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
大金毛看见球球飞走了居然毫无反应,乖顺地守在主人身旁。
四散在一层楼里的伴学们,原本都正忙着各干各事,鹤少爷一声令下如同吹响号角,训练有素的伴学们纷纷抛开手里的作业,如开闸的赛狗一股脑冲上去抢球,最后你踢我踹得抢夺起来好不热闹。
还是这位少爷会玩儿。
许岁辞打从心眼儿里怯他,鹤望兰折腾人手段很脏,知道主受小时候被禽兽父亲拴在狗窝旁心里怕狗,专门在别墅里养了十几只西班牙普雷萨猎犬,每次强迫主受上.床时都会用生肉逗得猎犬声嘶力竭互相缠咬,而主受的窒息反应也会更令他满意。
许岁辞很快镇定了情绪。
鹤望兰驱赶走烦人的伴学,两条长腿随意弯曲原地坐着,肌肉紧实的身躯则朝左侧一斜。
“奶茶宝宝,好久不见。”
被狠狠清洗过的许岁辞身上不再沾有萧倦的气息,而独独是他自己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甜香。
是一种全新的味道。
许岁辞被“奶茶宝宝”四个字眼吓到了,难道是我最近蜜雪冰城喝多了?好吧,改成农夫山泉吧。
鹤望兰才记起嗅觉灵敏于常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遂而转换话题道,“区区一个勤务工,胆子还挺不小,居然敢戏耍本少爷。”
他说的正是那天义卖解围的事情。
假若说许岁辞不是萧倦抛弃的玩物,或许鹤望兰对他跟看见普通尘渣一般毫无感想。
但能让萧倦说很急的人,必然有些妙趣横生的地方。
再叫人随便一查,果然发现那天料理社根本没有安排义卖活动,追根溯源,更发现许岁辞连个人信息卡也没有,是个黑.户,被陈燧掏了点钱硬塞进学院来打工的贫民。
鹤望兰益发对面前这个敢抖机灵的小玩意儿无端产生了兴趣。
直接责难,“骗本少爷的钱,你良心不会痛?”
许岁辞把那天的钱全数转给了慈善捐助,说骗钱绝没有,也就是骗了点感情而已。
决定顺毛道,“鹤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那时鬼迷心窍了,居然敢冲撞鹤少爷,我可以把钱全数奉还,您就放过我吧。”
鹤望兰拧眉。
这家伙会不会是被萧倦甩了,真的预谋着借机来博取好感,攀老子的高枝。
但表情不像。
鹤望兰见过许多种笑脸,真笑假笑谄笑媚笑,许岁辞这种皮笑肉不笑真是少见,分明打心眼儿里烦他,唇线柔软地翘着,面带甜美无邪。
又纯又欲,难怪萧倦会一时被迷惑。
虽然两人并非朋友,也非敌人,但鹤家在整个星城低萧家一头,也就时刻告诫着鹤望兰,萧倦是天才,但他也绝对不差,总有一天两人会在某个地方拼得你死我活。
他记得那天夜里萧倦叫人上车,人规规矩矩上车,缩在萧倦身后跟小兔子似的柔弱,唯独瞧自己的眼神暗掺着锋芒。
跟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模一样的目光敌对。
许岁辞为什么把他当敌人看待,那非得玩玩他不可。
鹤望兰觉察出许岁辞跟他笑时一直提防着转来转去的狗,拍了一把大金毛的背,“COCO,我不喜欢他笑,去咬他。”
COCO跳起来直接往许岁辞身上扑,大金毛站起来眼几乎快有人高,许岁辞俨然吓傻了,怕狗的人真得会产生种种被咬妄想,总认为狗儿过来要狠狠咬自己一口。
蹲在地上煞白着脸求饶,“鹤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就很憋屈,气得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心里宽慰自我着本少爷这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COCO停下。”
金毛寻回犬极其通灵性,说停且停,收敛回锋利的爪牙开始围绕着许岁辞做圆周运动,还时不时得嗅嗅他身上的奶甜香气。
许岁辞低着头,分外感慨这本破书作者怎么塑造出这样一个活阎王类型的渣攻。
要是我哥在现场,非把你头给拧下来炸着吃不可。
一个伴学终于抢到了球,喜滋滋得跑到鹤望兰身边,这名伴学的学历是所有人中等级最高的,鹤望兰也没给他留面子,揶揄道,“为了钱,人连狗的活儿都抢。”
那个伴学咬着牙关,一声不啃地站在原地。
许岁辞暗叹,原来世上还真有比他更猖獗的狂攻。
紧张且散乱的视野之下,逐渐出现一双大脚,不用看对方耀武扬威的表情,就知道鹤望兰的凌虐欲被狠狠得激发起来。
“既然是你挑起的错,必须要陪本少爷好好玩几天,等本少爷泄了恨再放你自由,不然放狗咬你。”
.
鹤望兰折磨人的手段一直是新奇百怪层出不穷的,许岁辞也不打算朝陈燧求救,幸亏他是个攻,剧情发展不会对他有什么实质性地损害,若是叫白烨落对方手里,到时剧情一泻千里,根本无法力挽狂澜。
鹤望兰夜夜笙歌的派对被学院勒令停办令他分外恼火,各大社团办的游戏节目又着实提不起兴趣。
不过今夜不同,他身边多留了个可爱的小玩意儿自然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他叫美容师给许岁辞做全身美容自然不是一时兴起。折腾一个人的手段在于要无时无刻都先愉悦自己。
许岁辞严正以待等人先开口,鹤望兰坐在沙发里怎么也不肯出门。
这位少爷一定是产妇生产前三鹿奶粉喝多了的产物。
鹤望兰望着许岁辞的单薄身躯,刻意延长声调,“你如果穿这身衣服,恐怕永远都走不出鹤家的地盘。”
许岁辞正奇怪对方准备用什么残忍手段来折腾自己。
鹤望兰从沙发旁的盒子里取出一件精致的猫女仆装,“穿这件才带你出门。”
士可杀不可辱,本书第一强攻怎么能穿女装出门!即使以前穿过,自愿的与非自愿的本质上并不一样啊!
鹤望兰手举着衣服超过三秒钟,直接喊道,“COCO,咬他!”
叫COCO的孽畜不知从哪里奔出来,吐着长舌头汪汪大叫,如同猎手发现小兔子的瞬间勇猛一扑,将慌忙不及躲闪的许岁辞推倒在地。
两条狗腿子仗势欺人,来回踩在某人颤抖的脊背上,伸出舌头唔唔舔着后颈。
鹤望兰也舔舐自己锋利的牙尖,邪气肆意地扬起眉眼,“穿,还是不穿?”
一人一狗简直狼狈为奸。
许岁辞低低诅咒,我是疯狗攻,你是大金毛,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臭狗狗!
咬牙切齿道,“穿得不好看,可不能怪我啊!”
鹤望兰坐在车内,几个常带身边的伴学都收拾停当,穿着主人最喜欢的服饰,前后要打开车门坐上来。
鹤望兰摁了摁车喇叭。
“我给你们做司机?”
配吗?
几个花枝招展的伴学惊慌失措,骇得小脸通黄,忙说不敢不敢,轻巧地关好车门,一纵跑到车库去骑各自的自行车。
许岁辞晃晃悠悠磨蹭了半小时才出现在车子旁边,鹤望兰隐约觉得有个人影靠近,空气中立刻飘散出腻人的香甜,从不爱食甜的人口内津液大增。
知道是谁,鹤望兰发少爷脾气道,“胆敢叫本少爷等着,你找死......吗......”
眼神顿得直了。
许岁辞穿着贴身的猫女仆装,心不甘情不愿地揪扯着勉强盖住大腿的超短蓬蓬裙。
黑色丝绸包裹着他比例分明的娇软身躯,虽说是平胸,然而胸口装饰卡哇伊风格的蕾丝花边围裙扬长避短,多层次的小裙子如雨伞般撑起,掐出纤细易折的腰肢,两条腿套着洛丽塔白蕾丝长袜,匀称笔直的腿隙堪堪能塞过去一张纸。
许岁辞不停调整低胸装的蕾丝,这玩意儿就是个装饰,遮住前面,后背失守,两只中跟皮鞋上拴着银质铃铛,微微一遮羞,伴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喵~
鹤望兰摇摇头,耳中的幻听令他有一瞬间的迷惘,朝许岁辞招招手,“来,你还缺个东西。”
许岁辞已经快要受够他的愚弄。
鹤望兰把后座车窗缓缓降落下来,露出COCO毛乎乎的大狗脸,水溜溜的狗眼睛紧紧盯着许岁辞,舌头吐在外面一直呼气。
“还缺什么?”
真怕他放狗咬人。
鹤望兰在车内早有准备,许岁辞颤巍巍一靠近,就在他的头上挂了一对儿毛茸茸的猫耳朵。
许岁辞的脸色立刻大变,琥珀色的瞳孔倾泻出无尽的愤懑与委屈,仿若小奶猫睁大着朦胧的眼睛,奶呼呼地责问主人,你要干什么啦~
喵~
鹤望兰以手抵唇,浪荡的笑意有些幸灾乐祸,“上车。”
许岁辞以为他只是让自己在别墅里丢人,居然还叫他到外面丢人现眼!
“我去把衣服脱了。”
“COCO。”
狗男人。
许岁辞勉强移到车边,迟迟不想坐上去,呜呼哀哉,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正嘀咕犹豫,手腕上的电话震动个不停,许岁辞当即发誓,谁要是这个时候能救他一命,他就好好报答人家。
居然是陌生号码。
许岁辞冉冉升起的希望迅速陨灭,朝鹤望兰示意,我接个电话很快的。
一双鞋跑起来一直叮铃铃响个不停,许岁辞生怕鹤望兰会打开车门放狗咬人。
接起电话眼眶轻红湿润道,“不管你是谁,救救我。”
电话手表打开后,双方是视频模式连接。
就见萧倦托着一张脸,诧异地打量着变成可爱猫咪的许岁辞。
我居然向另一个变态求救。
许岁辞竟有点安心,朝视频里的男人重复又重复。
“萧倦,救救我。”
萧倦眯起狭长的眼眸,眼睁睁瞧着对面的人双颊绯红,一张娇嫩嘴唇因委屈羞耻而被牙齿轻咬得绯红如潮。
喵喵,喵喵喵~
作者有话要说:许岁辞:你是猪。
鹤望兰听见,叮铃铃~
许岁辞:你是变态。
萧倦听见:喵喵喵喵~
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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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圣罗兰精英学院的活动区建立着几大运动馆,?而在马术训练场的附近还修建户外体能训练营,环形马路穿插在此其间,是夜游的学生们天然的赛车跑道。
鹤望兰驾驶卡迪拉克TXS一路狂飙,?尤其即将进入篮球馆门前的直行道时油门一踩到底,?速度迅速提升到210迈,道路两旁的风景连成一线,所有的路灯与建筑在昏暗的夜色底模糊成光影残像,一闪而过。
许岁辞简直吓到质壁分离,?书上描写鹤望兰的种种疯狂,全然不若坐在他车里感受到的百分之一。
“giao!车速太快,让我下车!”光是系上安全带已经毫无用处,许岁辞索性抱住两条腿,弯曲起膝盖,中跟鞋紧踏着车座边缘,?银质铃铛在剧烈的摇晃中发出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鹤望兰的眼底逐渐流逝着火热的癫狂,飙车发散而出的荷尔蒙仿如引爆的炸.弹,强风从大敞的窗口逆涌,吹拂他飘乱的发丝,露出雕刻般的狂野侧颜。
“别叫了,COCO都比你勇敢。”
许岁辞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那孽畜。
大难临头,?各狗.管好各狗。
许岁辞转而小心将安全带抱进怀里,两条腿转移了角度,?狠狠踩踏在手套箱上。
叮铃铃的声音过后,鹤望兰只看到两截包裹蕾丝长袜的圆润小腿,连洁白的大腿侧都露出来了,裙摆凌乱翻开之后,甚至能看到箍在大腿根的吊带夹,?正半松不松地勾住即将滑脱的花边袜口,一番无法表述的旖旎画面,在银铃声中如烈火烹油,轰隆隆得烧在心头。
要命。
鹤望兰太阳穴突突得跳着,单手一转方向盘,车尾沿着道路的弧度甩出一个完美的漂移,最后平稳得停靠在游泳馆门口。
真是旧地重游。
呕~
许岁辞的脑仁也完美地在颅脑内甩了180度,胃里的酸水险些吐了出来。
真没用。
鹤少爷摔了车门走到另一边,从车里揪出完全晕头转向的小猫仆。
许岁辞在现实世界也开车,但完全没有鹤某人玩得如此疯狂,拿命在装逼这件事并非所有人的特长,只能借助鹤望兰的手臂力量,半个身躯攀附在对方身侧。
“真没用。”
许岁辞如果还能张嘴说话,一定会反问他怎么不去应征华国飞行员为国争光。
平常跟鹤望兰一起疯玩的富二们早将活动区的道路封锁清场,各自带着玩伴站在操场恭迎大驾。
远见鹤少爷狂放的车技外加一个嚣张的靠边停车,卡迪拉克犹如一道炫黑闪电,稳当停靠进两辆汽车的中间,轮胎与路面划出粗厉的摩擦声,足以令所有人惊声尖叫。
鹤少爷才一下车,喽啰们便兴高采烈地提着红酒瓶朝他走去。
再仔细一看,鹤少爷胳膊上拐着个人,走路歪歪扭扭腰肢随动,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撒娇状,最诡异的是鹤望兰居然没有推开对方的意思,手臂轻拦,便将那截细腰掐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