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拘谨且自爱的人,但在余牧这里多了几分狂野,就像平静的海面总有一天会掀起海啸,而余牧就是她的海啸,一浪一浪,狂澜铺盖而来,能吞噬所有。
她渴望余牧,是积压了太久的念头,想要肌肤之亲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此刻她迷糊又清醒,很明白自己的欲l望。
左仟浔跨坐在余牧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询问她:“可以吗?”
不清醒的只有左仟浔吗?余牧觉得自己也不太清醒。
“可以。”
“那你可以主动吗?”
“可以。”
余牧轻轻抬了一下下巴,鼻尖触碰到左仟浔的鼻尖,初夏小茉莉的香味,一瓣一瓣揉碎了,撒在空气里,好闻极了。
“像以前那样。”左仟浔在她耳边低语,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耳根。
像以前那样,以前是哪样?余牧记得好像又不记得,她只知道很早以前,她很渴望左仟浔,渴望到就算知道她是毒药也要喝下去。
又靠近了些,唇瓣接触到左仟浔的,柔软的唇贴在一起,馥郁散开,热度点燃。余牧一只手攫起左仟浔的下巴,舌尖溜进了唇齿的缝隙里。
触电般的感觉,从头流窜到全身,左仟浔觉得自己快化了。她只能紧紧搂住余牧的脖子,无限贴近她,迎合她。
余牧放在她腰上的手下移,手指落在了裙边一角......
*
余牧其实很少吃樱桃,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她吃的樱桃总是很酸,像是没熟。
但今晚不同,她吃到了人生中最甜的樱桃,一颗樱桃在她的唇间,反复感受它的香甜。
夏夜像是被浸了一层深蓝色的墨,那粉色樱桃仿佛一抹点缀,让余牧在黑夜里无尽贪恋。
果然,能给她极致体验的还是左仟浔。
左仟浔送给她一颗樱桃,送到她嘴边,“吃它。”
余牧留恋在樱桃树间,采撷一颗,送到嘴里。
“姐姐给你摘的樱桃甜不甜?嗯?”
她的表情艳极了,褪去了白日的冰清玉洁,带着几分迷离,在暗夜中尽情绽放。
“甜。”
是真的很甜,余牧吃了一颗,紧接着去吃下一颗,她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种淡粉色的小水果。
左仟浔牵着她的手,带她去了果林又去森林。
好像下雨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水声。
“小牧......”左仟浔松开了她的手,“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好吗?”
听到这话,余牧脸颊发烫,她从未走过这条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别怕,你可以。”左仟浔又牵着她走了一段,最终还是放手让她去了。
余牧感到一阵溽热,是属于左仟浔的溽热,水声散在空气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厚重......
很快,两人都爱上了这种感觉,左仟浔昂着头,眼前开始逐渐虚晃。她好像在森林里迷路了,不停地叫着余牧的名字,每叫一次余牧的名字,余牧都柔声应她,告诉她她在她身边。
很久之后,雨渐停歇,水声没了。左仟浔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视线终于清晰了些,她在黑暗中寻找,最终找到余牧的手,紧紧扣住,好像在迷惘中找到了着落点,心情平复了不少。
因为刚刚两人都太急,还喘着气,额间带着汗。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左仟浔钻进余牧怀里。
余牧回搂了她,却没回答这个问题。
贴在一起时,浑身都是汗。
“洗澡吗?”
左仟浔直摇头,“有点累。”
“那我去冲个澡。”
余牧准备起身离开,左仟浔却在身后抱住了她,“先别走好不好?”
无意看到被单上的一抹鲜红,余牧抬起手一看,指尖还有血迹的存在。
余牧心颤了一下。
六年前左仟浔怕伤害到她,没有彻底要了她,六年之后左仟浔竟然把自己给得这么彻底,刚刚发生过的好像还是一场梦。
余牧背过身,眼眶泛红。
她真的好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做阅读理解一样好好读一读后半段,别告诉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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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要不我抱你去洗澡吧?”
左仟浔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问她:“是要一起吗?”
“嗯,我帮你洗一下。”
帮你洗一下,这句话让左仟浔脸更烫了, 刚刚发生过的事浮现在脑海中, 现在想起来其实有点害羞。
“要洗吗?”余牧又问了她一次。
“洗。”左仟浔裹着被子,想起身又犹豫了一下,“能不能把小夜灯关了?”
左仟浔低头, 手背贴着脸, 秀发落在两颊,遮盖了她的脸。
“你害羞了?”余牧去扒拉她的手, 试图看清她的表情,可左仟浔紧紧攥住,力气可大了,“这么害羞干嘛?刚才明明比我还——”
“闭嘴!”左仟浔瞬间抬头,眼里说不出的羞赧,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余牧的嘴,“别说了!洗澡去吧!”
“有什么不能说的, 敢做不敢当?”
她也不要余牧抱她了, 索性裹着被子直接赤脚下床,结果脚刚落地, 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一下子腿就软了,被子顺势滑落在地。
余牧眼疾手快, 立马去扶她,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真实的触感不停提醒着左仟浔,她们刚刚做过!
左仟浔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像她看不到余牧,余牧就看不到她一样。
“噗,该看的都看了,害羞什么,你有的我也有。”
话糙理不糙,但就是会害羞啊,就算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穿衣服面对面的时候也很少。
左仟浔把手从眼睛上拿开,低头看了眼,发现余牧和她一样什么都没穿,瞬间气血上涌。
要命,要不是现在她腿痛......她也要让余牧下不了船!
最后两人还是去洗澡了,在左仟浔强烈的要求下,关着灯洗的。
余牧心想这女人到底怎么了?能害羞成这样?刚刚问她樱桃甜不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黑暗中,余牧还是有点担心,问她:“要我帮你洗么?你那里疼不疼?”
“不用,我自己洗。”
“你腿是不是软了?要是软了,你可以靠在我身上洗。”
左仟浔:“......”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都没穿衣服,靠在她身上洗岂不是!!!???
“唉,别那么害羞嘛,我都不害羞。”余牧打开花洒,把水温调热,轻轻拂在左仟浔身上,替她洗去汗渍。
左仟浔没吭声,心想被吃的不是你,你当然不害羞。突然就有点后悔,刚刚其实先该把余牧狠狠摁在船上的,让她感受一下宇宙无敌霹雳第一总攻的力量,若是那样,看她现在害羞不害羞。
余牧没心思想那些,现在其实挺担心的,担心刚刚会不会没操作好,把她划伤了之类的,虽然定期剪指甲,但经验不丰富万一......
“你跟我说实话。”余牧手放在左仟浔的胳膊上,替她抹沐浴露,一边抹一边说:“到底疼不疼?”
左仟浔有点难堪,却还是实话实说:“现在有点。”
“那等会儿出去我给你擦擦药。”
“不要!!!!”
啊啊啊啊!她疯了吗?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擦擦药?这是擦擦药那么简单的事吗?!!
“你反应这么激烈干嘛?”
“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件事了!我想好好洗澡!!!”左仟浔觉得再继续讨论下去她要钻进地缝里了。
余牧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像感觉到左仟浔不止是害羞,还有点恼羞成怒?
“好吧,那洗完澡再说。”
*
说是洗完澡再说,但其实洗完澡左仟浔已经很累了,她上了一天的班,现在还折腾到大半夜,明天白天还得上课......已经累成狗。
“睡了。”
余牧左手拿着棉签,右手拿着膏药,问她:“不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现在很好,乖,快过来睡了。”左仟浔拍拍被单,示意余牧快过来睡觉。
余牧放下手里的膏药,掀开薄被,躺了下去。但她躺得相当保守,两人中间还隔着半米的距离。
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左仟浔身上的香味,等到余牧反应过来的时候,左仟浔已经钻进她怀里了,两只手主动环上余牧脖颈,问她:“你睡那么远干嘛?”
余牧反问她:“我们这种关系,我睡那么近干嘛?”
像是给左仟浔泼了一盆冷水,她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消失了。差一点就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已经快忘了,她和余牧现在还不是情侣的关系。在两小时前,发生关系之前,余牧就已经说了这件事。
“嗯,你随意。”左仟浔喉咙有点哽咽,尽量把话说得简短,怕自己说着说着就哭出来。
她不是感到委屈,没什么好委屈的,双方都是自愿。也许是心里有点难过吧,具体要说出个为什么,又说不出原因,是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那睡了?”余牧问她。
左仟浔从她怀里出来,背过身去,“嗯,睡吧。”
黑夜寂静,空气中残留的喜悦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悲伤。
棉花枕头很软,左仟浔侧脸陷在里头,无声落泪。
余牧躺在她身边,其实也失眠,盯着天花板,脑袋很乱,心里很闷。
她也想抱抱她,把她搂在怀里说一些温柔的话,哄她进入梦乡,但要踏出那一步还是很难。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前任吗?好像又不是。现任吗?也不是。陌生人吗?那更不是。
回想起两小时发生过的事,左仟浔动情时的极致美丽片段还重复闪现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挥去。还是喜欢她的吧?余牧觉得是的,不然怎么会被她带动起来,不然怎么会觉得怎么缱l绻缠l绵都不够,不然怎么会心疼她。
仔细想想,其实左仟浔也没什么错,余牧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赌什么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均匀,应该是睡着了。余牧小心侧过身,透过一缕皎洁的月光看到左仟浔纤瘦的背影,那种对她的疼惜又袭上心头。余牧伸出一只手,轻轻拥着她,腰肢纤瘦的触感十分清晰。
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某个夏天她就这样抱着左仟浔入眠,那时不敢表达自己内心,小心翼翼,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好像还是原地踏步,如今还是小心翼翼。
是否爱情总是这样,在勇敢和怯懦中徘徊?
“姐姐。”即使房间内落针可闻,余牧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小声,“晚安。”
*
清晨,天刚擦亮,窗外有唧唧啾啾的鸟叫声。左仟浔动了一下,睁开眼看到余牧,发现她在余牧怀里。
余牧整晚睡得并不好,睡眠很浅,所以在左仟浔醒来的同时,她也醒了过来。
“早。”
“早。”
左仟浔从余牧怀里出来,才翻身动了一下,眉头紧蹙,浑身都疼,腰疼腿疼还有某处疼。
“怎么了?很疼吗?”余牧忙去关心她。
左仟浔摇头,好久才缓过神来,吐出一个字:“酸。”
其实不是酸,而是疼,想着说出疼余牧估计要担心了。以前其实有听过第一次会很疼,昨晚左仟浔觉得还好,没想到现在后劲这么强。
余牧明显比她还紧张,“怎么办?要不然今天请个假?”
“不了,上午我有两节课,不能因为私事耽误了学生的课业。”
余牧有点着急,去把左仟浔扶起来,让她靠着,“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
左仟浔双腿一紧,有些惶恐,“按?”
“我的意思是帮你按一按腰和背什么的。”
左仟浔松了口气,差点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不用了,我自己缓一会儿应该没事。”
看她这样,余牧眼神焦灼,“怪我怪我,技术不好。”
噗,技术不好,真的是个小傻瓜,左仟浔嘴角止不住上扬,虽然昨晚余牧是挺笨拙的,但却很温柔,当时其实并不疼。
可是很想捉弄一下余牧,于是左仟浔违心道:“是啊,你也知道你技术不好啊,下次别攻了知不知道?”
余牧喉咙咕噜一声,试探问她:“我们还有下次?”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啊这,该怎么回答呢?两人四目相对干瞪眼,谁也不说话,可这样对视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最终还是左仟浔投降。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如果你想要有下次——”左仟浔只能尬笑,“那也不是不可以。”
余牧内心开启风暴模式!!!也不是不可以!!!她是什么意思?嗯?是那个意思吗?难道像昨晚那样酣畅淋漓的体验还能有第二次吗?!昨天不是一次非同寻常的疯狂体验吗?难道以后还可以??
不能再想下去了!余牧只想快速逃离战l场,“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早饭了!你先歇一会儿!”
她逃得相当之快,左仟浔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笑,恍然大悟,余牧害羞了,原来她只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