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回答?那我最后问你一问题,我和你是一对一捆绑的吧?我死了你也会死的那种?]
脑中还是没有反应。
付溪气得手发抖:[很好,我会很快就证明这一切的。]
付溪重新坐下来,直直的与应训庭对视:“叔叔,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
这回轮到应训庭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回避,简单明了的说:“我不希望你和冠星同居。”
“为什么?”付溪愕然。他和应冠星能在一起全靠应训庭撮合,应训庭对他不遗余力的支持,要说是月老都有些不够尊重,说是教父也一点不夸张。
但是教父此刻却说出了他不希望自己和应冠星同居。
莫名的,付溪的心跳有些失序。
为什么?应训庭刚要开口,脑中就响起了嘲哳的电子音:
[警告!警告!宿主……不允……许、对小说世界、世界、世界的人物,产生……]
“小溪,我之前死过一次。”
[产生,感情,不允许……]
“你和冠星当时以为我危在旦夕,说的是遗言。”
[警告!警告!]
“你还记得我当时对你说的话吗?”
付溪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尊重应冠星的意志,解除婚约”,而自己当时也以为那是应训庭的遗言,再说后面的剧情也是他不仅会被应冠星解除婚约,还会被赶出应家,所以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所以,叔叔的真实想法是,不要我和冠星订婚?”
他仿佛看到应训庭点了头,但又可能是他的错觉,因为应训庭突然眉头紧皱,神色痛苦起来,脸色一下子惨白,额头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叔叔?叔叔!”
付溪听到应训庭痛得闷哼了一声,蜷缩起来,背脊弓起一个高高的圆弧,像是疼痛到了极致。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应训庭却一把攥住他的手。
付溪被攥得生疼:“叔叔,你怎么了?”他立马拿出手机要打给张思学,集团今晚开展活动,为了预防出事,安排得有医疗队,他要张思学立马把医生找来。
“不、用……”应训庭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这是系统的惩罚,就在他要像付溪说出真实想法的时候,胸口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先是浑身一麻失去了短暂的知觉,那一瞬间的感觉特别长,他甚至有种灵魂出窍的失控感,接着就是五脏六腑移位般的剧痛。
[警告!宿主、不允许……不、允许……]
接下来就是断断续续的“不允许”三个字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应训庭咬紧牙,连呼吸都困难,空气中仿佛没有了氧气,又像是脑袋被套进了塑料袋里,快窒息了。
“叔叔你忍一会儿,马上医生就到了。”付溪一边安慰他,一边对电话里的张思学疾呼:“先让集团的医生过来做急救,我来打120,做两手准备!”
付溪感觉到攥住他手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大半,赶紧丢了电话去看应训庭的情况,他脸色青白没有生机,涔涔冷汗淌过鬓边,汇聚成小汗珠从下巴滚落,连脖子上也是湿漉漉的像被泼了水一样,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竟能反射出细碎的光芒,恐怕全身都被冷汗都浸湿了。
付溪看得心惊,这得是有多痛,能把人痛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叔叔?”付溪轻声问,而应训庭蜷缩着一动不动,脑袋深深埋在膝盖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的背部紧绷的程度能看得见脊骨的错痕,付溪怀疑他已经疼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那才的那声呼唤。
“让开!让开!”张思学带着医疗团队冲破人群而来。
而他这一声冰冷又威严的呵斥,让周围那些沉浸在美妙晚会的宾客们立刻注意到了应训庭和付溪这边的状况。
“天啊,是应训庭,他怎么了?”
“好像很危急的样子,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我听说他其实舍不得退位,但身体没办法只能让位给应冠星,今晚上看着应冠星众星捧月占了本来属于他的风光,气背过去了。”
“这么劲爆?你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那人放低声音,却又好像要让所有人知道:“是应训庭的亲哥哥,应珙铭!”
都这种情况了,还有人嚼舌根。
张思学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竟然还得意洋洋的朝张思学扬起了下巴,鄙夷的瞥了应训庭一眼。
张思学转而又看到原本已经被“请出去”的应珙铭正站在那人的旁边不怀好意的冷笑。
不过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臭虫的时候。
“老板怎么样?”他看医生们已经快速做了一遍简易检查。
医生收起听诊器道:“心率,血压、脉搏等等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还是先去医院验血才能有新的结论。”
“我已经打了120了,这附近3公里就有医院,应该马上就到了。”付溪说道。
这时应冠星也顾不得什么贵客,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艰难的挤了过来。
“怎么回事?叔叔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发生这种事?”
“不知道,我刚才和叔叔说话,他突然就痛得直不起腰了。”付溪说。
此时应训庭已经在医生的帮助下坐立起来,只是他脸色难看犹如金纸,眉眼唇都像褪了色一般,透着濒死的气息。
脸上的冷汗已经被医生擦掉,但额头仍旧有细小的汗珠孜孜不倦的冒出来。
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快,把人送下去!”医生吩咐道。
“让开,不要挡着路,大家快让开。”
“大家不要聚拢在这里,请让出求生通道和电梯。”
张思学和医生们张开双臂隔开拥挤过来的人群。
应冠星见状,立刻叫来保安维持秩序,同时疏通出一条通往电梯的路。
“哎,他的手……”一个年轻女医生在推动应训庭的轮椅时,发现病人的手还紧紧的抓住了旁边的手腕,哪怕神智看上去已经不太清醒了还是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付溪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手劲比之前小的不少,但应训庭的这只手就像锁紧的手铐,绝不松开。
“就这样吧,先下去要紧。”付溪赶紧跟上医生的步伐,半弯着腰,以一种略显别扭的姿势小跑前进,一路进了电梯,再跟着到了门口。
应冠星跟着医疗队一路冲到了一楼,想跟着一起上救护车,却被张思学和Diana拦住。
“应董,现在不能离开啊,你是今晚的主角,是应氏的代表。再说现在会场乱糟糟的,一定要有一个主持的人。”Diana劝道。
“应董,事出突然,难免会出现一些流言蜚语,还以为应董能和宾客们解除误会。”张思学意有所指道。
但应冠星现在已经听不进去这些了,因为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他旁边,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话:
“应董和付溪的感情真好,都病得昏过去了,还抓着付溪的手不放。”
“太感人了。”
应冠星怒目回视,俞仕珣正依靠在应氏大门的玻璃门柱上,一脸感慨又羡慕的看着救护车的方向。他像是才注意旁边还站在应冠星,惊讶的说:“应先生你不在上面主持晚会,怎么跑下来了?有付溪在的话,应董应该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这混账东西嘴上说着真情实意的东西,但每一个听在耳朵里莫名的刺耳。
应冠星转过头,不想自己被这人影响到,却见医生们正帮忙抬轮椅上救护车,应训庭的手掉出轮椅扶手,看似无力的耷拉着,却拽着付溪的手腕。
付溪像是生怕对方松手一样,立马跳上了车依偎在应训庭身旁。
他似乎在对应训庭说着什么,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强烈感受到他的焦急和心疼。
救护车上。
付溪靠在轮椅边,看到应训庭缓慢的睁开了眼,
“叔叔?”付溪将声音放得很低,低到在应训庭耳边,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小心翼翼和不敢惊扰的惶恐。
应训庭微微侧头,看着付溪,他没有力气说话,却觉得看着对方两人就交流了千言万语。
明明什么都没说呢,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付溪的眼中究竟读出了些什么,却自作多情的认为付溪对他有着全身心的在乎。
但他却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动了,不禁想笑,于是嘴角也艰难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叔叔,你笑什么?”付溪见他居然笑了起来,心情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感觉好点了吗?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应训庭听到他语气中略带的埋怨,目光瞬间柔和了。他想说不用担心,但又享受起这难得的担心。
救护车拉着响亮的警报声,在夜晚的街道上疾驰,城市的灯火像烟花般在车窗外摇晃混乱。
驾驶座和后面的车厢坐满了陌生人,应训庭却觉得这个空间里只有他和付溪。
过了好半晌,应训庭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深深的缓慢的吸了一口气,以一种玩笑的虚弱语气说:“你要来、医院……照顾我吗?”
“要的。”付溪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了:“我已经让管家收拾了些衣物和日常用品送到医院来,晚点他应该就到了,我会找医院安排陪床,有什么事你方便叫我。”
“你、都想、这么多了?”应训庭讶然于他的果断和深思熟虑。
“是啊,照顾叔叔本来就是应该的。”付溪看他流了那么多汗,嘴唇都干裂了,害怕他痛脱水了:“要不要喝点水?”说着就去找医生要水。
应训庭扯了一下他的手腕:“不用……”此刻他才发现从宴会出来到救护车,他还一直攥着付溪的手腕没松,白皙的皮肤上都攥出了五根手指的青紫痕迹。
“对不起……”应训庭松开手,将付溪的手腕躺在自己的掌心,深深自责。
付溪被这三个字惊了一下,觉得他未免有点小题大做,笑道:“这有什么,当时你情况特殊大概是需要一个抓取物缓解疼痛感,还好叔叔抓的是我,换成别人就麻烦了。”
他见应训庭眸中的不赞许越来越浓,赶紧解释道:
“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倒是你的手,是不是都僵硬了?”
付溪说着就去掰开应训庭的手指,确实已经僵成一个握抓的形态了,赶紧揉揉搓搓活血。
应训庭垂眼看着他忙活个不停,那神态实在太过真诚专注,浑然天成的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扶相持像老夫妻一样生活了几十年。
应训庭反手拉住付溪的手,将他带向自己的怀里,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几乎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付溪,我不会放手了,哪怕是与世界意志对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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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BY幸闻
文章ID:5383094
临近高三,许亦北从外地转回老家城市的高中,打算做个斯文人,绝不搞事的那种,
可惜他的旁边坐下了那位纹着两条大花臂,每天都在想怎么搞钱的全校头号问题分子应行,计划全TM崩了——
许亦北考试,应行卖补考笔记;
许亦北跑步,应行卖摔伤急救包;
许亦北数学不及格,应行卖数学第一的自己……
许亦北冷脸:狗东西,迟早让你栽我手里。
然而后来的某天,许亦北拦住应行,状似不经意地问:“买断你,敢不敢卖?”
应行抵着他肩,把一张纸条压他胸口上:“敢啊,还给你优惠券,就你能用。”
需要做个斯文人·又爆又拽受×需要做个人·又穷又骚攻
第22章 应冠星对他产生了感情?
到医院里检查完已经大半夜了。
付溪拿着化验单坐在医生的诊室里, 听着医生的略带疑惑的解说。
“病人……没什么大碍,常规检查的结果都显示他很健康。”医生摸着下巴对着电脑沉思。
“怎么会?”付溪还清楚的记得应训庭痛得蜷缩成一团, 汗水浸湿了衣物, 整个人像被强制脱水了一样。
“是啊,老板当时痛得不省人事,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张思学说。
“报告就是这么显示的。”医生无奈的摇摇头, 说:“我们现在去病房看看病人,问问他的身体情况。”医生说着拿起病历本走出了诊室。
三人跟着医生快步走进病房, 却见应冠星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里,他正和半躺在床的应训庭说着什么。
“冠星,你怎么来了?”付溪问。
应冠星的神色看不起不大好,眉峰压着, 双眼显得有些淡漠,嘴唇也紧抿着。听到付溪的呼喊声, 转头看过来时的表情,从淡漠转变的冷硬,目光落在付溪身上瞬间变得审视起来。
“我不能来?”
付溪略微错愕:“当然不是。”他顿了顿,没搞懂应冠星怎么突然来了脾气, 解释道:“只是今晚是你上任董事长的庆祝会,来了那么多贵宾,还有……”
“行了。”应冠星打断他, 视线锐利:“你是我的未婚伴侣, 理当和我一起应酬宾客,我体谅你昨天受了惊吓,可以不来。可是你来了, 来了就要有个主人家的样子, 可你缩到哪儿去了?”
“我是……”这没由来的兴师问罪, 付溪懵的同时,便又解释道:“我有找过你,叔叔可以作证。但是我看你太忙了,不敢来打扰。而且我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点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