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被握在手心里的摄像头的红光一闪一闪,像是躲在暗处的妖魔露出贪婪而凶残的眼神。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啊小齐,你居然是个痴汉
第40章、豪门的秘密(7)
阮夭被这摄像头整出了心理阴影,咬着嘴唇思虑了半晌,也不敢再睡了。
以防万一,他提起精神仔细把整个房间搜了一遍,甚至钻到床底下检查还有没有可恶的红色光源。
阮夭身材极好,不自觉塌着腰的时候垂坠感极好的丝绸料子便轻易地勾勒出细瘦的好像一折就断的腰肢,裙摆堆叠在泛着粉的膝下,纤细双腿曲折跪在地上,更加显得后背线条起伏惑人。
顾瑾一进门就看见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饶是男人见多识广,也不免一瞬间红了脸,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穿成这样一定是为了勾引人。
他眸光阴郁地看着阮夭埋着头不知道在床底下找什么,包裹着名贵丝绸的挺翘臀部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勾动着越烧越旺的卑劣心火。
顾瑾鬼使神差地没有弄出动静,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阮夭的身后。
晦暗的眼神就落在那一看就手感很好的绵软小丘上。
阮夭急着检查床底下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监控设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找了一圈,阮夭桃子似的脸颊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蒸的白糯脸蛋都浸着胭脂似的红色。
阮夭小心翼翼地退出来,脚后跟却不小心蹭到了男人的皮鞋。
!
阮夭受到了惊吓刚想站起来就一不注意就磕在了床沿上。
“唔!”青年眼角泛起薄红,顷刻间泪盈于睫。
他很委屈地捂住了额角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顾瑾,说话都带着不自知的细碎哭腔:“你来做什么?”
顾瑾看到他把自己磕着了也下意识的急着想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事,脚伸出去半步突然意识到面前人的身份,硬生生站住了脚。
“怎么这么笨,这都能撞到。”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古怪,硬梆梆的不知道在僵什么。
“门居然也不锁,等着谁进来吗?”
阮夭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就是他先故意吓自己的,还要强词夺理骂他笨。
阮夭其实倒没有真的想哭,只是这具身体似乎是天生眼窝太浅,情绪波动一点就泪眼汪汪的可怜。
他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瞳上就浮上了一层清浅透亮的水膜。
看的顾瑾真的觉得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还有点心疼。
明明就是个穿女装招摇撞骗的骗子,只是稍微长得好看了一点而已。自己没有当众拆穿他的身份,已经是顾念过去那点情谊了。
他刻意忽略自己心底的那点微妙的异样,臭着一张嚣张的俊脸,一只手还装逼似的插在西装裤的裤兜里:“我来叫你去餐厅,连家里吃饭的时间都记不住,笨蛋。”
阮夭心里说真稀奇,你们都放着手机不用,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喊我吃饭。
你们人类的脑回路都是这么不可捉摸的吗?
顾瑾似乎看出阮夭内心的吐槽了,脸色更黑:“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愿意来叫你吗?连我的号码都背不住,麻烦死了。”
阮夭实在忍不住,默默地摸出手机:“那个,我们可以直接加的。”
顾瑾额角隐隐约约暴起了青筋,他凶神恶煞地抢过阮夭的手机输入了一串数字,接着抵着阮夭的耳朵尖:“把这串号码背牢了,记住没有?”
“记不住你就完了。”男人恶声恶气地威胁。
阮夭的耳朵尖很敏感,热气一吹都红的要滴血。
他不明白顾瑾为什么要逼他背号码,觉得顾瑾又在欺负他,脸都气红了,用力推开男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顾瑾!”
“哦,是吗?”顾瑾好像被戳中了什么奇怪的怒点,朝着阮夭步步紧逼,高大身形兜头笼下压迫感极强的阴影。
几乎要将阮夭整个人都罩住了。
他知道阮夭不敢反抗他,也就越发有恃无恐。
高挺鼻梁几乎要擦过身下人沁着粉的鼻尖。
阮夭被逼到墙角处退无可退,被暮色染上金边的羽睫抖的愈发厉害。
男人一根手指勾起阮夭垂落在耳边的一绺发丝,在手指上不紧不慢地绕了几圈。
“我们真的没有关系吗,小妈?”男人嘴角咧开一个有些夸张的弧度,被戾气灌满的眸子如同疯狗一般蛰着阮夭苍□□致的脸。
最后两个字被滚在他唇间反复研磨,几乎带出了热意滚烫的狭昵味儿。
阮夭被这称呼着实冲击了一下,他更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软嘟嘟的唇肉被洁白牙齿咬得微微下陷,淡粉色的唇肉上留下一条深红的牙印。
顾瑾面无表情地用一只大手钳住了阮夭的脸,手指还在那软乎乎的脸颊上不安分地捏了一下:“额头撞红了?”
男人猝不及防抛出一个问句。
阮夭一呆,眼神迷茫:“啊?”
男人皱起浓眉,有点生气的样子:“娇气!”
阮夭感觉自己又被骂了。
他看着比自己起码要大出两个号的顾瑾,暗自腹诽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谁都不知道这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下一秒会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发言。
好气。
他直觉好像男人不喜欢他总是很柔弱的样子,只能气哼哼地忍着说:“我没有事。”
顾瑾轻蔑地笑了一声,语气贱的不行:“哦,还生气了。”
阮夭:……
系统尖叫:“宿主大人你冷静!弄死了主角攻我们两个都要被扫地出门的!!!”
阮夭撸袖子:“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开大和此狗比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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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怎么了?”晚饭时候,清秀寡言的小叔顾容铭淡淡地扫了一眼阮夭的额角,看到光洁如瓷的皮肤上涂着一块颜色难看的药液。
被顾瑾强拉去上了药后的阮夭捏着筷子,干巴巴地说了一声:“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
他没敢说顾瑾来他房间的事,免得惹人生疑。
顾瑾说是给他上药,一只手捏着棉签,另一只手好像捏阮夭的脸捏上瘾了,非得给人揉成生气河豚才罢休。
顾瑾在旁边只是哼笑了一声。
阮夭觉得自己再没见过比顾瑾更幼稚的男人了。
现在顾家大家长虽然死了,但是留下的规矩还在,作为本家的几个人,每次吃正餐的时候都是要到齐的。
因此就算是顾瑾再恶心顾容铭,顾容铭再看不惯顾瑾,也必须老老实实坐在一起吃饭。
顾容铭完全无视了顾瑾,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浸着一汪凉津津的清泉:“嫂嫂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厨房的饭不合胃口吗?”
顾容铭这个人,就算是对着深仇大恨的仇人,照样能表现得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叫人看不出一丝纰漏,遑论对着一个头脑空空的蠢人。
就算长得再漂亮,也抵消不了“她”为了钱财故意勾引顾容章还成功上位了的事实。
阮夭觉得要是暴露了自己男人的身份,他可能会死得更惨。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阮夭哑着声音,雌雄莫辨的嗓音加上软软的语调,宛如海底女妖,撩拨着顾容铭那颗千年不化的心。
穿着唐装的男人淡定地喝下一勺热粥,朝着秘书简单挥了挥手。
齐仁跟在顾二爷身边多年,早就知道顾容铭一个动作下的所有含义。
“已经吩咐厨房去做了夫人喜欢吃的甜点,夫人可以稍微等候一下。”齐仁笑起来,好斯文的一个男孩子。
“不用这么麻烦。”阮夭不好意思了,顾容铭这就算是演的也太尽职尽责了,阮夭一想到自己要被打马赛克的任务内容,还隐隐有点下不去手。
要成功地勾引小叔子,还要保证身份不能暴露,这个剧本也太难了一点。
阮夭深吸一口气,含着最后的倔强:“统子哥,如果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系统的像素小人脸露出怜悯的表情:“可能会死吧。”
阮夭:好想罢工了。
真·每天都在用生命打工。
阮夭喜欢吃甜食,闷热的夏季虽然对着主食没有胃口,一口一个小布丁倒是很快乐。等到厨房把造型可爱的小布丁端上来的时候,郁闷阮夭瞬间把任务抛到了脑后。
感受着布丁软软滑滑在口腔,甜丝丝又凉津津的口感,阮夭脸颊上都不自觉泛起幸福的颜色。
什么心思都显露在脸上,藏也藏不住。
就是完全的孩子心性。
顾容铭默不作声地瞧着名义上的嫂嫂正乐颠颠地挖小布丁吃,心想这样的人也会为了荣华富贵去勾引顾容章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阮夭好像变了个样子呢。
顾容铭敲打着指节,如霜似雪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感兴趣的神情。
顾瑾却立刻展露出了一种微妙的敌意。
这是野兽发现自己的宝物受到觊觎时的第一直觉。
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顾容铭,顾容铭一只手合拳抵在唇角咳嗽了一声,理都没理这个侄子,反倒对阮夭流露出一丝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笑意:“嫂嫂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让厨房多准备一些。”
系统用甜点诱惑阮夭:“如果能完成支线任务的话,宿主大人以后就天天都有小布丁吃了哦。”
阮夭眼神质疑:“我看起来像是有那么好骗吗?”
有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咳,这两天忙实习没有更新对不起大家orz
明天会努力多更一点的呜呜呜
第41章、豪门的秘密(8)
入夜的时候,阮夭站在房间里的全身镜前,有点难以启齿地小小声说:“统子哥,我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虽然已经对自己奇奇怪怪的人设习惯了,但是这种程度的话,还是有点……破廉耻吧。
他拖着小鹿头的毛绒绒家居拖鞋,白玉似的圆润脚后跟还透着一层薄粉。
阮夭抖着手指拉紧了松散的睡袍,试图努力藏住里面神秘而诱惑的风景,长长的睡袍裙摆下露出两条笔直细长的小腿,海藻一般的长卷发用发带不是很熟练地随便束在身后。
连无意散落在鬓边的长发都若有若无地透露出暧昧的味道。
系统的屏幕上换了个加油的像素表情:“根据大数据选择,这是成功率最高的一套装备了,为了完成任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宿主大人加油呀!”
“为了你的小布丁!雄起!”
阮夭好丧,眼尾垂下来,看着好委屈:“我觉得我会没命的,如果顾容铭发现我是男的,他会不会直接把我杀了?”
系统爱怜地用细细的机械手揉揉意识海里小阮夭毛茸茸的脑袋,语气特别活泼乐观:“宿主大人,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重开呀。”
阮夭:……我感觉更可怕了,谢谢。
他按照系统给的脑内地图走到了顾容铭的房前。今夜是支线任务的最后期限,要是不能完成的话,不仅达不到评级,还会被上面惩罚的!
一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惩罚项目,阮夭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敲了敲顾容铭的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进。”
房门居然没有锁,阮夭颤颤巍巍地推开门。
顾容铭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袍,正坐在轮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外文书。黑发随意地散在身后,越发显得男人的脸如同冷雪一般的白,简直有些像没有感情的无机质人偶了。
他看见来人是阮夭也微微诧异了一下,旋即脸上调整出那副温和却疏离的表情:“嫂嫂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阮夭疯狂调动情绪,淡粉色的嘴角一撇,浓密线长的眼睫如同蝴蝶一般颤动,孱弱得可怜: “二爷,我……”
顾容铭手指翻开一张书页,神色有些晦暗。
他不是没有见过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凭他顾二爷的身份,曾经也是一天到晚有狂蜂浪蝶蜂拥而来,最后是他下了“谁再靠近就打死”的命令那些男男女女才不敢近身。
阮夭一推门,他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
也是,顾容章一死,阮夭作为一个刚嫁进来没几天的外人,自然就成了无主的菟丝花,被众人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却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如果不快点给自己找个新主人的话, “她”迟早会被那些恶心男人吞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与其被那么多肮脏的东西欺侮,还不如找个干净的靠山庇佑自己。
顾容铭自己都没发现心情好像突然愉悦了起来。
阮夭容色生的极艳,不需要任何脂粉的点缀,光是素净着一张脸就足以勾魂夺魄。这种美丽介乎于两种性别之间,既不会美艳得太有攻击性,也不会柔和到过于寡淡。饶是顾容铭,有时候也会想造物主真是给了阮夭太多的偏爱。
阮夭的浅色眼眸在明亮灯光下宛如两颗华贵而明艳的宝石,闪烁着星子一般熠熠的微光,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二爷,我不敢一个人睡。”
“她”连音色也雌雄莫辨,低哑尾音撩的人心尖发麻。
顾容铭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定力有这么差。只是听阮夭示弱地说了一句话,就有想要看“她”被自己欺负得哭出来的冲动。
海藻一般的长发从身后铺散开来,阮夭眼中似含着惹人怜惜的泪光:“有人在我房间里放了摄像头。”
顾容铭神色一凝:“是谁?”
阮夭想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有点怕,小脸苍白着,神色仓皇:“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因着顾容铭是坐在轮椅上的,阮夭便只能跪坐在地上无辜地把一只手放在了顾容铭轮椅的扶手上。
“那个变态说不准还在我房间里装了什么。”
阮夭咬了咬肉嘟嘟的唇,被咬得泛出深绯色的唇瓣如同果冻一般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