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然于是也不再多问,对那几名怒目而视的弟子敷衍道:“各位听见了,我这位客人没有偷你们的东西。如果再跟着我们,那就是故意寻衅滋事,到时刀剑无眼,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话说到最后,已然不大客气。枕秀山庄与青云派素来少有交集,自然也并无嫌隙,以叶锦然的身份地位,原本不该故意与几个年轻弟子为难。只是一想到谢长戈曾被人紧跟不舍地追杀多日,以致形容狼狈、无处容身,他心中便有一股无名怒火,连手中宝剑都蠢蠢欲动了。
对面一片哗然。他们此行是为买酒,带的也多是年轻弟子,并非专程为了截杀谢长戈而来。对付他一人尚无多少胜算,如今又遇上不想讲理的叶锦然,看来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有人咽不下这口气,厉声质问道:“叶庄主,您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能如此不辨黑白,徇私袒护这姓谢的贼子!”
叶锦然面色更冷,目光阴沉地地看着说话的弟子,冷笑道:“于我而言,谢长戈是枕秀山庄的客人,而你们是从未谋面的外人。如今你们要我不信他、反信你们,至少也要拿出些证据来。再敢信口雌黄,污蔑长戈一句,你们也不用离开熙城了。我看这里风光大好,做个葬身之地该是不错。”
那弟子还待再辩解几句,为首的却横臂拦在他身前,复对叶锦然拱手道:“好,既然叶庄主如此说,我们也不便多做纠缠。他日定会带着铁证到枕秀山庄再次拜会,希望此人仍在叶庄主手中,届时再将他交予我们不迟。”
那一行人走远之后,谢长戈刚想假作若无其事、把话岔开,却被叶锦然一把扣住手腕,温热的指尖沿着筋脉轻轻滑动。叶锦然莫名一笑,五指插进他指间与他交握,笑骂道:“长戈,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谢长戈本来还想蒙混过关,吞吞吐吐地说:“我没……”一接触到叶锦然审视的目光,骨头立刻就软了,把什么都交代了出来:“我是取走了一两样东西,但那东西也不归青云派所有,我用完了就物归原主。”
叶锦然皱眉道:“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大费周折?”
谢长戈面有犹豫之色,吭吭哧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
好在叶锦然也不强逼,牵着他继续前行,只是感叹了一句:“你总有你的秘密。”
谢长戈心里一疼,紧紧回握住他手掌,低低说道:“再过一阵,我什么都说予你听,好吗?”
叶锦然看看他忧心忡忡的脸,哼了一声,趁着四下僻静,在他耳朵上狠咬了一下,恨恨道:“我也不稀罕!”
熙城已近,两人重新上了马,不一时便入了城。
虽说第二日才是正市,城中却已是十二分的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他二人牵马而行,穿过街市,寻了间尚未客满的客栈安顿下来。原想着用过午饭后就外出闲逛,可惜一时放纵、在房间中鬼混得忘了时辰,等最终出得门时,日头都已西斜了。
客栈对面一条满是酒肆饭馆的繁华街道,正是饭时,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小馆里都坐着一两桌食客酒客。两人携手在石板路面上走了一段,听着喧嚣人声,心里却觉宁静满足。叶锦然见他除时不时看看自己外,并不东张西望,遂问道:“以前来过这里?”
谢长戈犹豫了一下,说:“来过一次。”
叶锦然不禁笑了笑。谢长戈好酒,若说从来没踏上过这以酒闻名的地界,一听就不像真话。
当年他与谢长戈初识是在酒馆,一时聊得兴起,便绘声绘色地讲起熙城见闻来,甚至忘了问谢长戈以前是否去过,就贸然相约以后有机会同去一次。
现在想来,那时谢长戈大约是不好意思打断他。谢长戈向来待人厚道,自然不会说“嗯,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早去过了”之类的话。后来情定,一起游玩过不少地方,这里却一直未能成行。
他挑起一边眉角,假作不悦道:“这回怎么肯说实话了?”
谢长戈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勾勾他的手指,偷笑着说:“怕再挨罚。”顿了顿,又认真说道:“和你一起来,感觉自是不同。”
叶锦然心头温暖,也顾不上此刻正站在街市中央,倾身噙住他柔软的嘴唇,温存地亲吻片刻,轻声说:“别再乱跑,以后去哪里都一起。”
第16章
走了几家酒店,才找到一间空着的雅间坐下。饭菜上得很快,满桌色香俱全,谢长戈这半天体力耗费甚巨,被美酒佳肴勾得腹中馋虫直动,不由大快朵颐。连喝了几杯酒入喉,感叹道:“果然是老字招牌。”见叶锦然只浅饮了半杯相陪,疑道:“这酒入口绵润,回味悠长,你不喜欢吗?”
叶锦然点点头说:“的确不错。”
谢长戈劝道:“那便多饮几杯。”
叶锦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给他布了些菜在小碟里,悠悠道:“我喝醉了,受苦的还不是你。”
谢长戈一口酒哽在喉中,险些喷将出去。不过他向来脸皮不薄,很快恢复过来,微微一笑说:“那我喝醉了,庄主能保证不占我便宜吗?”
“只要你不主动投怀送抱。”
临窗有一株花树,恰逢一阵微风拂过,吹了不少花瓣进来,落了叶锦然一身。谢长戈喝得尽兴,难免有些飘飘然,伸手摘去沾在他头发上的落花,调笑道:“庄主面若桃花,我艳福实在不浅。”
谁知叶锦然既没有笑,也没骂他,只看着他叹了口气。
谢长戈看这反应就知不对,试探着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叶锦然摇摇头,替他把空杯斟满,声音有些冷淡:“没有不高兴。你喝你的。”
谢长戈苦笑道:“我又说错话了吗?”
叶锦然仍是摇头,又沉默了片刻,才说:“没有。只是这种话,我想你大概也对另一个人说过了。”
谢长戈听得瞠目结舌,待回味过来他话中意思,险些跳将起来,连声为自己辩驳道:“这可太冤枉了!这辈子除了你,我从没对第二个人动过心。”
叶锦然不置可否地接了一句:“是吗。”抬眼看看还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的谢长戈,叹道:“其实你喜欢过别人,会被相似的面孔吸引,也属人之常情。我看得出,你同我在一起时,从来都是真心待我,绝不是看着我、心里却想着旁人。”
谢长戈一把握住他手腕,拧着眉,不由抬高了声音:“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知道你说的是楚青的事,但他只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叶锦然反问道:“那为何你从未跟我提过有这么一位朋友?”
谢长戈一时语塞,连说了几声“我、我……”,却怎么也接不上下文。
叶锦然不紧不慢地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水,隔热杯口冒出的袅袅的热气,幽幽道:“长戈,若非心里有鬼,以你性子,恐怕第一次见面就会跟我说,你有位朋友和我生得极像,这世上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但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在我看来,你似乎很不想让我知道你有这样一位朋友。”
谢长戈本能地避开他的注视,心思转了几转,艰难说道:“这两天我都在想,要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
“你大可以实话实说。”
谢长戈吞了吞口水,勉强笑了笑,说:“你大概也猜到了,楚青他对我……有过好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你们相貌稍有相似,我自然赧于向你说起。”
叶锦然也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看得谢长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慢慢问:“就这样?”
谢长戈忖着他有结束这一话题的意思了,大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道:“还能有什么?阿锦,我喜爱你样貌不假,却绝非是因为你与什么人相似才喜欢。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及得上你。”
叶锦然终于笑了笑,不甚认真地斥了一句:“花言巧语。”给自己的杯中也斟满酒,与谢长戈对饮了一杯。
“天色已晚,也该回客栈去了,”他打量了谢长戈一会,笑容渐渐变得意味深长,“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瞒着我的事。”
谢长戈咳了一声,脸微微发红,向叶锦然贴近了一点,低声道:“阿锦,以前你说过不管我有哪里不好,只要亲一亲你,你就什么都不和我计较了。这个不是骗我的吧?”
叶锦然哼笑着低低说了一句:“狡猾。”手掌按上谢长戈后脑,与他嘴唇相贴,舌尖深深刺入他的口腔。吻过之后才贴着他耳朵,一边轻咬一边喃喃道:“当然是骗你的,我怎么会觉得你有哪里不好。”
第17章
谢长戈浑身酥软,忽地又被顶撞到脆弱之处,后穴一阵紧缩,腰身不由自主地向前挺了两下,性器抖了抖,顶端却只可怜兮兮地渗出一点清液。他难耐地呻吟着,扭头向后面求道:“阿锦,别……别做了,我射不出来……”
握在他腰上的手向腿间伸过来,握住半软不硬的肉物揉了几下,谢长戈顿时又是一阵痉挛,呻吟声也大了几分。叶锦然见状,从他身体里抽出自己,把他翻过来面对面躺着,咬住他下唇吮吻片刻,哼笑道:“又欠我一次。”
谢长戈喘了一会,在他肩上蹭去眼角沁出的液体,把刚折腾了自己半夜的凶器握在手心里,替他上下套弄。
叶锦然感觉到他手上乏力,有些不忍,伸手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问:“很累?”
谢长戈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偏还笑了一下,不正经地回道:“爽得使不上力气。”
室内灯火还燃着,叶锦然看着他潮红的脸,刚有些消退的欲望立刻卷土重来,忍不住一下下向他手心里狠撞。低头看见他两腿之间还没软下去的欲根,又怜又爱地拿手拨了两下,问:“帮你含含?”
谢长戈今天被他弄了数次,身上异常敏感,一碰就颤抖着蜷起身子。嘴上却很有精神地与他玩笑:“哪有主人帮男宠做这事的?”
叶锦然身体滑到下面,摸着他腿根,哂道:“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我的男宠。我给你做这事的时候还少吗?”舌尖在半硬的柱身上快速舔了一个来回,如愿听到谢长戈饱含情欲的呻吟,这才稍稍满意,吻着湿润的顶端说:“让我为你吃醋,为你忧心,这也是男宠该做的事?”
谢长戈被刺激得神魂颠倒,腿间阵阵热意和酥痒逼得他快要疯了,双手胡乱扯着叶锦然的头发,哀求道:“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还敢再离开我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叶锦然含住他,悉心用舌头侍候了一会,没用什么花样就让谢长戈把最后一点欲望尽数交代出来。之前发泄过太多次,连那味道也不甚浓了。谢长戈也想爬下去帮他用嘴做一回,被他按在胸前,一动不能动弹:“快睡,明天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