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班里顿时哄笑四起,白烨站起来问,“岁岁,你没事吧?”
鹤望兰坏笑着拍打桌面,“他能有什么事,大清早别人都忙着学习的时间,他一个人呼呼大睡,供他上学的钱还不如捐给福利院,浪费死了。”
摸摸湿润嘴角,许岁辞义正言辞地反驳,“我怎么可能睡觉,再说你要是认真学习,怎么会发现我在干什么!”
某人就喜欢许岁辞哇哇大叫的模样。
鹤望兰继续补充,“既然你听课那么认真,黑板上那道题你去解咯。”
从始至终无法插嘴的高数老师仿佛是个摆设,这位老师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副教授职称,不过他在就职前也被善意地告知过。
圣罗兰精英学院里的学生们自以为是得厉害,愿意学习的就要倾囊相授,不愿意学得不必强求,免得沾一身骚,最后引火烧身。
鹤霸天的话,连老师都要忌讳几分。
陈燧主动站起来,“这道题我刚才听得十分仔细,有两种解题思路,我想给大家分享一下一起探讨。”
鹤望兰笑,“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出风头,接下来每天都由你站在讲台旁做全部的习题演算好了。”
“做就做,有什么了不起的。”陈燧捏捏拳头,大步流星要往教室前方走去。
许岁辞笑道,“没事,不就是解一道题嘛,我又不是不会。”说得大言不惭,抢在陈燧面前第一个拿起可擦性水笔。
眼睛扫了几眼题目,太好了,是曾经背过的题目。
当初在现实世界,他的高数老师怕学生挂科,专门拣选一些具有代表性质的例题,将里面的数据换掉,反复叫学生练习。
许岁辞大手一挥,将白板分为两半,左面和右面分别两种解法。
为了学玩具设计,许岁辞的科系专门给学生们安排硬笔书法课,许岁辞狠狠练了五年的瘦金体,白板上每一个数字和字符都写得行云流水大小一致。
远观去整洁干净漂亮,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班里的伴学们都习惯用笔电记录,手写汉字的技术逐渐生涩,大家一好漂亮的字体,纷纷夸赞不止。
鹤望兰背后的伴学不敢发声,不约而同地心里默念着。
鹤霸天的字超级丑的,从没见他主动动过笔。
许岁辞写完最后一笔,礼貌地请老师上来检查。
对白烨和陈燧做了胜利的手势,朝鹤望兰吐吐舌头。
躲在后门外面的伴学暗搓搓朝主人喊,“鹤少爷,我能回去了吗?”
鹤望兰冷哼笑了一下,身后的伴学赶紧给他递上燕窝雪梨。
高数老师认真端详了许岁辞的笔体,点头夸赞道,“先不说题目是不是做对了,起码学习态度十分端正,字如其人,由里及表。”
许岁辞从书包里慢动作掏出一板旺仔牛奶,每个都插好吸管,当着鹤望兰的面从左吸到右。
好喝,旺仔牛奶,yyds!
鹤望兰想不到他居然敢反击自己,但是蠢透了,人一笑后背就出汗,脱掉校服外套,将真丝衬衫从皮带间扯出,精悍的腰肌处,黑曼巴毒蛇的鳞纹闪烁着誓不罢休的阴光。
教室里的气息憋闷,鹤望兰低咒,大清早就这么热简直想憋死老子的意思。
弹击响指要伴学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第一点。
侧首去许岁辞是不是小人得志,洋洋得意,接着趴那边睡觉。
只见许岁辞也是热极了,从书包里掏出两台桌面充电空调,两边桌角各摆放一个,神清气爽得对着风吹,乌丝扬扬起起,学习的精神极度振奋。
他今天在校服里套着半袖,袖子故意卷在肩膀处,露出自以为是的孱弱手臂,上边贴着花纸纹身贴。
清一水儿三个奥特曼:迪迦、欧布和赛罗。
仿佛请了三座神明,帮忙镇压一切黑暗的破坏势力。
卧槽,正道之光吗!
鹤望兰不知说可爱,还是烦厌,简直气到想笑,对拿到遥控器的伴学说,“我现在不热了,本少爷好冷,把温度往高调。”
所有人一直挨到下课,各个都快要受不了教室里的恶劣氛围,争先抢后得往教室外面走。
热成爆米花了。
白烨和陈燧隐隐感觉大事不妙,一并往许岁辞的座位前走,好打个掩护叫许岁辞先溜为敬。
奈何抵挡不住鹤望兰坐得近,手长脚长一个蹦子且抓住了脚底抹油的许某人。
“我真小瞧了你,”鹤望兰的手指不停摩挲许岁辞的头发,软萌萌得比COCO的手感舒服多了。
“你居然以为这些雕虫小技就能令本大爷认输吗?”
许岁辞不愿意他摸头,明显反抗挣扎着,“是你心胸太狭窄了,分明我能做对题是我的本事,你嫉妒我也没有用呀!”
鹤望兰的伴学倾巢出洞,教室前后门口守好,还把白烨制住,威胁陈燧道,“你敢动手,就折他的手,你敢动脚,就毁他的脚。”
陈燧坚决不敢动了,他超级害怕白烨受伤,只能按表不动,紧盯着对方的破绽。
许岁辞简直气爆了,逮着空隙要打鹤望兰的正面,“你不是说好只针对我一个人嘛!说话算数呀你!”身躯渐渐浓郁的香气令人残忍到亢奋。
吵来吵去,就没有一个安静听话的玩具,还是得给点实质性的教训。
长臂一扫书桌上的电风扇,提起许岁辞直接摁在上面坐稳。
“许岁岁,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懂吗?”
“老子就是觉得你好玩,想把你调.教成一个合格的玩具,你就乖乖表现出特别害怕我的模样就行了,怎么这么难搞呢?”
许岁辞的眼睛一瞪着他,鹤望兰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有病,为什么被充满反感厌恨的目光一刺,就特别容易兴奋。
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人设,唯独喜欢反抗自己的异类。
“你再瞪我也没用,你也不瞅瞅,这间教室里不是臭番薯就是烂鸟蛋,哪一个像能给你撑腰的?”
大手往许岁辞的大花臂上捏了一把,又腻又滑嫩的肌肤仿佛水豆腐一般滑软。
“就你,还好意思贴奥特曼?搞不好明天是不是要贴七个葫芦娃来?!”
许岁辞伸胳膊胳膊短,伸腿腿短,被鹤望兰摁住完全不好翻身,恶狠狠道,“老子想贴什么贴画是老子的兴趣,你拿这个做文章算什么好汉!”
啧啧啧。
鹤望兰反而笑意洋溢,“你这么可爱的脸蛋可不许说脏话,整个学院除了我能称呼老子之外,你绝不行。”
恶意拿手指捏捏许岁辞的鼻子。
“既然你喜欢在身上贴贴画,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纹身好了,信不信我让人也给你纹一条毒蛇。”
委屈又凶悍的小眼神瞪起人来确实很像蛇,不过是勾人的美人蛇。
不过纹在哪里呢?
鹤望兰的手指拨开许岁辞的衣领,指向光滑洁白的锁骨。
“纹这里好了......咦?”
在许岁辞的锁骨侧,又一枚深红的草莓印,仿佛霸占了整个身躯,嚣张的表达着自己的侵占欲。
“你昨晚跟人睡了?是谁?”
鹤望兰居然气抖冷,从未有过的愤怒感,令他快要将许岁辞给生生捏碎。
班里的残余的几人禁不住呵呵低笑,听见此话的白烨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岁岁......跟人睡了?
那王八蛋是谁!!
许岁辞当然不好意思说出实情,昨晚萧倦病得迷迷糊糊,翻开他的衣领使劲吸他的锁骨,超级疼的。
要不是许岁辞被啃怕了,怎么会翻身起床去摆弄那几个雕塑。
“就......就......”
“就是我。”
一声入门。
萧倦背著书包,背后带着管家霍都,疾步匆匆从班后门走了进来。
“岁岁昨晚一直在我家睡的。”
萧倦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懒散,甚至有很强的警告意味。
他最先盯着的也并非鹤望兰,而是白烨,洪如钟声,传播而去的气势竟然让白烨瑟瑟发抖。
然后大家都清楚得见,萧倦穿得是一身精致修身的藏蓝色校服,特殊定制的剪裁完美地融合了现代流行工艺,将他的身材优势完美呈现出来。
并不病弱,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干。
鹤望兰被震惊无语,缓缓才找回舌头,难以置信道,“萧倦,你怎么穿的是伴学的制服。”
“没错,我没穿错。”
他的冷沉目光一扫,鹤望兰条件反射收回手,筋疲力尽的许岁辞朝后一软,恰好摊在萧倦迎来的怀里。
“从今天起,我也一起到VIP教室上学。”
“而且,从今天起,我是许岁岁的伴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码字五小时,大家快乐五分钟。
嘿嘿嘿。
希望喜欢。
我今天写得还是有点爽的。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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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萧倦的话音刚落,?班里起初沉寂半秒钟,随后包括进不来班级的以及班内的人统一发出尖叫。
“啊啊啊~”一群小黄人崩溃乱叫既视感。
“啊啊啊~”
许岁辞也叫。
萧倦及时捂住他的嘴,甜热的气息瞬间在掌心里滑动出撩人的圈。
好想用嘴堵上。
鹤望兰就差从腰带间拔出一把手.枪鸣枪示意。
“都够了,?再吵从五楼扔下去。”
一瞬间,?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刺激,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惊雷!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许岁辞取开堵住嘴的手,回眸一凝,?通红发苏的眼眶里满满写着疑惑。
“我没钱雇你,我是穷鬼啦~”
萧倦蓦地俯首帖耳,“我对你是免费的。”
这句话原本是苏到点子上的,萧倦唯恐许岁辞要狠心拒绝自己,画蛇添足又补充一句。
“你也要继续让我画才行。”刻意营造出一种双赢的氛围来隐蔽自己的意图。
许岁辞竟不可置否,情绪小闹别扭了一下,?“放学你要跟我回去一趟,刚才进门那话很有歧义,你必须给烨烨解释清楚。”不然咬死你。
萧倦贴在他身旁看得最为清楚,岁岁的灵魂色彩始终是灰蒙蒙的。
莫非他一点也不希望我守着他?
萧倦隐去了一切烦躁的情绪,只要岁岁没驱赶他走,总是一种好的征兆。
鹤望兰可不干了,?他还没玩够呢,萧倦居然敢打断他的乐趣,?邪气十足笑道,“一个天才来给学校最平凡的旁听生做伴学,传出去都不怕别人笑死!”
圣罗兰精英学院的APP恐怕在这个时间段内,各大帖子已经被难听的话覆盖满了。
许岁辞才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可不想做许雨荨,也不想跟着萧倦一起来看流星雨啊。
萧倦自然早想清楚,?“霍都会帮我清理所有的不善言论,至于身边的闲言碎语,由你来处理干净就行了。”
鹤望兰指向高挺的鼻子,“我凭什么要替你擦屁股,再说你家又不是没有实力摆平所有事。”
萧倦抱起许岁辞,将人平稳放在椅子间坐好,语调缓缓不见任何气色变幻,“因为是你,非要把战场搬到教室里来的,理应由你来处理干净。”
霍都的人替萧倦搬来一张皮质沙发,他顺势坐下,摆出一副闲散的姿态,双腿交叠气质如兰。
然而鹤望兰所接受到的讯号是,萧倦的气场明显很不一样,仿佛沉睡的雄狮即将复苏,只是他自己毫无意识,仅仅依靠本能在做事。
鹤望兰气笑了,竟无法反驳。
这或许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了解到真正的萧倦。萧倦最好一直迷迷糊糊的更好。
但,所有的争斗或许加有趣。
鹤望兰对纷纷走过来的伴学吩咐,“都听懂萧少爷的意思了?谁敢说许岁岁一句不好的,直接抽他。”
站在外面观战的几十个人陆续滚回班里。
萧倦没发话之前,大家已经通过APP疯狂拍照发帖。
鹤望兰发话后,一个个都赶紧删帖,最先把自己的关系摘个干净。
许岁辞仿佛做梦一般,朝白烨和陈燧做各种手势。
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懂,信我啊~
两人只能勉强笑笑,一切等放学再说吧。
休息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第二节 课的教授老远就听见楼道里一阵紧一阵得尖叫,忍不住牢骚,“整栋教学楼就属这个班最吵。”
环视四周,正看见萧倦单臂支在皮沙发间,手掌托着面侧,虽然口罩之下是何表情无法猜测,慵懒的目光分明是无声无息地警告。
你最好讲得有趣点,不然我可就睡了。
老教授立刻振臂摇摆,“啊啊啊~萧神~”
这节是人力资源与市场营运课。
许岁辞听了十几分钟,脑子好像加入了3:1的水和面,在搅拌棒的融合下几乎泥泞稀乱。
反正萧倦他是自己主动要当伴学的。
他的脑子以后就是我的脑子,正好我可以偷个懒,叫他给我画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