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人设崩了——秋百果

作者:秋百果  录入:04-28

  将大魔镰负在背后的魔修道:“是一个与白姑娘有过节的清筠小弟子,此番能顺利捉到人,还多亏了她。”
  “是吗。”重焱看了眼,发现相貌平平,便没了兴致。
  “先一起关着吧。”
  火光闪烁,用完的丝帕在重焱手中燃烧殆尽,他拂袖欲离开,忽然脚步一顿。

  重焱脸上闪烁一抹疑惑,回过头,看向倚墙的悠悠真身,
  他指尖微动,正要施展火术,外面传来脚步声。
  殷寒陵带着袖里的泥人赶来,视线掠过牢内两个昏睡中的身影,落在重焱身上。
  “君上下令严加看管的人,炎魔使私自打开牢门,恐怕不妥吧。”
  重焱走了出去,抬起头,额角对称的乌红魔纹,衬得肤色近乎惨白,他不甚在意地笑笑:“要说不妥,从踏入地牢的那刻,寒魔使不也一样。”
  他似笑非笑道:“我要去面见君上了,不知道今夜之后,寒魔使还有没有闲心来看望美人,不,说不定隔壁那个空牢,就是为寒魔使准备的。”
  殷寒陵平静道:“不劳炎魔使费心。”
  见他如此淡然,重焱表情有些惊讶,随后身影远去。
  悠悠听出重焱话外之音,‘铁证如山’,只怕他要向魔君要捉拿殷寒陵的旨意,以免夜长梦多。
  离开地牢的路上,面对悠悠的担忧,殷寒陵表现得尤为平静。
  “放心吧,君上绝不会近日动我的。”
  殷寒陵所言不错,没多久,他收到了入宫的旨意。
  比起白日的厉色,天墓君主此刻表现得尤为热络,一口一个寒使、爱卿。
  悠悠藏在袖下听了会,弄清了来龙去脉。
  荒泽大军压境,天墓上下都在想方设法解天墓之危,抓传说中,顾赦年少时的白月光是种手段,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准备。
  天墓魔君听殷寒陵谏言,从顾赦母妃,碧水山庄的徐夫人入手。
  听闻徐夫人爱子遭人行刺,危在旦夕,天墓送去疗伤治病的至宝,东西送去,一直石沉大海,直到今日,终于传来消息。
  “她差人回话,会替天墓美言一二,但身微力薄,恐怕没有效用。”
  天墓魔君大喜过望后,冷静了些,迟疑道,“虽说释荒主一向对生母庆氏敬重有加,但这等大事上,真会顾忌一二?寒使以为,此举真有用吗。”
  “有没有用,总要一试。”
  殷寒陵安慰道,“君上安心,愿意传信,为天墓美言总是好的。”
  躲在袖中的悠悠,皱起泥脸。
  真的有用吗。
  其实她不信顾赦会因谁的话动摇,即便对方是他少有在意的人,这份不信,不是因为她有多了解顾赦,而是她以为,但凡知道顾赦不是昏庸愚孝的魔君,都该明白,这方法行不通。
  倘若这方法是天墓魔君想出来的,悠悠倒觉得合理,偏偏是殷寒陵提出。
  据她观察,殷寒陵不是破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人,把一域安危寄托在徐夫人美言上,对他而言太奇怪了。
  悠悠忍不住探出脑袋,瞅瞅殷寒陵到底怎么想的。
  透过泥人的目光,她正巧看到殷寒陵垂眸时,一闪而过的晦暗眼神。
  悠悠皱起眉头,忽然有些不安。
  她凝了凝神,附在金丝笼里泥人身上的神识缓缓苏醒,但没等她睁开眼,耳边便传来“砰——!”得巨响,震耳欲聋。
  充斥着寒霜之气的刺目光芒,在泥人半睁的眼前炸开。
  能十里地夷为平地的爆炸威力中,悠悠透过泥人,只看到动荡厉光中,笼前一闪而过的银袖,接着附在泥人的神识便失去了意识。
  悠悠真身从床间坐起,脸上刹时没了血色。
  *
  半炷香前。
  意外收到信件的萧善木,带着信步入书房:“是庄主夫人传来的。”
  很少有人能不经暗部之手,直接传信给顾赦,徐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萧善木将信递给顾赦,发现书桌上的金色笼子里,小泥人倒着一动不动:“它……公子把它弄死了吗。”
  顾赦拆信,抽空抬眸看了眼他,神色似有几分无言。
  “睡着了。”
  萧善木默了默,看着胸口毫无起伏的泥人,得知是睡着了,一时间,倒有几分肃然起敬。
  能在魔君眼皮底下酣睡,不失为一种高超的本领。
  房内安静几许,微风拂过,摇曳的灯火洒落在伏案身影上。
  过了会,顾赦面无表情地合起信,放在烛火上:“前面一大篇幅问候的话,想必母妃写时,踌躇了许久,难为她了,不过若是没有后面的话,我看了会更高兴些。”
  萧善木道:“少庄主病危,天墓找个好时机。”
  他试图说些宽慰之言,但其实也不甚明白,倘若徐夫人真缺那些救命之物,为何不直接向顾赦要。
  天墓有的东西,荒泽难道会拿不出吗。
  萧善木看着信纸在顾赦手中,被火焰吞噬,心底微叹。
  虽不善言辞,他还是欲再说几句,这时候,却听顾赦用莫名的语气道:“走吧。”
  顾赦黑眸倒映出最后一点灰烬,抖了抖指尖。
  “有人要来了。”他道。
  萧善木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顾赦瞥了眼笼中侧卧的小身影,离去前,将小笼子拎了起来。
  几乎在两人离开山庄的下一秒,山庄被炸成一片废墟。
  爆发出的寒霜之气涌向四方,余威虽对远去的两人难以造成威胁,与金笼与泥人却是灭顶之灾。
  顾赦眉头不经意皱了下,厉风中,袖袍翻飞。
  小半时辰后。
  天边翻起鱼肚白,晓光照耀在一座宁静的府邸里。
  萧善木迈入茶香四溢的房间,换了只手握剑道:“天墓的寒魔使最先带人赶到。”
  顾赦指尖擦过茶盏:“知道了。”
  萧善木拧眉道:“君上行踪已经暴露了。”
  “倘若暴露,现在天墓到处是找我的魔兵,不会如此平静。”顾赦倒着茶,不紧不慢道。
  “殷寒陵自己都不确定,只是尽力一试罢了,猜中最好,错了也无伤大雅,若有万全把握,不会只有方才那一次袭击,虽然那一次足够我葬身冰墓了。”
  如此的暗袭,两人早已司空见惯。
  但此次有些不同,萧善木想起那封信,心下微沉:“庄主夫人……”
  “她不会蠢到与人合谋害我,我死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窗外红艳的桃花飘落,顾赦侧过脸望去,淡淡道。
  “她素来拿不定主意,信里前半篇的问候都满是踌躇,后面替天墓求情的话倒是一气呵成,想必有人指点了一二,既然有旁人在场,在信上做些不易察觉的手段,并不难。”
  萧善木松口气,总算不至于太糟。
  徐夫人性情温婉,大概是早年背井离乡来到灵魔界,历尽艰难的缘故,她比常人多了份胆怯,或许是这份胆怯,让她对已位极魔君的顾赦有些畏惧,但抛开这些,她往日对顾赦的关切也不是假的,被有心之人利用,倒是正常。
  “仅靠着蛛丝马迹,便直接动手,这寒魔倒是果断。”萧善木道。
  “果断?”顾赦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嘴角冷挑。
  “或许吧,有他这个魔使,是天墓之幸,但身在天墓,会是他的不幸。”
  知道顾赦动了微怒,萧善木沉默了会,视线落在昏睡的泥人身上,迟疑片刻:“还有一人,紧随寒魔赶来了。”
  他道:“是路姑娘。”
  顾赦摩挲杯盏的指尖微顿,听萧善木低声道:“我看到路姑娘,在山庄的废墟里,挖着破碎瓦砾,似乎急着寻找什么。”
  “她脸色苍白,手指被磨出了血,看起来……”
  萧善木轻声。
  “要哭了。”
  顾赦长睫微微一颤,片刻,他放下茶盏,修长白皙的手落在桌上。
  他指尖在桌面轻轻一扣,发出低响。
  “有趣。”
  青年眉眼平静:“看来这泥人与路杳的关联比想象中还要深,这边刚出事,她便察觉赶来了。”
  “不仅如此,依你所言,殷寒陵在场,对她的到来却并未做出任何表示,看来,天墓这位忠心耿耿的寒魔使,并非表面的忠廉,暗中与清筠交往甚密啊。”
  “还有一点,或许殷寒陵……”
  话音微微一顿,顾赦看向萧善木:“先生为何如此表情,本君有说错吗。”
  萧善木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唇,开口道:“君上看得透彻,但我以为,君上还能看到出些其他东西。”
  顾赦神色晦暗:“先生不妨直言。”
  萧善木:“路姑娘……”
  “够了。”顾赦突然出声打断,眉眼露出慑人的厉色。
  他扣在桌面的指尖发白,颀长的指骨绷紧,整个人变得阴鸷,充满攻击性的危险模样,与平日截然不同。
  萧善木一默:“是属下逾越了。”
  顾赦不再开口,双眸透着如黑棋般的暗幽。
  良久的寂静后,萧善木行礼离去,在他跨过门槛时,身后响起顾赦低沉的声音。
  “先生之意,本君明白。”他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是先生,本君已身处如履薄冰之境,一步都不能错。”
  “先生一夜未眠幸苦了,早些歇息。”
  萧善木心底叹口气。
  一夜未眠……他这个不到十九岁的魔君,不同样如此,而且不是一夜,恐怕是夜夜难眠。
  自从三年前寻到顾赦,他跟随左右,亲眼见证了顾赦从瘦削苍白的少年,成长如今的模样,看着他一步步在九域巨大的漩涡之中,从毫无立足之地,到如今搅动风云。其中艰难困苦,他再知晓不过。
  来自各个角落的觊觎、暗杀,在顾赦身上从未断绝过。
  三年来,他随顾赦逃过无数次追杀,看到过少年从堆积如山的腐尸里爬出来,从万古魔物的血盆大口中挣脱,很多次,他都以为没救了,顾赦已经死了,但少年都奇迹地活了下来,最糟糕的一次,顾赦中了一百零八枚毒针,针针入骨,养了大半年的伤才能下榻。
  也就近年,情况才好些。
  他哪里不知顾赦的处境,但凡少年不像今日这般思绪万全,思虑少一点,亲信旁人多一点,早已坠入地狱不知多少回了,岂能活到今日。
  位极则孤,再是不过。
  但正因知晓顾赦的处境,他才希望,对方莫要对谁都如此充满戒心,对谁都无心。
  三年情义,他多少在君臣之谊外,希望少年在吃够苍生苦后,能尝到一点作为褒奖的甜。
  窗外清晨的风,将顾赦肩头发丝吹的微微拂起。
  萧善木走后,他眸光静静落在泥人身上,金牢笼已经坏了,小泥人也受了伤,身子扁扁的,有些地方裂开了,或许因此才未醒来。
  不知看了多久,顾赦拨开小牢门,拿出雕着繁复花纹的银盒。
  窗外枝头桃花,随风飘落。
  一阵花香中,茶桌上的小泥人缓缓睁开眼。
  看到青年的刹那,它似乎愣住了,随后一眨不眨地盯着。
  顾赦看着仿佛傻掉的泥人,嘴角勾起饶有兴致的笑,正欲拨弄,伸去的手陡然僵住了。
  小泥人低呜了声,抱住了他的手。
  它圆润的脸蛋在他的掌心贴了贴,就像……在主动蹭他的手掌一样。
  柔柔软软,带着莫名的甜腻。
  顾赦掌心发烫。
  苍白指尖被恼人的红意吞没,泛起不知所措的轻颤,与兴奋。
  *
  险些哇一声哭出来的悠悠,冷静过后,紧张的心弦放松下来,贴着顾赦手掌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是她想睡,实在神识累极了,唯一保持清醒的,只有真身。
  悠悠真身从变成废墟的山庄回到住处,正好起床的苍舒孑看到她,吓得惊呼了声:“你干嘛去了?!”
  他抬起悠悠沾满土灰的手,看到纤长十指残留着干涸血迹,指甲盖里满是土泥碎砾。
  悠悠:“没事,虚惊一场。”
  苍舒孑看她笑嘻嘻的模样,只想当头给她一棒,他拿出膏药,想了想:“好像你身上的药比我的好。”
  悠悠诚实点头,找了盆干净的水洗完手,将药抹在手上。
  苍舒孑看她磨出血的地方,轻“嘶”了声,象征性地远远吹了口气。
  “疼不疼?”
  悠悠摇头。
  与修士而已这算什么伤,压根没感觉。
  雨过天晴,她心情甚好,眉眼弯笑地扬扬下巴,带着几分得意道:“要是我记得用灵力护体,能叫那些破瓦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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