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讽刺的是他,曹予文曾说过他是他见过最栏男人的个中翘楚,他怒视着曹予文,“你不配称得上是心地纯洁的小女生吧。”
曹予文笑得露出白齿道:“我有多不纯洁,跟我上床过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都很喜欢啊。”
丽莎见他们一来一往,唇剑舌枪的,犹疑的看着安佐,安佐的脸色非常难看,而安佐有多么难讨好,她非常明白。
平日,他是慷慨大方的情人,但是换言之,在他不悦的时候,他也是最冷漠的情人,甚至有些作为冷血无情得令人惊悸。
她赶忙改变气氛,“这里设计得好漂亮啊。”
安佐望她一眼,冷冷道:“我喜欢的丽莎,绝对不会欣赏这种设计的。”
丽莎马上识相的噤声,曹予文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还是介绍一下这里的设计。”
他言语清晰的说着话,一面介绍屋子里的设计,一面走动,安佐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听着他淘淘不绝的介绍言辞。
“这面墙真是粗俗,狗来洒尿,都还比这有格调多了。”
对于他刻意的嘲讽,曹予文完全不作辩解,他只是尽责的说明,在安佐言语越来越尖锐不留情,甚至批评越加苛刻严厉的时候,他只是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倾听着。
“最后是这间主卧室,安佐先生喜欢特别华丽的风格,所以这是专为安佐先生设计的,让他可以在自己的私人空间,与自己美丽的新婚妻子,有更美好的甜蜜回忆。”
安佐转向丽莎,冷声问:“你喜欢这个设计吗?”
丽莎不安的舔了一下唇,他看向曹予文,再看向安佐不善的睑面,她察颜观色之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不,这么庸俗的格调,完全不是安佐喜欢的类型,自然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安佐对她的顺从露出了满意,甚至是得意的笑容,他转向曹予文的时候,其实是在对丽莎说话,“明天叫人来拆了这间卧室的设计跟装潢,这是你的得意之作,但却是我最讨厌的一个风格。”
曹予文脸色微变,他好像在禁止自己说出多难听的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如果不符合安佐先生的喜欢类型,真的是非常抱歉,应该在当初画出设计图时,就要提出改正的。”
安佐脸色傲然的道:“你是在指责是我的错吗?”
“不,是我的错,如果顾客不能满意,当然是我的错。”
对他的识相,安佐露出鄙夷的目光。“我已经认赔损失,这间别墅不要也罢,你的钱我照样会付,可是你再也找不到室内设计的工作,以免有人跟我一样深受其害。”
曹予文握紧拳头,可是他没作任何的辩解,安佐冷言道:“你不晓得最烂的男人,才是手中拥有最大权势的男人吗?”
曹予文抬起头来,他骄傲的目光对视着安佐,“有权势不代表拥有一切。”
“是不是拥有一切,等你穷途潦倒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转向丽莎,“走吧,再待在这间烂屋子里,我就快要窒息了。”
“嗯。”
她甜蜜的应声,安佐紧揽住她的腰身,走出别墅,曹予文也跟着离开别墅,他锁上别墅的门,这个工作告一段落,但也代表他的设计生涯告一段落,永远也别想翻身,安佐有多大的势力,他并不是不知道。
“也罢,反正我本来就想要改换跑道的。”
曹予文想得很开,不过他本来就想要再去念书,另外深造的,他手提包里的手机铃响,他接起了电话,一看到电话的来电号码,他脸上漾开了温柔的微笑,那是安佐从没看过的笑容,可能也是会让他嫉妒不已的笑靥。
第五章
三个月后,在一场公开的颁奖典礼,安佐参加了这场盛会,只因他是主办人,他花了一些钱,栽培一些值得栽培的年轻人,这些人也会在深造之后,成为他各地经营部位的职员。
当然这是不限年纪的,尤其是物理学上的成就,他竟颁奖给一个十岁的天才儿童时,也让他啧啧称奇,那天才儿童赢得了许多镁光灯的关注,记者更是称呼他可能是下一世纪的物理学大师。
他将奖座跟奖金颁给了十岁的小孩,小孩黑发,有着黑色的眼珠,但他的轮廓看起来却不像中国人,倒像是外国人,而他显然是以中国姓名报名的。
记者对他破天荒的年纪跟物理学上的天份兴趣浓厚,第一个采访的人就是他,问他感谢谁,他用流利的中文道:“第一个感谢我的父亲,他总是支持我做所有的决定,就连我作实验时,烧了他最贵、最爱的衬衫,他也非常支持我。”
他非常有大将之风,在记者面前也毫不退怯,还能讲出笑话,让记者围着他大笑,他接下去说:“第二个感谢的是主办人安佐先生,他让我获得奖金,可以买我最想买的东西,可惜听说这种奖一生只能拿一次,要不然真希望我明年再来拿奖金。”
安佐坐在一旁,听得露出微笑,这个小孩很聪明,很有他的缘。
他们坐在一起,记者还打趣的问:“安佐先生,你确定这不是你的私生子吗?你们的脸跟神韵都很像。”
安佐哈哈大笑,“若是我有这么优秀的私生子,我一定马上把他认回家,让他继承我所有的财产。”
天才儿童却收起了刚才调皮的口吻,严肃的道:“我爱我的父亲,就算安佐先生是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心目中只有一个父亲,没有第二个。”
“你的父亲今天有来到现场吗?”记者再问。
曹允成道:“有,请我的父亲一起上台好吗?”
记者报以热烈的掌声,曹允成拿着麦克风,清楚的道:“曹予文先生,请上台跟您的儿子合照一张好吗?”
安佐脸色忽然沉下,因为从观众席上,走到台前的就是他永远不想见到的混帐曹予文,他穿着正式的服装,一踏上台,曹允成就像变成了十岁小孩一样,他没有刚才成熟的大将之风,却像个爱撒娇的十岁小男孩,冲到他的面前,抱住了曹予文。
曹予文开心的在他颊上亲一个道:“我就相信你是最棒的。”
“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是爸爸的儿子,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是棒的,自然我也是全世界最棒的。”
他的大话听起来带满了童趣,曹予文朝安佐点了一下头,安佐脸色很难看,记者访问什么,他已经没再听了,因为他立刻就下台去,不想跟曹予文同台。
晚上还有个他主办的宴会,邀请这些得奖者跟得奖者亲属,他心情很坏,却不得不出席晚宴,曹予文陪着他儿子曹允成来,只是这样,也够让他心情坏透了,但是曹予文显然是不知节制,他竟然还带了另外一个成年男人过来,简直是不要脸的荡妇。
他冷凝着脸,在曹允成落单时,他走向曹允成,因为满心不悦,所以他说话也十分尖刺。
“你的父亲带着情夫来此,他若想丢脸的话,也不需要连你的脸也一起丢下去,告诉大众他是个同性恋,是一件引以为傲的事吗?”
曹允成全身窜过一阵颤抖,安佐马上后悔了,这个孩子不过才十岁而已,他懂什么,是因为他在颁奖典礼上成熟的目光,才让他有那种误以为他是大人的感觉。
但是安佐马上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全身窜过颤抖,不是羞愤,而是火大跟愤怒,他抬起头时,目光冷傲。
“同性恋不行吗?碍到你吗?现在自由社会都承认同性恋婚姻,你是从哪个弹丸之地来的蛮荒野人,视同性恋为肮脏的人,你才是心态最可议的白痴。”
安佐倒抽一口气,这个家伙讲话竟跟他的父亲曹予文同出一辙,而曹允成压低声音道:“我以我父亲为荣,而且我的父亲漂亮又有智慧,别人会爱上他,想要追求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安佐终于认清眼前的小家伙,不是十岁的小孩,而是一个不顺从他的低下混帐,他冷言冷语:“你的父亲常陪雇主上床,这你也知道吗?你值得骄傲的父亲在床上有多淫荡,你也知道吗?”
曹允成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但是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我会仔细查查看你那个地方的财产最值钱!”
安佐一愣,曹允成继续说下去,“我会去纵火,烧掉你认为最值钱的地方,而且还不会让任何人查到我头上来,你最好小心一点,只要我扮出天真可爱小男孩的样子,还因为警察盘问而受惊的哭泣,谁还会怀疑到我头上?”
安佐双眼瞪大,曹允成推开他,“只要你敢对我爸爸动什么手脚,我也会不择手段让你付出一大笔代价。这世界上本来就是有才能、有本事的人称王的世界,你搞不过一个天真可爱小男孩的形象的。”
曹允成甚至还撂下狠话,“你再侮辱我父亲试试,我就立刻开记者会,草拟一段你性骚扰我的‘事实’,让你的名声一夕之间荡然无存,以后你的名字就只会变成喜欢男童的变态代称而已。”
曹允成离开他的身边,安佐则目瞪口呆,这个男孩讲话的口气像极了自己,让他既捉狂又愤怒,他的威胁让他发火,而曹予文跟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态度更是可笑到了极点。
他趁曹予文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扯住他的手进入厕所里,他把门反锁,曹予文则一脸无奈的望着他。
“我已经尽量低调不得罪你了,安佐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你的儿子是哪个恶魔转世?他是我看过最邪恶的小孩。”
他把刚才曹允成的话重复了一次,曹予文默默听着,然后紧闭着唇不说话。
“说啊,刚才你儿子竟敢威胁我,我真该把他说的话录下来给你听听,让你知道你教养了什么样的恶魔。”
曹予文抬起头来,最后才说了这一段话,“是你激发了他这种本质,他不会这样对我所知道的人说话,安佐,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你的教养不好,还归罪在我头上?你的儿子是我生的吗?他是我的种吗?”他低吼着问。
曹予文再度沉默了一会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算是我教养不好,不过他只是说说而已吧,我最近会多注意他的行为,他在我面前一向是无可挑剔的好小孩,但是遗传还是有关系。”他淡淡道:“好啦,谈话这样就够了,还有人在会场等我。”
“你换男人的速度真快。”安佐说得很酸,指的就是会场上的男人。
“我现在开始后悔当时没有答应当你的情人,跟你接吻过后,我不太想跟别的男人接吻,也不太想跟别的男人上床。”
安佐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坦白诚实,他男性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是他仍脸色寒酷的道:“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安佐不吃回头草的。”
“嗯,说实在的,很难得我们身体那么契合,跟你上床的感觉真棒。”
安佐再度尝受到心痒难耐感受,既然曹予文已放软身调,他是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他不是那种太过小气的男人。
“我也不是不能跟你上床,不过这次要换你随传随到,而且不能跟任何男人乱搞才行。”
“好啊,反正我最近没工作,也挺闲的,当个人家包养的情夫,似乎也不赖。”让安佐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答应得这么爽快,他总是让他出乎意料之外。
安佐拉过他的身体,阖上了马桶盖,逼他坐在马桶上,曹予文大吃了一惊,苦笑道:“喂,不会吧,高贵的安佐先生,你想要在人来人往的厕所里……做吗?”
他盖住他喋喋不休的红唇,隔着衣服,揉弄着他的乳红,曹予文的身体马上敏感的瘫软,他拉下他的拉炼,开始爱抚着他的男性,曹予文轻轻的喘息起来。
他将他的双腿拉架在他的腰上,把他的裤子急速的蜷下,一手玩弄着他的阳刚根部,另外一手则探进他的臀缝。
“不要,安佐,这样我忍耐不了……这里会有人进来……”他示弱的声音,让他更想做。
“就是要你忍耐不了。”
安佐将手指沾满唾液的送进他的体内,曹予文咬紧下唇重重喘息,他送得很深,在他的敏感处按压,他双手按住了自己嘴唇,避免自己发出怪声,安佐则抽送着手指,看着他脸上的红霞,跟忍耐的压低声响。
“不……不要……安佐……”
“很舒服吧,只是手指哦,你还想要我更热的地方对不对?”
曹予文红着脸笑起来,“你像个变态色魔!”
“是你害的,还敢笑!”
大概是曹予文欣然跟他发生关系,让他的心情又变得很好,他吻着他的唇,架开他的双腿,拉下自己的裤子后,他冲入了曹予文体内,曹予文惊叫一声:“保险套……”
他感受着他体内的内壁团团将他包围,让他舒爽得发颤。“放心,我没病,况且你又不是女人,不会生小孩的。”
曹予文迟疑了一下,随即抱住他的颈项,“嗯,只有一次,没有那么巧的。”
这次的性爱十分满足,唯一的缺陷就是空间太小,等他们完事他,他意犹未尽,他载着衣衫不整的曹予文去开房间,两个人在对方身上发泄着热情,几次之后,连曹予文也受不了的求饶。
但是他的求饶跟呻吟,让他最感兴奋,最后曹予文被他整得爬不起身,哀叫道:“我以为只有一次,我要去接小孩,允成在等我。”
他不肯让他下床,打了电话,要他的管家去接曹允成,送他回家。
“你是个混蛋兼暴君!”
他气喘嘘嘘的在床上骂他,安佐却听得很乐,因为他现在正骑在他的身上,一前一后的活动着自己的腰身,探入他的身体深处,他现在骂他什么,在他耳里听起来,都像是爱娇的呻吟。
“暴君这一个词,比混蛋有新意多了。”他甚至还有兴致开玩笑了。
他进得很快,却慢慢的抽出,让曹予文热汗流满了额头,偶尔还停在他的体内,画了一个圈,让他敏感得不断想要碰自己,这个时候他就会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曹予文恨恨的道:“你这个暴君、混蛋……”
“再骂啊,你越骂越来劲。”
“混蛋……”
曹予文主动张开唇,他占有着他的唇齿,强健臀部奋力的起落着,曹予文在他后背用力抓搔,他的后背全都是汗水,全身都在感受性欲的愉悦,他咬着曹予文的耳朵,嘶声道:“你真是要命的毒药,在床上跟你耗上两天,我可能会被你吸得一滴不剩。”
“这句话我同样原原本本的还给你。”他恨恨的不客气道。
安佐放声大笑了起来,不只是这个晚上而已,他已经等不及明晚,甚至这一个月的每一天,曹予文都要在他的怀里任他爱怜。
他的毒舌,以前让他气得牙痒痒的,但是现在在床上,他的毒舌跟俐齿,反倒是最让他心花怒放,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也没有人让他着迷到这个程度,他吻了他的唇,这一夜不知第几次倾泄在他体内。
这一个月,他常叫曹予文来作陪,两人一关上房门,就是疯狂地做爱,他根本忘了他要结婚的事,若不是丽莎来敲他的房门,他一定早就忘记这一件事。
事情很尴尬,但是为了跟曹予文夜夜风流,他就近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晚上就叫曹予文过来,他完全忘了他要结婚的事情,一直到丽莎闯进房子,看到曹予文躺在床上,他们两个打得火热的时候,他才记起他要跟丽莎结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