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指夏哥看上欧阳医师是个人才,以及飚车的高超技术吧!网罗欧阳医师加入旗下这件事,虽然始终没有如
夏哥所愿,但现在欧阳医师也算是半个队中人,多少也算夏哥的缠功奏效了吧!
总之,不管是夏哥或欧阳医师,都是他们这种简单脑袋无法理解的深奥人物,小汪一辈子也弄不懂,这样极端
得有如黑与白、光与影的两个人,是如何能做这幺久的朋友,还建立这幺坚定的友谊?
搞不好,这也算是异「性」相吸吧?只是此性非彼性,不是男性与女性,而是正性与反性。嘿,我真天才!小
汪高兴地在内心夸赞自己,竟能想到这幺棒的推论。
「那是礼物。少废话,快去开过来。我先上车了。」跳上自己爱车的夏寰,不耐烦地丢下还在发呆的小汪,发
动车子。
再继续浪费时间,那家伙铁定就会先走了--夏寰不满地将车子驶出了地下停车场,以为他忙着医院的工作,这
两天还刻意不去打扰他,结果他有空也不会想要联络一下自己,竟自个儿跑去飙风,这实在太不够意思了。真
不是夏寰要挑剔,好歹他们也交往了六、七年,那家伙就不能稍微再温柔一点、听话一点,甚至是多一点点热
情也好!
枉费他这幺疼他,哼。
***
指导车跑了一趟,重回到山顶,正要推门下车的英治,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怎幺回事?他摸摸自己的双臂,就四月的天气来说,今晚还算暖和,为什幺自己会毫无理由地发寒呢?再一次
确认四周没有那双讨厌的自大眼睛,难道自己真的神经过敏?但那股「不祥之感」就是挥之不去。
「还是回去好了。」英治自言自语的决定,今晚的夜游就到此为止。
四、
一听英治说要离开了,夏寰手下的小兄弟们面面相觑了一下,接着全都蜂拥而上,将英治团团包围住,你一言
、我一语地说--「啊,英治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这头挤眉又弄眼,不知哪里弄来一瓶人工泪液,装哭
。「不、不,听我的,我一直想问英治哥,那个甩弯的时候,有什幺特殊的技巧没有?」那边死命捉住手腕,
深怕他溜了。
「别听他们的,英治哥,有样东西你非看一下不可,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珍品,特别留给你的!」这里则尽其
所能地搬出了各种裸女写真集,看得人眼花撩乱、七荤八素。
原先没起疑心的,到这个地步,不起疑都很难。
英治不动声色地,先掏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电话,交给那个想商量事情的说:「你打电话给我」
;再转向那个问甩尾的人,给他一句「没什幺窍门,你多练练就是」;最后是那个搬出写真集的人,英治翻了
两页,微笑地说:「嗯,很养眼,借我回家慢慢欣赏」。
不到三分钟就将他们一个个全打发掉的英治,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还有花样能留住我吗,
嗯?」
小兄弟们顿时词穷,最后个个低头承认说:「对不起,英治哥,求你别走。要不,等会儿夏哥到了,我们全部
都会死得很惨的。」
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这幺回事。
隐忍着叹气的冲动,揉着太阳穴,英治蹙眉说:「你们谁告诉那家伙我来了的?」
乖乖地举手自首,阿超搔搔耳朵,歉笑地说:「夏哥有交代,只要看到您的影子,就得随时某报。」
「你是说,我一直都被你们暗算了吗?」怪不得英治老觉得奇怪,为什幺自己一来这里夜游,总会遇上夏寰。
除了小说里,世上哪有这幺多巧合?
「哎,别这幺说嘛,英治哥。说暗算太难听了,好歹也说是『算计』。」
阿超边赔笑、边搓着手心说:「这绝不是我们的意思,无奈我们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都不敢反抗夏哥的命
令啊!您就委屈一点,成全、成全我们的一片忠心嘛!」
算计和暗算有哪里不同了!英治脸色更阴沉。
「你们把我当是祭品献给饿鬼充饥用,还是什幺驯兽用的皮鞭?」
「呃……您这幺说……嘿嘿……应该比较接近猛兽专用的麻醉针吧?」阿超自以为幽默地大笑着,周遭的兄弟
们也跟着起哄笑起来。「喔,那就先拿你们试一试,依我看,你们也许称不上『猛』,但『兽』字应该还沾得
上边。」额际冒出一条青筋,英治乌云密布的脸上,已不见半点笑意。
「咦!--」英治的一句话,让这些平常面对再大的火爆场面,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兄弟们,纷纷脸色苍白地
摇头后退。「英治哥,您,您大人有大量,您,大慈大悲,您……」
「大慈大悲?我可不是观世音菩萨,我想你们拜错庙了。」英治「啪、啪」地转动着手指头的关节,一步步朝
他们逼近说:「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把牙齿好好地咬紧了,我可不负责修补我弄断的牙齿或骨头的,你们
觉悟吧!」
「天……」阿超浑身颤抖着,缓慢地后退。夭寿喔,他们怎幺敢和欧阳英治过招?要是伤到了他,肯定会被夏
哥扒掉三层皮。但是不还手保护一下自己也一样很惨,英治的拳头可不是软绵绵豆腐做的,那是他们都见识过
的铁拳啊!所以想来想去,三十六计也只剩--
「英治哥,你看天上!」「调虎离山」外加「走为上策」。就在英治抬起头的瞬间,夏寰手下那些人立刻呈鸟
兽散,逃命的逃命、跳上车的跳上车。
「喂,你们男人当假的,一个个都没带种啊!」英治愤怒地对他们咆哮。
「抱歉了,英洽哥,可是我们敌不过你,只好自动认输了。请代我们向夏哥问好!」阿超在远处大声地回答,
并驾车迅速逃离事发现场。
「去。」
英治将脚下的小石块踢开泄愤,走回自己的车旁。谁会那幺笨,傻傻的在这边帮他们传话给那家伙,留座空城
给他已经算客气了。
夏寰不顾一切的急踩油门,一路高速飙过了空荡无人的海岸线,他相信阿超他们不敢违背自己的意思,应该会
尽全力留住英治,但他不放心那些愣小子是否能百分之百的瞒天过海。英治的鼻子可灵敏得很,要是让他嗅到
有什幺不对…绕过了两、三个上坡弯道,突然间夏寰的眼角见过一抹眼熟的红色身影,他当机立断的踩下煞车
,车身立刻在山道上回转了一百八十度,转为下山的方向,追逐而去。英治瞧了瞧后视镜,里头映照出两道快
速由后方接近中的车灯,不必猜也知道,这一定是刚刚擦身而过的那辆嚣张白跑车--虽然没看到驾驶者的脸,
而这种车型全台湾也不下上万辆,但英治敢肯定,能在瞬间反应过来,并追得上自己的,除了夏寰外,不作第
二人想。还是慢了一步。
他任由愤怒的冰火凌驾自己,放纵油门踩到底。一想到当阿超他们借口说要看他示范跑一趟山路时,就已经心
怀鬼胎,企图拖住他的时间,那种被蒙在鼓里愚弄的感觉,令向来脾气温和的他也按捺不住了。
真是受够了,耍猴戏也该有个限度,竟在我背后鬼鬼祟祟的耍那些小手段,连周遭的人全都被利用了。
英治听见了雨声急促的叭叭声由后方的车子传出。哼!想要他靠边停,门儿都没有。(你有本事就逼得我不得
不停车,否则--谁理你!) 「那小子,分明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夏寰坐在白色跑车内,看着前方的红车不但没有减速的意思,还加快速度想逃,不配合的态度明显到了极点。
(想逼我使出最终手段?很好,反正也很久没有陪你玩玩了,小治你就给我抹净屁股等着。)
两辆车互不相让地在滨海公路上展开一场龙争虎斗的追逐。
仗着先出发的优势,英治的红色跑车始终保持在前方的领先位置,但身后的白色跑车也丝毫不显退让的,逐渐
缩短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两人都是跑熟了这条路的高手,即使同时出发都还不知谁胜谁负,因此此刻夏寰可说
是处于难以扭转的形势之中。
「可恶,这家伙是玩真的。」
一边抱怨着,一边以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在分秒必争的情况下,车子优美而灵巧的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始
终只能看着英治的车尾在前方狡滑逃窜的夏寰,发出啧啧的感叹。「这幺久没有跑了,看来小治那家伙的宝刀
未老,还是一样很快。一点都看不
虽然驾驶技术一学会了就永远不会忘记,但技巧的熟练与生疏就不一样了,如果缺乏经常性的练习,是很容易
退化的,显然这在英治身上是个例外。一直在后头这幺看着,夏寰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英治飚车时所感受到的震
撼与吸引力……明确、果决而完美的路线,看得人目不转睛的着迷与感动……燃烧着灵魂深处,烙印在夏寰的
视网膜般,惊心动魄的极致速度。想要--在那当下,看得忘我之际,夏寰脑海里也浮现了明确的渴望。想要超
越那辆车,想要凌驾它(他)、征服它(他)、捕获它(他)--宛如一头被震撼所唤醒的睡眠中的狮,在都市
丛林里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原野,最原始的本能在血液之中沸腾,咆哮着「释放我」,欢乐地流窜。他夏寰未
曾遇见欧阳英治前,从未想过过去花三分力就能击败所有对手的自己,竟也有使尽全力的一天。那一次他可真
是使出浑身解数,要不是最后的最后,让他逮到英治那细微如针孔般的小小缺陷,看出他的路线没有抓到中心
点,还残留着最后的小机会……赌命试上一把……那场胜负的结局就要改写了。他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拥有天
生的好赌运,如果那次他就那样输给了英治,他可以肯定英治绝不会给他任何交谈的机会,更别说接近他了。
「这回,你也不打算让我好过,是吗?」
迅速地换着档,夏寰唇角浮现一抹狂傲的笑意。「但,赌上我所有的轮胎,小治宝贝,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
心的。」
磅磅的引擎声呼应着他的诺言,夹带着爆裂火花由排气管喷出。
「嘎!」就在他们双双弯过某个大弯道时,前方的道路中央却突然出现一辆慢速行驶的车子,首先是英治的车
子急踩煞车地闪过,接着夏寰也在千钧一发间与对方的车子擦身回旋--度过危险的一关。这突如其来的插曲,
让他们都捏了一大把冷汗,而更重要的是……英治终于放慢了车速,靠到路边停下来。夏寰也随即将车子停放
在他车后,「啪」地甩上车门,冲下车。「喂,你……」夏寰话没说完,就被刚下车的英治往肚子上揍了一拳
。「唔!他X的,你不能轻一点吗!?」英治脸上余怒未消地说:「这种手劲还算是小CASE了。我问你,除了叫
你那些兄弟报告我的行踪外,你还背着我偷偷地做了什幺?」「嗯……」夏寰抠抠脸颊,边揉着肚子说。「没
了。」「说实话。」他压根儿就不相信这家伙。「你要是现在不说,往后让我知道了,可不是一个拳头就能了
事的。」
「呿,有个凶老婆的男人日子真苦。」
英治倒竖起两道眉。「你的牙齿最好很坚固。」
「好、好,别打了。」举高双手竖白旗,夏寰无可奈何地说。「明知道我舍不得你那张漂亮的脸受伤,动不了
手,你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公平吗?」
「还说!」
夏寰咧咧嘴,一眨眼。「不必担心,现在漂亮的男人也很吃香,不输给我这种性格小生的。」
二话不说,英治再度挥出一拳,但这回夏寰早有心理准备,一个侧头闪过,还顺手一揽,将他捞到自己怀里说
:「我宁可换个地方和你打架,小治。你喜欢哪一间宾馆啊?」
既然双手被扣住,英治就抬起脚踹他,这一招果然奏效,也让夏寰不得不放开他。
「算你狠。」夏寰戡牙咧嘴,一张脸因痛苦而扭曲,额上也逼出两滴冷汗。「我可是告诉你,以后我要是跛了
脚,你就得负责我的下半生,小治。」
「狗才理你。」
转身就要上车离去的英治,冷不防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往自己车内推,一下子就被推到邻座去,方向盘落到夏
寰的手中不说,他还听到自己的车门自动上锁的声音。
「你搞什幺!」
「扣好安全带,小治,这可是你的车,被开罚单的也会是你喔!」夏寰还他一抹无赖的笑说:「很久没悠哉地
兜风了,陪陪我吧!」
***
「住手……」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掺杂着欲望的音色。
「畜生……你……好好开车……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吗……」这声抗议软弱无力到他自己都觉得悲哀。陷于
无路可逃的困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自己的车子里被人性骚扰。
性骚扰,多幺屈辱的字眼,可是除此之外没有更贴切的字眼,能拿来形容此时此地在他腿间放肆的那只手的行
径了。
「只要你别乱动,我的驾驶技术你大可安心,不会有事故发生的。」
目光虽然放在前方的道路上,但男人却腾出一手,伸出魔爪,大胆地址下前方拉炼后,隔着一层棉质布料,在
他的重要部位上暧昧的游走着。
若有似无的碰触,唤醒了他死也不想有的反应,热流开始集中在男人的指头下。
「叫你住手……」终于忍不住伸手板动男人的手指,男人却狡猾地选在这一刻大幅度旋转着方向盘,车子顺势
在道路上蛇行了两下,这举动成功地吓阻了他反抗的行为。
「你看看,就是你这样乱动,我才会无法好好开车的。你想和我在这条路上殉情吗?小治。」
「谁要和你这种家伙一起死,求我都--」就在他激烈反驳的时候,男人的手指得寸进尺地拉下那块最后的布料
,直接圈握住了他。「求你都……怎幺样?怎幺不说了呢?小治……」温热的粗糙掌心包裹住光滑柔嫩的外皮
,只是轻轻地摩擦两下,英治的双颊已经泛起阵阵红晕。
「你这混帐……」耳语般的埋怨听来却似娇喘。「呵呵,不知是谁已经兴奋得弄湿了那个混帐的手,嗯?」恶
戏的手指故意在尖挺的敏感前端来回揉弄着。
卑鄙的言语刺激着他的神经,却相对地鼓动了热血沸腾的速度,喉中发出了压抑的喘息,英治剧烈扭动着腰,
想远离他的手,可是在狭窄的车内,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
「……别玩了……」「要停车,好好地做几回吗?」邪恶地诱惑着。
「开……什幺玩笑……」闪烁的目光中有着一丝丝受到诱惑的软弱。黑暗的车内,扬起一阵沙哑的笑声。「你
嘴硬的模样从来就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小治。」
「畜生。」车子停靠在防风林内的隐密处,夜晚没有灯光的海边,偶尔只有从远方的公路闪过几道稀微的光线
,夹着海水味的咸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吹拂在发烫的肌肤上,却一点也无法冷却车内的温度。
企图唱反调的双唇被牢牢吻住,男人的舌由口腔深处的黏膜一一舔到了牙龈内侧,无处可去的唾沫沿着唇角的
缝隙缓缓地流到下颚,舌头在一次次贪婪的吸吮后,已经呈现麻痹的状态,无力地任由侵略者囓咬。
「嗯……唔……」炽热的鼻息甜美的响起时,男人终于释放了他红肿的唇,改而轻吻着他脸颊、颚线与下巴,
并说:「太久没做了,你都忘记该怎幺接纳我了。小治,你咬得这幺紧,我不是连动都不能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