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世子哥哥不亏是武将家出身,知道得还挺多。”容封伸手缓缓去解自己衣领的扣子,目光看着沈过,“那可是皇帝给自己留的保命队伍,花戚砚自以为握着没玉玺印的圣旨能号令他们与齐刃丘抗衡,简直就是个笑话。”
沈过看着容封脱下了外衣,喉头不自觉动了动,声音也哑了几分:“所以说......玉玺和神机营,都在殿下手里了?”
容封没有放过沈过的任何一个反应,唇边笑意加深,手上的动作不停解了里衣:“皇帝大抵是真的爱我母妃,玉玺和调动神机营的手谕就藏在我母妃屋子底下的一间暗室里。母妃屋子被烧毁了,就如你说的,尸骨的灰与房屋的残渣都混在了一起我分不清,又埋在了大雪里实在难以收殓,更没人愿意过来多看一眼。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捡了一小瓶灰渣,聊胜于无罢,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好东西。”
沈过心里微疼了疼:“你......”
“我好得很。”容封将那件大红的喜服套在身上,衣料直接贴着皮肤有些微凉,“唯一的一点生恩,也还尽了。”
“接下来,别辜负今夜的时光。”他伸手将发冠摘下,一时青丝如瀑,艳红喜服配着半露的瓷白胸膛,如妖似魅,眼中却满满都是爱意,“我们成亲吧,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噢本来就没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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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的观看,欢迎留评撒花按抓(握住!),啵~
九十度,鞠躬!
第48章 偏执皇子(二十一)
容封浑身上下就穿着一件喜服, 手撑在沈过的胸口,定定地看着他:“你也该猜到了,我即便今晚不来, 明日也定会搅了你们的大婚。沈过, 你今生只能是我的,来生也只能是我的,无论再活多少世,你都必须是我的。跟别人,哪怕是假的成亲,你不甘愿的,我也不许。”
“你这般压着我,可怎么成亲?”沈过眼底蕴了浓色, 呼吸早已被撩拨得乱了, “待将花戚砚的面目揭开,为你平了反,我必三媒六聘,亲自迎娶。明日还有硬仗, 今夜还是......”
“今夜怎么了?今夜为何就不行?”容封不满地拧了眉,揪住沈过胸口的衣衫,“喜服现成的,你, 我都在,天地为证,床榻为媒,万事俱备呢。”
“我可不在乎那些礼仪规矩。”容封手慢慢上移,人也在沈过身上挪动,他贴上沈过的唇, 轻声道,“穿了你的喜服,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要么?”
“瞧,夫君你的身体更诚实呢。”容封挨到沈过某处,抬眼轻笑,“你想,你想我,你想要我......你想与我成亲,今晚,现在。”
沈过低声笑了,伸手把住他后颈深深吻了上去,唇齿间隙呢喃:“妖精......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妖精。”
容封按下沈过的手,抬了上身俯视他,红润的唇轻启:“你叫我什么?”
“妖精。”沈过凝神看他,挥手将床幔放下,床内点起星星点点的青冥焰,映亮了二人的面庞。
容封轻轻眯眼,伸手去解沈过的衣服:“你叫我什么?”
“殿下,容封,封儿。”
“我的世子妃。”
沈过实在忍到了极限,也不管外面侍卫会不会听到什么了,脑中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伸手就要把容封揽着翻身上去,却被容封拒绝。
“世子哥哥,今天是我来抢亲,又是我来求的亲,所以......”容封笑的灿烂,“听我的罢。”
青冥焰逐渐消散,毕竟施法的人心神大乱难以控制。
容封那身喜服逐渐散乱,随着动作只堪堪挂在手臂腰间,主动的探索让他有些难以消受,不多时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沈过,可即便交出了主动权,依旧也是眼泪收场,咬着沈过的手臂和肩膀,别让晚上的贪欢打扰了阖府上下敌人们的清梦。
“世子妃别睡啊。”沈过拨开黏在他额头的碎发,借着逐渐大亮的天色细细欣赏着容封带着微红的面颊,伸手将灵力缓缓输入到他体内,“还有时间呢。”
容封迷迷糊糊中只觉经脉中清凉一片,精神也好了几分,睁眼看着沈过:“你这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还有治愈内伤的功效?”
“醒了?”沈过吻了吻他的唇,“这不是功法,这叫灵力。”
“灵力?”容封对这个词较为陌生,却也没时间思考,再次在沈过的吻中迷失。
只是想到,原来这种能力,还能这样用啊。
现在再求饶晚不晚,世子哥哥信不信啊。
——
摄政王大婚,虽说已过国丧,但终究是在各大世家贵族心目中不合规矩礼仪,明里暗里没少腹诽排斥,面上却还是备上了贵重的礼物提前换上华服来到摄政王府。
只是比较奇特的是,此次摄政王成亲的对象一来是个男子,二来直接省去了迎亲过门等重重礼仪,直接拜堂成亲。
天胤朝民风开化,男子和男子成亲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皇室之中多少会为了子嗣而犹豫一二,但摄政王这里谁敢质疑,再加上未来的摄政王妃可是安乐王府的世子,他肯嫁给摄政王,便是带着北疆三十万大军一并嫁了过来,那可比能生子的其他女人更有价值。
摄政王府外一大早就已经停满了马车,贺礼堆了半院子,男女宾客并未分席,皆安排在前院入座,还未到吉时,就几乎要坐满了。
“吉时已到——”
侍从明亮的声音传遍前后院,众人看着花戚砚一身喜袍面带微笑,手中红绸牵着一位戴着红盖头,身材修长的男子往内堂走去。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道贺,就连身份比花戚砚要高出一些的孝仁老太妃也识时务地站着,堆着满脸的笑说着道喜的话,只是眼中闪过的阴毒早被藏得严实。
说是圣上赐婚,可实际上当今皇上不过九个月大,说话走路都还不会,自然无法来主持婚礼,只有淑妃坐在高位,以太后身份笑吟吟地等着受二人跪拜之礼。
“一拜天地——”
花戚砚转身面对院中,撩袍跪下,却见沈过依旧长身玉立,丝毫不动。
“子肃?”花戚砚皱了眉,“一拜天地了。”
“唔。”戴着红盖头的人轻轻出声,缓缓跪下。
花戚砚的心这才缓缓落地,料想沈过今日也不敢有什么反抗的意图。
二人缓缓对着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花戚砚起身,却见旁边的人又再次对着天地摆了下去,不由得心生怒意:“你这是何意,下人没有把礼仪跟你说清吗?”
“不。”一身红衣喜服的人缓缓抬起头,“我的父母,可不都归于天地了。一个骨灰难寻,一个长眠陵寝,两人,都拜你所赐。”
花戚砚蓦地绷紧身体:“你不是沈过!你是……容封!来人——”
周围所有的宾客和侍从们都被这变故给惊住了,一时之间竟无人有行动。
这新娘难道不是安乐王世子?!
竟是太子容封!
如今他可是被全城通缉,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
容封笑出声来,扯下盖头,露出那张令花戚砚恨到牙痒的面孔:“怎的摄政王一下就将我认了出来呀,我不过是说了父皇母妃的死是拜你所赐,你就立即认了啊,还真是坦诚呢。”
“胡说八道!先皇遇刺分明就是你亲手作为,太后和众多宫女都能作证,现在你又将安乐王世子掳走意图要挟本王吗?!”花戚砚大怒,看向周边的侍卫,“都是死的不成!罪太子就在这里,迅速给我拿下压入天牢!”
“是!”侍卫们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往堂内而来。
“慢着!”一个声音悠悠地传来,却异常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先帝真正的遗诏在此,玉玺印在上,谁敢妄动!”
所有人被这句话的威慑力给震住,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来处。
花戚砚瞳孔骤缩,牙都要咬碎:“沈,过!”
沈过一身蓝色衣袍,手中捧着一道明黄的圣旨,眼神定定地看向花戚砚:“摄政王,这,可是加盖了玉玺印的诏书,你可要亲自过目?”
“真的吗?”孝仁老太妃最先一个上前,“安乐王世子,你是怎么得到这诏书的?!”
“臣先前为救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承蒙殿下垂怜,将臣带到温泉行宫疗伤。”沈过对着容封远远行礼,又抬头看着在场的所有皇室贵族们,“先帝出事后,身边最得力的于公公悄悄将这个给了臣,并求臣保他一命。”
“于公公,你是指,先帝身边那位大内总管于奉怜,于公公?”永康侯忍不住也出了声,“他不是在先帝驾崩当日便失足落入山后寒潭死了吗?”
沈过点点头,看着花戚砚的脸上一点点变得可怕起来,丝毫不惧:“这位公公可说了,当日他正替先皇端药,回来时看见淑妃身边的太监周德鸿拿着太子殿下的匕首杀了先帝!他害怕得不行,只得拿了遗诏来找到臣。”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所有人都知道,先帝遭太子容封所杀,目的是为母寻仇,可如今在容封与沈过口中,先帝与阮贵妃之死,似乎都与摄政王逃不开关系!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花戚砚此人可就是犯上作乱谋朝篡位的大奸之徒,凌迟处死都便宜了他!
“一派胡言!”花戚砚怒道,“一个死了的人说的话能作数吗?沈过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今日是准备伪造遗诏谋朝篡位吗?!你打算置安乐王府于何地!”
“堂而皇之地威胁我?这件事等下再跟你慢慢算。你说于公公死了?是手下灭口之后亲口告诉你的?”沈过眸中锋芒乍露,唇边划过一丝冷笑,“于公公,你亲自来说说看吧。”
周围静得听不到谁大声喘气的声音,只见一个角门处的仆从缓缓走了过来,摘了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庞。
“于总管,真的是你!”永康侯惊道。他与于奉怜有过数面之交,还曾托他给先帝进献过美人,对此人是熟悉非常。
“永康侯!”花戚砚冷冷扫过他,直看得永康侯低着头不敢再出声,这才看向于公公,“果真是于公公,看来于公公也早已背叛了先皇,与罪太子容封共同刺杀先皇,此刻还妄图借安乐王世子的手来颠倒黑白,你也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门外的骁骑营和禁军认不认你说的谎!”
“奴才不敢妄言!”于公公对着孝仁老太妃跪了下来,眼泪刹不住地往外流,“太妃要为奴才做主,要替先皇报仇啊,太子殿下真是无辜的,世子手上的遗诏可是先皇一笔一划亲自写了又加盖了玉玺,万万做不得假,请您明鉴!”
孝仁老太妃无视花戚砚要吃人的眼神,接过沈过手中的遗诏细细看了一遍,抬眼看向花戚砚:“这,确实是先帝的字迹,玉玺印也是真的,上面写了,传位于太子容封。如若大家不信,老身大可将府内的诏书拿来做做比对。摄政王,你怎么说?”
花戚砚冷哼一声:“就算是真的遗诏,那也是先帝被刺之前所立。罪太子杀了先帝,有何资格继承大统!”
孝仁老太妃笑的温和:“别的不说,老身现下只问摄政王一句,玉玺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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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鞠躬!
第49章 偏执皇子(二十二)
是啊, 玉玺何在?
众大臣和王侯们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问。
这一个月以来,但凡圣旨诏书皆无玉玺盖印, 却被强制执行, 所有人敢怒不敢言,朝中上下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谁敢轻易对花戚砚产生半分质疑?除非活腻了。
但就在这样的关头,孝仁老太妃一改往日的低调顺从,将这句话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问了出来。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是身边空空无玉玺在侧的。
玉玺是帝王的象征,权利的手柄,没了它, 一切事情都显得那么名不正言不顺。
而如今, 有人拿着盖着玉玺印的遗诏证明太子容封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也有先皇身边得力的公公做了人证证实太子并未杀害先帝,似乎事情有了全新的版本。
“玉玺,玉玺自然在宫中。”花戚砚眼神略有些躲闪, 却很快镇定下来,“孝仁老太妃,你今日可是要信了这些无稽之言,反而过来质疑太后和本王不成!”
孝仁老太妃冷哼一声:“我这个老东西只信皇室正统, 信先帝,信玉玺!”
她的儿子荣亲王在国丧期间换着法子折磨,跪坏了身子人大病不起不说,如今还被派去了皇陵守陵,无召不得回京都,花戚砚既想把人赶尽杀绝, 就别怕报应!
如今已是太后身份的淑妃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大叫道:“来人,老太妃糊涂了,立即送她回府,病好之前不得出府半步!还有,把这罪大恶极的弑君之人拿下!”
“哼,我看谁敢动!”孝仁老太妃看了眼没有出声的容封,冷哼一声看向淑妃,“太后娘娘,皇上如今,可在我府上休息着呢。”
所有人惊住,看向孝仁老太妃的眼神也变了,这可是公然挟持皇上啊,荣亲王是要造反了吗?!
“什么!”淑妃大惊,又立即镇定下来冷笑,“休想骗我,皇上好端端待在宫里,你想犯上作乱也得有那个本事!”
“不信?你大可去查实一番。”孝仁老太妃面露狠毒,“不是老身多事,只是皇上先前就发了高热,浑身起了水痘,太医诊断乃是天花!如今虽然派人在照顾,但这病却不知好不好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