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辞依旧笑道,“怎么敢呢,鹤少爷,我只不过一个卑微的学院勤杂工,是出来工作的。”
“什么工作?”
“就......”许岁辞灵机一动,“义卖。依照总调度的安排,把今天做的最好甜品拿出来义卖,筹款捐献给星城孤儿院。”
鹤望兰噗嗤笑了,“就这盘破烂儿,还想义卖几个钱?”
许岁辞也笑笑,“这是当然,鹤少爷平常燕窝鲍鱼早吃腻了,其实义卖赚得就是一份爱心,反正鹤少爷想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爱心就多买点,不想买也轮不到我说什么,那边的陈少爷萧少爷总会买点儿的吧。”
提及萧倦的名字,也不看他的脸,萧倦也是,毫无暗示。
可能真的倦了。
鹤望兰并非受他的激将法,就是好玩儿,那一沓钱顺手塞进许岁辞的裤兜,用手指拍了拍。
“也别找其他少爷了,这么一盘子垃圾值不了几个钱,全算我一人做.爱的奉献。”
身后的伴学们纷纷夸赞鹤望兰有善心。
陈燧知晓许岁辞是骗人的,掏出手机配合他化解危机,“我的伴学弄脏了鹤少爷的衣服,是我管教不严,衣服照价赔偿给你,回去我再调.教他。”
陈燧从不说软话,今天说的最多。
白烨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陈燧,脚底下不知道怎么被绊了一下。”陈燧颔首,没事儿,一切有我呢。
依照鹤望兰的个性,陈燧的家族完全没有任何势力可言,归根结底,他是看在萧倦的面子上放过几人一马。
刚才他故意拿手指在许岁辞的裤兜上拍一拍时,萧倦的眼神确实不对劲了。
这个发现才最有意思。
鹤望兰全然不屑理睬陈燧,朝萧倦打着暗语,“相熟一场,你不来给捐点小爱心?”
许岁辞偷偷低下头。
他才不想跟萧倦再有什么交流。
不知怎么,心里竟噗通小跳了两下。
萧倦缓慢起身,自口袋里取出手机,仿佛没有耳朵听不见挑衅,走到白烨身边道,“我最近需要招一个新的绘画模特,报酬不错,加个微信。”
什么!
许岁辞睁大眼睛去瞪萧倦,自始至终萧倦都没再瞧他一眼。
谈不上什么感觉,应该说被许岁辞故意打断的剧情线竟然又重新接轨了。
萧变态就是喜欢雪白的肌肤,能给他作画的灵感。
不不不,烨烨是我的老婆呀,萧倦你这个大变态离他远一点!
我就晒黑了一点,你就打定主意要在别人身上画画了......渣男!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萧倦滚开,烨烨是我的!
陈燧轻轻推开萧倦的手机,“不好意思,我的伴学每晚要陪我学习,恐怕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兼职。”
萧倦倒不恼,“我的需求也不多,一周画一次。”
值得考虑一下。
许岁辞气得要跺脚了,主要是因为在气哪个理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鹤望兰一把拍在许岁辞的肩侧,满心腹诽的人吓得魂儿差点快飞了,险些反手把盘子扣他脸上。
鹤望兰勾唇坏笑,“钱也捐了,你不打算给我尝一个?”
你不是说这是垃圾吗?
许岁辞递上盘子。
鹤望兰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嘴,“喂一个。”
光天化日,真不要脸。
许岁辞被连翻激气,从脖子根儿冒出怒气冲冲的娇粉,睫毛低低垂落,沾了些新染的水汽。
虽然老婆没吃到第一口,起码安全了,咱全当喂了狗,不怕不怕。
许岁辞诅咒,上帝如果没有办法把我变成整本书第一猛攻的话,就把其他攻都变成性.无能吧。
从泡芙塔上抠下来一颗,生怕指尖沾到对方的口水,使劲一塞快速捅鹤望兰嘴里。
还蛮香甜的。
跟奶茶宝宝一样甜美。
鹤望兰坏笑着舔了舔沾在唇畔的残余奶油。
意犹未尽地回视萧倦。
萧倦的表情永远都看不见,因为他总是那么会隐藏自己,以至于他仍在试探白烨的意愿,假意不看向这边。
然而鹤望兰浑身爆冷了一个瞬间,仿佛被电锯割在皮肤上,血淋淋地将他剥.皮抽筋。
这就很恐怖了,有趣。
第22章
事情暂且得到解决,虚惊一场后,三人的表情缓缓得以放松,白烨仿佛从什么大难逃逸,尤其知晓自己惹上的竟是大名鼎鼎的鹤望兰,很是感谢陈燧与许岁辞拔刀相助,友情瞬间升华到全新的高度。
许岁辞踟蹰半晌,偷着摸儿问了一嘴,“这个......那个......烨烨,你要去咳咳兼职吗?”
白烨思来想去,回忆起VIP教室里萧倦拉过许岁辞的手,蓦地讶异,“你俩......”
不不不,许岁辞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我跟他不熟,烨烨你信我。”
我从始至终只担心老婆一个人。
白烨瞧他目光躲闪不及,脸颊红扑扑得放光,定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隐情,也不再追问。
陈燧瞧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连走个路都肩膀粘贴肩膀,说毫不嫉妒那是屁话,原地站定挠挠爽利的短发喊,“岁岁,你过来。”
陈燧总习惯唤他许小鸡许矮子,头一次唤岁岁还蛮涩口的,不大习惯。
“干什么!”
陈燧等白烨往前走了七八米,话在嘴里吞吐几回,“今天……算你赢了一次。”
这是,夸我哪!
许岁辞完全属于蹬鼻子上脸的类型,立刻笑意横斜着,“你就说你哪天能是我的对手?!”
对啊,许岁辞被情敌夸后更加坚定决心,我知道整本书的流程,只有我能顺利保护烨烨不受到伤害,我得娶他。
短短几秒钟内,许岁辞已然脑补到了最终章节。
假如这本书是生子文的话,许岁辞盘算跟主受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陈燧瞧出他的小得意快无法无天,拳头落在小脑瓜上顶了一下。
“想得美,我还没认输呢。”
许岁辞抱头露出凶呼呼的嘴脸令陈燧开心,准备送给白烨的摄像手机大咧咧套在对方纤细的手腕上。
“送你了。”
许岁辞吓一跳,当即要取下来还他,敢拿情敌的东西跟吃了含笑半步癫一般,何况原本是打算送给烨烨的礼物。
陈燧早瞄出许岁辞内心是喜欢这块摄像手机手表的,“给你便拿着,扭扭捏捏真不像个男人样子。”
主要是许岁辞送白烨的泡芙塔英勇就义,而他也见缝插针一同在心上人那里博得了好感,虽说感情的道路上没有孰谦孰让,陈燧从不愿亏欠他人的人情罢了。
许岁辞推不掉,美滋滋戴手腕上,他那老人机早破旧不堪趁机换个新的,还能避免陈燧用卓越的物质条件诱惑他老婆。
一举多得。
学院生活昼夜均有不同的风采,少爷小姐们夜里玩得再疯闹,阳光普照,还是得背起书包上课学习。
陈燧没有找到合适的辅导老师,许岁辞仍旧以伴学身份进入课堂帮主人学习。
近两天内星城的天气异常炎热,按照语文书上的描写就是鸡耷拉着脑袋,狗吐着舌头,蝉也噤声。
学院学生们脱去西装校服,改换成凉爽的衬衫短裙,许岁辞露出两条光白发亮的纤细胳膊,同班其他伴学立刻发现他手腕佩戴最新款摄像手机手表。
这一款成人用表有价无市,需要从外网超前两个月抢购,还得靠欧气才能勉强拼回来一块。
陈燧后来又给白烨买了最新款苹果手机。
两个伴学都长得如花似玉,课堂表现异常卓越,貌似还得到主人的宠爱,一时间班级内的伴学们都酸成柠檬精。
陈燧靠在窗户旁,几个与他交好的同学都禁不住艳羡。
“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全学院最好看的几个伴学就被你一人占去两个。”
“之前在你家吃烤肉,我还见你待那个小可爱格外刻薄,连身上衣服都是地摊货,怎么突然又疼爱起来了?”
问他话的少爷骤然降低声音,双手掌对贴在一处噗呲噗呲挤压掌心空气,伪装成啪啪的黏腻感,暗示意味鲜明。
“是不是已经睡过了?”
主人与伴学经年累月混住在一起,偶尔擦枪走火在所难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有所需。
何况有的伴学除了跟自家主人一夜春梦,学院别的地方还有能睡觉的去处,早见惯不怪的。
陈燧知道他说得是许岁辞,一股火气油然而生,“他不是这种人,假如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大嘴巴子抽你!”
陈燧的坏脾气有目共睹,当初丁佐楠碰他的伴学,被踹掉两颗牙齿,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免得陈少爷不高兴,跟他讲带色笑话的几个人纷纷换了话题,都去讨论晚上该轮到哪个社团搞活动,直到MISS陆走进班门,所有人才规矩返回自己的书桌。
为防止吵架,白烨坐一直在正中间隔开两个易燃点。
陈燧坐下也显得很高大,侧首打量白烨与许岁辞,许岁辞娇小得宛如只小兔子,质地精良的校服称得人文质彬彬,一点也不似龇牙咧嘴的野孩子,反像名门望族温室里精细养出来的人间富贵花,肢体发肤无不透出天然贵气。
陈燧蓦地回忆起许岁辞的可怜身世,一个被许家二少爷养了好多年的小玩意儿,结果又被彻底抛弃了,如今寄人篱下。
我可能......我应该也对他好一点。
分明是个极可爱的孩子。
只要不张嘴说话,一切都很完美。
MISS陆打开挂在前墙的一体机,用遥控器操作着上面的教学软件。
炎炎热浪,所有人都漫不经心且混混欲睡。
总有人眼尖,大叫一声,“萧神~”
萧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慢幽幽走进VIP教室的后门,对瞬间嘈杂吵闹的状况仿若无闻,如第一次一样,搬着舒服的椅子挪在了许岁辞的正后方。
MISS陆上次被他讽刺过后一直耿耿于怀,话总是从嘴上吐出来的,但脑子它不听使唤呀。
毕竟传闻萧神从来没有踏进同一个老师任教的同一个班级两次。
笑眯眯朝周围挥手示意,“我们今天安静自学,千万不要吵到萧倦同学睡觉。”轻车熟路地拍着萧屁。
萧倦也从不为自己受到各种优待而羞臊,连谢都没一句,安然自若地坐在软椅上,两只脚顺势勾到许岁辞的座椅的椅腿。
这个人真的太过分了,太嚣张了,太无法无天了。
许岁辞低咒,本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祝愿萧倦画画笔断,白颜料被人搞乱,命运比梵高还悲惨。
班级里的□□位学生立刻噤若寒蝉,连身后的伴学们也悄然乖寂,例如丁佐楠这种张扬跋扈的炮灰级流氓都收敛了眼神,低头打开笔电自行学习。
MISS陆甚至嫌窗户外光线太亮,主动拉紧窗帘,调暗了教室内的光源。
凭什么!凭什么要纵容这样一个变态在学院里兴风作浪。
白烨隐隐感觉许岁辞气得发抖,贴着耳朵道,“放心吧,岁岁,我没有答应萧倦去他的画室。”甚至义正言辞地点头示意,暗示他放宽心别怕。
许岁辞有点气疯了的意思,颤抖着手翻开笔电里的教学软件与一体机蓝牙对接,将MISS陆发来的原版论文导入翻译软件,再以WORD形式传递给陈燧。
陈燧低语,“几分钟的事情,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许岁辞怒极反笑,“WORD很大,稍微等一下会死?”
白烨用手摸了摸许岁辞炸毛的发丝,居然发现许岁辞正一点一点朝后挪去。
原是闭着眼睛的萧倦勾着脚,把许岁辞连人带椅子都扯向自己的方向。
白烨想把岁岁扯回来。
陈燧阻止,“这两人有猫腻,放心吧,众目睽睽的出不了乱子,岁岁猴精着呢,吃不了亏。”
白烨只好露出抱歉的微笑,顾不上逐渐落入他手的许岁辞正在使劲眨动眼睛。
救我~老婆救救我~
许岁辞坐的椅子是没有椅靠的旋转椅,萧倦一左一右两条长腿摆开,便是画地为牢。
“岁岁。”
快要贴在萧倦怀里的近距离,萧倦喊他。
你给别的男人喂吃的,或许还戴着别的男人给的手表,甚至允许那个小白脸摸你的头。
话说,也该轮到我了吧。
教室里的环境很暗,加上陈燧的书桌位置挡住了全部人的视线。
仅有许岁辞能感受到炙烤的热浪,正从教室外转移到了自己背后。
萧倦那天就注意观察许岁辞晒黑的肌肤恢复很快,今天进门发现整个教室里只有岁岁在闪闪发光。
他还是最喜欢许岁辞的雪白皮肤,就诡异得喜欢得要命,看见便兴奋到难以自持。
他叫完许岁辞的乳名,许岁辞才不回头,懒得理他,变态。
萧倦抬起手掌在棉麻裤子上使劲摩擦,上下搓动绝不停歇,等整个手心烫得发红。
伸出食指缓缓移动,趁许岁辞脖子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经上,轻轻一点。
“啪!”
细弱的微电流在二人之间形成。
“理理我。”
萧倦做完坏事后,理所当然地将脸贴近许岁辞光洁裸赤的手臂,微挑开口罩的缝隙,露出艳丽得仿佛充血的红唇,如伊甸园诱骗夏娃的毒蛇,嘶嘶吐露出诱人的诳语。
许岁辞一阵激颤。
因为萧倦以酥麻的电流击打他摇晃的神经,因为萧倦用魅人的眼神在黑暗处朝他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