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不想一个人睡了。”阮夭向来做任务都是别人费尽心思地哄着他,还真没有这样委委屈屈地勾引过谁,顾容铭再不松口他就要绷不住了。
顾容铭轻轻地笑了一声。
阮夭掀起眼睫。
因为常年都在喝药,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草药的香气,他低下头来的时候,那股浅淡清冷的药香就流连在阮夭的鼻尖。
阮夭很喜欢草木的气味,不自觉就凑得近了一点。
差一些就要碰到顾容铭的脸。
阮夭猛地惊醒过来,面颊上瞬间蔓延开害羞的红色,他尴尬地别开了眼睛:“不好意思啊。”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暧昧气氛突然就破坏完了。
阮夭感觉自己要凉,眉心都蹙起来了。
顾容铭“扑哧”一声,唇畔笑弧扩大。男人冰凉的手覆在了阮夭的手背上,默默感受着掌心的温软触感。
“小嫂嫂,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求人做事是要先拿出东西交换的。”男人垂着眼睛看着身下皱着眉头的阮夭,忽略掉手上的动作,男人的眼神还真如禅定了一般,是不近声色的空茫。
“你要用什么和我换呢?”如同诱惑小美人鱼的海巫,顾容铭在诱骗着阮夭拿出更宝贵的东西,比如……他自己。
阮夭感觉自己被看低了,他赌气似的说:“我当然有。”
“哦?”顾容铭有点意外。
下一秒阮夭气鼓鼓地就勾开了自己睡袍的带子。
真丝睡袍一瞬间全部滑落堆叠到了腰下,阮夭上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边内衣,布料简直少的可怜。
他本身皮肉温软似玉,白如凝脂,加上懵懂的神情,穿着这样出格的衣服竟然也没有一丝的低俗,反而格外的清纯。
黑色丝带勒得极紧,甚至勒出一点玉白色的香软皮肉。
顾容铭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阮夭仰着尖尖的下颏,不想和他委屈巴巴地示弱了,一副你爱看不看的臭表情。
顾容铭这次是被气笑了,他捏了捏阮夭颊边嫩生生的软肉,把人眼泪都揪出来了:“这样就脱了?怎么这么笨,谁会被说一句就自己脱衣服?”
阮夭脸颊肉被捏疼了,泪眼汪汪地还要跟顾容铭发脾气:“不要你管,你不要我就去找别人了。”
顾容铭真不知道这人都在想什么。
但是一想到要是阮夭也在别人面前这么脱衣服,他就有想把那些狗杂种眼睛都挖出来的冲动。
顾容铭的手顺着阮夭的脸颊一直滑落到精致的锁骨,指尖最终落在那细细的肩带上,声音都绷得有点僵硬:“衣服穿好,不许踢被子,不许睡相不好。”
这么说他就是成功了。
任务和节操同时保住了。好耶!
阮夭眼睛一亮,立刻忘了生气,顺便给自家系统一个五星好评,大数据就是牛,原来只要穿着这种衣服就可以勾引成功,还能保住岌岌可危的节操。
学废了。
“但是宿主大人,”系统提出疑议,“不是说要上顾容铭的床才算完成任务吗?”
阮夭正经脸:“这不是上了吗,都一起睡觉了还要怎么样。”
他好像永远都是在钻任务漏洞的时候格外聪明一点。
系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真不愧是宿主大人啊。”
顾容铭教训他:“以后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知道吗?”
阮夭很乖地点点头,还给自己辩解了一下:“可是我只在你面前做过呀。”
顾容铭的嘴角诡异地挑高了。
“除了我以外都不可以。”
“还有……”顾容铭的目光在阮夭雪白的胸口绕了一圈,“你……”他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你挺平的哈”这句评价咽回去。
阮夭眨巴眨巴大眼睛。
顾容铭摇摇头说:“没什么。”
最讨厌说话只说一半的人。阮夭抱着胳膊气哼哼地想。
*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容铭:矜持着矜持着,到嘴的老婆就没了。
深夜暴言如果夭和顾容铭上本垒的话岂不是还得自己动,要累死了。
下午六点左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一更(答应的多更QAQ)
第42章、豪门的秘密(9)
阮夭身上好香。
躺在身边的时候,微凉的发丝就落在顾容铭的手臂上,带着酥麻的细痒。
如烟纱一般撩人又浅淡的花香在夜色里蛊惑着他的神智。
像妖精一样。
顾容铭毫无睡意,事实上因为生病和忧思过度,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男人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借着从窗外漏进来的清浅月光打量着阮夭的睡颜。
阮夭侧着身子,双膝都蜷曲起来,黑发披散开来,沿着单薄的肩膀滑落,胸口随着呼吸的频率平缓而安静地起伏着。
顾容铭鬼使神差地伸手撩起了一绺长长的黑发。
有点凉,很香。
在月色下反照着碎星似的微光。
“和陌生人一起都能睡得这么香。”顾容铭喃喃着,坏心眼地用那绺发丝扫过阮夭的眉睫。
“真笨。”
阮夭睡梦中皱起眉毛,试图躲闪了一下。
顾容铭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不让他跑。
阮夭的两腮上还生着婴儿似的软肉,触感像是Q弹Q弹的果冻,捏一捏就容易让人上瘾。
阮夭越躲,顾容铭就越想欺负他。
顾容铭翻身把阮夭按在了身下。
既然已经做好了来勾引他的准备,那么后果应该也想好了吧。
顾容铭笑起来,他生的一副清风朗月的公子模样,眉眼沉沉地笼在阴影里,无端让人觉得偏执可怖。
招了人又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好的事。
阮夭睡得很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顾容章是个变态,作为同父异母的弟弟,顾容铭自然是很清楚的。在外面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成功男士,实际上心理扭曲,最喜欢用残忍的手段玩弄那些才成年不久的漂亮女孩。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他这个哥哥还没来得及对阮夭下手,就已经死了。
阮夭睡梦中只恍惚觉得自己被什么可怕的动物缠上了。冰冷的鳞甲不断开合着泄露出寒凉的吐息,没有温度的手指抚摸过他每一寸身体,包着肌肤的睡衣被残忍划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温软肉体。
阮夭想醒过来,眼睫震颤得厉害,偏偏如堕迷雾,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他觉得自己要被怪兽吃掉了。
尖利的牙齿已经抵在了脆弱的喉结上,血管里血液在汩汩流动,无不昭示着猎物的鲜活诱人。
手指的位置越来越过分,勾开紧缚的束带,从微微鼓起的胸膛一路流连到雪白纤细的腰肢,最后落在那条尽职尽责地裹住最隐秘地带的黑色布料上。
阮夭唇齿间溢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紧闭着的长睫下凝着一颗如露的泪滴。
顾容铭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的眼神霎时间凝滞,手指停留在软滑的皮肉上,难得有点迟疑。
空气都静默了一瞬。
然后男人的喉间传来压抑的有点疯狂的笑声:“小骗子。”
他手下不自觉用了点力,阮夭被弄疼了抗拒地伸手去推他,睫毛上的泪滴沾湿了脸颊。
顾容铭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诡异的力气很大,阮夭根本推不动他。
两人的发丝都交缠在一起,十指相握着,阮夭在他的怀里无处可逃。
身后的墙壁上在夜幕里投下巨大的交缠的身影。
好似恶龙死死勾连着欲逃的新娘。
“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呢,嫂嫂?”顾容铭在那脆弱长颈上咬了一口,看着白皙肌肤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是顾容章逼你穿成这样的吗,嗯?”
“他还逼你做了什么?”
阮夭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
顾容铭呼吸一窒。
他好像没有醒,眼神一片茫然的雾气,连眨眼的频率都比平时慢了好多。面颊上氤氲着一层被欺负透了的薄绯。
看着更觉得怎么这么软乎乎的,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他好像还没有认出顾容铭,呆呆地看了男人一眼,鼓起被咬得水光淋漓的唇,轻轻地在顾容铭脸上“啵”了一口。
唇畔离开的时候,顾容铭还很清楚地看见他亮晶晶的诱人的唇肉。
顾容铭眼底积聚着越灼越旺的谷欠色,手背上都忍出了青筋。
阮夭只是下意识地用亲亲来安慰身上的男人,希望他安静点别打扰他睡觉。
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掉马了,梦游似的抱住了顾容铭的脖子,语气黏黏糊糊地好像在撒娇:“别吵了,睡觉吧。”
顾容铭被他主动抱着,鼻尖都是阮夭身上勾魂夺魄的香气。
顾容铭非要在他身上留点什么似的,硬是在阮夭脖子上亲出了斑驳的红印子。
“这次先放过你。”
他低声呢喃着,把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宛如拥住了他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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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夭醒来的时候,顾容铭已经穿戴完毕,坐在他那张轮椅上看着新闻。
男人似乎睡得很好,神清气爽的,连唇畔都弯着一点浅淡的笑意。
阮夭却感觉很不怎么样。
他梦见自己被鬼压床了。
睡着的时候全身都被莫名的力量禁锢住了,连动下手指都做不到,最后还是他实在受不了了在心里和鬼说了一万句投降的话才放过自己的。
醒过来感觉全身都疼的不行,像是被一万辆车子从身上碾过去了。也有可能是顾容铭趁他睡着时揍了他一顿。
阮夭撑着手臂起来的时候,肌肉疼的不行,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顾容铭看着特别名门正派,一脸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阮夭才不想说自己遭遇灵异事件了,垂着眼尾说:“我没事。”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却差点腿脚一软跌在地上。
幸亏顾容铭就坐在床边,紧急伸手扶了一把:“没有力气吗?”
阮夭身上还是昨天晚上那件睡衣,顾容铭的手心能透过单薄的布料感受到阮夭温热的肌肤。
男人低下眼睛,很快松开了手,暗自摩挲着掌心。
他从小体温就偏低,没有人愿意多跟他有接触。男人也就格外贪恋这一抹柔软的热意。
阮夭大腿上还留着一个被嘬出来的红印子,他自己没有发觉,下摆散开来的时候却叫顾容铭看了个一清二楚。
男人这个时候脸皮就很厚。
他若无其事地对阮夭说:“要不要给你拿套衣服换一换?这套要是出门的话不太好。”
顾家那么大,阮夭想回自己房间,指不定还要遇上多少人。
阮夭点点头,说:“好啊好啊。”
顾容铭的衣服都是按照尺寸定制的,阮夭比他身形小了整整一圈,套上他的衣服时总有穿男友衬衫的奇怪感觉。
阮夭低头认真地把袖子卷到小臂上,后颈就露出深浅不一的牙印。
顾容铭伸手替他把领子整理好。
“二爷,您的早餐。”负责顾容铭一切起居的小秘书在门口敲了敲门。
齐仁一推开顾容铭的房门,骤然对上的是阮夭琥珀色的眼睛。
阮夭正坐在床沿上,两条腿从宽大衬衫下摆伸出来,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顾容铭在给他整理衣服。
先不说顾容铭百年一见的温柔动作,阮夭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小叔子房间里显然更加恐怖啊喂!
齐仁差点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夫人您怎么……您早啊。”
阮夭看见齐仁出现的时候还下意识想把自己藏起来,偏偏被顾容铭按住了脖子:“他是我的心腹,没有关系的。”
阮夭只能抿抿嘴,露出一个笑:“你也早。”
齐仁好像还陷在震惊中出不来,神色恍惚地把早餐放到桌上:“我再去给夫人端一份来。”
他的背影看起来几近仓皇,似乎身后有什么恶犬在追他。
顾容铭淡定道:“狐狸精。”
阮夭圆圆的眼睛弯成半月形,灿烂金棕色日光碎在眼底:“不是哦。”
阮夭说话的时候唇齿间都带着好闻的香气:“我是桃花变的。”
顾容铭显然没当真,爱怜地揉了揉阮夭的头发:“你是。”
“如果以后不喜欢穿裙子可以不穿。”顾容铭的手心抵着阮夭背后翩跹欲飞的蝴蝶骨,“顾容章已经死了,你想可以做回自己。”
阮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了,愣愣地回望他:“你在说什么?”
顾容铭撩着阮夭发丝的手指一顿,意识到也是自己太过着急了。阮夭以女人的身份嫁进顾家,要是贸然恢复身份,不知道还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不用这么着急的,毕竟阮夭已经是他们顾家的人了。
顾容铭含着笃定笑意低眸望着阮夭,阮夭只是觉得脖子很不舒服好像被蚊子咬了,痒痒麻麻的。
他好几次想伸手抠抠脖子都被顾容铭挡住了。
什么啊连蚊子都只欺负他。
阮夭委屈死了,话说为什么顾容铭的房间里会有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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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仁站在房间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衣物摩擦的细微动静,手指在掌心都掐出了惨烈的红印。
阮夭赤果的足踝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地绕在他的脑海里。
雪白的硬玉一般的脚踝,上面还有男人大力握住留下的手印。
是不是只要有钱有权,您就可以呢?
我尊贵的夫人。
漂亮的菟丝花,必须找到可以依附的强大枝干才能勉强地活下去。
这不怪您,是我太过无能。
齐仁清澈透亮的眼眸逐渐染上一层灰质的阴影。
是我,还不够强大。
*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容铭:一定是狗比哥哥逼夭夭穿裙子的。
狗比哥哥:我好冤。
迟到了一个小时斯密马赛
第43章、豪门的秘密(10)
顾家主宅有一个修得如同迷宫一般的巨大花园。
阮夭天性喜爱植物,在偌大一个顾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自己当成一只小蘑菇很安分地扎根在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