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朗熟练的背锅,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脑子糊涂了。”
唐宋聋拉着眼,没精打采的样子,淡淡回了他一句:“没关系,我习惯了。”
“这样吧,你先去我家住一段时间,等开春了,我帮你弄一个新的住处。”林时朗想着天气太冷,让唐宋冻一个冬天,不是人干的事。
“好。”唐宋黑幽幽地眼睛朝他看,一双眸子像是夜幕的星河,神秘又美丽。
林时朗反倒被他弄的一怔,没想到对方答应的那么快..........
他很喜欢唐宋的眼睛,兽人族百分之九九都是异色瞳孔,发色各种各样,除了唐宋。
唐宋黑发黑眼睛,兽人都传,唐宋是一个不祥的雌性,会带来灾难厄运,是恶魔的使徒。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讨厌自己未婚妻的原因,他怕沾染厄运,怕受到诅咒。
林时朗知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黑头发黑眼睛,怎么就变成恶魔的使徒了!他就喜欢黑发黑烟好不!哪像他,直接穿成了白毛白内障........
但在兽人族里,白色代表纯洁无暇,代表了兽神,代表神的使者.........
“..........”
原主和唐宋的婚姻,是一门娘胎亲,孩子出生后,一看是黑发黑眸,两家都受到惊吓,族长不好落下背信弃义的名声,仍遵守着订婚承诺。
但原主长大后,总想摆脱婚姻摆脱唐宋。
在兽人世界,雌性兽人一旦遭到雄性兽人遗弃,恐怕会遭到所有兽人的嫌恶,因此原主阿母怎么都不同意原主的无理取闹,除非唐宋自己开口解除婚约。
林时朗领着唐宋回到他的土洞,土洞旁边住的是他父母,两老看他把人带到了家里,愣在原地。
“阿母,唐宋家塌了,冬天这么冷,我不放心就把人领回来了,咱家不是还有一个洞吗?唐宋刚好住下。”
林时朗的阿母狐疑地看了他好几下,确定眼前的是自个儿子,便点头同意了。
几个人把另一间土洞收拾干净,铺上厚厚的兽皮,大功告成。
林时朗感觉还是很冷,或许是才穿越过来,还没适应,冷的实在受不了变回兽体,果然暖和多了。
他的兽形是一只银白色的狼,体积要比一般的狼大三倍。
原身的阿母在做午饭,林时朗躺在洞里思考取暖的方法,琢磨来琢磨去,只有土炕暂时能解冷哇哇哇.......
土炕不要太好做,给他十几天的时间就能做好炕!
说做就做,林时朗变回人身,给上身围了件厚兽皮,至于大腿,露着吧..........
出门向父母打了个招呼,林时朗想了想又跑去向唐宋打一个招呼才出门。
他找了些潮湿的土壤,用编织好的大框子挖了两筐挑回去。
先把院里的雪扫干净,倒出湿土,用水搅拌,接着再倒一些木屑进去用粗木棍用力拌匀。
阿母和阿父见此情形,问他:“你在干啥?怎么把泥土搬回来了?”
“这不是天气冷吗,我砌个土炕取暖。”林时朗说。
二老不懂,但听意思应该是一个取暖的东西,也就任他折腾了。
林时朗做了不少土砖,全搬到储物棚子里晾着,等晾干再烧制就可以用了。
唐宋自来到家,鲜少说话,原主对唐宋的记忆,都是些抹黑言论,林时朗无法从记忆里了解到唐宋。
后面几天出了大太阳,十多天时间土砖头晒的差不多,林时朗糊了一个简易窑洞,将土砖搬进去烧制。
烧好了砖,林时朗先给唐宋屋子里砌了一个,砌好后,打一个烟囱排放烟雾。
大功告成,林时朗在土炕上面放了好几张兽皮,土炕建的又高又宽,睡两个人都没问题,林时朗专注的摸索新炕,没有注意到唐宋盯了他很久。
一切妥当,林时朗劈了些木柴往唐宋屋子里搬,开始钻木取火..........由于他第一次玩这么远古的东西,钻了老半天没钻出个名堂,汗倒是出了不少。
“我来吧。”唐宋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
林时朗起身让出位置,对于钻木取火,还是交给本土人比较靠谱,那钻火的道具,在唐宋手上,轻而易举打出了火!
“你真厉害!”林时朗真心实意夸赞,连钻木取火这么高难度的,都能办到。
“五岁兽人都可以钻出火。”唐宋淡淡地说。
林时朗:“..........”
火炕点燃,林时朗往里面丢柴烧热,暖气慢慢地散开,半个小时过去,不止土炕上热烘烘的,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林时朗简直要为自己感动了,他一个未来人,活的真不容易。
弄完唐宋屋子,林时朗又去折腾阿父们的屋子,等两老晚上回来,他已经建好了三张土炕,挖了三个烟囱..........
二老新奇围着土炕打转,他父亲说:“不错,等明天我普及下去,这样族人就不怕冷了。”
“...........”
到了第二天,老族长不懂制造过程,所以他召开了会议,百名兽人来到族长家参观土炕,由林时朗讲解制造方法。
得到制作方法的族人纷纷回家建起暖炕。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一年一度的大狩猎期即将来临,每次过完冬天,将是兽人族补给资源的时机,成为春猎。
同时,也是成年雄性大展身手的好时机,谁补的猎物最多,将会获得第一勇士的称号,这个称号象征着荣耀,没有哪一个雄性不想得到。
往年,冠军均是被林时朗和另一名叫晓的兽人承包,二人不止是竞争关系,还是情敌关系,都喜欢第一美人落音。
只有英勇无比的雄性兽人,才有资格得到第一美人的垂青。
到了狩猎那一天,娇弱害羞的雌性会为喜欢的雄性加油。
林时朗检查着武器,这种在棍上绑一个石片的武器,实在太古老了...........真能刺穿猛兽吗?他表示怀疑。
“朗哥哥,你要加油。”一道柔软细腻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
一瞬间,旁边全是口哨声,呐喊声。
林时朗愣了愣,他愣不是因为来人长的多好看,也不是因为来人声音好听,而是因为那一句“朗哥哥”让他想起上一世界的柳月笙,他总喜欢撒着娇唤他:“朗哥哥,但求一睡。”一副十分欠的模样。
但在外人眼里,却认为林时朗是被第一美人的容貌恍了心神,就连站在树木后面的唐宋,也是如此以为。
落音长相属于妖媚型,白如凝脂的肌肤,细眉弯弯,一双狭长勾魂夺魄的眸子。
而唐宋与他完全不同的类型,唐宋像是一抹冷香,一株冬日盛开的寒梅,清新淡雅不艳不俗,反正林时朗看他第一眼就非常舒服,来自心灵上的舒适。
林时朗抱着礼貌的态度:“谢谢。”
落音双眸闪过疑惑,随即消失,甜甜一笑:“我会为你加油的~”
林时朗点点头不再理他,背上箭篓抬头看了一圈,没找到唐宋,转身往深林方向走去。
陆陆续续的有雄性兽人离开。
落音咬了咬唇,不明白前些日子还对他柔情蜜意献殷勤的男人,怎么转眼就变了。
扭头看到了躲在树后面的唐宋,双眸满是恶意,趾高气昂地走了过去:“看什么看?再看他也不会喜欢你。”
落音撩起头发,不拿正眼瞧他:“其实我瞧不上他,可他偏偏纠缠于我,这让我很是苦恼。”
唐宋不说话,落音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意思,招了一群雌性看笑话,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
“算了落音,我们走吧。”其中一个雌性拉了拉落音的手:“他的眼睛好瘆人,他又是不祥人,我怕.........”
唐宋的眼睛颜色黑的像墨,在一双双五颜六色的眼睛里,尤其的惹眼。
雌性兽人们,继续讽刺了几句方才离开,扎堆聊起此次比赛的冠军会落在哪个雄性的手上。
有个雌性打趣落音:“你真对林时朗没点想法?他英俊威武,对你又死心塌地。”
“不过是一个贪图美色的雄性罢了,待我逗够了,再狠狠羞辱他一番。”落音毫不在乎的笑道。
“你小心翻船了。”一个雌性担忧的说:“我听闻唐宋住进了族长家。”
“什么?”落音嬉笑的脸僵住:“真有此事?”
那个雌性说:“我家傻蛋告诉我的,他路过族长家,亲眼看见唐宋从族长的家里走出来。”
落音细长的眼睛低垂着,若有所思,半晌低声自语:“莫非唐宋使了什么手段?”
所有兽人都知道,林时朗不喜欢唐宋,且厌恶,不可能会让人住到家里去。
“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怎么脸都变了?”落音身边的雌性调侃他。
“这不一样,世上只有我不要的东西。我还没乐够,怎能拱手相让。”落音冷笑:“一定是唐宋使用了手段。”
其他雌性噤声,他们总觉得落音将感情看的太儿戏了。
“............”
一个时辰后,雄性兽族满载而归,有不少献殷勤的雄性将好的猎物碰到了落音面前,落音皆是一概不理,他在等林时朗的表现。
此次林时朗收获颇多,黑尾鹿,羚羊,马鹿,野猪,还有数只野兔野鸡等等。
最惊人的是,他还狩了一头罕见的猛兽,驼峰兽,此兽凶猛无比,牙齿带剧毒非常难狩猎,但驼峰全身是宝,毒药可入药,兽皮有冬暖夏凉的作用,是一件宝物。
林时朗的猎物是其他人帮忙抬回来的,他能狩到驼峰完全是靠运气,再加上他用了现代的捕猎技巧........困住驼峰.......
上次听阿母说唐宋体制虚,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刚好今天狩到了一头驼峰,他就给他制两件衣服吧。
在兽人族里,每次春猎是一个找伴侣的好机会,雄性兽人会选择一个最喜欢的雌性献上他的一半猎物表白,如果雌性答应了,另一半猎物也归他,如果雌性不同意结为伴侣,雄性猎人可选择收回猎物。
往年林时朗,不对,应该说是原主,每次都傻兮兮的把猎物全送给了落音,别人越拒绝他,他越喜欢人家..........送出去的猎物也从未要回去过。
今年,所有人都以为林时朗会把那头珍惜无比的猎物送给落音,来一场一年一度的表白,结果傻眼了。
林时朗把所有猎物堆到了唐宋面前是什么操作?
有的兽人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咕叨:“我眼花了?还是变天了?”
落音更是不敢置信,满脸通红,是羞愤的,咬着牙根儿眼神怨毒。
和林时朗关系好的兽人,上前说:“那什么,你没送错?”
林时朗:“没啊,我送给未婚妻哪里不对吗?”
“........”那个兽人连连摇脑袋:“没有不对......”
族长宣布林时朗为新年的第一勇士,有的兽人为他欢呼,有的兽人麻木了,反正每年的冠军不是林时朗就是晓。
晓喜欢落音,看不惯林时朗让落音伤心,横冲直撞跑过去便挥拳揍人,幸而林时朗反应快,身体灵敏躲过攻击。
“你做什么?”林时朗只觉莫名其妙。
“呸,你去给落音道歉!你今天这么落他脸,算什么雄性!”晓气势汹汹谴责。
“我什么时候落他面子了?”林时朗表情逐渐严肃。
晓指着地上的猎物:“往年你都是把战利品捧到落音面前,祈求他的垂青,今年你把猎物送给一个丑八怪身上!不是羞辱他是什么?”
林时朗惊呆了:“我把猎物送给我的未婚雌性,有问题吗?”
晓的大脑一瞬卡壳,嘴硬道:“你就是要道歉。”
林时朗说:“该道歉的是你!你向唐宋道歉。”
“我凭什么向他道歉?”晓满脸不屑。
“就凭你刚刚对他进行了言语侮辱。”林时朗冷漠。
“黑发黑眸是怪物!是不祥!是恶魔的化身!————”晓还在继续说,林时朗忍受不了上前就是一拳头。
黑发黑毛明明就好看!
晓凶狠地反扑上去,林时朗没和他客气,往痛处打。周围的雌性吓得尖叫往后退,雄性兽人则是上前拉架。
两个雄性从搏战,变成了兽形撕咬,也许这是兽的本能。
林时朗和晓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勇士,打起来一般兽人拉不住。
“唐宋,你劝劝林时朗吧!让他停手,再打下去,晓会出事的。”众雄性看晓落入了下风,狼狈的样子焦急不已,只能把期望落到唐宋身上。
“唐宋?”兽人催促。
只见他沉默了几秒钟身体动了,唐宋走进打斗现场,出其不意的拽向林时朗的尾巴,就因为他这一拽,林时朗扑了一个空...........
“天啊!他竟然敢拽雄性尾巴!”有兽人惊呼。
“他不知道雄性的尾巴代表了尊严吗?就算是亲密的伴侣也不能轻易触碰!”天知道雄性们有多讨厌别人触碰他们的尾巴!
林时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没太大感觉,唐宋是看到一条蓬松的尾巴,顺手就去拽了...........
“回家了。”唐宋声音淡淡的,像是一汪清泉溪水潺潺流淌。
林时朗变回人形,唐宋感觉到手心空了,恍然若失........
尾巴好软.......摸着很舒服。
林时朗看他发愣,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不是说回家吗?”
唐宋盯着他的屁股,林时朗后背发凉,默默挪离两步,不敢离唐宋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