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陌上闲月

作者:陌上闲月  录入:11-20

  他变了,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愤世嫉俗,明明在那以前,他只是个无忧无虑、笑起来很阳光的少年。”
  花繁转头,看着宁澄道:“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他能好好地发泄一遍,是不是就能和自己的心和解、能好好直视未来,而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他欠自己一次崩溃、一场大哭,而宁兄你亦是如此。”
  宁澄突然意识到,花繁是特意带他来喝酒的。
  也许花繁自己并不清楚,但他应是从宁澄身上看到了友人的影子,并试图通过安慰对方,来弥补心底的遗憾。
  也许花繁自己,也需要一次和解吧。
  宁澄抹了抹脸,再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喝下,花繁面露微笑,又接连倒了几杯酒,放到宁澄面前。
  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思,宁澄手起杯落,很快便喝完了整整一壶酒。
  似乎没料到宁澄这么能喝,花繁有些意外,问:“宁兄,你还好吗?”
  宁澄灌下忘忧酒时,已经做好了醉倒的打算,可他现下却清醒异常,就像喝下的是普通的白水一般。
  见花繁盯着自己看,宁澄不忍拂花繁的意,只好含糊地嗯了一声,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瘫在桌上。
  见状,花繁伸出手在宁澄眼前晃了晃,像是要确认他是否真的醉倒了。
  “上菜喽——”
  听见「店小二」的喊声,花繁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坐好。
  宁澄听到叩叩几声,数个盘子被放到了桌上,一时间饭菜香四溢。
  “好像点太多了啊……”
  花繁作此感叹后,便举起碗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
  腹中空空的宁澄咽了咽口水,开始后悔了。可若他此刻突然醒转,也不知花繁会不会起疑。于是,宁澄只得自认倒霉,继续趴在桌上装睡。
  花繁吃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一个人吃饭有些寂寞,于是便喊了人来作陪。
  宁澄只听见唰的一声,有什么人直接从二楼窗口跳进来,走到自己身后。
  “我在执行公务,实在不方便作陪……咦?”
  被叫来的月喑看了看宁澄,有些不明就里。
  “这不是宁公子吗?你把他怎么了?”
  宁澄偷偷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瞅见月喑写满困惑的脸。
  一天没见,月喑的黑眼圈好像又更重了些。
  花繁道:“没事,宁公子只是喝醉了而已。”
  月喑道:“你把他灌醉,是想怎么把人带回去?风舒特意嘱咐了,要照看好他,可别再磕得人家一身伤了。”
  花繁笑道:“怎会,我这不是把你叫来了吗?我知你还没用晚膳,坐下来一起吃吧。吃完了,再令你那烛笼送宁兄回宫。”
  宁澄:“……”
  拜托让我用走的!我自己会走!
  于是,宁澄在「啊」的一声后坐起,作势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花判大人,我这是……咦,月判大人怎么也在?”
  花繁道:“宁兄醒了?适才你醉倒了,我见这饭菜太多,担心浪费,所以叫小月判来吃。”
  他转头面向月喑,笑道:“既然宁公子醒了,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请便。”
  月喑沉默了。
  宁澄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菜还挺多的,应该够三个人吃,只要叫多一副碗筷就行了。”
  月喑瞥了宁澄一眼,默默地走到花繁右边的位置坐下。
  花繁道:“也好。对了,喑喑你正好也在,不如帮宁公子做个通行令吧?”
  花繁指的自然是宵禁通行令了。
  闻言,月喑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皱眉问道:“为什么?”
  花繁道:“我仔细想过,喑喑你每晚都要巡城,不方便与我用晚膳。正巧宁兄来了,以后就不愁没人陪。
  宁兄还没有通行令,外出总是不便,所以我寻思着你帮他做一个,以后就方便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宁澄的错觉,月喑看向他时,眼神好像带点杀气。
  ……不想给就不要勉强啊。
  宁澄心中苦笑,想说如果花繁都带人到这么诡异的地方吃饭,那他可不想奉陪。
  月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直立起身,走到宁澄面前,伸出手覆在他的天灵盖上。
  宁澄自然而然地闭起眼,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头顶流到脚底,便听见月喑说:“好了。”
  宁澄睁眼,见月喑已经坐回花繁身边了。
  似乎是觉得有些渴,月喑随手拿起花繁的酒杯,仰头喝下。
  “啊,那个是——”
  那杯子里盛的,自然是忘忧酒了。
  只见月喑「啪」的一声,端着酒杯的手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是「啪」的一声,整个人扑倒在桌上,不动了。
  ……这才是真正的一杯倒啊。
  宁澄傻眼了。
  这下,也不需要多添一副碗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们走过路过请顺手点个收藏,感恩(比心)

11、第十一章:返梦环
  见月喑醉倒,花繁突然来了兴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玉镯子,道:“宁兄,想不想一起玩个游戏?”
  见他笑得诡异,宁澄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往后靠了靠,问:“什么游戏?”
  花繁道:“我这儿有个法器,叫「返梦环」,只要将它戴在某人手上,就能看见那人最近做过的梦境。”
  他促狭一笑,指了指月喑,道:“趁喑喑睡着,我们一起来看看他的梦境,如何?”
  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器,也就花繁才会把它当成宝了。宁澄脸上一抽,道:“这样,不太好吧?”
  花繁满不在乎地答:“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他直接伸手抓过月喑那细瘦的手,将返梦环戴上。
  那玉镯一戴在月喑手上,就发出一道强烈的五彩光芒,瞬间包围了他们。宁澄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待眼前光线减弱时才睁开。
  ——四周的场景,居然从阳柳居变成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
  宁澄仔细看了下,发现这是风月殿的右殿,也就是月喑的寝间。
  他扭头望了望身侧,只见花繁笑吟吟地站在他右边,道:“好玩吗?”
  这返梦环还真是神奇,居然直接将他们带入月喑的梦境了——而且,还把梦境的主人也带进来了。
  宁澄看着脚边醉倒的月喑,一时间感到有些无奈。他想了想,将月喑拉到墙角放好,再站回原地。
  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闪身进入殿中。
  来人自然就是「月喑」了。「月喑」似乎看不见他们,直接走到床前蹲下,然后将床上的瓷枕拿起来敲了敲。
  那瓷枕被他一敲,居然裂作两半,露出里头的一黑一白两个小册子。
  见状,宁澄大感好奇,只见「月喑」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沾了沾墨,然后翻开白色的小册子,开始写字。
  宁澄虽心里有些罪恶感,却还是忍不住踱到「月喑」身后,想看他到底都写了什么。
  “X月X日,晴。花繁送了我一朵雏菊,说喜欢我诚实。”
  看见月喑写下的字句,宁澄不由得笑了下,心道月喑居然也有孩子气的时候,连这种东西都写进日记里。
  他刚这么想,「月喑」就翻开黑色的小册子,记下另一段文字:
  “X月X日,晴。花繁第一百一十三次忙着和别人聊天,没听见我和他打招呼。”
  ……
  宁澄面上笑容僵硬了下,只见「月喑」继续奋笔疾书,写上「花繁不寻我一起用晚膳」、「花繁居然找别人吃饭」等等句子。
  ……看来月喑是很记仇的类型,千万不能得罪。宁澄心情复杂地看向一旁被记在月喑小册子里的花繁,却见他打了个哈欠,口中喃喃道:“怎么又是这种梦啊,喑喑真没意思。”
  宁澄不予置评。
  以花繁好玩的个性来看,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对月喑使用「返梦环」了,至于事后有没有被月喑发现、发现后会记几笔到黑色小册子里,都和他没有关系。
  由于觉得无聊的缘故,花繁很快地操纵返梦环,将他们带离梦境世界。
  在匆匆吃完已经冷掉了餐点后,宁澄便在花繁的要求下背着月喑,一齐走回望云宫。
  虽然宁澄很想学花繁那样,以漂移术操纵月喑飘回望云宫,可月判耸拉着脑袋、漂浮着回宫的场面实在不太好看,怕是会被城民们说闲话。
  于是,宁澄只能认命背起月喑了,好在月喑体型瘦小,背起来不会太吃力。
  只是,当两人走到望云宫前时,却被人拦下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本应进行夜间巡逻的月喑「昏迷不醒」、被人背回望云宫,雪华会那么问也是无可厚非。
  “喑喑不小心喝醉了,所以我让宁兄帮忙将他背回风月殿。”
  听见花繁的回答,雪华面色一凛,道:“你怎么又灌月判喝酒!上次我不是教训过你,不要再做这等事了吗?”
  花繁道:“我不是故意的。宁兄现在也住风月殿,喑喑有他照顾一定很安全。”
  雪华瞪了眼宁澄,道:“你怎知这人可信?若他趁此机会对月判不利,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雪判大人,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成见啊?
  宁澄心中腹诽,却也不敢出言顶撞雪华。
  花繁笑着摇头,说:“宁兄心怀坦荡,非你口中会趁人之危的人。你啊,别总把人想得太坏了。”
  雪华却还是不信。他将宁澄背上的月喑抢过抱起,道:“若你嫌麻烦,我来照顾月判就是了。”
  花繁惊道:“你?照顾人?你把喑喑带回去,是要让他睡在哪里?”
  雪华冷然道:“你惹的祸,本该由你收拾。就算你那东殿委实不算个好去处,也只能委屈月判一晚了。”
  花繁连连挥手,道:“不行不行,那我今晚在哪儿歇下啊?反正你要通宵批阅公文,不如将喑喑放在你榻上吧!”
  “凭什么你惹的事,总要我来替你解决啊?”
  雪华语气中蕴含着怒意,就连旁观的宁澄,也觉得花繁脸皮太厚了些。
  亏他以为花繁是那种看似大大咧咧,实际细腻敏感的类型,看来阳柳居的那番对话,也只是花繁偶然想起,随口一提罢了。
  “哎不对啊,华兄你刚说了什么?东殿怎么就不好了?难不成,你那丧堂般的西殿就很好吗?喂,你别走,给我说清楚啊——”
  像是懒得继续与花繁争辩,雪华直接抱着月喑腾飞离开。见状,花繁也在和宁澄道别后,匆匆地追了上去。
  被花繁抛下的宁澄,此刻面临了一个窘境。
  先前每每在望云宫内走动时,宁澄都是由他人领路的,也没太注意一旁的宫墙街景、花草木石有什么区别。
  花繁离开时,宁澄也没想太多,可当他迈步想回风月殿时,才蓦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从宫门通往风月殿的路线。
  虽然据他的粗略印象,风月殿应是在望云宫的西北方,可是就这样自己乱走一通,迷路的几率应该很高。
  宁澄在心中挣扎片刻后,便决定先碰碰运气,朝西北方向走,再看路上能不能遇见个卫兵问路。
  由于望云宫本身设有许多安全机制,所以宫内卫兵的数量其实是很少的,加上夙阑一向祥和,也极少对外开放,是以不需要浪费无谓的人力资源。
  据说,夙阑城民间最吃香的职业是法器匠人,其次是悖原开采工。
  望云宫卫兵一职,反倒是百姓眼里「没出息、没前景」的工作。
  宁澄在走了许久以后,还真幸运地碰见了人。当他看见眼前那位倚着桃树的绾衣少年时,立即面露喜色地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风月殿怎么走啊?”
  那少年原来似是在沉思,被宁澄一惊,立刻跳起。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飞刀指向宁澄,有些警戒地问:“来者何人?”
  宁澄道:“在下宁澄,由风判大人带到望云宫议事,不曾想却在宫内迷了路。”
  宁澄会出现在望云宫的真正原因,解释起来过于复杂,他只是想要问路而已,便随口编了个理由。
  听罢,那少年面上警戒之色稍减,却未将手中飞刀收起。他上下打量了宁澄一遍,道:“风判没告诉你,入宫准证需悬于腰间么?”
  宁澄一呆,问:“什么准证?”
  那绾衣少年留着短发,一侧脸孔被散下的刘海遮住。闻言,他露出的那只眼睛瞪大,二话不说便将手中飞刀掷向宁澄。那飞刀上闪着莹莹绿光,竟是淬了毒的。
  见状,宁澄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弯腰闪避。那飞刀从他耳边划过,「叮」的一声打在他身后的桃树上。
  瞬间,宁澄身上桃花雨下,他往身后望去,只见那树的躯干变得乌黑,顶上桃花相继掉落。
  那魁梧的桃树,竟直接枯萎了!
  见宁澄躲过,那绾衣少年又迅速拿出一条锁链,向宁澄的方向抛去。
  那锁链一离开少年手中,便似有生命力一般绕向宁澄,无论宁澄如何躲,都紧追在后。
  宁澄边躲闪边喊道:“这位大人,宁某真是风判大人带来的,您若不信,我也——”
  他本想说我也没办法,却忽然想起之前风舒在天一牢内给他的那串银铃,忙往怀里一掏,摸出那串铃铛挥动,道:“您瞧,这便是风判大人给的信物。”
  宁澄想,既然这银铃是风舒随身之物,想必长居宫中的人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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