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毫无防备,被撞的差点扑向旁边的女同学身上,他左腿一迈,撑住了身子,转头骂他,“你他妈有病?”
不出所料,引来许多目光,台上正讲的激情四射的主任也停了下来,指着这个方向,“那边干什么呢?注意纪律。”
盛凯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周舟走了过来,训斥他,“盛凯!还笑!”
盛凯顿时像个小鸡子一样,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妖了。
等周舟走后,陈响睨了他一眼,“怂逼。”
盛凯:“……”
你年级第一你牛逼。
升旗仪式结束后,苏念也到了学校。
办了开学手续就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报道,班主任叫李颖,看起来挺年轻,刚研究生毕业。
苏念跟在李颖身后进了教室,教室里鸡飞蛋打吵吵闹闹,给苏念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相处。
李颖站上讲台,皱眉看着班里,拿起板擦对着黑板上敲了敲,“都给我安静下来,都升到高二了,怎么还和高一时一个样子!”
教室里有了班主任便很快安静下来,李颖下了讲台,对着全班人说,“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欢迎。”
这句话刚说完,底下的同学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掌声愈变愈大,还夹杂着几声口哨,直接把李颖的火点了起来。
“行了!”又瞥到一旁安安静静站着的苏念,心里默叹口气,“苏念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苏念点点头,向着中间走了几步,迟疑地开口,“大家好,我是苏念。”
台下的同学面面相觑,这就没了?
后排气氛组又带头鼓起了掌。
“好!”
“班里新来了个美女耶!”
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有些手足无措,把目光转向了班主任李颖。
李颖看着这个乖乖女装扮的学生,有些担心八班这些孩子吓着她,给她指了个座位。
苏念背着书包走过去,同桌是个女孩,面容精致,唇上透着亮红,她热情地给她拉开凳子,“来,苏念,坐!”
苏念对她笑了笑,乖巧地坐到座位上,拉开书包的拉链,一本接着一本书的往外拿。
叶稚语看着这个新同桌,眼里充满好奇,给她伸出一只手,“你好,小同桌,我叫叶稚语。”
苏念刚好把书整了整,听见旁边女孩的声音,看过去,回握那只伸过来的手,“你好呀。”
叶稚语听着苏念这软妹的调调,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好可爱呀。”也学着她说话的语调。
后排的男生看见叶稚语捏着人家新同学的脸蛋,踢了踢她的凳子,“喂,小叶子,你怎么这么自来熟?经过人家同意了吗就随便捏人家的脸蛋。”
叶稚语收回手,头一次没有反驳江池,不好意思地对苏念说,“我自来熟习惯了,你别介意呀。”
苏念笑着摇摇头,“没事。”
叶稚语这才放心,回头对着江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这么多事?!”
江池抬手扯了扯她的马尾,“就这么多事。”
叶稚语吃痛,回过头骂人的话刚要脱口而出,看见男生眼下的乌青,语气不好的开口,“你昨晚几点睡的?”
江池捏了捏眉心,“四点,和陈响打比赛来着。”
苏念听到陈响这个名字,正翻页的手顿了顿,想起昨天在滑冰场里的种种。
叶稚语没注意到苏念的失神,故意用着老成的声音劝告江池,“再熬夜,小心秃顶。”
江池:“……”不理她,直接趴在桌子上补觉。
一上午的课终于结束,铃声刚响,叶稚语就拉着苏念往食堂跑,两人经过了几个课间一起上厕所的情谊,仅仅用了一上午,叶稚语就和苏念成了莫逆之交。
叶稚语拉着她打了饭,端着盘子径直走向角落那一桌。
陈响背对着她们,旁边坐着盛凯和江池。
叶稚语直接拉着苏念走过去,把她按在陈响对面,苏念心底还在感叹食堂很大,没太注意到叶稚语把她拉到哪了。
“念念,发什么呆呢?”
叶稚语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苏念的思绪才重新归位,看见周围几个人都看着自己,脸顿时涨的通红。
她抬头撞上一副漆黑的瞳孔,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连忙错开视线,耷拉着眼皮往下看。
叶稚语注意到苏念的视线一直落在陈响盘子里的那个鸡腿上,还以为她想吃,就问陈响,“陈哥,你把鸡腿给我吧。”
江池听见这话皱了皱眉看过来。
陈响瞥了她一眼,“给我个理由。”
接下来,叶稚语的那句话让苏念恨不得钻回娘胎。
只见,叶稚语脸上那是一个无比认真。
第2章 . 扔手机 一中风云人物
“我看我的小同桌盯你那个鸡腿老半天了,你行行好,给我吧。”
苏念:??
这话一出,苏念喉咙一紧,刚要开口解释,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脸涨的通红,捂着嘴不停地咳着。
叶稚语被苏念的反应弄得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顺了顺她的后背。
直到喉间的那股痒意完全消失,她才止住咳嗽。
只是,自己的餐盘里多了一个鸡腿,抬眼去看,对面男孩盘子里的鸡腿刚好没了。
北城一中的食堂很空旷,众口嚣嚣间苏念莫名觉得周遭都变的安静下来,耳边回响的不知是谁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叶稚语给陈响作了个揖,“多谢陈哥的鸡腿。”
周围一众人:“……”
盛凯在一旁憋不住笑,双肩抖个不停,“我说,小叶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陈响听见他这话,冷眼撇过去,用眼神示意他,不该说的别说。
盛凯扬扬下巴,挑衅回去。
陈响看着盛凯这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直磨牙,给他比了个手势,盛凯这才作罢。
苏念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始终低头安静吃饭。
下午第一节 课上的英语,女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师,八班作为年级里最不好管的班级,上课几乎没什么人听讲。
苏念的小脑袋正一下又一下的上下颠着,旁边的叶稚语低头写写画画,苏念在不知道第几百次被自己的头颠醒的时候,看了眼班里的学生们,趴倒一大片。
英语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班里后排学生几乎都趴在桌子上,老师板书完,下了讲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睡睡睡,大好青春都被你们睡没了!”
整个八班两极分化的严重,从第六排开始,再往后的学生上课几乎都没怎么听过课,老教师不想耽误前排同学,接着讲了起来。
苏念抽了张湿巾盖在眼帘前,试图让自己清醒点,果然,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她没了困意。
她收起湿巾,脑袋刚从叶稚语的方向转回讲台,一时之间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窗外的阳光弥漫,打在少年身上似乎变得无比刺眼。
苏念揉揉眼,刚准备拿起桌上的眼镜给自己戴上,好看得清楚一些。下一秒,那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教室前门。
耳边传来叶稚语的声音。
“那不是陈哥和余可吗?”
苏念歪头看她,叶稚语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桌上的素描纸也被换成了这节课用到的英语课本。
苏念往她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余可是谁呀?”
叶稚语:“陈哥的同桌。”
见苏念一副呆呆的样子,立马放下手中正准备写笔记的笔,给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同桌科普起来。
“陈哥那可是咱们北城一中甚至是北城所有高中的风云人物,长得帅不用多说,家境也好,陈哥的爸爸是地产大亨,只是他母亲去世的早。”
苏念听到这,眼里划过一秒心疼。
叶稚语接着说道,那小嘴说起这种事丝毫不含糊,“陈哥的妈妈前两年去世之后,陈哥变得特别暴躁,他爸工作又忙,没时间管他—”
江池一个踢腿直接把叶稚语嘴里的话打断,叶稚语被踢了一脚也不爽,转过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骂,“你有病吧,江池!”
这恰好赶在了一个老师的一个空拍子上,整个班都安静下来,往她们这个方向看,叶稚语不管不顾惯了,转头就嚷,丝毫不管教室里有没有老师的存在。
“看什么看!闲的啊!”
英语老师一看是叶稚语顿时语塞,但还是婉言教训了她几句,这才继续上课。
自始至终,苏念都缩着个脖子装鹌鹑。
等老师继续吐露英语单词,她才拽了拽叶稚语,低声说:“小语,咱们下课再说吧。”
饶是还在气头上的叶稚语看见苏念这幅被吓到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发火了,只是背过手去给江池竖了个中指,心里的天平才勉强平衡。
看到这一切的苏念:“……”
北方女孩好……好豪迈。
下了课,叶稚语没有着急给苏念灌输陈响的信息,而是转过头去,rua了几下江池的头发,嘴里恶狠狠道:“让你上课踢我!哼!”
江池正趴桌子上补觉,睡了没几秒就被叶稚语那手的力道弄醒,盯着被弄乱的头发,皱眉看她,“有完没完你!”
叶稚语带着同样气焰的语气回过去,“谁让你上课踢我的!”
江池:“踢的就是你!”
苏念在旁边看着,毕竟这事也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不问叶稚语,叶稚语也就不会给她讲那么多,江池也就不会踢她了。
想到这,立马给两人劝架,“你们别吵了,”从兜里掏出中午买的糖塞给叶稚语,“小语,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好不好?”
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南方女孩水灵灵的嗓音。
旁边的过道走来一女生,手里拿着杯子要去后排接水,听到苏念的声音莫名的笑了笑,凑了过来,“哎,新来的,你是看不出来他们在打情骂俏吗?”
苏念愣住了,睁着大眼,“啊?”
叶稚语瞪了那女生一眼,语气带了些少女娇羞,“谁和她打情骂俏了!”说完便转回了身子。
江池在叶稚语转回身子之后,从桌肚里掏了掏,装上手机出了教室。
只有苏念一人愣在那。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苏念秉着想不出答案索性不去想的原则,摆正身子拿出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
对面同一楼层,几个男孩吊儿郎当地用双臂抵着阳台,后背空荡荡的。
一中的教学楼有很多幢,每个年级都有他们独有的一栋,高二生被分在了启智楼,还是露天的环形楼。
陈响几人正聊着天,话题无非是球赛和游戏。
盛凯看见江池走过来,大老远的就喊,“哟,这不江池吗?没和你家小叶子打情骂俏?”
江池听见他这欠抽的语气,笑着踹了他一脚,随口道:“她练素描呢。”
冬风刮进来,阳台都是冷飕飕的,课间楼道里的人很少。
几个男孩好像都不怕冷,只穿着件宽松的蓝白校服,任凭冷风兜满灌风的外套。
陈响转了个身,向着对面的文科楼,透过被擦得锃亮的玻璃,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低头画画的叶稚语。
还有她的同桌,苏念。
只不过看不清她在忙些什么,手下不停地翻腾着。
叶稚语那小同桌好像察觉到什么,小脑袋抬起来,左右看了看,一个猝不及防两人对上视线,隔得有些远,但陈响清晰的看到她那呆呆的模样,以及茫然的眼神。
他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想起中午在食堂,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背对着他咳个不停,小脸涨的通红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
只是下一秒,盛凯又开始犯贱了。
“陈哥?看什么呢?”盛凯故意用电影上王宝强方言的语调说话,引得周围人笑个不停,都往这边看。
陈响给了他一个眼神,不吭声。
盛凯朝着对面的文科楼看过去,看见八班教室里,后面几排的窗户那边有个熟悉的脸庞,“那不小叶子她新同桌吗?你在看人家呢?”说完还故意用手肘碰了碰陈响。
陈响看见他就烦,淡淡地说,“关你屁事。”
盛凯吃了个闭门羹,噎了一下,随后状作无意道,“哎,你们知道昨天在世界之窗发生什么了不?”
“发生啥了?”
“你可说呀,盛凯,别卖关子了你可。”
陈响站在那,看看盛凯那破嘴里能秃噜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