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公告知。”秦子业眼眸一亮,颇有几分感激,“陛下对臣的隆恩,臣一定不会忘记。”
顺子连忙把银子塞进白面公公手里,那位公公笑得更欢了。
容柒站在一旁看着秦子业把公公送走后,低垂的眸子抬起来意味不明地看着秦子业,语气温柔:“世子,圣意眷顾。”
秦子业一见容柒墨黑的眼眸,凑近容柒的脸,两人呼吸交错,秦子业甚至能看见容柒颤动的睫毛眼眸下还有些因自己突然的靠近茫然,他低沉的声音好似在咬着容柒的耳朵一般,温热的呼吸散在容柒如玉的脖子上。
“夫人不以为这是好事吗?”
秦子业胸膛里传来低低的笑声,看见容柒耳边染上的嫣红,他好似得寸进尺,越发靠近容柒,容柒都能闻见秦子业身上清冽干爽的气息。
“我自然是为世子高兴。”容柒眼眸一弯,眼睛像是勾子一样,他伸出手抵住秦子业的胸膛,手指对着秦子业的衣襟轻轻摸|进去。
秦子业本来感觉到容柒的手指在自己胸|膛上还不打算认输,一个大男人被摸了胸|膛又怎样,秦子业不在意的想。
可是,他妈容柒的手怎么会往上面游走,他想干什么?!秦子业一下子就唰的一声狂退三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着容柒。
“世子,怎么这幅……像良家妇男被非礼的样子?”容柒颇有些的遗憾地收回自己的手,看见秦子业的样子,他嫌些要笑出声来,故作疑惑地问秦子业。
“我们成亲了,我不是良家妇男。”秦子业本来因容柒的话还有些尴尬,他脑子转得快,连忙想到一个反驳容柒的点。
“世子的确已经不是良家妇男了。”容柒一愣,痛快的承认了秦子业的观点。
秦子业觉得怪怪的,对上容柒的笑脸又感觉没有什么事,他照例道:“我今日就不回院子用晚膳了,我去练武场要很晚,你也不必再来寻我了。”
“好的,世子。”容柒低头看见自己受伤的脚,脸上笑意加深。
第19章 天上楼角斗场
“公子,曹管事没有动静。”刘书恭敬地说。
虽然秦子业让容柒回去养伤,可是容柒并不想拖着洪连的事。
容柒站在下人房看见洪连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脚步停在距洪连一尺的地方,嗓音温柔:“你的舅舅已经抛弃你了,现在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洪连摇着头眼神瑟缩,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身上也带着指甲般的掐伤,还有火烤的痕迹,青痕交错。
“世子夫人放过小的吧!我愿意做您身边的一条狗只要您让我活命!小的绝对于忠诚您!”洪连跪在地上,伸出自己满是伤痕的手去抓容柒的脚,甚至想亲吻容柒的脚。
洪连知道有不少贵族都喜欢这样羞辱人,洪连希望能得到容柒的赏识,哪怕是作为一条狗。
洪连才落在容柒手上一天,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死了几回。秦子涵所受的所有伤洪连都在一夜之间受了个一遍,还有奴仆专门看着不让他闭眼休息。
容柒身后的奴仆一脚把洪连踢远,容柒看着洪连的样子,神色不变,缓步踏出下人房。
房里是洪连惊慌的沙哑的声音,还有额头嗑在地板上的回响,容柒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这一切秦子业都无从得知,此时他正跟秦子安在墙头大眼对小眼。
“子业呀,听说你被禁足了,为兄来看看你。”秦子安率先开口,他难受地趴在练武场的墙头。
“……那你怎么不从大门进。”秦子业也乐得看秦子安憋屈的样子,抱着胳膊随意问道。
“我父王说你小子可能憋着坏,让我不跟你来往呢。我秦子安岂是那种不顾兄弟情的人。”秦子安就差拍着胸膛打保证了。
“为兄来看看你有没有事,随便带你去乐呵乐呵。”秦子安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听说今晚天上楼的楼主会出现。”
“我才被禁足就跟着你去天上楼,我像是那种找死的人吗?”秦子业露出一点本性,翻了个白眼。
隔了几分钟,秦子业穿着小厮的衣服跟着秦子安走在长安街上,秦子安风骚地摇着自己的骨扇,一副风流浪子的做派。
秦子业在是安昌侯世子还没有进军营的时候,也是一个纨绔子弟,喜欢听曲玩闹被安昌侯拿着棍子追了几条街的人。
这样的热闹秦子业不想错过,再说他对着楼主还是很好奇,毕竟是一手缔造天上楼的人。
秦子业给自己的脸上细微的拿笔给自己画了一个一字眉,再对着顺子找来的镜子画了一个逼真的刀疤在脸上,拿着粉脂,给自己的皮肤涂黄一层。秦子业做完准备工作这才敢跟着秦子安出门。
秦子安走到天上楼门口,他面色不改地从袖子里拿出四张银票递给在门口的小侍,秦子业看了眼是四百两银子。
“福王世子请。”小侍笑得很甜美。
秦子安颔首,带着秦子业就走进天上楼。
天上楼里富丽堂皇,秦子业跟着秦子安上了阁楼,阁楼古意小雅,在正中央有一个大台子,秦子业的目光落在一个戴着斗篷的人身上,心思转了几圈。
走进秦子业安所属的房间,秦子安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秦子业看着自己这位不着调的堂兄,他自己拿着桌子上的瓜果扔了几颗在自己嘴里。
随意观察了一下天上楼的房间,秦子业在墙上敲敲打打。
本来秦子业只是敲着好玩,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一丝警惕。没想到真还让他在床头敲到了一块空洞的地方,秦子业挑眉,露出一个有意思的笑。
秦子安仰起头,就看见自己的堂弟像是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嘴角还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秦子安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个声音恭敬道:“福王世子,文蝶来了。”
秦子安眼眸发光,秦子业瞧了一眼,秦子安眼睛都直了。
“请文公子进来吧。”秦子安摇着扇子摇得很欢。
文蝶在天上楼的地位和蓝羽一样还是清白之身,现在三大名妓空出一个位置,这两人都是强劲的对手。文蝶高冷的走过来,对着秦子安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秦子业在门开时就站在秦子安旁边伺候着,他余光看见文蝶眼尾的装饰,有些怪异,而且文蝶的姿态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秦子业第一次见到在脸上有精致装扮的双儿。容柒在家不怎么喜欢这些,在绣坊里遇见的蓝羽,云凤和王疏也没这般在脸上装饰。
“福王世子,您想听什么样的曲子?”文蝶冷着声问道,长发简单地挽在头上。
“只要是文公子弹的曲,本世子都喜欢。”秦子安目光灼热看着文蝶。
秦子业听了一耳朵,技巧性倒是很强。秦子业撇了一眼秦子安,秦子安满脸如痴如醉的样子简直让秦子业没眼看。
“啪啪啪!妙极了!”
一曲罢,秦子业听了直想打瞌睡,秦子安疯狂地鼓掌。文蝶抱起自己的琴,冲着秦子安点点头就自己离开了房间。
“太美了,太有个性了……”秦子安咂咂嘴仿佛还在回味。
“堂兄我去外面看看,等下来找你。”秦子业对这天上楼好奇,想出去看看。
“去吧去吧,拿着银子,这玩意好使。”秦子安也不阻止秦子业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秦子业。
“谢了,堂兄。”秦子业觉得秦子安挺够意思的,怀里揣上银票,推门就走。
秦子业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小厮,低着脑袋也不敢抬头,他听见人群中有人说了角斗场三个字,跟着人流走下楼,走进了天上楼的地下观景台。
看着站在门口的小侍,秦子业递了两张银票成功进入角斗场。
秦子业随便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他的目光一扫,竟然看见了秦子武,秦子武旁边还有一个蓝衣公子在跟着他说话,显得有几分亲密。
蓝衣公子的侧脸俊美,脸色苍白,身子纤细,一看就是药罐子。秦子业看见秦子武对着蓝衣公子抿嘴笑了笑,他再次看向蓝衣公子。
秦子武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在《权力男色》中只有两个人能让秦子武这么对待,一就是当时已经锋芒毕露的容柒,还有一个人就是定王世子秦子泽。
鬼算子秦子泽,一出风云动。
秦子泽虽然身为皇室子弟,但他身子弱自幼在寺庙长大,于皇位没有半分威胁。只是此人计谋极深,在十七岁那年请命就带领三千的兵力攻下了叛军的两万兵力,叛军的任何动机他都能预测一般,把叛军耍得团团转。
接着秦子泽带着四万兵马攻下了一个当时庆国还很棘手的越国。
至此扬名天下,世人称为鬼算子。
秦子业没想到能在角斗场上见到秦子泽,秦子泽敏感地往秦子业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后脑勺,他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秦子业松口气,他的目光落在角斗场上,在大台子上出现三个大笼子,其中有两个装着猛兽猩红着眼,嘴巴留流着贪婪的唾液。还有一个笼子关着十几个人,衣衫褴褛,在笼中瑟瑟发抖。
外面的看台上观众们戏谑地看着角斗场的情况,秦子武也停下跟秦子泽的交流注意力转移到角斗场上。
一声哨响吹起,猛兽被放开了手脚冲着角斗场里的人们扑上去!
看台上爆发出热烈的尖叫声!
“咬死他!咬死他!对!对!就是这样!”
“太棒了!老虎咬死了两个人!”
秦子业看着台子上的猛兽嘴里咀嚼着男人的四肢,他不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在看台的观众们早就站起来,像疯癫一般。
虽然知道角斗场的作用,但秦子业还是有些不适。他见惯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可是这样猛兽单方面的碾压,秦子业深吸一口气。
秦子业的眼神下意识去看秦子泽,他想看看这个在寺庙里长大的定王世子是不是有不一样的表情。
在看见秦子泽的表情时,秦子业一愣。秦子泽脸上波澜不惊,嘴角还带着微笑,轻轻抿了一口茶,秦子业看得出他很无聊。
秦子泽异常敏锐,他注意到秦子业的眼神,一抬眸就对上了秦子业幽深的目光,周围的人都在疯狂的尖叫,角斗场上传来凄惨的声音,秦子业感觉和秦子泽眼眸对上的一瞬间角斗场上所有的一切声音都远离了,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子业冲着秦子泽咧嘴肆意地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秦子泽就看着秦子业消失在人海中,他收敛眸子,拿着自己的茶杯对着刚才秦子业坐的位置,做出一个邀杯的姿势。
秦子业连忙走出角斗场,上了阁楼,走进秦子安的房间里。
秦子安看见秦子业走进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好奇地看着他,“子业,你去哪了?”
“我去角斗场差点就被吓尿了!”秦子业说着还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虽然我也很怕角斗场,可是你这也太怂了吧,真是丢死人了!”秦子安笑着调侃秦子业。
“让堂哥看看,你那玩意还好吗?”秦子安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冲着秦子业下面伸去。
秦子业也没想到秦子安这么下|流猝不及防感觉自己小小业被捏了一把,秦子业一掌拍在秦子安身上,秦子安当场跪下。
“靠!这也太疼了!秦子业你谋杀啊!”秦子安干脆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用手揉着自己受伤的背。
“不过……子业你还是很有料的,沉甸甸的,尺寸惊人!”秦子安挤眉弄眼的对着秦子业笑嘻嘻。
“。”秦子业看着秦子安欠揍的样子,又忍不住一掌打在秦子安背上。
第20章 时局微妙
现在的时间是傍晚,秦子安自己揉着背吩咐天上楼的小侍把晚膳摆好,提醒拿两幅碗筷。
小侍还以为秦子安是要邀佳人共进晚餐,也没有感到诧异,恭敬退下。
“等咱哥俩用完膳,就能欣赏到美人了。”秦子安空闲出的一只手风骚拿着骨扇敲了敲秦子业的胳膊。
秦子业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
此时在安阳侯府,容柒想着秦子业今晚不回院里用晚膳,他叫了刘书一声:“你去打听打听,今晚厨房那边给世子做的晚膳送过去没?”
刘书应声离开。
过一阵子刘书回来了,对着容柒脸色有几分踌躇:“公子,厨房那边说世子根本就没有吩咐厨房那边做自己的晚膳。”
这个时间是用饭的时间,莫不成秦子业反悔又想在院里用晚膳了?容柒的眉眼弯了弯。
在天上楼秦子业和秦子安吃饱喝足后,看着天上楼逐渐更加热闹起来,秦子安司空见惯的样子,他随手指了指搂着一个美貌双儿的中年男人打趣道:“这位是刑部侍郎崔余,上个月才被自己妻子削了一顿,这胆子也是大。”
“崔家的旁系可压不住李家的母老虎。”秦子安随意点评道:“李天现在全家遭殃,他家在李家还是有点地位,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四大世家,安源王氏位于首位,其次是李家,崔家,云家不分上下。其中云将军因这几年平乱,地位倒是有所上升。
“我一个被禁足的人,他们还能抓我什么把柄。”秦子业心下也有警惕,决定今夜见到天上楼楼主后就再也不出门了。
“你小子这性子变得还挺合我口味的,不像以前那么懦弱,这点要保持。我们本来就是皇孙,就算不受宠也是皇孙。”秦子安说完,狡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