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父也很方:卧槽,他怎么玩的这么花?!
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嘴,来了一段Bbox。
庄敬皇帝心想,行叭。
儿子高兴就行。
嗯……看起来也确实挺高兴的。
日子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掉,天子的大限之日终于到了。
庄敬皇帝原以为儿子会在北关等待尘埃落定,毕竟近年来老爹的精神状态是有点堪忧,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春郎居然回去了!
且还主动的来到了天子面前?!
这孩子真是好大胆!
庄敬皇帝暗地里捏一把汗,挤到前排去进行围观,却发现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边——好怪,为什么别人都在被天子吊打,而他却能游刃有余的拿捏天子?
我儿牛批啊!
先祖们看到这儿,都已经佛了,佛了之余,又觉得高兴。
纷纷拍着庄敬皇帝的肩膀道:“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还不忘再补一句:“两个女儿也都很出色!”
然后再加一句:“你们这三代都很不错嘛,天佑国朝啊!”
他祖父听得老不爽了,又不敢违逆先祖的意思,只能委委屈屈的暗示:“不是四代吗?”
先祖:“……”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然后抬起一脚:“哪儿来的狗,滚一边去!”
……
天子恋恋不舍的在未央宫中观望良久,终于还是在鬼差的催促之下离开了。
因为对方告诉他:“庄敬皇帝在地府等着您呢。”
天子听罢着实一惊:“世间果真有地府吗?”
然后立即就想起来另一件事,沉下脸来:“我爹是不是也在那儿?那我娘呢?没受欺负吧?!”
鬼差如实的告诉他:“令堂在时积德行善,早已经投胎转世去了,托生去了好人家。”
天子这才松一口气,神色又有些踌躇:“那我大姐姐……”
鬼差笑道:“也已经投胎去了,倒是留了信给你呢。”
天子急忙道:“还不快快引路?”
如是到了地府,还没等环顾四周,就听有人在叫自己:“阿爹!”
再一抬眼,便见数十年未见的好大儿已经满脸濡慕思念的到了近前,父子俩经年未见,此时再度于此重逢,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天子眼眶发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庄敬皇帝也是泪湿衣襟,满面感怀。
只有天子他爹大煞风景的说了句:“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选的继位之君好南风啊?!”
天子:“……”
天子:“???”
什么玩意儿?
天子他爹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捂住嘴假笑一下,幸灾乐祸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孙儿好南风,你先前送去的那几个尚书郎,啧啧啧……”
然而天子不愧是能够做出让孙女做后继之君这等抉择的极品登,短暂的诧异之后,很快便平静下来,神色自若道:“啊,这很好啊,那几个尚书郎品貌都还尚可,有幸服侍天子,是他们的福气。”
天子他爹没能看见自己想看到的反应,瞬间笑容消失,心理破防了:“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一个个古里古怪的,都不正常!”
天子左右看了看,奇怪道:“怎么,梁怀王不在这儿啊?”
天子他爹:“……”
天子又问:“话说王贵妃是投了个什么胎来着?”
天子他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敲里马的!!!
第108章
唐佐已经在谢殊面前静坐了两个时辰了。
谢殊只能尽量无视他, 如常一般处置军务,不间断的接见下属,就这么一直等到他把该办的事情都完了, 实在没有办法能再敷衍的时候,又旁若无人的要往外走。
唐佐三步并作两步到他面前去,把人给拦住了:“且慢。”
谢殊的脑袋便慢慢的大了起来:“唐将军, 你这是干什么?”
唐佐脸上且青且白,明明把人拦住的是他,偏生此刻无话可说的人也是他。
谢殊见状, 不禁为难的一摊手:“你看你这个人,把我叫住,又一言不发。你到底有没有话想跟我说?”
唐佐憋了半晌,才勉强讲出来一句:“怎么回事?那个安璟……怎么成了公主?而公主, 公主……”
他一张脸憋成猪肝色, “公主”了半天,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谢殊心说作孽啊!
春郎, 看你把人家纯情青年骗的!
但是嘴上仍旧对唐佐进行政治正确的官样宣传:“这个事情啊,本身是很复杂的……公主的身份……还有那个安璟,这一切都是, 嗯,方方面面都有……关于这个问题……”
唐佐强忍着听了半天,发现对方只是在糊弄自己之后, 再忍不住了:“谢将军!”
谢殊见状暗叹口气, 把春郎出发前安排的那套官方说辞讲给他听:“天子有感于代王与定安公主于京外遇袭一事,为保全他们姐弟二人, 这才设计代王假死,又以和亲为由, 让他们来到北地,发展势力。”
“世人皆以为天子看重的后继之君乃是镇国公主,却没想到实际上那却是庄敬皇帝之子代王。如今天子卧病,作为他老人家相中的后继之君,代王殿下当然要回京侍奉了……”
唐佐嘴唇抿得死紧,听他将这一席话说完,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纠结道:“我不是问这些,我是……”
谢殊故作不知:“你是什么?”
唐佐狠下心来,问了出来:“当日离京之后,一路上的公主,便都是……代王殿下吗?”
谢殊道:“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唐佐:“……”
唐佐黯然神伤,向他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已经是下值的时间,官署里当值的官吏们彼此寒暄着各自归家,唐佐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忽然见面前众官员分列两侧,将道路中间让了出来。
他意识到有人来了,且还是一位贵人,默不作声的让到了道旁,便见从前的安璟、如今的定安公主身着男装、腰系玉带而来,同众人示意无须多礼,嘴里还在同旁边的几个参军说着什么。
做安璟的时候,定安公主为了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女儿身,总是将脸涂得微黑,眉毛也画得更粗,如今恢复本来身份,虽然仍旧是少年郎装扮,但面容姣好,眉眼映秀,一望便知是个年轻女郎了。
倒是同先前的公主有些相像。
唐佐想到此处,心里更难受了,满脸忧郁的看着面前货不对板的定安公主,心头的悲伤宛若一条逆流奔涌的大河。
定安公主向来敏锐,也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瞥眼瞧见唐佐,脸上的表情便微妙起来。
“唐将军。”她近前去打了声招呼。
唐佐朝她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定安公主那么爽利的性格,此时却不由得扭捏起来:“那个,你,你还好吧?”
唐佐见状难免有些迟疑,略顿了顿,才点点头,道:“多谢公主挂怀,臣诸事皆好。”
定安公主不无踌躇的“唔”了声,又问了句:“你跟代王……没事吧?”
唐佐那颗正在滴血的心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咬牙说:“臣没事。”
定安公主心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问什么啊!
又开始痛恨自己那个丢下一地烂摊子自己跑掉的弟弟了!
她又憋了会儿,才问了出来:“你跟代王,没那个吧?”
唐佐不解极了:“哪个?”
不曾想定安公主听罢却是神色一松,一副舒一口气的模样:“没什么没什么,唐将军也是刚下值吧?我就不叨扰了。”
说完,朝他礼貌性的颔首一下,举步迅速离去。
徒留唐佐一人留在原地,目光莫名。
所以说“那个”到底是哪个啊?!
谜语人滚出北关啊!
唐佐为定安公主这暧昧不明的态度而暗觉恼火,然而等到他知道答案之后……
天啊,求一个没接收过答案的大脑!
虽然他也知道民间亦或者是权贵当中不乏有分桃断袖之好,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代王也会有这种爱好啊!
那几个尚书郎……
再一想自己对公主的怦然心动,乃至于这两年许多夜里的辗转反侧……
好像也不是不……
住脑啊兄弟!!!
……
等这事儿传到了京城,反倒惹得诸王们在震惊之余,又心生疑窦。
难道新帝当年还真是老爹给送到北关的,那几个尚书郎也是专门给他选了消遣的?
雾草?!
更柠檬了好吗!
要是真公主的话,给选夫也就算了,怎么孙子好南风,还得给他选几个人品相貌都出挑的过去啊?!
爹你偏心眼偏的太厉害了你知道吗?!
我们不服!【气焰嚣张】
紧接着就接到新帝的传召,邀请诸王入宫行宴。
我们不服。【心怀不满】
吃饭当天出门的时候。
我们不服。【小声逼逼】
进了宫,屁股坐到椅子上之后。
【……我承认我之前态度是有一点嚣张】
新帝来到大殿之内,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之后。
【呜呜呜呜呜呜好侄子别鲨我啊!】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前脚刚送走了难缠的父皇,后脚就迎来了难缠的侄子,还能不能让人喘口气了啊?!
然而事情到这儿还没完呢,鬼知道这个侄子哪儿来的那么多花样,先是北击戎狄,大获全胜之后又搞了个推恩令出来?
喵喵喵???
诸王深感生得委屈,活得窝囊,心里边倒是憋着一口气——这小崽种生下来的时候也就三斤重,鬼知道他能活多久,天子留下的还活着的亲王们年纪都与他相差的不太多,还说不定谁能熬过谁呢!
如是过了五年,十年,二十年……
夭寿啊,他怎么还活着?!
还跟宁皇后生了崽,间歇性的还出门猎男?!
最后新帝还没怎么着呢,诸王倒开始凋零了。
这没办法啊,常年生活在高压之下,心里压抑又得不到纾解,时时担忧屠刀落在自己头上——这能活得久才奇怪吧!
下了地府,知道先祖们居然都在之后,诸王们片刻都没停顿,就去找先祖们告状了,那个小瘪犊子忒不是人了!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先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蹲在那面能够窥视到人间的镜子前面围观人间天子治国理政呢,压根就没人记得还有一群苦逼的亲王先后被亲爹和侄子折磨的□□。
看人紧赶着投胎前的那点时间前来探望,居然连来人是谁都没认出来!
该位亲王:“……”
多冒昧啊你们!
……
李世民甫一睁眼,就觉对面恶风不善,多年以来征战沙场的下意识反应瞬间做出了回馈,猛地向左侧了一下身体,躲开了迎面砍来的致命一刀。
再去打量四遭,却见自己此时正处于两军交战的前锋军当中,身下坐骑倒颇雄俊,只可惜少了兵刃,大抵是在自己来此之前便为人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