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一脸懵,他这是遇到了幻想症吗?
“让开。”
“我不让,您再不回去,神界就完了!”
墨琛不想搭理疯子,拎起自己的兔子推开媱莲离开了。
看来只能用下策了,媱莲施法将一把刀子插进小白兔的身体,只有巨大的刺激才能唤回战神的记忆。
墨琛看着突然被一把刀插死的小白兔,鲜血喷涌而出,他愣了许久,“小裟?”
媱莲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墨琛恢复记忆,她知道这样很残忍,但神渡劫都是如此,必有一番撕心裂肺的情伤不可,她也是为了神界。
“媱莲,对吗?”墨琛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抬手掐住媱莲的脖子,将其逼为原形,揉碎了覆在小白兔伤口上,“仙草没用,看来只能回神界去九圣果了。”
九天之上
“殿下,还请您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魔将在一旁俯首称臣。
原本十三王子来找他合作时,他还看不起对方,多次为难对方。
无怪这位魔将看不起褚裟,褚裟在魔尊的孩子中一直籍籍无名,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褚裟被一众魔将围着,小巧的原形趴在萝卜上啃的津津有味,他后悔来了。
早知今日如此无聊,他便跟墨琛去旅游了,他现在只能靠啃萝卜打发时间。
人不禁念叨,神也是,一念叨墨琛,他就来了。
“战神回来了。”
“墨琛,你快拿下魔王和他的走狗!”天帝指着轿子上的褚裟。
褚裟想找个兔子洞钻进去,那么多人,怎么就指他?
他也不想想,自己一边啃萝卜一边把神界的嘲讽了遍,那些神恨不能把他做成红'烧兔子肉。
“小裟?”墨琛手持天渊剑而来,他手里还护着傀儡,他意识到手里的褚裟是假的,便摧毁了。
“墨墨,好巧啊。”褚裟冒出一个头,嘴上还沾着胡萝卜碎。
“怎么回事?你被魔界挟持了?媱莲背叛了神界?”
“他是魔尊之子,是来救魔尊的!”天帝指着褚裟高声喊道,“墨琛,你快拿下他!”
尹沅冲向天帝,一口咬住,把他吞进肚子里。
“他说,你是魔尊之子……”
“嗯。”褚裟往后退,他瞥了一眼还在吃龙的尹沅,心虚的继续往后缩。
“大胆!”魔将刚想拦人就被打飞了。
丢魔现眼,褚裟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我想起还有事,改天再聊,尹姐,我们回家收衣服。”
墨琛单手拎起小兔子,掏出围兜给褚裟擦嘴,“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立刻,马上。”
“俺也不知道,都是他们啊,他们逼我来攻打神界的,真的,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能有什么坏心思?”褚裟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墨琛,抱着对方一根手指,“你看他们都那么厉害,我一只无依无靠的小白兔,我能干啥?”
“你们为什么欺负他?”墨琛信了,护着手里的褚裟,手持天渊剑看着众人。
“他胡说,你没来之前,他放话要灭神!”
褚裟摇摇小脑袋,抱着墨琛的手指,“他们诬赖我。”
“没事,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这,呃……”褚裟心虚了,他举起一只小爪子,“其实是我先欺负神的。”
“你还小,是他们不好。”
“战神,你要站在魔界那边吗?”
“我只是站在我养的兔子这边,他饭都没吃便来了,已经够委屈了。小裟,我们回家吃饭吧。”
“嗯嗯,我早就饿了。”褚裟不停的点着小巧的兔子头。
等到尹沅把魔尊救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褚裟不见了,她拎着魔尊站在云间一片茫然,“褚褚,你在哪儿?”
第78章 第 78 章
庆元三年,初春
燕国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百年历史的皇宫连绵百里,雕梁画栋,各处精美绝伦,又不失皇家威严。
椒房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设有双阙。宫殿之前置阙十分罕见,非一般宫殿所能为,显示出椒房殿建筑规格之高。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安放走兽五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内外檐饰龙凤和玺彩画。
内侍穿梭往来,忙个不停,但无一不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丝毫不乱的。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内侍跪下。
皇甫玉安缓步走来,黄色的龙袍上的金龙绣的栩栩如生,“小顺子。”
“奴才在。”
“这是谁的安排?”
“是皇太夫安排的,说是不能亏待了柳丞相之子。”
女帝皇甫玉安身形高挑,不怒自威,明明今日是她的大婚日,她却一点儿高兴的神色都没有,“都起来吧,今日是朕迎娶皇夫的大日子,你们一定要好好装饰这椒房殿。”
“奴才遵命。”
皇帝大婚,本是喜事,奈何女帝有倾慕之人,那人乃是盛都第一花魁,而柳相之子非她所喜。
大婚当夜,皇甫玉安走进婚房,拿起玉杆想挑起皇后柳安清的盖头来,却突然想起那人对她的恭贺。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贱民恭喜陛下得此良夫,愿陛下与皇夫伉俪情深,相携一生。”
皇甫玉安扔了玉杆,转身离去。
良久没有被掀起盖头的柳安清抬手自己掀了盖头,肌肤胜雪,如凝脂,如美玉,白嫩细滑,眉眼里秋水盈盈。
在烛火的映照下,柳安清的唇被他咬出血珠,闪着点点诱惑的光泽,乌黑柔软的青丝被凤冠束起。
“陛下……”
新婚夜把皇夫抛下的女帝去了清风楼,这名听着像是正经地方,其实不过是披着一层清雅皮的妓馆罢了。
女帝这一去,便是一月余。
柳安清被进宫的爹爹明里暗里训斥了一番,心中郁愤,便在太液池边的亭子里喂鱼。
此时伤心不已的柳安清不知身后悄悄来了一个小侍,他被猛推了一把,掉入太液池。
噗通~
小侍悄悄离去,仿佛从未来过。
久不见主子的太监李德志过来了,他看见亭子里有皇夫的玉佩,心里暗道不好,大喊道,“来人啊!皇夫他溺水了!”
刚回宫的女帝皇甫玉安便得知了皇夫落水的消息,她立刻震怒,“朕不在的时候,他这是在闹哪一出?”
在燕国,女人被奉为神的化身,占社会主导地位,统治男性,男人的社会地位极大的低于女性。
而皇甫玉安生来便是皇太女,继任女帝后,后宫佳丽三千的争宠让她烦不胜烦。所以,她一听到柳安清落水便料定对方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自然不会心疼他,反而气冲冲的走进椒房殿。
“你在胡闹什么?”
一醒来还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柳安清疑惑不解,他不是在熬夜写策划案吗?
“柳安清,谁允许你忽视朕的?”皇甫玉安抬手便是一巴掌,“不尊夫道,不守男德,你便留在椒房殿抄写《男德》吧!”
柳安清被一巴掌打的回过神来,他刚想质问对方为什么打他就发现人已经走了,“卧槽,你他妈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上来就是一巴掌,劳资欠你的吗?”
“皇夫,这话可不能乱说。”一旁的太监李德志立马捂住了柳安清的嘴,“祸从口出啊,皇夫您就忍忍吧!”
“你叫我什么?”
“皇夫啊。”
“这是哪儿?”
“完了,皇夫落水失忆了。”
“哥哥不会是被哪里的孤魂野鬼占了身子吧?”人未到声先到,皇贵夫南宫月走了进来,敷衍的行了一礼,“妾身给皇夫请安,听说皇夫落水了,妾身好不担心,紧赶慢赶的来了。”
柳安清看着眼前这个男版的狐狸精,心里一阵呕,穿的这是什么鬼?花枝招展的跟个娘们似的……
不过,他被那句哪里的孤魂野鬼占了身子吓到了,他不觉得自己要是有什么问题不会被这里的人当成妖怪烧了。
“出去,知道我落水了还来落井下石,你给我滚出去!”
南宫月脸色一白,一甩袖子,“妾身好心来看望皇夫,您这样真是寒了我的心。”
不行,要吐了,这人怎么这么膈应人?
柳安清等那个衣着艳丽的男人走了以后,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刚才那货是哪来的人妖?
幸亏李德志是柳安清从夫家带来的小侍,不算外人,原原本本的把关于他家主子的事告诉了柳安清。
“女人主外男人主内,男人要绝对服从女人。”
“呵,我这是在做梦吧?”柳安清接过李德志递过来的镜子,随便一瞥,立马扔了镜子,他怎么变得这么娘……
“皇夫,您还是赶紧抄男德吧?”
柳安清开始撕扯衣服,他脸都成这样了,他要看看自己的腹肌还在不在……
“皇夫,您不能这样,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李德志赶紧去关门,闭着眼不敢看自家主子,他壮着胆子问了句,“主子,您是不是被陛下气的得了失心疯?”
被自己那身白白嫩嫩的皮肤打击的不想说话的柳安清颤抖着手穿好了衣服,他一个社畜为了有腹肌在加班之余还要去健身,结果居然来了女尊世界,还成了这样。
“我想死……”柳安清躺在了地上,心如死灰。
女帝自从打完皇夫后便再也没来过椒房殿,柳安清老老实实抄了《男德》,随后便在宫殿里跑步、晒太阳。
“我不戴那个,拿走,这个就好。”柳安清挑了个最简单的发簪给自己随手一插,竖直的插法仿佛安了个避雷针。
这个世界男女颠倒,男子涂胭脂水粉,穿的花红柳绿来吸引女子,但柳安清实在欣赏不了自己那个样子。
“皇夫,您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了,万一长出肌肉惹陛下不喜怎么办?”
“你走开!”柳安清一推李德志,对方立马倒地,他无奈的扶起来李德志,这个世界的男人身娇体弱易推倒,真让他头大……
“奴才只是一个侍人,不值得皇夫如此。”
“小德子,我黑了吗?”
“没有,皇夫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天生丽质。”
柳安清松开了手,继续跑,他决定一日里太阳最毒的时候出来晒。
“皇上驾到!”
“皇夫,您得去迎接。”李德志气喘吁吁的追上主子,“不然就是不尊陛下,是大罪。”
柳安清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迎接女帝,结果又挨了一巴掌。
“你这是行的什么礼?来人,找教养公公,皇夫学不好礼节不准出宫门。”
看着女帝匆匆来匆匆去,柳安清长呼一口气,他要回家,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清风楼
花损芳谢,忆昨残红落街。风也清绝,霜也凌烈,独抱浓愁宿月,泪融残粉似雪。
“老鸨子,你就给我们看这些货色?褚褚呢?让他出来!”
“他这就出来。”尹沅的手指动了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客人们闹。
褚裟抱着琴走上了台,对着台下的客人鞠了一躬,“是我来晚了,还请诸位原谅。”
二楼的皇甫玉安看着台上弹琴的褚裟,他面容如玉,眉眼弯弯,五官精致,难挑瑕疵,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覆在眼睛上。
“家主,是不是该回宫了?”
“不,我想再陪陪他。”
第79章 第 79 章
正德宫里,管教公公板着一张脸,嘴里不停的说着规矩,仿佛浑身长满了封'建礼教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嘴。
“皇夫,不是奴才为难您,奴才也是奉了陛下的口谕,教您什么是妻为夫纲,母为子纲,君为臣纲,出嫁从母,妻在从妻,妻死从女……”
“我懂了,女人力量大,女人地位高,女人压男人。男人则是柔弱,依附,楚楚可怜的姿态,遵守三从四德……”柳安清合上书,他的拳头已经硬了,毕竟是从男女平等的世界过来的,他对这里的规矩就是没有办法理解。
“陛下说了,您要是学不会就让奴才动用一些手段了。”
“好,我学。”柳安清攥紧拳头,他想逃出皇宫,又不想连累这具身体的父母。
每当他想逃走,就会想到女帝的样子,双眉斜飞入鬓,英气逼人,整个脸上全都是冷漠,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般,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柳安清多次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女尊社会,不要闹事,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
在不愿意又不得不接受的情况下,柳安清学了几天的规矩。
这天夜里,几个说闲话的小侍被侍卫拖出去打一顿。
“皇夫,这几个奴才背地里说陛下要把盛都第一花魁迎进宫,皇贵夫那里都闹开了,摔了不少东西,听说陛下去了,那位主子挨了一脚。”李德志小声说着小道消息,“陛下的功夫可不弱,那一脚直接把贵夫踹的下不来床。”
“与我们无关。”柳安清真不想参与这些事,他妈总是喜欢看后宫勾心斗角那一类的电视剧,他每每看了就觉得不可信,毕竟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敢那么折腾,早让皇帝杀了,如今他穿成这皇夫是真的体会到了封'建社会的压迫。
“管教公公也太狠了。”李德志拿着药给主子的手敷药。
其实柳安清手上没什么伤痕,这是深宫奴才的本事,皮肉看着没什么事,但是疼在骨头里,让人有苦说不出,不留证据。
“皇太夫传话来,让皇夫拉住陛下的心,一国之君总宿在外面的狐媚子那里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