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纨绔——洋洋兮与

作者:洋洋兮与  录入:05-07

  公孙遥好笑地还是想将他推开,李怀叙却死死地抱住她,赖着不动了。
  “娘子,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便就是你同母妃了,我是母妃的孩子,母妃自然不会抛下我,可是娘子这一生,除却我之外,还可以自由地嫁给许多其他的郎君……”他叹气道,“娘子答应我,这一生除非我死了,否则都绝不抛弃我,好不好?”
  他好像是在认认真真地患得患失。
  公孙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终于止住了嘴角不断上扬的笑意,沉下心去看眼前这个男人。
  他脑袋埋在她的身前,叫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只能看见一个饱满的后脑勺,上头是为官之人才会带的幞头,硌得她胸前有些难受。
  她安静地伸手,替他把幞头摘下,缓慢地又将他把束好的青丝散开。
  “我从来没有说不要你啊。”
  “可是我担心娘子不要我。”
  原来再开朗爱笑的人,总也有脆弱到不能提及的领地,总也有害怕会失去的东西。
  李怀叙撑起上半身,无比认真地看着公孙遥,墨如深渊的瞳孔,映照着他心下唯一一片虔诚又纯粹的净土。
  公孙遥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想说,她其实早就想好了,只要他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只要他不先抛弃她,那么,她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至于什么是对不起她的事……她也早就想好了,正好借着如今这个机会,开诚布公地与李怀叙谈一谈。
  她勾着李怀叙官袍上的腰带,道:“李怀叙,你这一生,不许纳妾,不许有侧妃,不许有通房、妾室,更不许有什么外室,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论将来你到了什么位置上,通通都不许有,你能做到吗?”
  她希冀地看着自己的郎君,问出问题的刹那,便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只有这些?”果然李怀叙挑眉问。
  公孙遥眨眨眼:“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我以为娘子还得我月月上交银钱,每月只给我十两银子花呢!”
  李怀叙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俯身灿烂地亲了亲她。
  “若是只有这些,娘子只管放心,你夫君我就此起誓:我李怀叙此生认定了一人,便永远也不会叫她失望,否则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我所有的家财全部都散落民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公孙遥愣了愣,既惊骇于李怀叙发言的直接和大胆,又被他炽烈又坚毅的目光盯到浑身都发烫。
  她听完这整一段话,沉默地与他相视了片刻,渐渐的,嘴角终于漾开与他不相上下的笑意:“那再加一条,每月俸禄都得上交,该给你多少银子全凭我的心情!”
  “那可不成,那可是我吃酒的本钱!”
  李怀叙坚定地维护住自己最后的体面,一手抱着她,一手急急地解开腰带,与她在这严寒的冬日里逐渐坦诚相待。
  “不过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多给娘子一些。”他趴在公孙遥耳边,胸腔震动得十分不怀好意。
  公孙遥十指抓在他的后背上,脸颊红扑扑的,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屋里的气氛愈渐浓重,就在那长剑将要入鞘之际,她突然又将李怀叙捞了起来,细细地喘着气道:“我今早见过刺史夫人了,她说,最好下面垫个枕头,抑或是,事后缓一缓再叫水……”
  “当真?”
  李怀叙边问着话,边已经将另一边自己的枕头拉过来,垫在了公孙遥的身下。
  公孙遥笑:“我也不知是不是真,不过刺史夫人好歹已经孕育过好几个孩子了,总该是经验之谈吧。”
  “嗯。”李怀叙认真替她调整着身下位置,“那咱们今日就试试……”
  小夫妻俩想要孩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强求,但在江州的这几个月里,公孙遥私底下已经是看了好几回郎中了。
  今早刺史夫人来他们府上做客,见她在喝备孕的药,便悄悄告诉了她这等偏方,叫她夜里可以与王爷多试试。
  嗯……公孙遥打量着外头尚算敞亮的天光,不知道白日里与王爷多试试,能不能也是一样的效果。
  —
  出发去往钱塘,是翌日一早的事情。
  公孙遥昨夜累到连晚饭都是李怀叙端到床前喂她吃的,吃完又立马躺下,如是下来,才总算睡了个饱觉,出发时才可谓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而他们路上带的东西,也全是李怀叙昨夜带着人连夜收拾的,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全都是在询问过她的意见后,他亲手收拾的。
  她坐在马车中,只用准备好几日后见到惠娘同娘亲时的心情。
  李怀叙可以明确感受到,他们只要是一提起那个地方,公孙遥整个人便变得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从前是容易被李怀叙逗笑的公孙遥,而今是根本不用他逗,她自己便已经足够开心的公孙遥。
  “我原以为,我再回去钱塘的时候,会是难过的。”
  毕竟娘亲已经不在了,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在了,她离开钱塘,也已经有十三载了。近乡情怯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可是我如今,也没有很想哭。”
  她望着李怀叙。
  “我想带你去见娘亲,想告诉她,我嫁了个很好很好的郎君,他会疼我,会护着我,每日都关心我饭吃了没,日子过得开不开心,有什么好的事情第一个都会想到我,遇到不好的事情,第一个也会想到我,会叫我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
  “你怎么从头到尾不提你的郎君长得有多好看的?”
  李怀叙自觉自己最拿的出手的便就是自己这张脸,可惜公孙遥居然只字不提。
  原本眼里就带着温和笑意的公孙遥,这下是彻底笑得眉飞色舞。
  “即便你生的再好看,你若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难不成娘亲会喜欢吗?”
  “可我又不是负心汉,我这等美貌,完全就是能叫娘亲对我的欢喜更上一重的!”
  居然还叫他说的有理有据。
  公孙遥想去扯他的脸皮,忽而又意识到,他方才,是在叫她的生母叫娘亲?
  她怔怔地看着李怀叙,在他脱口而出这个称谓之前,是从不曾对他抱过这等希望的。
  也不是,是她还从不曾考虑到,李怀叙究竟该称呼她的娘亲做什么。
  母亲吗?这不妥当,毕竟赵氏才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可是叫娘亲呢?这得显得他堂堂一个皇子,有多卑躬屈膝。
  可他真的叫了。
  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
  她怔愣过后,嘴角咧开更大的弧度,早上抹了明艳口脂的嘴唇,贴在他俊俏的脸颊上。
  李怀叙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奖励你的。”公孙遥眼眸含笑道。
  “奖励我?”李怀叙是真没意识到自己给她带去了多大的欣喜,摸着半边脸颊思索半天,最终选择快乐至上。
  他揽着公孙遥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娘子,马车起码还得驶两个时辰才能到下一个驿站……”
  “你想得美!”
  公孙遥眼明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将他未能说出口的心愿扼杀在了沉默的摇篮里。
  作者有话说:
  老九:马车!
  迢迢: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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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一家三口◎
  从江州到钱塘, 两人一路坐马车坐了有三四日。
  过钱塘门的时候,公孙遥全然不复先前到扬州和到江州时的情况, 一路都保持着高度的兴奋。
  她不知道自己此番和李怀叙的落脚点在哪里, 但她掀开帘子,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唯一的想法便是沿着这条街一直走下去, 再往深处走, 拐进一条小道,再拐一条小道, 便能到她和娘亲从前的家了。
  自从与公孙云平闹掰之后,娘亲带着她和惠娘就住到了新的屋子里。
  新的屋子是租的,是临河的一个小院, 虽然不如当初同爹爹在一起时住的气派,但娘亲和惠娘都在, 公孙遥从来都是满足的。
  至于当初公孙云平还在时的那个院子, 已经过去太久远了, 她连那地方具体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比他们早了四个月回到钱塘的惠娘,已经在李怀叙提前安置好的宅子里住下了, 得知他们要来, 特地带着人收拾好了整座宅院,整日翘首以盼, 等着他们的到来。
  “惠娘!”公孙遥许久不见她,下了马车第一件事便是扑进她的怀里。
  自打六岁那年离开钱塘之后,除了其间惠娘偶尔的一次回家省亲,她们便从未分开过这般久。
  惠娘亦心疼地抚摸着她, 见到他们平安抵达, 一连几日惴惴不安的心情才敢放松。
  “到了就好, 到了就好。”她欣慰地陪着公孙遥和李怀叙进门,与他们介绍起这座临近西湖的宅院。
  这院子是李怀叙自京城出发时便叫人提前置办好的,风格倒是与扬州的山水园林有不少相同之处,只不过比扬州的园林少了几分假山巨石的点缀,多了点曲径通幽的水韵。
  冬日里见水还有些冷,公孙遥拢了拢披风,对这等美景,暂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李怀叙却提醒她:“娘子试试,这水只怕是温的。”
  “温的?”
  公孙遥未曾见过这等花样,除了温泉汤池,还有哪个院子里的活水,能是温的?
  可是李怀叙抓着她的手,带她不由分说便蹲到了潺潺的流水旁。
  略为粗糙的大掌包裹住那一片细腻的娇嫩,带她一齐探入到了缓慢又清澈的溪水之间。
  温热的水流无孔不入,穿透两人单薄的掌心。
  “真是温的?”公孙遥奇道。
  “我猜,这一条流水的玄机便就藏在这底下的石子里。”李怀叙摇头摆尾,洋洋得意道。
  “这几日看的书中正好有说过这样一种石子,置于何处便能使何处生热,冬日里置于河底,就连河水也能直接由凉转温,胜似汤泉。娘子瞧,如今咱们眼前这条小溪,溪底铺的这些石子,形状大同小异,全都与黑色的鹅软石十分相近,书中描绘其模样,也正是如此。”
  公孙遥闻言,当真仔细观察了一番溪流底部黑色石子的模样。
  见与李怀叙所言无异之后,对他毫不吝啬地投去了嘉奖的眼神:“李风华,你近来还真称得上是饱读诗书了?”
  “都是看的些奇闻轶事,不足挂齿。”
  李怀叙本事装到了,很快又拉着她起身,故作云淡风轻地背过手去,继续潇洒又得意地参观起自己的住处。
  公孙遥对着他假模假样的背影笑开,正也要四处瞧瞧这座庭院,却被一旁的惠娘拉住。
  “小姐觉得这座宅子如何?”
  她问的没头没尾,叫公孙遥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
  “挺好的。”她只得照实答,“这宅子连屋外的水都是温的,屋子里也没有我想的那般阴寒,通体风格都极为典雅,是我喜欢的。”
  惠娘放心地点点头:“小姐喜欢便好。”
  原来她是怕她不喜欢,怕她住不惯吗?
  公孙遥轻笑了笑,与她不约而同想起了当初在江边小院时的生活。
  当时的娘亲虽然身上还带着点积蓄,但终归是没有同父亲住在一起时那般宽裕。公孙遥记得,她们单独过的第一个冬天,是钱塘最冷的一个冬天。
  那时她们的小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实是有不少的屋子的。但奈何那年钱塘的冬日实在是太冷了,她们买不起太多的炭火,便只能在一间屋子里升了炉炭,而后三个人挤在一起睡。
  不过,那年冬天过去便好了。
  冬天过去,娘亲和惠娘都找到了自己的活计,她们白日里忙着出去做活,便将小小年纪的她送到了私塾,托教书先生看顾。
  她打小就很乖,教书先生时常夸她,她的课业和生活,从来都不叫娘亲和惠娘费半点心。
  只是,或许当时的娘亲和惠娘都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她,在面对自己至亲之人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性情乖戾,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她执起惠娘的手:“惠娘,此番李怀叙是特地念着我的生辰,所以掐着时候带我回来的,明日我想带他去看看娘亲,你说好不好?”
  江氏当年下葬是在钱塘,公孙遥和公孙云平带走的,只是她的牌位。
  惠娘闻言,自然没有什么理由说不好。
  随着他们下江南的一路,她见到了李怀叙对公孙遥无比的呵护,那是这么多年,公孙云平都不曾给予过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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