病也是他两个周目都挣不开的设定之一,那是不是说,细铁丝一旦断了,他摆脱命运,寿命就能……
  反过来也是一样。
  只要他不死,他就脱离设定,自由了。
  一只脚踝上突然有细弱痒意,像有人在对着他喘气。
  草!
  茭白猛一下把脚翘起来踩到床上,头对着床里面墙壁的他掉了个位置,他趴到床边,往下看。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床下。
  茭白:“……”
  他快速把床单往下拽拽,佯装犯困地朝章枕喊:“哥,我想睡会儿。”
  “那你睡吧,我在外头。”章枕拿着保温杯跟枸杞出去。
  茭白拍拍床板:“出来吧。”
  床单下动了动,纤细的人影从床下爬了出来。
  茭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礼珏,一周目的主角受,明天的新娘。
  礼珏穿着不合身的粉蓝色长衣长裤,显得更加弱小软嫩,像初中生:“你,你是谁呀?”
  茭白牙根痒痒,他在网上看到萝莉装的礼珏,觉得傻里傻气,这会儿被这么一问,就无语。
  礼珏真傻了?
  干过的所有事全都忘了?不可能吧???
  茭白立即检查礼珏的头像,然后就蹙起了眉心。
  本来礼珏满百的背景是沈而铵的一寸照背景,蓝色。现在还是蓝色,只不过浅了一个色度。
  头像的边沿设计是沈而铵的眼睛,这点没变,但眼睛也像是模糊了一层。
  有个猜想“刷”地一下就从茭白的心底蹦出来,他怕自己想多了失望,决定先不开展思路,等他小心谨慎地验证一番再说。
  “我是你的仇人。”茭白审视礼珏。


第94章
  礼珏瞪大无辜的眼睛, 水盈盈的,清纯又柔美:“仇人是什么意思?”
  茭白默默坐了会:“三加五等于几?”
  礼珏掰手指:“六。”
  茭白翻白眼,行了, 知道了,不哑了, 智力不到四岁。
  “你为什么在这?”茭白上下看他。
  茭白有理由怀疑岑景末知道礼珏在这,才把他安排过来的。
  岑景末那人疑心重,很阴,谁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躲猫猫。”礼珏咬着漂亮的手指, “叔叔说我藏好了, 天黑就来找我,给我带糖果。”
  茭白的表情古怪,岑景末跟礼珏的年龄相差不大,哥哥辈的,到不了叔叔那个层面,难不成是什么play?
  “哪个叔叔?”茭白问。
  礼珏不知怎么忽然嘬起指尖, 唇边溢出唾液, 原本清澈而泛着童真的眼神变得粘稠,他白皙的脸颊跟脖颈都染了层粉色。
  茭白还没搞清楚状况, 就被一把扑到。
  身上有条毛毛虫, 扭啊扭。就像是要产卵似的。
  茭白将毛毛虫推开。
  礼珏被推得跌坐到地上, 他爬过去,抱住茭白的脚,柔软的唇往上亲。
  甜腻腻的声音持续不止, 夹杂着“难受”“热”“宝宝要死了”“宝宝要涨涨”之类的咕哝。
  茭白的脚踝一疼,他回过神来,一脚踢在礼珏的肩头:“滚开!”
  礼珏还要过来, 粉蓝色的上衣被他自己抓扯得有些乱,他掀起衣摆又是抓又是抠的,一个劲地说他难受,好痒。
  而他暴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印子。
  茭白的耳朵边轰隆隆,他犹如看见剧情那座山四分五裂,扬起的尘土塞了他一嘴。
  淦。
  岑景末的属性是——古早病娇,喜怒无常,痴情种,偏执属性95。
  漫画里,岑景末没对礼珏用强,他的珍惜情感压过原始欲望。除了牵手,抱,摸脸,岑景末就只吻过礼珏的额头,而且还是轻若浮毛的偷吻。
  但现在,
  岑景末碰礼珏了!
  岑景末的人设崩了!
  岑景末……他……黑化了!!!
  这得纵欲疯狂到什么程度,才能啃那么多。
  茭白看着礼珏身上的痕迹,冷不丁地发觉到了异样,不对。
  草!
  我草!
  那不是一个人啃的,齿印不一样,有整齐的,也有乱糟糟的。
  茭白前倾身体,脖子伸向玩起来的礼珏,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他的腰:“这上面都是谁弄的?”
  礼珏眼神迷离,微张的红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哼声,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像一朵正在糜烂的桃花。
  茭白听礼珏又是抽泣又是喘的,他青着脸够到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一块巧克力,晃了晃:“你跟我说,我给你这个,巧克力糖。”
  “是叔叔伯伯他们,好多的,唔……痒痒……”礼珏抱住茭白的脚,软软的身子黏上来。小狗狗似的,什么也不懂,只有本能。
  叔叔伯伯,还他们,好多?到哪一步了,别不是一套程序全走完了吧?茭白抖着鸡皮疙瘩抓起礼珏,扯住他的裤腰。
  检查完毕,茭白手一松,满脑子都是验证后的结果。
  礼珏的主角光环,裂了。
  茭白的脚上有湿粘触感,他干呕着给外头的章枕打电话:“哥!去喊岑景末,就说我要见他!”
  .
  片刻后,茭白单独会见岑景末,听到了岑景末给的说法。
  岑景末说几个月前的晚上,他无意间碰见了被一群不法之徒残虐的礼珏,就让郁岭出面救下对方。
  不知怎么,礼珏引起他的恻隐之心,便带回岑家医治。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茭白听到这,表情没变化,岑景末还不知道他抱礼珏的那一幕被拍下来,他恢复一周目记忆的事情已经在我这个外来者面前暴露了。
  岑景末身穿丝质睡袍,后脑勺的白色发尾抵着领子,他将指间鱼食抛进鱼缸里,迟迟没有往下说。
  茭白站在屋里:“然后呢?”
  “我二叔斗不过我,就对付才刚恢复声带的小珏,他的药物被做了手脚。”岑景末文弱的眉眼笼住血气,“小珏因此智力受损,还染上了那方面的瘾症。”
  茭白通过礼珏的反应猜到了,有这类主角设定,可都是跟男主,或者多个男主,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什么无名无姓的叔伯路人甲乙丙。
  礼珏的主角光环真的……
  “小珏治疗瘾症期间,我有要事处理,没看住他。”岑景末靠在榻上,他咳起来,唇咳得嫣红,嗓音哑得厉害,像被人硬生生割伤了喉管,差点死掉,“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他蛊惑,鸡飞狗跳。等我发现后已经晚了,他的瘾症再也无法控制。”
  茭白后退几步,离周身阴沉的岑景末远一点。
  岑景末应该是男三,戚以潦跑偏剧情,他才被顶替成了男二。
  可岑景末对礼珏的爱是真的,最后还因为思念他中了暗算,死在他的母校。
  有了记忆后的岑景末逮着机会得到礼珏,抱着他的眼神多复杂。
  不过,礼珏跟多人搞在了一起,岑景末这两个多月还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经历了怎样的心境波折,他的情感,心态,以及执念或许都有变化。
  《断翅》的主角攻受之间有根偏执的链条,互相拉扯。
  礼珏的头像是他对沈而铵的偏执,暗淡了,说明他自身偏执度的下降,链条要断,这不是他单方面就能造成的,得是主线上的重要角色都在挣脱主剧情的约束才行。
  先有沈而铵在茭白撞门框的狗血执着下放手,后有礼珏沦为岑景末争权下的牺牲品沾上X瘾,发作时被主角攻以外的路人解救,和路人们发生混乱关系,再来就是岑景末恢复记忆,想要挣脱一周目结局走向。
  三方合成的结果。
  茭白理完头绪:“你喂鱼吧,我先走了。”
  “茭先生,”岑景末白而细长的手指伸进长椅上的袋子里,捏出一块鱼食,掰碎了抛进鱼缸,“小珏跟你的过往我有耳闻,他糊涂,鬼迷心窍,被人利用,老天爷已经让他自食其果,得到了严重的惩罚,能不能算了?”
  茭白扯唇:“成。”
  他转身往外走,唇边的弧度下落。
  早前他得知岑景末恢复记忆,还指着对方赶紧履行一周目的承诺,跳出权势圈,和他的求而不得好好生活。
  治疗也可以去国外啊,机会都到他跟前了,他却留在岑家。
  如果岑景末当晚就带礼珏走了,他的二叔哪还有机会对礼珏下手。
  茭白脚步不停地跨过门槛,岑景末在一周目出于好奇设计接近礼珏,跟沈而铵斗了很久,斗输了,死前大彻大悟。
  这一次他还没和沈而铵斗,也没死,他十有八九是不长记性,觉得自己掌握了未来,有胜算。
  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
  也许岑景末没走,不是舍不得岑家的一切,不是要对付他的表弟沈而铵,而是另有所图。
  .
  当晚,岑家用一场豪华的舞会招待宾客们,正热闹的时候,外面传来很大的骚动。
  礼珏不见了。
  茭白拽着吃过药的章枕去沙滩上,他们站在人群中前方,四周嘈杂得很,海浪混着议论声一波接一波地撞击耳膜。
  船如同暗灵似的飘在浪中,礼珏被楮东汕抱着,浑身湿透,他回头往岸上看,和众多视线里的其中一道对上。
  茭白跟礼珏自嘲的眼神交汇,忽地就明白了。礼珏是装傻的,他知道自己坏了,想脱困,于是就偷偷联系上了楮东汕,这才有了眼前的场景。
  岑景末呢?
  茭白不停扫视的目光停在一个方位。
  岑景末就在不远处的椰树底下,他无悲无喜,像一个看客。
  很显然,对于此时的情况,岑景末都知道,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楮东汕“强行”带走他上辈子的初恋。
  估计是他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杀了不再干净纯洁,不再只为沈而铵生或死,也不再被沈而铵金屋藏娇的礼珏。
  不能再像一周目那么挚爱,却又做不到主动放手,只能“被迫”放弃。
  茭白迎着海风目送那艘船远去,《断翅》的粉丝很多都认为,岑景末对沈而铵才是真爱。沈而铵偏执什么,他就爱什么。
  话说回来,新娘没了,那明天……
  “小姐,你慢点!”
  后面传来惊叫,茭白顺着叫声望去,他看见了一个女孩,她抓着白色裙摆往岑景末那跑,像误入人间的天使扑向她的信仰。
  王玉?
  靠,王玉不是礼珏的珏,就是王玉?!
  左边传来戚淮的汇报:“联姻。”
  茭白看他:“王玉什么身份?”
  “如果我没查错,她是政界一个大人物老来得子的私生女。”戚淮刷着手机,屏幕光照在他年轻精明的面上,“岑家一旦跟政界建立关系,岑景末的势头将会是现在的数倍。”
  “……”茭白看着跟在岑景末后面的女孩,嘴角抽搐,礼珏萝莉装新闻那会儿,岑景末没承认他就是未来的岑夫人。
  岑景末八成是故意的,让老子搞错。
  礼珏已经退场了,那岑家这么大动干戈,是为谁准备的,总不至于是给楮东汕提供机会吧。
  茭白跳到全身肌肉绷硬的章枕背上:“走走走,别看了。”
  章枕下意识松开扣枪的手,把茭白往上捞了捞,掉头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章枕又回头,生出血丝的桃花眼死死瞪着深海,像瞪杀父仇人。
  “要是我当年看到他被车撞的时候,不冲上去救他,他当场就死了。”章枕的面部肌肉紧抽了几下。
  “想这个没有意义。”茭白趴在他蓄满力劲的背肌上面,“人生再回到那一刻,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章枕想反驳,脖子却梗住,半天才憋出一句:“他欠你的,我想替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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