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可经过这遭他却不由得在想,历来,这种梦境的出现都是在他身体虚弱神识不清的时候,难道……要回现实去,就如那山寨匪窝墙上所书——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可这,如何实践,至少不能轻易实践。
  身子好了,人就又有些闲不住,开始查问这个,思虑那个,李羡尘就觉得头疼,变着法儿的让他少费心神,可洛银河心里有事,越是想不通,便越是想去探查明白。最后李羡尘只得除了处理朝里的事情,每天守在他身边,监督着他换药吃药,按时睡觉。
  只觉得这人忒不省心,昏昏沉沉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他伤重难治,这会儿好不容易缓上来一口气,又丝毫不让人轻省。
  凛冬傍晚,天上又飘了细雪,屋里的炭炉却生得很暖。
  给洛银河换药这事情,李羡尘一直是大包大揽的。
  “你又想什么呢?”李羡尘见洛银河半倚在榻上,任自己摆弄伤口,偶尔疼了皱皱眉,就知道他脑子里定是又有盘算。
  “抓回来的那些山匪呢?”
  “借叶大人的刑部大牢关着。”
  “细盘问过了没有?”
  李羡尘皱眉,道了句:“问过了,”放下手里的药罐子,忽然欺身到洛银河近前,沉声笑道:“你若是精力无处发泄,不如我帮你运运气血,让你中的软筋散快点散了,你现在四肢总还时常酸麻无力吧?”
  谁知这人脑子全没在这,顺口便问道:“哦,要我做什么?”
  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带着一种懵懂,让人看了,好气,心又痒痒的。李羡尘便凑到他血色浅淡的嘴唇上,纠缠撕扯,认真的吻过一遍——洛银河毕竟伤重,没多久便有些气喘,李羡尘这才撤身回来,也不说话,定定的看他。
  洛银河即便再如何别有所思,心思也被他扯回来了。当下咳了几声,接着眉头一皱,好似扯动左肩上那处伤患,面上现出一副隐痛的神色。
  别说,还真把李羡尘唬住了,以为他伤口有异,忙去查看,当然并没什么大碍,于是轻轻的笑了,他当然不能在这当口和洛银河情难自已,只是见他身体刚见起色,脑子便开始不识闲,就吓唬吓唬,道:“我看你精神好得紧,应该受得住。”
  洛银河忙往被子里一出溜,道:“刚才还行,现在头晕,我睡一会儿。”
  说罢,两眼一闭,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李羡尘摇摇头,道:“你少动些心思,伤便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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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五皇子来了。他数日前来探视过两次,都赶上洛银河昏睡不醒,不多做打扰,放下药石补品,便回府。
  今日,可算是赶上他身子渐好,就要见上一面,寒暄感谢了一番,嘱咐他好生休养,又传了皇上的褒奖,才回府去了。
  其实五皇子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将那胜雪姑娘送过来,胜雪本是说随洛银河回将军府,怎料路上有此一遭,她便被三皇子暂时安排在别院中,算计着洛银河伤势该大有起色了,才将她送回来,也算是忠人之事。
  可洛银河却在二人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别样的情谊。
  皇子离开,李羡尘便有点为难,这胜雪一个姑娘家,在自己府上,没个合适的位置安排给她,正挠头,不想胜雪突然跪下,颤声道:“少将军……少将军还记得我吗?”
  话音未落,已经泪流满面。
  李羡尘愣住了,打量眼前这如芙蓉出水的美人,眉目间,确实熟悉,忽而恍然,道:“你……你是高云城的驻将,廖大人的千金!你……你还活着……你姊姊呢,还安好吗?”
  胜雪泣不成声,道:“当年役难之前与少将军两面之缘,少将军……果然还记得。姊姊在二殿下府上,安好。”
  当年高云城被围困之前,李羡尘曾在城内见过滇红和胜雪几面,而后他带兵出城,不想一别经年,更与父亲成了永别。
  李羡尘深吸一口气,将胜雪扶起来,道:“活着就好,莫要伤怀了。”顿了顿,他笑道:“如今府上还有一位旧识,我去叫来相见。”
  说得自然便是映禅。
  胜雪却将李羡尘拉住,环视一圈,见他身侧只有洛银河在,低声道:“当年高云城围城惨局,恐是有人暗中作梗,少将军可有察觉?”
  这话一出,洛银河心里一惊,这事情与洛银河心中猜测一般无二,只是如今这因果动机,他查了个半残子,是以还没同李羡尘言明,免得他徒生伤怀。
  如今胜雪将事情挑明了,洛银河侧目向李羡尘看去,见他面上毫不动声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确实做到了。
  胜雪道:“李帅最终帅兵突围之前,曾与家父密谈,我听到李帅说,截获了北戎族与朝内官员通信密函,已经奏报了先皇,结果北戎族突然起兵围城,定是与此事相关。”
  “那朝内官员是谁,你可听见了吗?”李羡尘问道。
  胜雪摇头,道:“不是没听见,而是从头到尾,先父和李帅终未提及那人姓名。”
  李羡尘习惯性的向洛银河看去,不知从何时起,他有了这么个习惯,只见洛银河颔首蹙眉,便问道:“银河?”
  洛银河抿着嘴唇,道:“其实,我一直疑心高云城一役的始末,暗中探查……”
  李羡尘点头道:“这我知道。”
  洛银河微微诧异,继续道:“今日听胜雪姑娘叙述,有个猜测,却还无证据。”
  见那二人同时看向他,洛银河继续道:“时至今日,高云城一役,过去多少年了?”
  “五年。”李羡尘道。
  “先帝驾崩几年了?”
  “五年……”
  高云城一役之后不久,先帝遭梁琎与卫太医暗中下毒,此后便是夺嫡的三载之争。显然,先帝死得突然,无论皇子们还是权臣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可若细想,梁珏筹谋未决,怎么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又或是先帝知道了什么,才让梁相父子不得不急着动手……
  而又是谁,让先帝知道了梁相与外族的谋算……
  会不会这才是李老将军不得不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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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真是越更越凉,越凉越长……
  emmmm


第59章 这祸害又要去闹谁…
  洛银河看那二人神色,胜雪不一定明白他言外之意,可李羡尘,显然是瞬间就明白了。
  若真有这一层因果在其中,梁珏便是他的杀父仇人……洛银河侧目去看李羡尘,他定力太好,又或是早已经料想过这个可能,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洛银河心道,难为自己刚才还在想,他若一时接受不了,该如何是好。
  “当年燕流山的匪患到底是怎么回事?”洛银河问道。
  李羡尘叙述起来就稀松平常,百姓忌惮,顺路平患……可他前几日查问,那山匪首领却一口咬定,他们从来不曾鱼肉乡里,当年他们大当家甚至冒险为大显官军传讯,最后反遭李羡尘围剿。
  洛银河皱眉,揣着袖子,在花厅里踱来踱去,觉的累了,往门框上一倚。
  当年亲历者尽数殒命,当年的那些信,传到哪里去了呢?
  没人知道了。
  洛银河半晌没话,忽然站直了身子,道:“暂不去解这难解之题,线索太少。咱们等一等消息,先去做另外一件事……”说着他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笑意。
  李羡尘就跟着笑了——这祸害不知又要去闹谁,但看他的样子,身子虽然没好全,精神总是又好了很多。
  胜雪不明白二人打的什么哑谜,但看李羡尘一脸宠溺会意的笑容,心里想,他二人感情真好,若是也有人像少将军对洛大人这样对我,哪怕有一半的好,就足够了。
  “久别重逢是好事,抛开烦心事,叫上映禅喝一杯吧。”洛银河道,说着就示意胜雪跟他走。
  李羡尘跟在后面,沉声道:“我们喝酒,银河你不行。”
  三十多年没被人管制过,忽然被人管了,洛银河脸上的表情就很微妙了。
  他忽而又想起什么,转头问胜雪道:“燕州庆功宴上,霍大人想让你二人跟两位皇子……是何用意?”
  他问得直白,胜雪脸上一红,才道:“当日事发突然,父亲并未提前说,后来我与姊姊猜测,他大概是想让我们姐妹二人报答李老将军恩义,分别入两位皇子府上,给少将军做照应,但姊姊她,不想我搅进来……”
  霍问心显然是有自己的盘算。
  “只是……父亲膝下如今已无人尽孝,每每想起来……总觉得他,似是有什么打算的,让人担心。”
  洛银河顺口问道:“霍大人的妻儿呢?”
  胜雪摇头叹息:“霍家哥哥……当年是爹爹的参将,也在高云城一役之中,殁了。”
  还有这一茬儿!守城将领的参将,品级不高,当真忽略了。
  浮云一别,流水十载。人间自有离别苦,也有喜相逢,更别说是战将后人,父辈均在同一场战役中殒命。
  一顿饭吃得,悲喜交加,酒力相助,胜雪与映禅都忍不住落泪,即便是李羡尘那般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露出很淡的凄恻神色。
  胜雪与映禅他乡遇故知,二人抚琴吟诗舞剑,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知音情意,待到胜雪一句李煜的《浪淘沙令》“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字字打在洛银河心上。
  他的心思就飞到了那些真假难辨的梦里,经胜雪一句唱词,好像心里清明起来,若想知道是真是幻,也并非没有办法。
  可事到如今,如幻似梦,还有那么重要吗?
  想着,他看向李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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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都城已经月余,洛银河因伤重,一直没去御前复命,如今行动算得自如了,再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
  朝上,见到梁珏位列文臣之首,听说是诸位文臣联合上书言说,梁相称病不朝乃是心病,他潜心医治二皇子怪症有功,劝解陛下莫要因为其子行止失当,损了当朝重臣。
  随着太子失势,燕州雪患,众朝臣迅速重新站了队——有一大部分臣子,看不清仅剩的两位皇子谁更得圣心,便想以梁珏马首是瞻,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皇上与梁珏之间嫌隙已深,巴不得把他的罪证拢齐了,一举拿下。
  政务参奏已毕,皇上道:“洛爱卿如今身子大好了吗,此去燕州,你数项功绩,朕应当好好奖赏你才是。你可有什么愿望?”
  洛银河出列道:“微臣所做,皆顺应天命,不敢居功讨赏。”说着,他轻咳了两声。
  皇上向前欠身关切道:“听说那群山匪将你伤的极重?”
  洛银河道:“正是,微臣也正想向陛下奏请此时,那山匪首领,一直喋喋不休当年高云城围城一役,却千头万绪缕不清晰,微臣无端受牵扯,还望陛下圣裁,为臣做主。”
  皇上微一沉吟,言道:“那些山匪还关在刑部,冥顽不灵,对付这些匪类,倒不如交由撷兰苑。”
  洛银河这会儿有些气息不稳,缓了两口气才道:“全凭陛下做主。”
  皇上哈哈笑道:“定给洛爱卿出气。”
  引来诸臣侧目——诏狱,向来是下过圣诏的重犯才能入的地方,洛银河伤重二十来日,众匪一直被押在刑部里,拖拖拉拉审了二十来日,洛银河一句话,皇上竟然就将人转交了撷兰苑,还直言道要给他出气,这般的宠信……
  也难怪,他是如何保着二位皇子一趟燕州之行,朝中无人不知,只怕从前炙手可热的太常寺,日后更要红得发紫了。
  接着,只听洛银河又道:“雪患得以平息,微臣还当祭谢冬神垂怜,歇了这些日子,才能勉力下地,是微臣不济,为免神明怪罪,还请陛下准许诸位朝臣与臣同行祭礼。”
  相处一年,皇上对洛银河的评价是,虽然通神之能了得,可实际骨子里懒得很,像是日常的祭祀礼典,他常是能省则省,能简则简。曾私下问他不怕神明怪罪吗?他淡然笑道:“心中有清明,可比行恶事,求善果强多了。”
  今儿这一遭,不似他素来的处世之道。虽然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口答道:“这好说,即便是让朕亲自去,也未尝不可。”
  洛银河道:“陛下有心便好,只是这还神祭典,需要配合星象命数。”
  便又有不少朝中臣子侧头看他,不知他言指何人。
  朝会上,这要求合情合理,梁珏却隐隐觉得洛银河没憋好心眼,这是一种直觉。
  然后他着人偷偷找太常寺相熟的官员打听一番,并没发现有任何不妥。
  梁珏就越发踟蹰起来,想洛银河当初先算计梁琎中毒解了刑部疫毒的危机铲除了施平一众人,后又抓住文字狱的机会,直接把梁琎给整死了,还险些将自己一并拉下马……
  每每想到洛银河那张温文尔雅,春风和善的面容,便恨不能食肉饮血,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恨——文字狱一案,他在朝中精心布置多年的脉络关系,散了大半。
  可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索性不破不立,在府中称病近半年,先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再谋权位江山再起。
  没人知道他还布置了另一盘珍珑棋局。
  这局若是胜了,即便他在皇上面前难再起势,也无关紧要。
  转眼到了祭祀当日,虽然还没到年关春节,可这一日难得融融暖阳,徐风轻和,凛冬时节,难得生出一丝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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