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鹤望兰有过露水情缘的几个漂亮男女立刻不高兴了,脸上的嫉妒快要溢于言表。
其中最生气的要属凌晓晓,她最近连续跟鹤望兰滚了好几次床单,眼瞅着鹤少女朋友的称谓就要坐实的节骨眼,又是哪个小骚.货敢放肆勾引她的男人。
一伙人面对面汇在一起,隐约听见戴着猫耳的家伙嘟嘟哝哝道,“我要吐你身上,你站好别躲。”
鹤望兰揶揄,“你要是敢,明天就穿比基尼在操场跑圈。”
对于鹤望兰这种阴晴不定的人来讲,能跟对方以平和的语气对话超过两句,已经算得上极度包容对方。
极其稀罕。
凌晓晓手里的烟头狠狠甩在草坪上,她的伴学立刻走过去将带火星的烟蒂踩灭,残余的火星与草隙间的露水发出闷重的滋滋声,正表达了凌晓晓此刻酸涩难忍的心声。
长得还挺像个美人样子的。
凌晓晓直面情敌,依旧扯出娇媚的虚假微笑,主动站到鹤望兰的而另一边挽住男人的胳膊。
“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
鹤望兰默不作声甩开纠缠,“你在命令我?”
全然不想多搭理对方,跟随便哪一个喽啰说,“COCO还在车里,去把我狗拉出来溜溜。”
“我去~”“我去!”
立刻有三个人争先恐后跑去车前帮忙遛狗。
“我们今天不出学院去玩吗?”
凌晓晓不服气,又缠住鹤望兰落空的胳膊。
鹤望兰是他们这一伙儿人的头目,平常习惯都在别墅里胡混,最近学院严禁后才安生了几天,一个个忍不住校园生活的寂寞,都盼望着鹤望兰带大家去夜店玩。
许岁辞嘀咕,“不行,你稍微松开点手,我头晕得不行,要蹲一会儿。”
脑袋实在太晕了,天空中飞旋着三个月亮,完全忘记要装作服贴听话的模样,竟敢朝学院第一校霸发号施令。
鹤望兰皱起眉头。
胆子真是不小。
你以为你是谁?
少爷吗?
一个被萧倦抛弃,然后又落进老子手里的玩具而已。
试着松开手臂道,“给你熊心豹子胆,站住不倒算我输。”
许岁辞双目失去焦点,笔直地朝一侧倾斜。
鹤望兰噗嗤笑起来,“没用的东西。”
话虽如此,松开的手臂重新将人箍进怀里,随后朝凌晓晓眼神示意,“你身上廉价的味道熏到我了,放手。”
“鹤望兰,你竟敢!!”
凌晓晓使劲甩开他的手臂,目光投掷在许岁辞苍白尖俏的脸上,此刻鹤望兰完全像转性了一般,将猫儿一般的人拥在怀里,跟搂着块宝似的不撒手。
他不是喜欢狗的吗!怎么连猫都搞起来了!
贱渣男。
凌晓晓扬起手想抽贱渣男,她的伴学杨雪珊眼疾手快摁下主人的冲动。
眨眼暗示。
鹤望兰你敢打?
凌晓晓气愤交加,她可是汇通药业公司的千金大小姐,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掌上明珠,凭什么被鹤望兰像垃圾一样睡过就甩。
凌晓晓身边围过来的人窃窃私语,都规劝她想开一点。
鹤望兰是谁?
开罪他等于得罪半个星城的商会联盟,不想被搞得家破人亡就要学会乖乖闭嘴。
何况鹤望兰睡过的人不过五十也有四十九个,哪回见他长情过。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摆件,一时兴起的小玩意儿而已。
凌晓晓被一通好劝,再看鹤望兰搂在怀里的小骚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凭着绝丽的脸蛋儿暂时迷住鹤望兰的魂儿罢了,一旦玩腻了被抛弃得比自己还凄惨。
对,我和他还没开始,怎么能算作被抛弃呢?
凌晓晓之前也找过好几个对象,一向充满男人对自己绝对服从的优越感,奈何相比起来鹤望兰更缺德,令她屡屡受挫,才如此执迷不悟。
好,我不生气了。
仿佛预见到鹤望兰明天一早就会甩掉怀里那个骚.货,凌晓晓维持平常惯用的甜美微笑,继续跟着几个人围到鹤望兰身边。
鹤望兰找块干净的草坪,让许岁辞缓缓坐下,真是不想管他死活,但许岁辞一直摇头晃脑,蓬蓬裙底下两条细腿不停抖动,戴着猫耳的头颅低垂着,露出雪白的长颈和大半个后背。
即使第一次看见许岁辞的家伙们也都从眼神流露出惊赞。
好一个素净可爱的美人儿。
鹤望兰问,“晕车喝点什么比较好恢复?”
有人赶紧提示,“藿香正气水。”
“去,买十盒回来。”
那人像领到圣旨似的,屁颠屁颠跑去开车。
凌晓晓站在一旁,愤愤不平道,“这家伙不是假装可怜叫你心疼他的吧,正常人坐车谁会晕车啊。”
跟她同仇敌忾的几人也一并附和。
能坐鹤少爷快车的人,只会从手指到脚趾爽歪歪极了,怎么会晕车?鹤望兰原本扯许岁辞出门是想玩.弄他的,结果根本没玩到,人就不行了,虚软无力坐在地上深喘,连点乐趣都没有。
鹤望兰正想接过旁人递来的红酒瓶,兜里的手机居然响动个不停,不接都不行,冥冥中催促难安。
真是晦气。
只好先放下酒瓶,掏手机一瞧。
萧倦。
卧槽。
鹤望兰心知肚明,睨了软成一团的小猫咪一眼,懒洋洋地接起手机。
“人呢?”
先声夺人,萧倦的声线悠扬,比平常慵懒的低沉多了几分不耐。
果然是有点意思的。
鹤望兰众目睽睽之下,扯住许岁辞的胳膊,蛮力一带,整个人就趴在他的怀里,虽说难受到不行,身体发肤间依旧甜度不减分毫,甚至全身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后,更添加几分粘稠的蜜意。
“你说什么,大晚上的,平常这个时间段你不都睡了,跟我要什么人?”
一边与萧倦打着哑谜,鹤望兰的手指微微拨弄着许岁辞的猫耳朵,许岁辞冥冥中讨厌他的碰触,扭头打算避开,嫌弃的举动更让鹤望兰不愿放手,开始抚摸对方的真耳朵。
许岁辞委实推他不开,心里默念我要吐你一身。
萧倦那边蓦地挂掉电话。
鹤望兰等了几秒钟,居然从手机听筒传来忙音。
捉摸不透。
原本鹤望兰就是想借助许岁辞来刺激一下萧倦的,一个人在校园里没有对手的日子真得越来越无聊。
其实,鹤望兰的人生百无聊赖,急需要一个能跟他斗一斗的存在。
而萧倦恰是最好的人选。
“怪胎。”关闭显示屏。
鹤望兰摸摸许岁辞的耳朵,手感真不错,朝他命令,“好点了就起来,我要带你出校园一趟。”
语毕,操场的某处蓦地亮起一道灯光,光线如探照设备一般强劲,破开黑暗的战斧,将围在一起的十几个人照射得头晕眼花,迅速躲到光芒稍微弱一点的角落。
唯独鹤望兰是个有种的,捂住许岁辞的眼睛侧开头去。
“是不是校警发现咱们在这里违规赛车?”
所有人都迅速起身离开。
轰隆隆!轰隆隆!
超强的发动机轰鸣声穿透半个操场传递到所有人耳畔,震得人鼓膜发颤。
“鹤少爷,来者不善,咱们快走......”
话音刚落,发动机伴随着车轮碾压的剧烈声响冲上草坪,横冲乱闯的气息犹如破竹之势,笔直逼向所有人的方向。
“鹤少爷,快跑!”
站在强光之外的人很快发现一辆巨轮大脚车越过操场的边界线,一路碾压,如同疯狂的公牛一般,最后只朝鹤望兰的方向碾压过来。
向来临危不乱的鹤望兰也紧张起来,翻身而起,敏捷地扯着晕晕乎乎的许岁辞,一边急吼吼催促,“快点起来,不然撞死你!”
喂!起来!快起来!
巨轮大脚车越来越近,将碾压过的草坪连根拔起,终于在一眨眼间撞向所有人。
妈的。
被杀个猝不及防的鹤少爷只好丢下许岁辞,快速朝后奔跑起来。
他得罪过的人不少,但是敢开车压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除了......
鹤望兰大约想起谁家的车库里有这样一辆美版2019秋季赛事的纪念款。
巨轮大脚车在即将撞到许岁辞的十几米处潇洒地来了一个转弯,宽厚的巨大轮胎掀翻一块块草皮,如雨点般的烂泥扑面而来,天降泥雨般把鹤望兰等十几个人,一人喂了一口泥。
萧倦。
鹤望兰呸呸呸狂吐嘴里的草渣,巨轮大脚车的前车灯终于转暗了一些。
有人从高大的车身上跳了下来,打横抱起原地不动的许岁辞,又极端灵敏地从扶手楼梯上爬了上去。
从始至终从未说话,仅仅能看到一抹黑影的动作,爽利又干脆。
“萧倦!是你吗!卧槽!!”
鹤望兰狼狈得喊了一声,从头上纷纷落下的土渣迷了眼睛,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
许岁辞被萧倦抱着走进六芒星水晶建筑,一路他都坐在对方的腿上,霍都的车技稳当,令许岁辞的眩晕缓缓趋于平和。
等他眼不花耳不鸣时,才赫然警觉自己始终被人抱着,甚至不知羞耻到主动缠着对方的肩膀,柔软得贴近胸口。
萧倦出门急促,脸上丝毫没有掩护,此刻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大约是许岁辞正噘着嘴巴,气鼓鼓的脸颊上沾了泥土,像只从土堆里钻出的小野猫。
“放我下来。”
小野猫不满地叫了一声。
其实他刚才也要被吓傻了,那辆黑魆魆的车差不多快压到他头上。
生死存亡之际,吓得人都快要喊妈妈了。
我只是叫你来救我,不是让你一路火花带闪电造势啊大哥。
萧倦只是笑,两人之间全程无交流。
许岁辞头顶的灵魂色彩从灰色变成粉嘟嘟的云朵状,好似某人吹起的气球,稍微戳一下就要爆.炸了。
“放我下来。”第二次发出要求。
许岁辞摇动四只耳朵,眼睛圆瞪向萧倦毫不凌乱的目光。
“不行。”
实在被某人瞪得太狠了,萧倦幽然从容道,“先送你去洗个澡,再放你下来。”
小花猫。
喵~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为什么大家急需岁岁哥找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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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可以自己洗。”
萧倦贴近他的发烫耳肉,?轻轻一句,“我要检查一下,我的画布身上有没有带伤。”在霍都的引路下,?款步走进浴室里,?再紧紧关上门。
许岁辞被放下原地站好,萧倦垂首朝他低语,双手伸起来。
浴室自带天然的扩音效果,萧倦的每一个字眼如同命令的语调,?钻入许岁辞的耳骨里酥麻麻得震动。
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仿佛升高了几度,许岁辞隐约有点难以呼吸,气哼哼地咬了一口下嘴唇,“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我刚救了你。
萧倦绝对是有故意的成分,坐到浴池的座椅上,取下花洒挽好衬衫的衣袖,?一边往浴缸内加水一边催促。
“那你自己脱。”
许少爷顿得语塞,他好像是给自己挖了坑,还不得不跳的那种,转念一想咱也不是没在萧变态面前脱过。
来,干!
拉开猫女仆的裙子拉锁,紧窄的腰身处倏然一松,?沿着许岁辞流畅曲线慢慢滑落下去,浑身只落下套着洛丽塔风格的白筒袜,?从小裤裤的边缘垂下四个吊带袜夹,半松不松得夹着花纹复杂的袜子边沿。
“你往哪儿看呢!”
许岁辞不好意思地夹起膝盖,双臂抱紧胸口,俨然一副抵抗视线攻击的防御状态。
一般男人看他,许岁辞简直心如止水。
萧倦看人是往肉骨缝隙里紧盯的习惯,?令人下意识羞耻倍增。
其实萧倦挑过的模特数量也不算少,见多了导致内心始终毫无波澜起伏,许岁辞的肌肤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画材,但那直击人心的线条比例着实令人心生涟漪惊赞不已。
上一个能获得萧倦如此赞誉的是画家乔尔乔内最著名的《入睡的维纳斯》,玉体横陈的极致美人肌肤细腻健康,周身散发出莹白的光泽,世俗的情趣与圆润的笔触互相勾勒出曼妙身姿,却因只可远远观摩而不可亵渎,隐约透出中世纪的禁欲文化。
可我触摸得到他。
萧倦冠以冷感著称的内心拂过一阵狂乱的悸动,伸手轻拍了一把许岁辞的腰线,“长袜也脱掉。”
蓦地又问,“猫女仆装是自己要求穿的?”记得第一次两人在地铁意外相遇,许岁辞就是女装加身。
我可以给他穿更漂亮的裙子,比鹤望兰的好很多倍。
许岁辞则惊了一跳,“正常的男人,谁会喜欢穿女装。”心里是凶狠叫嚣,话到嘴边居然软了强调,嘟嘟囔囔着,“你当我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