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露出得逞的微笑。“需要一点外界的刺激,”他趁机含住莉莉安的唇瓣,“具体来说,契纹受到的触碰越多,我能帮你分担的时间就越提前。”
别开脸,莉莉安迟疑地碰碰他的契纹。“我为什么觉得这又是一个故意的挑.逗,”她半信半疑,“到时候你在我的身上留下快要蹭破皮的痕迹和……而我为了安全考虑只能硬忍着。”
“不会的,”大狐狸引诱到,“我怎么会只顾自己高兴呢?想想那个单词,‘clitoris’,莉莉安,想想那天你有多快乐?或者你现在想先享受一番?”
莉莉安被他说动了。“为防上当受骗,”她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我要先用后付。”
……
过了几分钟才勉强集中神智,莉莉安用指尖勾住大狐狸身上的装饰链。“看起来你应该不是骗我,”她的语气比之前好上太多,“所以现在轮到我来帮你了——你确定只是刺激契纹?”
文森特格外纯jsg良地点头。但他很快感到不对:位置似乎偏移了半寸。
“一点奖励,”微张的嘴唇,她慵懒地向大狐狸展示吃掉圣女果的办法,“这里和契纹隔得不远对吗?我想它也许同样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作用。”
情不自禁地将手指插.进她的头发,大狐狸激动得像是被富婆屈尊赎身的会所男模。难以言述的感觉在体内流动,没人说得清原理:带着奶香味的液体毫无预警地出现。
莉莉安的动作一顿。
……
梦境的消逝往往给人以预兆,察觉到身上异样的重量,文森特骤然清醒——花了不少力气才爬上他肩膀的小狐莉正打着滚压着他的胸口落下。
在他伸手接住小狐莉之前,熟悉的潮涌感顺着被压过的区域淌出。
文森特下意识拢住睡衣;但他转瞬间又稍微放松。虽然小狐莉不知为何不睡觉反而突然爬上他的肩膀,但她毕竟不能像兽人那样看清黑暗中的事物。这种情况实际上不适合反应过度,文森特放慢动作,没准小狐莉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他没必要不打自招——
“粉红色的,”小狐莉突兀地来了一句,“文森特,你的睡袍上怎么有唇印?”寂静的冬夜里,她的声音非常清晰。“刚刚我还没有看到?”她伸着爪子就要看个明白,“怎么回事!你说过你是干净的?!”
摸到胸前一片湿润的文森特:……
八百个心眼子的狐狸公爵生平首次感到两难境地的煎熬。解释吗?这个误会很麻烦,最好不要让它存在超过一秒钟。但是A问题的解释会扯出他暂时不想说的B问题,可是就此便放任不管吗?
“抱歉,是我看错了。”放下爪子,小狐莉的声音在文森特稍微轻松的时候炸雷般趟过他的心脏,“文森特,你——你是假孕了吗?”大概是从他肩上滚下来的时候先撞到了脑壳,小狐莉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话。
其实她是想问问文森特的身体还好吗?是受了伤还是怎么样,需不需要请医生来看看。或者索性就装作不知情,看样子文森特也是有意瞒着她——
可是不论她想的多好,尴尬着张嘴问出“唇印”的一刹那,小狐莉就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恐怕要迎来一场大地震。
鸡汤
还想着遮掩含糊过去的文森特被小狐莉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
“情况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在说完这句谁都不信的话之后陷入沉默。小狐莉的眼睛在夜里分外的亮, 对上她的视线,文森特不禁生出一股无所遁形的感觉。
隔了几秒钟,他尝试着描补。“当然, 当然这不是说你以为的全然错误, ”文森特艰难地措辞,“我想说,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有些离奇, 这和我的血统有关,混合进海洋生命的——”
小狐莉歪歪脑袋。“文森特, ”她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慌乱。”
对对对,莉莉安在心里给自己加油, 她并不想刺问文森特不想直说的隐私,刚才脱口而出的几句纯粹是脑子宕机的后果。
“这就是藏在你衬衫上的秘密,对吗?”但她的嘴巴显然和脑子是两条心, “所以你定了个我很难在半个下午内达到的目标, 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我的注意力引到其他的地方去。”
狐狸公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从不能言述的梦中刚刚醒来就面临这种意料之外的大型诘问现场, 他现在有些慌乱有些紧绷还有些哑口无言。
不如破罐子破摔算了,有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把实情干干净净地全都倒给她,索性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公寓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挨了几下打。而且和上次的坦白相比——不就是因为血统原因而产乳吗——又没什么触碰雷区的地点,这回明明应该更好过关才对。
顶多是有些不好开口,但坦白嘛, 有一就有二, 开启了话头再往下接着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何况莉莉安早晚要知道,文森特把胸前扯开的睡衣拢了拢, 不如趁着递到眼前的台阶讲个明白。
打定主意,大狐狸装出一副惊醒没多久,脑子还不太清楚的样子——这也是他的计谋之一,万一莉莉安明早想起此刻的场景觉得尴尬或者难堪,他就可以顺势上演一套夜间犯迷糊,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的状态。
“是的,”文森特从床头的小柜子上摸出干净的手帕,“按道理这个秘密本该等到婚后才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出于一些我想不明白的原因,我的身体提前做好了迎接幼崽进食需求的准备。”
小狐莉的尾巴圈住身体:“虽然有点唐突……但……但为什么不去医生那里看看呢?”下午文森特还和雪鸮见过面,小狐莉的口中仿佛又咬着那片湿润的衣角,可那时的狐狸公爵丝毫没表现出求医问药的倾向。
文森特本来还想避着小狐莉打理自己。身体都转过一半,他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没必要且多此一举。小狐莉已经把他的衣服咬得大开,该看的不该看的早看得一干二净。
那句清脆的“粉色的!”恍然间还在大狐狸耳边回荡。
于是他像梦中一样脱下上衣。然后走进盥洗室收拾仪容。
浸水的手帕很快擦净他身上横七竖八的淡白色痕迹。从镜子里扫到卧室的地毯边,文森特想起小狐莉自从在长绒毯子里睡过去之后就再没吃东西。一觉睡过晚餐,整个下午只吃了半只油润皮毛的营养膏罐头——那东西和小零食没什么区别,同样的不顶饱,同样的只能充作正餐间隙中不起眼的存在——也许这就是小狐莉半夜醒来的原因。
“你想吃点宵夜吗?”狐狸公爵发誓他问出这句话的心思纯洁无比。
等了许久,久到文森特已经把手帕顺手洗干净,小狐莉的声音终于飘忽地钻进盥洗室。“文森特,”她不确定地问到,“我们是恋人没错,但你现在的意思——你要把我当幼崽喂吗?”
正想着煎些鸡胸肉再撒上一点海盐胡椒粉的文森特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实在不能怪小狐莉想歪,跟着森蚺和浣熊见识了太多兽人帝国独有的床上文化,莉莉安小羊羔一样洁白的心灵早已潜移默化地变了个颜色。
(婚前不发生关系大概是她唯一在冲击后保留下来的观念。即使辛娜和莱可恩对此非常不解,“不先试试验验货吗?那假如他不行呢,或者你们尺寸就是不合适怎么办?”
虽然莉莉安也没想好解决这几个问题的有效办法,但抱着一些难以说清的缘故和坚持,她始终没在这方面松口。)
“还是算了吧,”小狐莉想起梦里那盆被打翻的土豆炖鸡肉,“我有点想喝鸡汤。”
可是梦里鸡汤的味道也并不是鸡汤,兜兜转转难道本质不还是文森特的……诸如此类的想法争先恐后地跳进小狐莉的脑海,感到皮毛下面的体温不断升高,快要被自己羞熟的小狐莉迅速地从床上跃下。
她连滚带爬地闯向房门。
啪唧啪唧的摔倒声从地板上传来,听出熟悉的“走三步磕一下”的频率,意识到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的狐狸公爵快速把小狐莉摁回被里。
“你跑什么?”他边说边换上衣,“不就是鸡汤吗?狐狸的领地里最不缺的就是鸡汤。”
小狐莉在被子里呜呜嘤嘤地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假如她的皮毛能够自由穿脱,文森特一定会发现皮下的莉莉安简直快要用脸上的温度把自己煮得冒烟。
……
不知道等了多久,把脑袋埋进被子最底层的小狐莉终究还是喝上了清亮鲜美的鸡汤。
“里面加了文森特大厨的独家调料,”狐狸公爵十分得意,“怎么样?好喝吧?这碗汤放到店里至少要卖一个金币。”
独家调料——举爪拍走心中不能明说的想法,半只狐扎进汤碗里的小狐莉嘤嘤捧场。
次日一早,莉莉安和文森特默契地没有提及昨晚。学走路的在地毯上一遍遍熟悉步伐,查资料的在一墙高的书架面前翻遍老诺福克留下或提及的记录。
和谐的氛围在房间里环绕,不约而同地把夜里的经历折叠,两人(狐?)微妙地达成了平衡。
看jsg起来他必然得去魔法集市找塞壬配药,资料看到一半,狐狸公爵不明显地挡胸。后几天他还有些正式场合要去,他可不想让莉莉安之外的第二个人发现端倪。
尤其是他的政敌们。
只是……大狐狸瞄瞄地毯中心的小狐莉,他仍然想尽可能地在莉莉安心中淡化他去魔法集市的真正目的。不是说变身男妈妈这件事让他觉得怎么样,主要还是——他还是觉得里面包含的性意味有些重,不太适合两人目前止步于亲亲抱抱的纯洁关系。
更直白点,他担心哪个地方越界而不自知,再不慎把小狐莉吓跑。
“午饭后想出门逛逛吗?”钟声敲响十一下的时候,文森特伸手捋捋小狐莉蓬松的毛毛。
摔得七扭八歪的小狐莉扭着尾巴看他。“还是伦蒂斯山吗?”她想了想,“可是我在平地上也不能走得很好,上到坡地肯定更不会迈步了。”
文森特摘掉她耳朵上的纸片。“不是伦蒂斯山,”他从衣袋里掏出怀表,“是个特殊的魔法集市,每月只会在固定的时间开启,这只表就是在里面淘来的。”
小狐莉不错眼地盯着灵摆般晃动的怀表。魔法集市的商品!她立刻升起一股类似于矮鹿挨打了还要回去瞧瞧的好奇心,光是听上去就十分厉害!
黄铜质地的精致钟表慢慢减弱移动的幅度并带着表链原地转起麻花——很有节奏感,但,任何一只带链子的怀表都是这样的。
“这只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她观察了半天也没体会到什么奇特之处,“还是说只有特定的人群才能感知到它的能量?”
像个骗小孩失败的家长,狐狸公爵假模假式地咳了一声。“它很有复古的风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