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请起。”秦子业郑重地扶起唐朔。
“而且我并不觉得投壶有什么好玩的。”秦子业扶起唐朔后,嘴角肆意上向扬,他手上拿着六只箭。
六箭齐发,带着破云之势,全中!
第23章 春日宴遇难
秦子武捏紧了拳头,他的脸色难看,看着秦子业和唐朔,他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秦子泽的目光落在壶中整齐的六只箭上,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云凤看着秦子业俊美的侧脸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眸下意识去看自己腰间上的鞭子,耳朵像是被烫了一样。
容柒敛下眼眸里的笑意,他的目光专注的注视着秦子业,再一次为秦子业这个丈夫感到惊叹。
现在不管唐朔是不是有才华,秦子业愿意包容谋士的缺点,可以为他撑起来这样的话一定会在谋士群体引起关注,因为作为一个好的主公知人善用才是最大的优点。
虽然秦子业现在的实力不如远王世子,谋士团体还是更偏向于秦子武,但是秦子业已经在谋士团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幼苗迟早会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王疏抿唇看了秦子业一眼没有说话。
“苏兄,秦子业还很护短呀。”崔进眼眸闪过一丝暗流,六箭齐发这是在给唐朔找回场子。
“唐朔还真是好命。”苏柏淡笑,看着唐朔激动的脸庞。要是没有安阳侯世子这一次插手,唐朔这次一定会失望而归,于名声还有损失,同时还会让给他春日宴帖子的人感到他的无能。
“谋士我也找到了,武表哥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子武看着秦子业离开的背影,嘴角含笑,“各位也玩好,董公子就跟在我身边吧。”在看见安城公主带着人离开,秦子武脸色还是细微的变了变,他再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董仁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秦子安看了一眼秦子业正在和唐朔说话,他想到刚才秦子业看见唐朔的眼神,莫不是秦子业也有想要那个位子的心思,可是他们这些皇孙谁又没有想权掌天下的心思。
“堂哥,你在发什么呆?”秦子业跟唐朔说好明日来安阳侯府的事后,唐朔就自行退下了。秦子业看着秦子安沉思的样子疑惑出声。
“想秦子武怕是要被气死了。那边有人在画画,我们去瞅瞅。”秦子安眼眸带笑,看见在草坪安城公主带着人在那边画画,眼眸一亮。
秦子业不想去,但一想到容柒在春日宴遭遇的事,他还是跟着秦子安一起向安城公主那里走过去。
“安城姑姑好。”秦子安笑嘻嘻地行礼。
“安城姑姑好。”秦子业同样对着安城公主行礼。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们在这里画画,还要你们品鉴一番才好。”安城公主一脸慈祥,眼眸无意看了一眼秦子业。在近处看更能感受到秦子业的变化,在投壶处锋利得像一把剑,现在眉眼却有几分沉静。
“安城姑姑,我夫人在哪里,我想去看看。”秦子安早就没影了,秦子业拱手对安城公主恭敬道。
“我记得是在花丛那边,那孩子十分稳重,小桃你带世子去找找。”安城公主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
“兄长,你先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请安城姑姑看顾一下兄长。”秦子业诚恳道。
“放心吧,子涵在我这安全着。”安城公主也知道这位侄子差点就被打死,对着秦子涵也有几分怜惜。
在有了皇家子弟这个身份后,秦子业的目标一直都是君主之位,至于容柒首先他们的关系暂时不能改变,而且容柒的确是一个灵动,俊美,计谋无双懂得分寸的人。
这样的人让秦子业又忌惮又想要收为己有。
秦子业跟着小桃走到容柒所在的地方,画架上只有笔墨还没干的水墨画,秦子业的目光一黯,低声道:“派人去找,不要走漏了风声。就说安阳侯世子夫人的贵重东西不见了。”
小桃看见秦子业严肃的脸,飞快点点头。
【容柒跟着秦子业来到春日宴,他的丈夫懦弱胆小,他在宴会中也多次受到奚落。在宴会上碰到了他的表哥,那是容柒童年的噩梦。他被关在里面,马行故意放开他的嘴,而他的丈夫在听见他的呼救后脚步没有半分的停顿。】秦子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他开始在周围寻找容柒的身影。
在一间储物室里,容柒冷眼看着马行,马行看着容柒冷漠的样子,他露出一个恶意的笑。
“表弟嫁给秦子业这段日子,我可真是想表弟极了。”马行的奴仆抓着一个双儿站在一旁,双儿穿着青衣的衣服,显然不是皇家园林的婢女而是马行府上的奴仆。
“你想干什么?”容柒墨黑的眼眸满是凉意。他实在没有想到马行的脸皮这么厚,在春日宴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我想干什么?”马行笑了一声,一手抓住双儿的头发,恶狠狠道:“不知道表弟还记不记得当年在你院子里的婢女。”
容柒手指攥得发白,他的脑海里又闪过婢女赤|裸女尸,那双眼睛非但没有去看她身上施暴的男子,而是直勾勾恶毒地看着他。
“表弟,今天你又能欣赏到当年的场景了,你一定会高兴的。”马行看着容柒的脸有些着迷,他对着面前的双儿开始动手动脚,然后有奴仆控制着中了软骨筋的容柒掰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让他看着。
漆黑的的储物室,双儿被堵上了嘴,传来马行的粗喘声,他恶笑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面前的这个人不听话。只要他听话,你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双儿的眼睛流着泪,他的目光像是淬着毒一样,冰冷恶意,冷血地看着同样被堵住嘴的容柒。
这样的场景一如当年。
和秦子业少时的婚约保护了他的清白,却没有办法阻止马行疯狂变|态的内心。
整个屋子好似只有马行的喘息声,还有双儿被堵住的说不出的呜呜声,那些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容柒以为自己忘了,这次却这么清楚的浮现在眼前。
在母亲被奴仆欺负的时候,他只能看着。
马行行凶时,他只能看着。
安阳侯闯进婚房时,他只能看着。
马行再次行凶时,他也只能看着。
难道他这一辈子就只能看着吗?!他就只配看着吗?!他不甘心!
容柒墨黑的眼眸诡谲阴沉,带着无尽的野望和恨意。
马行看着容柒的脸动作更加兴奋,他的眼睛泛着猩红,好似疯癫。
“李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崔浩带着人到处溜达,听见在储物室有着声音,他迟疑道。
屋里的马行更加兴奋,但他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没有啊。”李时慢吞吞地说。
“那是我听错了。”崔浩摸不着头脑,继续带着人溜达。
“表弟,你以为还会有谁回来救你吗?”马行在脚步声走远后,猖狂地笑。
行至阁楼,崔浩看见秦子业在长廊上的各个房间四处观看,“秦子业他在找人吗?”
“你在找什么?”崔浩走近秦子业,拍拍他的肩膀。
“我夫人不见了东西,我在沿途四处找。”秦子业敷衍道,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跟崔浩聊天。
“看来是私密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暗下来找,为什么不喊他夫人一起找?”李时说道。
崔浩看着秦子业对着行人打听是否在之前看见过容柒的身影,不喊他的夫人一起找,不会是不见了吧?崔浩脑子里的想法一闪而过。
皇家园林戒备森严,一定不会把容柒带出去。秦子业只能在里面找。
“秦子业,你为何不去前面找找,被树木隐秘着,那里有一间储物室,你夫人的东西可能掉在那里了,我隐约听见里面有声音,你……”崔浩还没有说完,就只能看见秦子业的影子。
“容柒……容柒……”马行得寸进尺看着容柒冷淡的脸,叫着他的名字。
一个脚步声急促地传过来,容柒已经没有对此抱有什么希望了。只希望早早的熬过去,他对马行反胃至极,心里也升起了浓厚的杀意。
双儿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容柒,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赤/裸的身体渐渐开始和一个赤/裸的女尸重合,容柒脸色苍白。
马行再次压低了声音,眼眸充斥着得意和猩红。
秦子业看着面前的储物室,他一脚踹开!
漆黑的储物室阳光大把大把的洒进来。橘黄的光线层次错落,容柒无法回头,却好似也能感受暖意。
“是谁!找死!”马行暴怒道。
秦子业看见还在行凶的马行,以及在旁边奴仆压着被迫的容柒,他深吸一口气,一脚把还在办事的马行踹飞!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奴仆们松开束缚容柒的手,跪在秦子业面前。
容柒虚弱的笑了笑。
他没想到秦子业能来找他,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
容柒想着眼眸却只是轻轻闭上了。
秦子业摘掉堵着容柒嘴的东西,他看着容柒苍白的脸,马不停蹄地又去墙角把马行提起来揍!
“哈哈哈哈!秦子业你这个废物也就只能打我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有本事就杀了我!”马行鼻青脸肿,嘴里吐出一大口血嚣张地说。
秦子业的手顿了顿。
“哈哈哈!秦子业你这个废物!你这个废物!容柒找了一个废物!哈哈哈!”马行见状更加嚣张。
“世子,不要被他……”容柒虚弱地睁开眼,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马行的胸膛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容柒神色一愣,心里交杂着痛快又有着对秦子业的担心。
“谁说我不敢杀你。”秦子业收回自己的手,声音低沉,眉眼锋利。
马行看着自己胸膛上的血窟窿,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怎么可能?!我是容豪的侄子,我的母亲是云家的人!”
“你就不怕……”马行还没有说完,他又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秦子业打了自己胸膛一巴掌,嘴角流着血。
“想让你多活一阵,没想到你这么想去死。试图在春日宴谋害皇孙,你觉得这个罪名如何?”秦子业蹲下来看着马行不可置信的眼睛,狭长的眼眸微眯。
“我这伤不深只是看着吓人换你一条命挺值的。”秦子业慢吞吞地补充道。
马行死不瞑目。
第24章 对峙
秦子业没再去管马行,他看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奴仆还有在地上赤|裸着身子还在喘气的双儿。
“你们把人送到慧心医馆,我到时候没有见到人,你们自己掂量掂量。”秦子业威胁完,转身向容柒走去。
“还能站起来吗?”秦子业扶起容柒,容柒歪歪倒倒的靠在秦子业身上。
“能,谢谢世子。马行的事可以推在我身上。”容柒感受到秦子业温热的身躯,他低声说话。
“那我还是个人吗?”秦子业低沉道,他放开容柒,看着他勉强能站起来,满意点点头。
容柒觉得可能秦子业在生气,然后容柒看见秦子业蹲下来,声音低沉悦耳说道;“上来吧。”
“……”容柒看着面前宽大的背影,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秦子业意气风发,肆意锋利的样子,容柒眼眸一涩。
“容柒,快点上来,再……”再不上来我就抱你走了。
秦子业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背上有一个重量压了过来,带着清爽的气息,容柒的长发还划过了秦子业的耳朵。
一双手虚虚地圈住了秦子业的脖子,秦子业一怔,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灼热,站起来缓步前行。
容柒的头轻轻靠在秦子业的后背上,那个注定要登上九五之尊的男人沉默地前行,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身体里似乎有寒冷的气体慢慢抽离,取之而来的是温热的不知所措的茫然。容柒低头瞥见在地上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他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雾气。
秦子业低头思索自己和容柒的关系,好似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秦子业,你找到你夫人……的东西了?”崔浩在阁楼那边看见秦子业连忙跑了过来。
“还要多谢你的告知,那边储物室马行跟我发生冲突,我把人杀了。你让侍卫去看看。”秦子业笑着对崔进说。
“你还真是胆大妄为。”崔进惊了,这才细细打量秦子业看见嘴角的血还有墨色衣袍深了块,他真的觉得秦子业是一个狼人。
秦子业背着容柒走进阁楼的一间房里,“你先在这里睡一觉,等软骨筋药效过了。”秦子业把容柒放下来,看着他袍子身后的两个血手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你是要去给陛下请罪吗?”容柒抬眸看着秦子业。
“算是请罪,不过也算是告状。”秦子业眉眼肆意,玩味一笑:“我可是伤得很重。”
走出阁楼,秦子业还能感受到容柒的眼神在注视着,他低笑。
“安阳侯世子,陛下有请。”侍卫们把秦子业围起来,侍卫统领恭敬道。
秦子业轻轻点头,一副顺从的样子。
“陛下,安阳侯世子太过肆意妄为,臣的嫡子惨死在他手上!”马将军当时得知自己的孩子死后,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在旁边的容豪也是被皇帝请过来的,因为马行的亲生母亲是容豪已经逝去的嫡亲妹妹。
“朕已经派人去拿秦子业了,马卿稍安勿躁。”皇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