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后我红遍世界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蕉下醉梦

作者:蕉下醉梦  录入:11-09

  “我是出去了。”千忆有礼有节地应对,“不过,是我打工的画室有点忙,又把我叫回去了。你们说的走丢小孩,我完全不清楚,更没见过。”
  数双目光落在他脸上,试图从他的话中找出破绽。
  “如果你们没别的事情,我打算走了。明天还打工。”千忆起身打算离开。
  他刚绕过沙发,一直端坐在正中央的魏夫人终于发话了:“你今晚在哪儿打工?”
  千忆微微皱眉。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魏夫人,她应当是个相当严肃的女人,脸上所有的线条都紧绷下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听到我的问题么?”魏夫人问。
  “画室。”千忆镇定地答出画室的名字。魏夫人瞥了眼桌上的座机:“证明。”
  千忆钉在原地。他今天的确在画室打工,但假日临近,他不到八点就下班了。现在打电话过去,刚才的谎言一戳即破。
  魏夫人标准而冰冷地笑了笑:“不敢么?”
  那一瞬间,千忆忽然有些明白魏灵诉离家出走的原因。他标准而礼貌地笑了:“不是。只是现在时间太晚了,画室可能已经下班了。”
  “那就打给你的同事、领班、老板、画室负责人。”魏夫人不依不饶,“你该不会说,上面这些人,你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千忆沉默着站了会,点了点头:“可以。”
  看得出魏夫人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千忆特意翻出了画室的简介,当着她的面确认画室的联系电话,又精确无误地按这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免提,里面一阵忙音。
  千忆面上镇定,心中却无比忐忑。他出去的急,更没想到魏灵诉的妈妈会直接找上福利院,压根没来得及和画室的人串供。
  他甚至希望这电话干脆没人接,或者,座机当场爆炸都行。
  然而事与愿违,忙音响了七八声之后,电话竟然接通了。
  魏夫人没给对面反应时间,抢先发话:“你好,请问是Laurentium画室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想咨询一下,平时小孩学习忙,想晚上过去学习,不知道你们开不开门,有没有老师,或者……其他工作人员?”
  她问得很委婉,甚至听起来和千忆毫不关联,但却精准切入了问题要点。
  “周一至周五营业到晚上九点,周末到晚上十点,节假日会略有提前,过时间的话,也就是老师和小工不在,如果学生想画还是可以留在画室的。一直都有人。”答话的人语气不疾不徐,给人的印象可靠又稳重,音色还低低的,相当好听。
  “节假日?”魏夫人装作无意提起,“今天就是节假日,画室老师和小工几点下的班?”
  千忆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边。
  对方停了几秒,语气依然沉稳从容:“今天画室里有点事,老师先走了,几名打散工的小工留得有些晚,不过他们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也不敢留太晚,二十分钟前就都下班了,现在离得近的应该到家了。”那人忽然以退为进,试探道,“您是哪位小工的家里人么?”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魏夫人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搪塞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千忆平静地看着她,他以为魏夫人会强势地勒令他再打给别人交叉验证,谁知她按灭免提,轻叹一口气,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妆容中竟透出一丝疲态。
  “对不起,这么晚了,也打扰你们了。”可能被画室的平静感染,也可能是强撑到现在太累,她的语气居然透着股灰心,“也怪我太心急了。我不该冲你们发脾气。”
  她从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的魏灵诉笑的标准而机械。
  她用指尖将照片朝前推了推:“如果你们见到他,还请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千忆站在二层窗边,看着魏夫人的车渐渐开远,他拉上窗帘,特意没开灯,做出人还在房间里的假象,借着手电的光亮摸到厨房。
  厨房储藏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立即传来一声警觉的“谁!”
  “我。”千忆将手电照向自己,谁知却被人猛地扑进怀里。
  他有些惊讶,还以为魏灵诉是担心被交出去,摸着他的头发,低声安抚说人已经走了。
  谁知魏灵诉缓缓回头,后怕般看着厨房后门:“……我不知道。我感觉,有人想进来。我听到门在动。”
  千忆走过去检查门锁,发现反锁的锁舌莫名弹了回去,他心中起疑,面上却安慰魏灵诉:“可能是风。”
  千忆用温暖的手掌揽住他的眼睛,将魏灵诉带离厨房,“有我在呢。”
  没走两步,他便察觉不对,身边人走路一拐一拐的,但他却在竭力绷着,不让自己察觉任何异样。千忆矮身,在魏灵诉的制止中掀开他的裤脚,苍白的肌肤下血管清晰可见,而骨节处青紫淤积,皮肤竟被淤血撑得几乎透明。
  千忆惊诧抬头:“你扭伤了?”
  魏灵诉答得很没底气:“可能是从墙上跳下来时……”
  “怎么不早说?”
  魏灵诉声如蚊呐:“……我怕你觉得我累赘……”
  “你不说才容易出问题。拿着。”千忆把手电塞给他,“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魏灵诉稍微提高声线,“一旦登记,我妈马上就能找上门来。”
  千忆低头想了想,他站起身,转身背对魏灵诉:“上来。”
  “……不!”他撑着坏脚想往后退,“求你了,哪怕就这一个晚上。”
  “……不是去医院。”千忆说,“我是让你上来。”
  “我背你。”
  *
  魏灵诉趴在千忆的背上,由他背着往二层走。
  他妈打小就对他很严厉,不说背着走,连亲昵的摸头都没有。这还是他记事以来,头一回被人背着走。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千忆没开灯,所以每一级楼梯他都先探清楚楼梯深度,再缓缓将重心压上去,走得极其谨慎。
  “其实你扶着我就好了。我自己能走。”魏灵诉说。
  “没事。我习惯了。”千忆答道,“而且你又不重。”
  “习惯了?”魏灵诉忍不住想,他曾经背过谁?
  又是谁比他重,让千忆习惯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都没说话,直到越过三楼拐角,不知道谁放了个玩具,千忆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幸亏他反应灵敏,腾出一只手抓住栏杆,才不至于摔倒。
  魏灵诉扒着他的肩膀,也是惊魂未定:“……对不起。这都怪我,不小心摔伤自己。”
  千忆觉得他蛮有趣:“明明没站稳的是我,为什么你要道歉?而且,今晚伤的明明是你,怎么偏要对别人说对不起?”
  魏灵诉被问得失语,唇无力地张了张,恰巧千忆正在上一级台阶,颠簸中,他冰凉的唇尖若有似无地嗑在千忆滚烫的后颈。
  他不知道千忆注意到没有,但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这里没人骂你。”千忆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说,“你可以放松点。”
  魏灵诉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不说话了。不是不想说,而是怕一开口就绷不住了。
  魏灵诉被放在四层最后一扇房门前。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清明欢呼着扑了过来,走到半路,忽然停住脚步,直愣愣瞪着千忆身边的魏灵诉:“他怎么还在?!”
  魏灵诉被千忆扶着往里走,千忆淡淡道:“他今晚住这里。”
  “这怎么能?”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清明大退一步,拦在自己床前,“我不会让他睡我的床!”
  “知道。”千忆站定,“所以我睡你的床,他睡我的,你去和立夏睡。”
  清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好像难以理解千忆为什么这么偏向一个“外人”,但千忆只顾着从衣柜里找衣服,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清明气不过,捞起自己的枕头,气呼呼冲出去了。
  “我这里没有新衣服。”千忆从衣柜里回头,“穿我的你介意么?”
  魏灵诉摇摇头。或者说,穿过的更好。
  *
  洗完澡回房间,时间已经很晚了,魏灵诉坐回床上,甩甩尚还潮湿的发梢,注意力被床前书桌上的东西吸引。
  正中间摊着本化学教材,进度已经远大于高一所学的范围,书侧间或留有精准的定律或知识点总结。
  魏灵诉边翻边暗地惊讶,他平时不是还需要打工么?怎么还能挤出时间预习?他甚至怀疑这本不是高一的教材。
  魏灵诉翻回封皮想确认一下,谁知摊开的教材下赫然露出一本暗蓝色封皮的书,封面设计简单干净,只有一牙窄薄的月亮,左上角用中英双语写着书名:《月亮与六便士》。
  他隐约记得,这好像是本小说。原来学霸也喜欢在课本下面藏闲书。魏灵诉摩挲着小说轻软的封皮,终于在千忆身上找到了点同龄人的共鸣。
  乱动别人的东西相当不对,但魏灵诉没能抵抗住翻它的诱惑力。随手一翻,书页自动停在主人先前观看的位置,有一句话被人用钢笔划下淡淡的痕迹:“有时候,我想去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孤岛。在那里,我可以住在无人知晓的山谷中,四周不知名的树木环绕,寂静无声。在那儿,我想我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东西。”[1]
  魏灵诉盯着这句话发愣,这不过是一串对话中的一句,既平平无奇,又没什么哲理,为什么千忆单单会标注这一句?
  难道,这句话让他很有共鸣?
  他想起千忆在学校里八面见光、游刃有余的样子,很难把“想去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孤岛”和这样的千忆联系起来。
  他好像窥见千忆不为人知的一隅,魏灵诉迅速往后翻,想查看还有哪些话被做了标记。
  书页翻动,这次自动停在靠近末尾的位置,露出了一枚书签。
  说是书签,其实是一张画在白色卡纸上的画,只用黑白两色,大胆而略带杂乱地勾出一个少年,骑着单车,袖子不羁地折至肘上,背包上一只钢琴吊坠飞扬——是他买给千忆的那一个。
  这显然是别人画的千忆。
  魏灵诉猛地阖上小说,然后立即注意到自己情绪的错乱。
  他定了定,重新翻至书签那一页,这才发现画下千忆的人很细心,将这个人物沿着轮廓剪下,还手工描下金边,再烫上一层薄膜,做成书签。
  当然,收下书签的人也很用心,它被夹在全书最后一章的最后一句话旁边。
  魏灵诉有些不高兴,他拔出书签想仔细端详,谁知刚翻到书签背面,却赫然发现了几行字。
  “我心中的你。”
  这显然是封充满暗示的情书。
  魏灵诉冒出股愠怒,重重阖上书本,嘭地拍在桌面上,而正在此时,千忆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月亮与六便士》


第八十二章 City of stars (6)
  千忆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书在魏灵诉手上,他倒是没生气,反而问道:“你喜欢这本小说?”
  魏灵诉目光复杂地瞪着他,一时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被那张书签彻底砸晕了,他对视良久,忽然倒在床上,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裹进去。
  千忆看着床上鼓起的大包,低头笑了笑。他上前,拍拍被子里可疑蠕动的东西,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放得很轻:“要上药么?我从一楼拿来了点扭伤喷剂。”
  “不。”
  魏灵诉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肩膀以下都被裹得紧紧地,戒备地盯着他。
  千忆晃晃手中的喷剂:“听话。”见他还抵触地靠着墙,又补了一句,“你乖一点,不疼的。”
  从小到大,魏灵诉听过很多句“你乖一点”,这句一出,通常意味着他父母的耐心彻底耗尽,再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家里就又会吵翻天。
  魏灵诉抿着唇没吭声,也没垂眸看他,只默默掀开被子抱着膝坐着,长卷的睫毛挣扎般颤抖。
  喷剂洒在皮肤上触感很凉,魏灵诉不自觉缩了一下,他还以为会和家里一样,遭遇粗暴和急躁。谁知千忆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药剂先喷在自己掌心,然后再把手掌覆在他肿起的脚踝上,这样至少魏灵诉不会被冰到。
  千忆的掌心温热,一手就将他的脚踝覆了大半,他下意识想缩,又被恰好适中的力道钳制回去。伤处被覆得胀胀麻麻的,像有几千根针尖在跳舞,又像在他心里嘣开个火星,烧得他心里灼热。
  上完药后,千忆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包好的冰袋和一颗水煮蛋。他先试探性用冰袋贴上魏灵诉的脚踝,见魏灵诉细微地嘶了一声,立即把冰袋放在一边,换上冰凉的鸡蛋,极有耐心地在他患处划圆。
  比起冰袋,鸡蛋的触感要好上很多,魏灵诉垂眸盯着他的手,强忍着没再抗争。
  “是有点不舒服。”千忆垂眸盯着患处,边轻声说,“但今天不揉开淤血,以后好得更慢。”
  屋里只点了盏温暖的台灯,两人相对而坐,影子更是亲密地靠在一起。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耐心?
  魏灵诉又不可遏制地想到,他对院里其他的小朋友是不是也这么温和又有耐心。
  最后,他莫名想到书里夹着的速写书签,不知为什么,心里别扭地拧成了结。
  那天晚上,也许是因为认床,也许是因为周围都是千忆的味道的缘故,魏灵诉睡得很不踏实,连梦境都破碎而不连续。
  梦里,千忆站在树下,脸上表情模糊,似乎在笑又好像没在笑,然后有人从树后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膀,羞涩地递上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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