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傅均城的心里所想,徐曜洲像是被逗乐,有轻笑声传来,温声道:“很适合你,哥哥。”
傅均城说:“我上次染头发,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扑面而来的浓浓不满,直接让徐曜洲的那双桃花眼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眸光荡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冤枉啊哥哥,我真是这么想的,不骗你。”
傅均城半信半疑:“是吗?”
“是,”徐曜洲像是随口说着玩笑话,“太帅了,看得移不开眼了。”
这回傅均城才算是满意了,习惯性搔了下耳尖,清了清嗓子才道:“那是。”
徐曜洲轻笑一声。
傅均城好奇问:“对了,你都不问我有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吗?”
徐曜洲这才稍微收敛了笑意,反问:“哥哥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唔。”傅均城含糊应了声,“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反正你到时候别嫌弃就好。”
“不会的。”徐曜洲说。
“对了,你爸妈是不是还给你准备了生日酒宴?”
徐曜洲不冷不淡点头:“嗯。”
傅均城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
有几秒钟的沉寂——
“哥哥想来玩玩吗?”
“吴靳和谢琛是不是也会去?”
二人猝不及防同时开口,然后都愣了。
傅均城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提醒徐曜洲注意吴靳。
他突然想起来,原书中吴靳被人下药的酒宴,按时间来推算,说不定就是在这个生日宴上。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可事关徐曜洲,他总是提心吊胆。
加上这回他早早就跟吴靳翻了脸,不可能再出现吴靳强忍着燥热,离席后与替身胡闹整晚的场面。
如今剧情线已经被扰乱,万一吴靳直接找上白月光……
毕竟下药这事后来吴靳为了私欲,对白月光也没少干这种缺德事!
傅均城想一想就快要心肌梗塞了。
他屏息试探问:“我可以来玩吗?”
徐曜洲神色如常,不等他说完就接了话,似有改口的意思:“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回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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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傅均城听出了徐曜洲的言外之意,倒也没太勉强。
只是本来就因为顾虑太多而略显得有些疲倦的心情又不知不觉沉了几分,傅均城挠了把头发,正想说点什么。
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视频的另一端,隐约有敲门声传来。
傅均城呆了半秒,纳闷问:“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找你吗?”
徐曜洲的视线往眼尾处轻轻一觑,只简单道:“有点事情。”
“哦。”傅均城没多问。
他的手指穿过柔软的墨色发梢,把手肘轻轻支在床头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先这样吧。”
徐曜洲静静看着他。
傅均城说:“徐曜洲,生日快乐。”
徐曜洲没应,默了几秒突然喊了他一声:“哥哥。”
傅均城疑惑“嗯”了一声,尾音慵慵懒懒地被拖得老长,上扬几分。
徐曜洲一口气提上来,又泄了气,最终只笑了笑:“没什么。”
傅均城脸上泛起懵懂的神色。
徐曜洲说:“就是有点想你了。”
傅均城:“……”
心突然就软了一大片。
饶是掐断视频后,傅均城也好一阵子没缓过来。
他发愣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窗外的一隅夜空,弯月藏在云纱后只余下一片皎色清辉。
想么?
傅均城觉得他也有点想徐曜洲了。
毕竟一个人还挺无聊的。
如果徐曜洲此刻就在他旁边的话,他或许还能戳了戳对方的肩膀,调侃说:“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个大鸡腿”
这个想法一出来,傅均城自己先看不过去,嘴角忍不住抽抽。
人家都是今晚月色真美。
他怎么就只知道大鸡腿?
要是换做是别人,他说不定还会无脑怼回去:吃吃吃,就知道吃。
啧。
傅均城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徐曜洲该不会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傅均城:“……”
就挺丢人的……
长叹一气,傅均城正准备关窗睡觉。
旁侧忽然隐约传来隔壁打电话的声音,有一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好久没见你了。”
“应该是吧,听说今天进组来着,不过我没瞧见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来。”
“你怎么打听起他来了?”
“说起来他上回那一脚把你踢的可不轻,还不是仗着吴靳给他撑腰,不就是吴靳嘛,谁怕谁啊,要不然我这次帮你出出气?”
要是之前没能听出对面是谁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到了这里,傅均城再认不出就没天理了。
这不就是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跟谢琛混在一起的同伴么?
当时他以牙还牙揍了谢琛那小霸王一顿,这人还帮谢琛骂过他几句。
电话的另一端,谢琛直接急了:“出什么气?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那人闻言吓了一跳,不明白谢琛怎么突然就变了脸,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你以前不是说过,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谢琛打断:“你有病吧!打什么打,不准打!”
“……”
合着就你能打?
对方一阵无言,莫名其妙咂摸到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来,霎时没声了。
谢琛忽然道:“不跟你聊了,我接个电话。”
说完不等回复,耳边顷刻间变成一阵忙音。
下一刻,旁边房间传来动静。
好在他刚才也没指名道姓,要真被人听见了,应该也不知道他在说傅均城。
对方正暗自吐槽明天必须要跟剧组反应一下,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
忽然就听隔壁的人拉长了嗓音道:“怎么,听说你见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谢琛:“?”
傅均城说:“给你一个机会见我一次
谢琛:“??”
傅均城:“打不打的到,看你自己的本事。”
谢琛:“???”
-
隔天傅均城提早下戏。
他的戏份不多,基本都是一遍过,剧组不少人都为此感叹过,之前真是信了胡锋的邪,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靠金主截胡的人不是傅均城,反而是他胡锋才对。
还好胡锋此刻不在剧组,不然可就尴尬了。
可好巧不巧,明明请了几天假的胡锋突然也提前来了,正好与刚刚卸妆的傅均城打了个照面,脸色顿时铁青。
傅均城却是不以为意,视若无睹地直接与胡锋擦肩而过,眼睛都不带斜一下的。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瞬间又噌噌噌地往上冒,恼意直冲头顶。胡锋霍然转身,怒视那个着实令人在意的身影:“傅均城,你什么意思?”
傅均城双手揣在上衣兜里,嘴里还叼着一根可可味的棒棒糖,这还是之前剧组小演员“哥哥”、“哥哥”的叫,非要塞给他的。
此时他这一回头,莫名多了几分痞意,硬是把香香甜甜的棒棒糖叼出了香烟的气质。
傅均城舔了舔后槽牙,含糊问:“什么什么意思?”
胡锋一口气上来,瞬间卡在喉咙里。
他就是看不惯傅均城这个样子。
上次试镜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胡锋下意识攥紧拳头,对上傅均城吊儿郎当望过来的眼神,直接拿鼻子哼了哼,脸颊因为气血上涌的缘故略有些泛红,连脖子也红了一大片:“你不要以为上次曝光了我的料,就能拿我怎么样,这个角色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一样抢不走。”
傅均城也莫名其妙。
这人瞧着长得挺精明的,怎么脑袋蠢的跟被门夹过一样?
微不可见地扯了下嘴角,傅均城不急不缓道:“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胡锋:“你……”
傅均城:“而且那料是吴靳曝的,跟我无关,有本事你冲他发火去,冤有头债有主,在我这里找不痛快,何必呢?”
“行,你有本事,”胡锋气急了眼,咬牙道,“我跟你说傅均城,你要真有本事也不会现在还在这部戏里打酱油。”
傅均城点头:“还行,入圈这么多年还在打酱油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打酱油也有打酱油的用处,谁也别看不起谁。”
胡锋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骂谁糊呢?”
傅均城笑:“讲文明树新风,我从来不骂人的。”
胡锋:“……”
傅均城:“除非他不是人。”
话音刚落,便见胡锋喘了几口粗气,似是再也忍不住了,挥拳冲上来。
傅均城也不退,从容不迫瞧着对方的拳头在离自己十公分处的距离倏地顿住。
谢琛猝不及防出现在胡锋的背后,随手揪紧对方的后颈衣领一拽,便见胡锋趔趄倒退好几步,差点摔了个狗爬。
傅均城意外地抬了抬眉。
没想到谢琛看着清清瘦瘦的,长着一张娃娃脸,手劲还挺大。
谢琛啐了一口,嘟囔:“什么玩意儿,尽知道挡路。”
随即他一脸不满地望向傅均城,指了指自己腕间的表:“你看看你都迟到多久了,说什么想偷偷去为徐曜洲庆生,给人一个惊喜,就你这时间,得开直升机才能准点到吧?”
傅均城眼睁睁看着胡锋瞪大眼珠子,脸色由红转绿,再由青转黑,想来是恼羞成怒,但又因为知道点什么,不敢随意招惹谢琛,整个人只得僵在原地,气得直打哆嗦。
这模样实在是滑稽,傅均城都快笑疯了,开口的瞬间嗓音也染上显而易见的笑意:“你这人说话忒不靠谱,吹牛皮不打草稿,有本事开一个来看看?”
谢琛:“……”
谢琛:“见鬼,接你还用直升机,你怎么不让我开坦克?”
说着谢琛用余光瞥了眼旁边,匪夷所思问:“你谁啊?怎么还在这里?有腿还不会走路吗?”
胡锋:“……”
谢琛转头又指了指傅均城:“你知道就因为你,耽误我多少时间吗?”
他可不想在徐曜洲的生日酒宴上迟到。
要不是傅均城答应教他玩游戏压枪,他才懒得搭理这个麻烦精!
毕竟这人长了张惹事的脸,说话也很欠揍。
真的是很讨厌。
想着想着,谢琛多看了傅均城几眼,莫名瞅着面前这人好像比之前要更顺眼些。
过了良久,才后知后觉发现傅均城染了头发。
看起来好像是比之前那头白毛清秀一点?
所以这就是傅均城要给徐曜洲的惊喜??
就这???
路上谢琛憋了好久,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奇问:“你想去直接跟徐曜洲讲就是,干嘛非得给他一个破惊喜,让我捎上你。”
傅均城坦诚道:“徐曜洲不方便捎上我。”
谢琛心想也是。
徐家肯定不会同意傅均城跟徐曜洲在一起。
哦,怪不得染了头发装乖呢。
这么想着,谢琛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他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傅均城,眼尾一瞟,只见傅均城正静静望着窗外,眼尾微微下垂少了几分印象中的乖张气息,偏偏嘴里还含着那根棒棒糖,时不时地用舌尖顶几下,将好看的侧脸印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来。
谢琛额角猛地一跳,酝酿了极久,才嘟囔道:“你这根棒棒糖吃多久了,怎么还没吃完?”
傅均城嫌弃道:“你管我?”
谢琛的语气比傅均城更嫌弃:“你吃就吃,别老这么含着可以吗?”
傅均城这才正眼看了眼谢琛:“这还有正确的吃法?不然你示范一个给我瞧瞧?”
谢琛:“……”
谢琛仿佛一瞬间被消音,翻了个白眼,再也不吭声了。
傅均城讨了个清静,又重新把目光定格在窗外飞掠的树影和地平线上。
嘴里的那颗糖被他轻轻一咬,“咯吱”一下,在舌尖碎开,又甜又腻。
刹那间,突然有种错觉。
好像自己也曾经在梦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急匆匆地想去见什么人。
有个人在等他。
等了他很久。
-
傅均城第二次见到眼前这独栋别墅的时候,宴会已然进行到了一半。
他轻车熟路穿过那道冗长曲廊,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把谢琛气得半死,不得不提醒:“到底是你捎我还是我捎你,你能不能走我后面?”
这样显得他很像个跟班。
傅均城说:“没看见已经开始了吗?”
谢琛无语:“你还好意思说?”
谢琛加快脚步追上去。
忽地傅均城身形一顿,谢琛刹车不及,直愣愣撞上傅均城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