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银行人太多了,在排队,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陈乔赶忙解释到,生怕陈康真的给他来一刀。
“你最好没耍花样!”
曹兰芬在回家的路上被陈母拦住,陈母拉着曹兰芬一边往平和饭店赶和一边她解释前因后果。曹兰芬不相信陈母说的,她的儿子一向胆小,怎么会干出挟持人这种事,还是他亲堂哥。
曹兰芬赶到平和饭店后,看到的画面真的如陈母所说的那样时,她险些因为受不了打击直接晕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儿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又吸毒又挟持人,陈康以前那么乖,那么听她的话,陈康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曹兰芬真的接受不了、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含辛茹苦、看着长大的孩子。
“阿康!”曹兰芬语气悲伤的大喊到。
陈康听到熟悉的声音,握着刀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的眼睛朝曹兰芬看去,呼吸声急促了起来。
“把刀放下,陈乔是你亲堂哥啊!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因为钱而想要他性命,乖,听妈妈的,我们去自首,妈妈会等你出狱的。毒也可以戒掉的,妈妈会帮你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打着爱我的名义伤害我!我这样都是你害的!”陈康看到曹兰芬平复好的情绪瞬间翻涌,满脸怒意、痛苦、悲伤的说到。
“你,你一直在控制我。”陈康边哭边低声控诉到。
“妈妈怎么会伤害你呢?妈妈最爱你了,不要犯傻。”曹兰芬哽咽的说到,同时朝陈康走近。
“不、不,都是你,都是你,别过来!”陈康眼神充满愤恨,脸上交织着惊恐、怨恨、悲怒的情绪。
陈乔趁着陈康松懈的档口,把陈康的手甩开,想要乘机逃跑。陈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就是一只疯狂、见人就咬、没有思考能力的野兽。他察觉到陈乔要跑,在慌乱、愤怒之中刺了陈乔一刀,鲜血沿着刀面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染湿了陈乔的衣服。陈乔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被鲜血染红的地方,随后他感觉到了从身体传来的剧痛。在陈乔倒下的那一刻,他想的是: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他不甘心啊!
曹兰芬看到陈乔被陈康刺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要帮陈康顶罪,陈康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青春,而她这辈子已经活够了。
曹兰芬上前想夺走陈康的刀,替陈康顶罪。手足无措、精神恍惚、满脸惶恐的陈康以为曹兰芬是站陈乔那边的,是想来制服他的,心中对曹兰芬的积怨一并迸发了出来,持刀连着捅了曹兰芬好几下。
曹兰芬满脸震惊的双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力气说,她想不明白,陈康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曹兰芬无力的朝前面倒下,当场没了呼吸,血在她周围流了一地,曹兰芬的眼睛依旧维持着惊惑的模样。死不瞑目!
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曹兰芬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她可能到死也想不明白陈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予初在陈康开始伤人的时候就迅速捂住了夏以柔的眼睛,画面实在太血腥了,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呕吐。
陈康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曹兰芬,涣散的眼神重新聚集了起来,他惊畏的丢掉自己手中满是血的刀,恐慌的跪在曹兰芬身前,不知所措,想伸手触碰又不敢伸手触碰。
陈康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突然大笑了起来,更令人不解的是,陈康重新捡起刀对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曹兰芬的尸体又捅了好几刀。
警笛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一群武装着的警察戒备的涌入厅内,进门一看到的就是陈康疯狂捅曹兰芬的画面,警察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陈康,给陈康戴上手铐后,警察把人押回了警局。陈康全程没有反抗,只是呆呆的注视着曹兰芬的尸体。警察审问陈康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陈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陈康这幅状态警察根本审不出什么,只能先把陈康收押,等他精神状态好一点再审。
陈康被带走后,救护车也紧随其后的来了,医护人员把陈乔和曹兰芬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剩下的警察对平和饭店的顾客进行疏散,然后封锁了现场。
江予初全程捂着夏以柔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案发现场血腥的场景,直到出了饭店,江予初再也忍不住反胃的感觉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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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再见◎
夏以柔被江予初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难怪江予初刚才拉着她出来的时候脚步急促,原来江予初早就感到了不舒服,只是一直在强忍着。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夏以柔自责的想到。
夏以柔急忙跟了上去,她轻拍江予初的后背,看到江予初这么难受的样子,她的心里更加愧疚了。江予初在第一时间就想到护着她,而她连江予初表现异样都没察觉出来,她这个女友当的真是一点都不合格。
江予初摆手示意,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呕吐的感觉难受极了。刚才看到的画面控制不出的浮现出来,胃里止不住泛起恶心的感觉,被加工过的食物充斥着一股难以接受的味道,吐意止都止不住,等胃里的东西都差不多吐干净了,江予初又干呕了起来。
夏以柔却心有灵犀的懂了江予初的意思,说到:“我马上回来。”夏以柔像找到方向一样匆忙离去。
江予初不是一个人,一些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都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虽然说米县的治安没有多好,但杀人这种事还是很罕见的,别说还是连续两人受到伤亡的情况。
这件事情可比江味居出现‘误食’致死的事件轰动多了,不仅上了报纸还上了电视,一时间都是陈康持刀伤人的报道。陈康一下子在米县变得众所周知。
夏以柔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瓶水。江予初疲惫的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唇色惨白,状态很不好。
“漱漱口。”夏以柔把水的瓶盖拧开,递到江予初手上。
“还很难受吗?”夏以柔担忧的问道,她的手轻按江予初的腹部,希望能借此稍微缓解江予初胃部的不适。
江予初用水把口腔的异味感清洗掉后才觉得舒服了些许。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江予初有气无力、神色疲倦的说到。
“好。”夏以柔等江予初的不适感消失的差不多了后,载着江予初回了家。江予初全程不言不语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今天她真的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有些缓不过来。
事情为什么会进展的这种地步?陈康为什么会突然杀人?陈康为什么会弑母?陈康和陈乔又为什么关系这么差?陈康为什么之前逃的那么顺利?从陈乔和她坦白身份后,她就开始怀疑陈康能逃的那么顺利陈乔肯定出了力,现在她又不确定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陈康机智,所以顺利逃过了警察的追捕?可是陈康看起来也不像聪明人的样子啊。还有冯真真,为什么她会一口咬定是陈康是杀害赵刚的凶手?舒涵呢?为什么她全程没出现在婚礼上,真的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好乱,还是她想多了?
但愿是她把事情想复杂了。
江予初回家后先是洗澡,洗完后她感觉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舒缓,同时疲乏的感觉涌向她全身,江予初躺在床上又困又睡不着,折磨人极了,最后她还是在夏以柔的信息素安抚下成功进入了睡眠。
……
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陈乔终于脱离了危险,虽然陈乔捡了条命回来,但是他的肺部落下了疾病,以后可能会经常感到呼吸困难,胸痛、胸闷,可能会变成那种走几步路就需要停下来缓一下的人。虽然陈乔脱离了危险,但是目前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就得看个人情况了。
陈乔的爷爷陈德一听陈乔出了事就立刻关店赶来了医院,在得知陈乔肺部落下疾病后,整个人被气的脸色铁青。特别是在陈乔的爸爸陈鹏告诉陈德是陈康伤的陈乔,还伤了曹兰芬时,陈德的被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大口喘气,陈德被气的说不出话。当医院向陈德传达曹兰芬的死讯时,陈德再也受不住了,在临晕倒前说了句:“造孽啊!”
陈康的父亲陈勇是在陈德被气晕后赶过来的,他当时在地里种田,有人跑过来和他说他家出事了,他就赶快赶来了医院。结果一来医院先是云里雾里的被亲弟弟狠狠数落了一顿,这让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和结果,陈康被抓了,曹兰芬死了,陈乔伤了,父亲也被气晕倒了。
“果然是报应是吗?”陈鹏的责骂声不绝于耳,陈勇失魂落魄的站着,心乱如麻,低声呢喃到。陈勇沧桑的样子看着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曹兰芬的死和葬礼,弟弟的指责,父亲的晕倒,侄子的伤,儿子的入狱、媳妇的安置,孙女的抚养,家破人亡的窘境压的他不堪重负。
陈勇离开医院后去警局看了陈康,警察还告诉他陈康不仅杀人了,还曾因吸毒和陷害江味居畏罪潜逃。陈勇一直被曹兰芬蒙在鼓里,曹兰芬和他说陈康出去做生意了,所以这几天才不见踪影,结果真相却是这样。
陈勇有很多疑问想问陈康,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要害得好好的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这样做对得起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妈妈吗?对得起他的家人吗?对着起陈家的长辈和祖先吗?
可是在陈勇对上陈康恍惚的眼睛时,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他喉咙里。
他怎么会不懂呢?他一直都懂,他只是不想懂,不想管,不在意,放任这一切的发展。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算帮凶。
……
警方因为陈康的原因,对陈家进行了全面搜查,无意中解救出被陈乔锁在房间里的舒涵。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舒涵也没有什么反应,双目呆滞的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你没事吧?”
舒涵迟钝的焦距目光,看向警察,古波不惊的说到:“我想回家。”
舒涵回家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她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短短的一天,舒涵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要离开这个承载着她痛苦记忆的地方,她想通了,她要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不是被情情爱爱所困。以前,她做了很多错事,她对不起江予初,对不起陈乔。昨晚,就当她和陈乔相抵了吧。以前,她太渴望爱了,可是却不敢回应爱,导致她在感情上步步走错。
还有,一直以来,她都欠夏以柔一个道歉,她最对不起的是夏以柔,明明夏以柔什么都没做,却承受了那么多伤害。
舒涵从小就渴望被爱,所以她给了弟弟十足的宠爱,就是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但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爱?怎么爱人?怎么表达爱意?导致她伤害了那么多人,她这也算自作自受。还好,她明白的不算晚,既然江予初已经有了幸福的归宿,她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呢?她应该祝福江予初和夏以柔的。
她错了,从头错到尾,错的离谱。
舒涵来到了杜桃家门口,迟迟不敢敲门,想到等一下要面对夏以柔,她的内心就开始打退堂鼓,她真的没脸再见夏以柔,可是她还欠夏以柔一个诚心诚意的道歉。既然决定了告别过去,舒涵不想再在心里留下任何印记。
夏以柔刚好要出门倒垃圾,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面色、举止犹豫的舒涵。
舒涵见到夏以柔慌乱的转头就想跑,还好她忍住了,舒涵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打招呼到:“嗨!”
夏以柔眼神困惑的看向舒涵,不解的问到“你是来找……”
“不,我是来找你的。”舒涵打断夏以柔的话,立刻表明来意。
“进来聊吧?”夏以柔侧过身邀请舒涵进去,她不知道舒涵为什么来找她?而且舒涵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参加婚礼吗?
“不了,边走边聊,可以吗?”其实舒涵更害怕面对江予初,她怕一见到江予初,她下定决心做的所有决定都会面临被推翻的风险。
“好。”夏以柔带上了门,和舒涵并排走出楼里,等着舒涵开口。
“对不起,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舒涵沉默了一阵时间后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夏以柔真诚的道歉到。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是我希望可以对你说出这迟来的道歉。”
“想想我以前真是个人渣,其实我是知道江予初对你做的所有事的,但我默认了她的行为,所以她才这样肆无忌惮的折磨你的,对不起。”舒涵的语气十分愧疚。因为家庭的缘故,当时的她不断试探、确认江予初对她的感情,所以江予初才会这样做来向她证明自己,那时,她根本没考虑夏以柔的感受。
夏以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说不出‘我原谅你了’这五个字,以前或许她会说:我从没怪过你。因为她的确没怪过舒涵,江予初婚内出轨,大部分责任在江予初身上,她知道是江予初先招惹的舒涵,而且她不喜欢原来的江予初,所以她不在乎,但是那段痛苦不堪的经历却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