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查了一下自己的。
“有主见和杰出的领导才能,高傲强势,占有欲和掌控欲强烈,非常爱面子,自信甚至自大……”
贺屿之垂眸看着,不时皱一下眉头。
虽然不甚满意,但也还算勉强符合。
而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下面有相应匹配的星座问题:“来看看你和她的爱情匹配指数吧!”
贺屿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打心底认为是小女孩才会相信的东西,但还是莫名其妙地点进去看了下。
他认真的输入自己跟闻知的星座,又点了确认。却没想到下面飞速显示出来一行醒目的大字——
[匹配度40%:未来渺茫的一对]
看着不及格的分数,以及后面的那七个大字,男人坐在车后面,白净英俊的脸一下黑了不少。
“封建迷信。”
他紧缩着眉,冷冰冰地评价了句,随手就把那搜索结果关了。
西服裤包裹下修长的双腿交叠,贺屿之的身体稍稍向后仰了仰,将ipad扔到了一边。
后来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觉得心气不顺。
于是重新拿过来,将刚刚的结果原模原样调出,最后点了用户反馈中的举报。并在反馈一栏中选上了:
[内容中有错误信息]
[涉及不良引导]
—
后来的一段日子闻知也比较忙碌。
随着考试日期的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紧张。之前中级证书考试就觉得很难了,有很多客观题捏不准主意,主观题也不知道自己答得好不好。
本来以为肯定会失败,但最后查成绩的时候却又意外压线通过。
高级证书比中级的更加难考,所以她压力就有些大。
虽然通不过也可以明年继续考,但每一年都重新复习也挺折磨的,还不如一次考上。
除了日常工作和复习考试,闻知周六的时候也会回北城看看。
贺屿之知道她星期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会回北城,所以也会跟着她的安排回那边。
不过闻知有时候不想回别墅,想跟孙慧一起住。
但没想到这样一个几年前完全反对她跟贺屿之在一起的人,如今却总是推着她,把她往贺屿之那边赶。
“那别墅那么大,你不去住不可惜了么?”
“小贺工作那么忙都为了你特意回来的,你还不去陪陪他?我一个人挺好的,而且你在外面上大学我不都是一个人住?”
“你已经成家了,是大姑娘了,没事别老往我这儿跑了。”
“妈妈也得有自己的空间啊!”
“你老过来跟我住像什么话,到时候让你婆家知道了,左雪岚到时候又该不高兴。”
……
闻知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别墅去住。
有时候实在不想回就提前跟贺屿之说一声,也还算和谐。
左雪岚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机会挑她的刺。
闻知大部分时间都在沪市,不在北城。
不过听孙慧说,左雪岚似乎很不满意她现在那份在沪城的工作,觉得是闻知害得她儿子总是要两边跑,想让她辞职回北城做全职主妇,或者是另外找工作。
但最近爷爷的事已经弄得家里有些焦心了,对方也就只是嘴上提了提,没当面跟闻知说过。
结果出来说是原发性的脑癌。平均生存期只有不到一年。
而爷爷的情况则更为复杂,已经出现了多发性的转移,更是严重影响了生存期。虽然已经做了手术尽可能切除,但目前的治疗效果却不太理想。
贺占年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有心脏的问题。
虽然看起来很乐观,但其实体质被几场手术折腾下来已经很弱了。
目前还在保守治疗阶段,但闻知听贺屿之转述的那个意思,其实医生也委婉表达了让老人在最后的阶段能开心些就开心些,少受一点罪得走。
闻知听贺屿之说的时候,眼睛也不自觉的有些酸。
其实她跟爷爷的感情能有多深呢?
说起来也不是从小到大陪伴着的关系,也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是对她好的长辈本就不多。从来没有说过或是嫌弃过她曾经脸上那块胎记的就更少。
虽然跟贺占年相处的时间有限,但至少每一次相处时都是舒服的。
何况对方确实帮了她们家很多很多……
闻知从小受到过的善意少,又是敏感重感情的人。所以别人对她的善意都会记得更深,甚至放大。
她周六上午坐车去了医院看爷爷,晚上又马不停蹄地回来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考前磨刀,不快也光。
虽然教材和编辑手册暂时没有时间再过一遍了。但至少要把真题再过一下,很多考点是相同的。
闻知简单点了份塔可,草草吃完,然后便从七点复习到十点多。
她听到门口有声音,猜到应该是贺屿之回来了。
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但对方知道她考试日期就是明天,也猜到她今晚会临时赶回来,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留在北城过夜,第二天一早再过来。
毕竟第二天再回来就赶不上考试了——
很多事情她不说,他也知道。
他总是喜欢背地里参与她的生活,甚至调查摸清一些有关于她的事。
其实闻知都知道,但是实在管不了他。
之前就说过的,他改了,但是又改得不多。
因为每次都这样。所以后来闻知干脆就不说了,省得自己心累。
只有贺屿之没有太过分,她就不会管他。
贺屿之进来的时候,闻知还在看电脑上的错题,还有自己在笔记本上记的一些标志跟符号。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看到是贺屿之后便又低下头继续复习。
但或许因为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的缘故,她有些无法专心。
闻知坐在那里,听到男人稳健又刻意放缓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走到了她座位的斜后边,停下不动了。
感受到那人的视线,闻知后背不自觉微微麻了麻,心绪被搅乱。
她略微皱了下眉,忍不住转过头,抬眼看向对方。
“你别打扰我复习,明天要考试。”
“我不打扰你。”贺屿之站在一旁说。
他几个小时之前才刚从日本参加完经济论坛飞回沪市。原本也稍微有些累了,但看到闻知安静坐在书桌前学习的时候,心里好像又柔软了几分。
桌上台灯明亮的灯光,让他的疲累暂时消除了些。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到闻知身边的位置,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微俯身下来,另一只手放在闻知身后的椅背上,仔细看着闻知笔记上的那些字。
那些漂亮的小字,看起来很熟悉。
他是认得她的字迹的。
之前她给他写小纸条时,他就觉得她的字很有自己的特点。如今再看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一笔一划,秀气可爱的。
很文静的字迹。
“新闻编排安排结构要遵循的三个重要概念……”
他认真读着她资料上的句子,慢悠悠的,但闻知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如坐针毡,如临大敌,甚至想撵他走。
“你别闹了,我明天就考试了。”
女孩儿坐在那里委屈的说,声音里微微带了些柔软的娇气。
他居然觉得好听。
贺屿之左胳膊杵在桌面上,弯腰回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闻知。
台灯的光线照亮了女孩白净可口的脸,杏仁一样的眼睛,嘴唇微微红润。
“好好好,不闹你了。”他笑了笑说。
贺屿之还挺喜欢看闻知这样着急又委屈的样子的,有些像撒娇。
比较有意思。
比她平时冷着一张脸不愿意搭理他的时候强。
贺屿之知道闻知对学习考试这些事向来上心,始终是那种“好学生”的心态。
无论是上学时,还是毕业后。
“好好复习。”
他重新起身,摸了摸闻知的头,然后才转身向外面走去,轻轻帮她带上门,又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停顿住,回过头补充了一句:
“十二点之前睡吧,不要睡太晚。”
“我先去隔壁处理公司的事,你复习好了叫我。”
闻知坐在桌前重新拿起笔,听着贺屿之的声音在不远处的门口这样说。
作者有话说:
“才不叫你呢。”闻知想。
————
腿腿朋友的文文:《纯真陷阱》by茶捏
初二时,樊欢除了读书,曾无脑陷入过嘻哈摇滚hipop文化。
彼时顾延则冷傲不屑,姿态散漫,漫不经心地冷嘲:“你这rap审美什么水平?”
樊欢脸绷不住:“那你就行吗?”
少年淡淡挑了下眼。
不久,传闻华语乐坛横空诞生了传奇rap天才歌王,五官朗俊,气质冷淡斐然,包揽各大奖项,金作风靡全球华语歌曲榜。
看着拥有无数迷妹和狂热粉的少年,樊欢拉不下脸,想逃走,却被少年一把扯住。
冷风灌耳,他黑瞳纯粹,冷硬地攥扯着她的衣领,声音冷涩却认真:“樊欢,我行吗?”
暗恋对象忽然变成全民热恋对象怎么办?
樊欢文笔很好,高三那年,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精雕细琢地写了一首词想给顾延则。
坐了一整夜的火车,到录音棚的时候,顾延则在和妩媚的女歌手合作聚餐。
面也没见到,还被经纪人直接拒绝道:回去吧,则神很多首歌词等着被挑呢,不缺你一首。
樊欢坐火车上一整夜,回学校哭红了眼。
22岁元宵那日,樊欢交了个男朋友。
传闻元宵当晚,敬业而长红八年的顾延则推掉节目,买了一张回南苏的车票。
路灯昏黄。
顾延则从海口赶回来,看见樊欢时来不及换羽绒服,只穿着一件很薄的冲锋衣,冷的呼吸成气,鼻尖冷红。
樊欢坐在长椅,抬眼迷惑:“你回南苏了?”
顾延则眼眸漆黑,淡漠地抬了眼,笑意不达眼底,“官宣对象了,就差通知我你快结婚了?”
樊欢面无表情:“和你无关,问这么多你难道......”
他漫不经心应了声,眼皮轻垂,慢慢走到了樊欢面前。
“喜欢你。”
顾延则躬下腰,眼底蕴着危险,与她直视,语调冰凉又带着点冷硬——
“喜欢你,所以考虑一下,换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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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胡思乱想”◎
闻知十一点多复习完没有叫贺屿之。
她通常在考试前一天不会复习到很晚, 否则第二天会很困。上下午各有一场考试,如果前一天晚上休息不好的话下午会困得打盹,影响发挥。
虽然没去叫对方, 但闻知洗漱的时候那人就自己回来了。
或许是考虑到她第二天有考试, 对方今天很安静。
只是晚上关灯后,就在闻知快要睡着的时候, 才听到贺屿之冷不丁说了句:“现在的工作压力大么?”
“还好。”
闻知思考了一下,回了句。
她目前的工作是让她舒适的。文字工作者, 工作环境安静,同事之间氛围也还可以。除了有时选题跟难催稿的作者让人头疼以外,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如果觉得累的话,不想上班了也可以。”他说。
闻知背对着他,皱了皱眉,略微沉默了一下。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插手对方工作的事情么?”她回。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
“就算不上班了, 在家待着也可以。”贺屿之说,声音从容冷静。
“我会养你的。”
空气中莫名安静了一会儿,气氛很沉。
闻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只回了句:“明天要考试,我先睡了。”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贺屿之看着躺在床右边的闻知, 感觉她随时都要掉下去。
她总喜欢在靠右那边占据小小的一片地方,侧身躺着, 仿佛对他有所戒备一样, 极少平躺着, 更别说转过身面对他。
即使到了半夜深睡眠的状态, 闻知好像潜意识里也在紧绷着神经, 仿佛转过身, 他就会对她怎么样似的。
或许还是无法对他卸下防备吧。
贺屿之原本以为那样睡觉是她的习惯。但后来有几次他很晚回来,看到闻知较为舒展的睡姿,也是平躺着,也会抱着被子脸朝向他常睡的这边,并不像他所在的时候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