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他讲究效率,尽管本人看起来是一个很慵懒懒散的人,但所做的事情无一不讲究效率。甚至我可以断言,效率这个词贯彻了他的人生。”
“如果你确定需要他成为你的心理医生的话,我觉得你确实能得到有效的治疗,但同样,你也需要做好准备。我可不想最后你们两个人闹得不愉快,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显然,祁路宸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激烈治疗”。
现在的他,半点没有想要伤害别人的想法,只想拿把刀抹了自己脖子。
问就是心理崩溃。
“为,什,么?”
祁路宸一字一句的问,他可以判断出钟涣成为他的心理医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攻歼他的行为。可在有史以来的交流中,也是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对自己病情方面的治疗。
前者有理有据,那么后者的原因又是什么?
为了钱吗?
一个能花这么多的金钱狙击他公司的人会为了钱,选择成为他的心理医生吗?
这样的问题,让祁路宸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又痛苦的感觉。
他想折磨的人在尝试治愈他的疾病。
这是什么人间圣父?
显然第一个自己得出的有理有据的折磨他的结论已经被他那浅薄的大脑给抹去了。
钟涣知道他这个问题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却是嗤笑一声,面色嘲讽,却又一言不发。
医生是讲究医德的,面对患者他当然会一视同仁,只不过治疗手段也确实如谢钦所说一般激烈。
自打心理医生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成为他的副业以后,钟涣已经通过谢钦快速拿到并且认证得到了一本高级心理医师证书。
在这期间经由他的手段治疗的患者也已经不止一只手之数,祁路宸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是的,他是可以选择不去治祁路宸,但谁让这样的事很有趣呢?
看看祁路宸现在的表情,钟涣觉得自己铺垫了小半年的行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看不惯他还干不掉他,只能被折腾的一脸迷茫的样子,真是好看绝了!
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被他按着随时都可以再锤一顿的男人,正在想的是,身后的人是不是什么为了拯救他的圣父。
钟涣心情愉快极了,他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心理医生需要解决的,只是病人心理方面的问题而已。”
谁要回答你有关于哲学方面的问题。
“或许在此过程中,我人品好,附带着帮你解决了一部分的精神问题。但这并不是指什么东西的答案我都要告知你。”
“想打断我的腿?你现在还想吗?”
祁路宸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他的脸依旧在和墙上的大白摩擦着。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微微低下了脑袋,声音轻忽,又低的仿佛只是气音,“我……对不起……”
“我觉得你的对不起,更应该对我的女儿说。”钟涣在他的道歉说出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随后才放开了他被禁锢了有一段时间,怕是都已经有些血液不通,半麻痹了的身躯。
不惊讶的原因概因从钟涣一开始开启了十个音响后,就已经想到了现在。
祁路宸的心理问题,在面对不同的事情时所做出的不同选择,钟涣可能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谁又能想得到呢?
祁路宸想折磨的一个曾经平平无奇的职工,实际上是他的心理医生,其手中的财富还多到可以随意的狙击他的公司呢。
祁路宸很想问,也确实如心中所想一般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的公司是不是你动的手?”
钟涣立刻装傻,“说什么呢?我只是你普普通通的隔壁邻居,还有你的心理医生而已。”
把祁路宸逼到使用焦土战术导致精神疾病发作什么的,他才不背这锅。虽然锅确实是他的。
第240章
尽管不承认这个事实, 祁路宸心中也有数,钟涣脸上的黑眼圈确实有点明显了,可能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的原因, 一晚上没睡觉已经足够让他眼周的黑色十分清晰。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
祁路宸能奈他何,他不承认就不承认了, 最后认清了现实的祁路宸也只说,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对我进行后续治疗?”
“诶?难道你还想要后续治疗吗?我以为你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次治疗已经到此为止。”钟涣一副‘这么想挨揍的样子吗’看着他。
说白了躁狂症也就那么回事, 精神梳理, 药物治疗,暴力压制, 来来回回多来几次, 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祁路宸现在这副样子, 钟涣直观的体感就是他可能又想挨揍了。
这话倒是叫站在门口的男人脸色更难看了些。
“说吧,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祁路宸干脆直说, 他总觉得如果不把事情说开, 接下来的自己恐怕还会遭受更多的被坑状况。
他能猜测出钟涣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在报复自己, 但他脑子跟抽了一样多出来的钟涣是不是个圣父的概念一有,就觉得,这人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想报复他。
“还能想对你做什么?私自囚禁他人漠视法律,像你这样的人, 被关个十几二十年也不为过吧。”
祁路宸很清醒的说, “你想让我有牢狱之灾?”
“不可能的。”
但他也总觉得继续站在门口说话也没什么意思,便主动向大门内走去。
相较于上一次的□□过来,和两日后大大咧咧的带着女儿离开, 这次以客人的角度进入祁路宸的别墅, 钟涣不得不感慨这位还真是挺会享受的。
他一边跟在祁路宸的身后向前走去, 一边说道,“想要让你有牢狱之灾,太轻松了。”
“不要总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让你彻底完蛋,比你想象的简单的多。”
“只是我觉得与其就这么把你丢在牢里,还不如让我女儿明白什么叫做有来有回的报复,之后再把你丢进去要好的多。”
钟涣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但凡换个世界,这会儿祁路宸已经是个死人了。
再不济他也可以反向把祁路宸反向调.教成钟美钰的奴隶。
钟涣可惜的眼神看的祁路宸背后直发毛,或许是感觉到了那明目张胆的恶意,他拔高了声音说道,“我以为你来这里是为了给我治病!”
“就是给你治病啊。”
既然这人自己觉得挨揍还没挨够,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打祁路宸一顿,简直心情愉快,打他两顿,饭都能多吃两碗,打他三顿,明天就可以考虑要不要给钟美钰请假一天,来一个父女混合双打。
钟涣看着祁路宸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了,前方的人总感觉背后汗毛直竖。
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他是不是个圣父的想法,就变成了自己可能是个傻逼的想法。
这么恐怖的人……
他到底是怎么在那么一瞬间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圣父的?!
进了别墅后,钟涣没给他机会,当场就开始了所谓的激烈疗法,用各种方式直接刺激祁路宸发病,发病了以后再暴力镇压,等他缓慢清醒,若清醒的速度较之前变慢了,就用精神力稍作梳理。
一整天,就这么在被逼疯发疯,然后挨揍恢复正常,继续被逼疯,继续挨揍,继续恢复正常中无限循环。
反正一个白天过去以后祁路宸整个人都废掉了,这是什么圣父,这他妈分明就是魔鬼!
瞧着天黑了,钟涣打了个哈欠,看着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祁路宸,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说的,“记得给我打钱,你知道的,我的治疗向来都是按照分钟计算,从我们见面的开始,计时就开始了。”
钟涣从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微信头像上的那只瑞士怀表,看了看上面,完美的从早上九点三十分到达下午五点三十分的样子,蹲下拍了拍祁路宸的脸。
力气不轻,两下就在他脸上留了个指印,但已经爬都爬不起来的祁路宸只觉得他这会儿的力气还轻了一点。
只能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滚啊!”
“再见~祁总。”
“忘记告诉你了祁总,最好这笔钱明天就到账,当时成为你的心理医生后,和你签订的网络合同是有法律效应的。如果钱没有到账,那么很抱歉,后天你可能就会收到传票,而大后天咱们就可以坐在法院面对面了。”
“放心,我自认为有关于这个国家的法律了解的还是很多的,不然你也不能继续在这里活蹦乱跳。”
正是因为知道把祁路宸塞进牢狱里,凭借着他身后的势力,估计遭不了什么罪,还会被保释出来,与其这样不如把他折腾的半死不活,之后求着钟涣让他进监狱。
“到时我就勉强充当一下自己的律师,而官司必定失败的你,除了需要给我赔付未来的及交付的医药费之外还得给我赔付精神损失费,你觉得呢?精神损失费不行的话,我这边还有各种,如……”
“闭嘴啊!”
祁路宸快疯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能让他身心都感受到折磨的人。
就连幼年时,在父亲严厉的教导时心里也只有委屈,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卧槽和想要疯狂唾骂,最后趋于现实,明白不仅打不过钟涣,还会被他强行揍一顿。揍一顿后偏偏又能明显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所缓解的情况。
就很绝望。
祁路宸总觉得持续如此下去,就算钟涣没有故意调.教,他也会被折腾成一个斯德哥尔摩。
这就是他报复的手段吗?不得不说有够狠的,呵呵。
祁路宸气得要死,但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认输。
当晚把钟涣“撵走”,转账完毕后,就打了个电话告诉助理。
“钟美钰所处的经济院校前不是向我司发生了一条邀请我去他们学校讲一节经济课?”
“明天,我就要去!”
手下的助理接到电话的时候,只感觉他的老板越来越神经病了,是不是忘记了就算人家院校邀请了你,你同意了,中间也得有个宣传的过程才行啊。
你这说去就去的,谁要去听你讲课啊,鬼知道是从哪野路子窜出来的。
就算学经济,个人所信奉的目标也有所不同,祁路宸不经过宣传突然就宣布要讲课,他算哪根葱?
插猪鼻子的葱吗?
尽管助理满心腹诽最后还是联系了钟美钰的院校方。
不过对方对于祁路宸所说的,明天就要去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推拒的想法反而很乐意地表示,当然可以。
然后,就直接在群里告知了所有老师,而部分老师又在经济系里群发了几条信息,群内也置顶了几条信息,钟美钰一点开就知道祁路宸要来讲课的事儿了。
当时心里就跟吃了一坨那啥似的。
家里钱已经多的可以喝酸奶喝一瓶丢一瓶也完全不用纠结奶盖啥的,钟美钰也不至于住在学校面临那些同学念叨自己身上的服饰在半年的期间,从地摊变成一线名牌。
走读的她,学校也能理解,先前钟涣为她申请停学的病症诊断可是相当惊人的,偏偏学校里的导师不声不响,都是没发觉自己的学生已经从一个健康人变成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当时可是认真的向钟涣道了好几次歉。
“爸……群里发消息说祁路宸明天要去我们学校讲课。”钟美钰皱着脸,巨额的经济支持,就变成了本来就很漂亮的小姑娘,更加美丽非凡。
钱才是真的可以让人的美丽停驻。
此时皱着脸蛋的她,看起来就让人有些心疼。
钟涣听到的时候还一脸诧异,这大小伙子今天还没累够啊。
看来下次治疗的时候有必要再使用一下更加激烈一点的治疗手段了。
“不想看到他?”钟涣坐在餐桌旁问。
钟美钰:“谁会想看到那个神经病啊爸,你难道不想想,如果他站在上面在那里巴拉巴拉讲课,我坐在下面一脸郁闷的听,你确定最后我能忍住不脱下鞋子直接冲他脑门砸过去?”
钟涣:“……你说的好有道理。”
“要不然我们去隔壁车库把祁路宸的全部车都给炸了?”
“……爸,那是犯法的。”
“他逼你的时候可没讲什么法不法律的。”
“那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天我去旁听总行了吧?”
钟美钰打着的就是这个小目的,钟涣一早就猜到了,只是觉得逗这小姑娘两句还挺有意思。
而如果去了学校,他们将要面临的有两个情况。
1,钟美钰控制不住的想往祁路宸脑门上扣鞋底的时候,他拉着她。
2,钟涣忍不了的想要拿棍子揍祁路宸的时候,钟美钰拉着他。
当然还有最大的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父女俩都忍不了,当场上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把祁路宸揍一顿。
但他们俩都知道,就算真的出现了这个暂时都被他们当做不存在的第三情况,他们也都能解决。
钱可真是个万能的宝宝!
就是当晚,父女俩一起开启了音响,跳起了广播体操。
原本以为这种扰民策略早就被钟涣放弃了的祁路宸:法克鱿!!!
但偏生之前他还有力气爬起来向隔壁邻居举报,但今天的他只躺在大床上,动都动不了。
祁路宸:……我后悔了,上什么课,他们配吗?
祁路宸只想休息个七八.九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