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籐堂桌怎麼會在否認自己是同性戀之後,又喜歡上是男人的自己?
他快被這超出理解範圍的事給逼瘋了。
"可是我......我......"
"不要可是、可是的了,我喜歡你,也想要你,你只要知道這樣就夠了。"
被籐堂桌那真摯的眼神一望,牧野晴海羞澀的把視線移開。
這是真的嗎?離譜得簡直不真實。
在一片寂靜當中,某種衝動湧了上來。
"我可以......吻你嗎?"籐堂桌有點猶疑的問道。
"當然......可以......"
牧野晴海再也忍不住了、心好痛......好熱,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籐堂桌的嘴唇回應似地落了下來,不疾不徐地,確認似地一次又一次的啄著。
只是輕觸著對方嘴唇的瞬間,所有的意識及感覺全都交融在一起。
這就是所謂的甜蜜嗎?
"籐堂......"牧野晴海懷著滿滿的情意呼喚著。
"桌......"籐堂桌利用唇辦間的縫隙糾正了他的呼喚。
好像在作夢,牧野晴海一次又一次喊著心意終於相通的情人。
比起覺得自己膚溁蚴呛π叩男那椋烈扒绾O胍L堂桌的慾望更加強烈。
他想要用全身去感覺對方,想要觸摸他、想要為他綻放。
感覺到的肌膚好熱,籐堂桌一定也和自己一樣心跳加速吧!
牧野晴海抱著籐堂桌的頸子,主動吻了回去。
和過去的經驗不同,牧野晴海對於第一次採取的行為感到有些迷惑,不確定自己的心情是否能夠完整地傳達給擁抱自己的愛人。
愛人......應該可以這麼說了嗎?牧野晴海在心裡偷偷的問。
牧野晴海睜開眼睛,籐堂桌的臉就在眼前;感覺到眨眼的空氣流動,籐堂桌也張開了眼睛。
視線交纏,兩人吻得更深了。
籐堂桌在這種時候還凝視著自己,讓牧野晴海覺得又羞又喜。
牧野晴海再次閉上眼睛,環住籐堂桌脖子的手也更加用力。
兩個人的吻變得激烈,潮濕而且溫熱的舌頭在彼此口中纏繞、嬉戲,牧野晴海完全沉醉在情投意合的親吻之中。
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雖然隔著布料,牧野晴海已經可以感覺到籐堂桌股間不容匆視的存在。籐堂桌的慾望已經硬挺亢奮起來,牧野晴海也是。
放開嘴唇,籐堂桌呼吸變得有些粗重,無限愛憐地低下頭看著牧野晴海。
"想做嗎?想要被我搞得亂七八糟嗎?晴海......"
籐堂桌低沉的語調,讓牧野晴海的身心都融化了。
"我......好高興......"
"高興什麼?"籐堂桌明知故問的笑著,俊逸的臉龐染上一抹淘氣的色彩。
此時,牧野晴海下腹傳來一股微甜的期待,也使他產生一種麻痺的快感。
待會兒,就要跟桌在這裡......光想就讓牧野晴海喘不過氣來。
"桌,我......真的可以嗎?"牧野晴海不安的問。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已經是一對戀人了,不是嗎?"
"戀人?"
這句話從籐堂桌的口中說出來,比"我愛你"更讓牧野晴海陶醉。
像是為自己的誓言背書,籐堂桌用吻堵住牧野晴海的唇,親吻著他。
"唔......"
那是又深又沉的一吻,跟先前熱身用的親吻不同,是用來點燃身體更深層情慾的吻。
籐堂桌的手從腹側往上撩起,撫摸著牧野晴海胸前已經挺立的小紅果,被挑起慾望的洪流緩緩湧了上來,牧野晴海禁不住顫抖著。
"桌......"
"嗯?"
"我喜歡你......"
"我也是。"
"請你......把我、搞得亂七八糟......"
籐堂桌拾起眼看他,露出邪邪的苦笑。"真的嗎?到時候可別哭著求饒喔!"
"就算求饒......也請你不要放開我,好嗎?"
害怕眼前的美好只是一場夢境,牧野晴海不希望在途中醒過來,所以儘管覺得難為情,他還是厚著臉皮說出口。
"我絕不會再讓你從我手中溜走了。"籐堂桌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表明自己的心意。
牧野晴海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籐堂桌的手下探牧野晴海的股間,充滿硬度的男性已經高高挺起。
"好厲害......已經濕成這樣了......"
濕漉漉的慾望一被他握住,牧野晴海整張臉頓時熱了起來。
籐堂桌退出牧野晴海的兩腿之間,把衣物一口氣全脫光,裸露出來的肌肉十分結實,就和牧野晴海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但是那個從未真正看過的碩大慾望,卻令牧野晴海不得不倒抽一口氣。
"後悔了嗎?"籐堂桌故意壞心眼的嘲弄他。
不甘心的牧野晴海伸手迎向那赤黑色的雄偉,卻被手中的觸感嚇得往回一縮。
"摸仔細點,都是因為想要你才會變成這樣的。"擠身於牧野晴海兩腿間的籐堂桌抓回他的手用力握住自己的。
這畢竟是牧野晴海第一次觸摸同性的灼熱,而且還是屬於即將進入自己的男人所有,那是一種太過猥褻的感覺。
籐堂桌的巨大慾望在牧野晴海手中逐漸變得堅硬,牧野晴海紅著臉目睹眼前 靡的景象,體內深處開始發出 亂的疼痛。
"桌......我不行了,好想要......"
牧野晴海濕潤著眼睛,微啟的雙唇間還可以看見紅潤的舌尖,不時還逸出幾聲甜膩的呻吟,如此飽含情慾的哀求,籐堂桌根本無法拒絕。
鬆開套弄著愛人慾望的手,籐堂桌彎下身用濕熱的口腔含住那不停顫抖的慾望。
感覺下體突然被一種濕濕熱熱的觸感包圍,電光石火般的快感瞬間竄遍全身,纖細的腰也受到電擊似地浮上半空中。
"啊啊......桌......不要......"禁不住強烈刺激和羞恥的牧野晴海發出求饒的抗議。
籐堂桌從雙腿中間仰望愛人因快感而驚慌失措的撩人姿態,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籐堂桌願意含住自己的男性令牧野晴海驚愕不已,過度的衝擊讓他害羞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但一想到不肯承認自己是同性戀的籐堂桌願意這麼愛著自己,內心又充滿了奇妙的滿足與感激。恍恍惚惚想著的瞬間,身體的深處突地感覺到手指的入侵,牧野晴海倒抽了一口氣。
"專心一點。"籐堂桌半帶調侃的說著。
後蕾正遭到甜蜜侵犯的牧野晴海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的話,只能發出令自己不敢相信的嬌艷聲息,就算咬緊牙關不想讓聲音逸出,卻反而從鼻腔發出類似女人般的喘息。
意外的是,那令人在意的屈辱感已經不見蹤影。
是因為兩情相悅的緣故嗎?僅僅只是指尖的愛撫,整個人就像要燒起來似的。
"嗯......啊......"
就在牧野晴海意識陷入模糊的時候,體內的手指增加了。
由於籐堂桌在中途將高園寺義信事先準備好在床頭的潤滑劑大量的塗抹在手指,加上籐堂桌不時進出、轉換角度摩擦內部,遭受侵犯的部位不斷發出 靡的聲音。
隨著籐堂桌手指進出的速度加快,牧野晴海 亂的叫聲越發激烈。
"你好像很喜歡這裡......是不是?"
"呀啊--不要摸那裡......啊啊......太刺激了,嗯啊啊......"
當那一點被籐堂桌固執的侵犯時,強烈得令人屏息的快感直衝腦門。甫宣洩過一次的柔軟再度甦醒過來。牧野晴海像是無法換氣似地,不斷發出愉悅的呻吟。
不知不覺間,籐堂桌又增加了手指的數量,濕答答的花蕊逐漸綻放開來,露出誘人的粉紅色。
持續的刺激匯聚成愉悅的海流襲向牧野晴海,被幾乎令人發狂的快感侵犯,他身體一邊微微顫抖,一邊像是要求更多似的扭擺著。
牧野晴海因興奮而染上妖艷紅霞的胸膛、失焦的空洞眼眸,還有 亂的誘惑喘息,都讓籐堂桌克制不住地想要好好品嚐他,早就壓抑不住的雄性本能瞬間爆發。
方纔執拗地探索著體內的手指被猛地抽了出來,使得牧野晴海發出甜美的抗議聲:"桌......"
這時,籐堂桌突然把牧野晴海的雙腳拉高放在自己的肩上,還把雙腿壓到他的胸前。
"馬上就進去了。"
才聽到籐堂桌說出這句令人臉紅心跳的話,他炙熱的下體就已經頂上了牧野晴海濕潤的秘處,堅挺的慾望前端試探性地在入口處摩擦。
就在牧野晴海焦急難耐的瞬間,濡濕的雄偉就這樣挺入--
被撕裂的痛楚並不如預期的痛苦,在牧野晴海緊緊抓住床單的那一剎那,籐堂桌緊繃的慾望已經深入他的體內,而牧野晴海的內壁也彷彿歡迎似地收縮著。
"桌......我喜歡你......好喜歡、真的好喜歡......"牧野晴海緊緊抱著籐堂桌的背,用他的心、他的身體吶喊。
牧野晴海真摯的告白讓在他體內的籐堂桌起了變化,似乎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更加膨脹。
"晴海......"籐堂桌發出再也無法忍耐的低吼,抱住牧野晴海的肩膀,開始用他炙熱的男性挑逗牧野晴海佈滿快感神經的內壁。
那種麻痺般的快感比以往體驗過的任何行為都更甜美、濃烈,幾乎要燒斷了牧野晴海的神經。
原來,兩情相悅的性愛竟然如此幸福。
牧野晴海真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勇氣對籐堂桌告白,要不是高園寺義信把籐堂桌秘密約到這裡來,兩個人恐怕會因為羞於表達自己的心意而錯失相愛的機會。
想到差點就和籐堂桌抱著遺憾和誤解擦身而過,牧野晴海便更加用力地抱緊這得來不易的幸福。
"啊啊......嗯啊......桌!"
"晴海......我喜歡你......"
籐堂桌呼喚著愛人的聲音溫柔又低沉,聲聲撼動著牧野晴海的心靈,像是要把以前沒有機會呼喚出來的部分一併喊出來似的。
"啊......我也是、我也是......桌......"
灼熱的愛慾交融,使得牧野晴海緊緊纏住籐堂桌,感覺著籐堂桌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感盈滿他的心。
第十章
趕在聖誕節前,教授把所有的課都上完了。
原本期待一起度過的聖誕節,卻因為父親打來的一通電話而告吹。籐堂桌也帶著小拓回老家,於是從聖誕節到過完年,兩人始終沒有時間約會,只能靠電話裡的幾句問候排遣相思。
比籐堂桌早一步回到東京的牧野晴海,在換上牆上的月曆時,注意到二月十四號這一天。
成為情人到現在,籐堂桌有工作要忙,牧野晴海要準備考試,至今兩人還未曾有過正式的約會。注視著日曆上的數字,牧野晴海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對這種節日抱有期待。
如果是高園寺先生,一定會利用這個節日做點特殊的表示吧?
想這幹嘛?牧野晴海用手中的簽字筆在額頭上敲了兩下。
都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該三心二意的想念另一個男人的溫柔,這樣不僅對不起籐堂桌,更對不起幫忙撮合他們的高園寺義信。
能夠和籐堂桌一起學習、一起工作、一起組成家庭還有相愛,牧野晴海覺得自己已經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倘若又為了約會的事情計較,那就真的太不知足了。
大學即將畢業才開始生命中的初戀,對像還是一個喜歡女人、花名在外的知名建築師。牧野晴海不禁感到懷疑,籐堂桌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牧野晴海被那超現實的感情擾亂了心緒,完全無法平靜。雖然他也覺得這麼想很可笑,但他還是很介意籐堂桌是不是還喜歡著扮成女人的自己的事。
由於是第一次談戀愛,牧野晴海不確定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感情和想法赤裸裸地傳達給對方。
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他,一緊張就不由得亂了方寸,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感到不安、就會感到害怕,這是正常的嗎?
如果把心裡的擔心和恐懼說出來,籐堂桌會不會感到厭煩呢?換作是籐堂桌,像他那樣在戀愛中身經百戰的男人,會不會也有相同的迷惘呢?
然而,在牧野晴海心頭真正留下陰影的卻不只這一點。
他更介意的是小拓的親生母親--宮澤茉莉的存在。他是不是還愛著她?
牧野晴海越想要弄清這一點,他的心就越往下沉。
不論是美貌、身材,還有跟小拓無法分割的血親關係,那女人都是牧野晴海遠遠比不上的。他不會傻到把自己和一個美艷的女演員放在天秤上作比較,正因為如此,他心中的恐懼才會無比的擴大。
還以為兩情相悅之後就是天下太平的甜蜜幸福,沒想到心情卻變得更加複雜。早知道就不要談戀愛了!牧野晴海一邊責罵自己,一邊深深歎了口氣。
這時候,放在口袋裡的行動電話響了,有一則新的簡訊傳來。
牧野晴海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字--
小拓被留下多玩幾天,我馬上就到家,一起吃晚飯好嗎?
應該不會只是想要一起吃飯而已吧?特地強調小拓不跟著一起回來,好像是在暗示什麼般,牧野晴海禁不住有了期待。
難得家裡只剩下兩個人,加上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面,所謂小別勝新婚,不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嗎?
一起吃飯之後,會不會還有其它的活動呢?
牧野晴海想著想著,臉不禁紅了起來,自己到底在胡亂想些什麼啊!
要是以前,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佔據牧野晴海的思緒,都是籐堂桌害的!無時無刻都盤踞在他心頭的籐堂桌,簡直就是萬惡的根源。
牧野晴海喝了一口加了奶精調味的咖啡,溫熱的香醇口感就像是籐堂桌一樣。
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牧野晴海回想著被他熾熱體溫包圍的感覺,整顆心就像是巧克力融化一樣,紊亂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七點整會合後,籐堂桌驅車前往預訂的餐廳。
在車上,籐堂桌熱中的談論著放假期間在老家發生的趣聞,他神采奕奕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有受到相思之苦折磨的跡象,這讓因為見不到戀人而老是心神不寧的牧野晴海感到生氣,卻又不敢表現出來,他只是靜靜的聽著,偶爾會敷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