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燃——时玖远

作者:时玖远  录入:05-23

  周围是喝酒交谈的嘈杂声,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聊着如此禁忌的话题,的确够刺激的。
  梁延商眼底沉着摄人的光,笑道:“作为你的倾诉对象,话题尺度不受限。”
  尹澄粲然而笑,接着说:“我是打算在暑假的时候和谢晋切磋一下,这样不耽误课程,时间也会比较充裕。”
  “这种事情还要做计划?”他好似听到了什么惹人发笑的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时候出了个事,我和谢晋就彻底分道扬镳了。休学也和这件事有关。”
  梁延商顺着她的话问道:“很严重吗?”
  他没有直截了当询问事情的缘由,而是从侧面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尹澄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些,放松的姿态变得有些紧绷。她端起酒对梁延商说:“有点严重,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梁延商没再说话,整个人陷入了沉默,端起酒连干了两杯,喝得比她还要猛。
  他将空掉的酒杯搁在吧台上,转过头来,目光汹涌地盯着她:“所以你对谢晋……”
  “根本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梁延商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倒酒,满腹心事。
  ……
  两人这顿饭吃了几个小时,酒也没少喝。
  出了烧鸟店,梁延商问尹澄:“开车来的吗?”
  “没有,对这里不熟,怕不好停打车来的。”
  “我送你回去。”
  两人都喝了酒,梁延商要送她只能是打车。
  “不用了吧,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你把我送回家还得再打车回来。”
  “想和你多待会非要拆我台吗?”
  他站在路灯下,轮廓分明的骨相,该是凌厉俊冷的样子,盯着她的时候却眸色温柔,这样的反差在夜风的轻抚下撩动人心,尹澄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往路边走的时候,尹澄瞧见对面的地铁站,低头看了眼时间,对梁延商说:“坐地铁吧,这时候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两班。”
  他们进了地铁站,站台冷冷清清,除了很远处一个戴着耳机的年轻小伙子,根本没啥人。
  等了没一会地铁来了,他们上的这节车厢空空荡荡。虽然位置都是空着的,尹澄却并没有坐,而是走到对面的门边。
  地铁再次发动,梁延商扶着把手立在她身前。摇摇晃晃的车厢,飞驰而过的广告牌,挂壁电视里播放着循环音乐。熟悉的场景此时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一切调和成一种令人沉醉的氛围。
  尹澄歪着头靠在玻璃上,随着地铁穿梭在蜿蜒的通道中,她的脑袋也会不时轻微磕碰一下。一只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横在她与玻璃之间,成了她脑袋的缓冲地带。
  她的后脑落入他手中,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进心底。
  尹澄抬起头,眸色迷离:“梁延商。”
  他低下头,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悬停住,她唇角的笑意融化开来:“我今天好像喝多了。”
  他双眸却依然清润,脸色也一如往常。
  尹澄撇了下嘴角:“可是你好像都没反应。”
  梁延商的呼吸很近,有着烫人的灼热:“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尹澄的目光滑落到他的唇上,薄厚适中的唇际,令人荡漾的弧度,更为重要的,他的嘴唇看上去润润的,似乎很好亲的样子。
  尹澄伸手拽住他的衣襟稍稍用力,他顺着她的力道弯下腰来。
  没有预兆,没有言语,只有沸腾的冲动在胸腔蔓延,她抬起头贴上他的唇。
 
 
第19章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不知方向的交纵感在地铁通道里蜿蜒,他唇瓣的触感如她想象中一样柔韧、温热。
  仿佛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蜻蜓点水地碰了下,浅尝辄止。
  这个举动轻而易举点着了梁延商眼底汹涌的火光。他收紧掌心的力道,将她的脑袋带离玻璃门拉到身前,垂下目光牢牢看着她:“你有没有醉?”
  尹澄被他的视线锁住,不得动弹,地铁滑过轨道的嗡嗡声和心跳声参杂在一起,她思绪混乱地回:“还不至于。”
  梁延商呼吸起伏再次问道:“你确定是清醒的?”
  尹澄点了下头,他们是从地铁行驶方向的左侧车门上的车,此时到了站,门又突然从右侧打开。
  尹澄的半个身子还依靠在右侧车门上,车门打开的一瞬,梁延商的手臂拢在她的腰间回过身将她带到左侧车门,俯身吻了下来。
  车门外是稀稀拉拉的乘客,悠扬的女声用中英文切换着报站,尹澄感觉到好像有人走进这节车厢。梁延商高大的背影挡住了乘客的视线,尹澄被他圈在怀里,这刺激却又充满安全感的位置让她紧张得头皮发麻。
  梁延商轻蹭着她的唇瓣,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醉人的酒香缠绕在心间,蔓过一阵阵酥麻。
  他像在试探,在挑逗,在等待,更像是一种蛊惑,让她没有力气推开他,也不想推开。
  当唇齿被撬开的刹那,尹澄的心脏狠狠颤了下,脑袋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感觉到腿发软,有点站不住,像是真醉了。
  似担心惊到怀中人,他吻得细致且温柔,没有纠缠很久,点到即止便松开了她。
  随着他的离开,尹澄的身体突然泻掉了力道,靠在车门上。
  她刚才的确是起了好奇心,也仗着空荡的车厢行事大胆了点。但她没想到梁延商会回吻上来,还是这么惊心动魄的一个吻。
  尹澄的呼吸明显急喘,有酒精上头的原因,也有心跳加速的原因,清透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
  梁延商直起身问她:“去旁边坐着吗?”

  尹澄果断摇头拒绝,虽然刚上来的乘客不见得注意到他们在干吗,毕竟有梁延商的身体挡着,但尹澄还是觉得跟干了亏心事一样。
  地铁的座位都是面对面的,让她跟有可能窥见刚才一幕的陌生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还不如继续窝在这得了。
  她拉了下梁延商,往他身前凑了凑。他明白过来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唇畔浮起笑,单手撑在车门上,替她挡住别人的视线。
  也许是今晚他们聊天的尺度有些超标了,气氛自然而然变得热烈。她吻他的时候,行动不受思维控制,本能驱使着她这么做了。
  但显然梁延商要比她清醒多了,起码他还问了她两个问题,这足以证明他当时的状态并不如她这般冲动。至于他为什么还是回吻过来,尹澄不得而知,或许也是礼尚往来吧。
  地铁匀速向前,停了又开。他们却没再说话,暧昧的氛围在车厢里发酵。梁延商目光平视着门外掠过的广告牌,尹澄则不时抬起视线偷瞄他。一开始他总能及时捉住她的眼神,垂下视线迎上她,尹澄便赶紧瞥向其他地方与他视线错开。如此来回几次,就像一场无声的追逐赛,氤氲着他们两才能体会到的趣味。
  最终还是梁延商退了一步,他弯着唇角不再去捕捉她的目光,抬起视线任由她看个够。
  尹澄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唇上,被他亲吻的感受再次浮了上来,像柳叶抚过河面溅起阵阵涟漪,一圈圈回荡,又轻又痒。
  根据她身体的反应来判断,梁延商的吻技应该属于不错的。
  是有专门历练过,还是天赋异禀尹澄不得而知。那次听胡骏的意思,他上学时还挺讨女孩欢心的,加上长相身高在这,他要真想动点心思,应该能十分顺利地游走在各色女人之间吧。
  只不过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不太适合问出口,她也就压了下去。
  出了地铁站,他们反而拉开了距离,两人之间变得略显生疏。刚才在地铁里发生的一幕,都心照不宣没再提起,话题突然就变得正经起来。
  “你平时都忙什么?”尹澄问起。
  “之前运作的一些已经成熟的项目,需要定期维护和考察。也会发掘一些新的合作意向,就像上次我在清吧跟你发信息,记得吗?”
  “记得。”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见过面。
  “那天就是去朋友店里跟他聊合作,看后期能不能在黎坞进行复制。”
  尹澄:“我说你为什么去清吧却不喝酒呢,原来不是等我信息的啊。”
  梁延商压着嘴角的笑意:“边聊边等,手机一直拿手上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门口,尹澄停下脚步对他说:“我陪你等车吧。”
  梁延商却说道:“不用,我看着你进去。”
  尹澄双手背在身后倒退了几步,莞尔一笑,觉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有点难舍难分的意思。
  “那……再见咯。”她说。
  梁延商没再跟进去,只是站在那目露笑意地看着她。
  月光幽幽淡淡的,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初夏的气息,混合着四周泥土的芬芳,融成一种只属于这个季节的特殊气味。
  尹澄的身影揉进夜色里,像飘渺的云雾,一阵风吹过,好似就能吹散。
  不远不近,却难以触及。
  就在她转过身的时候,梁延商叫住了她。
  “尹澄。”
  她回过身来,停在原地望着他。
  梁延商站在黑暗中,温柔的月光沉溺在他漆黑的瞳孔里,他与她遥遥相望,牵起唇角问她:“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时间静悄悄地在他们之间流逝,尹澄这会感觉真有点多了,脑袋开始发晕。
  她从不会在思维不清晰的时候做任何决定,于是回答他:“睡醒后给你答复。”
  ……
  尹澄回家的步伐有些飘忽,她本想着到家后洗个澡就睡觉的。
  然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却始终处于亢奋的状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种撩人心怀的触感仿佛依然停留在唇上。
  如果第一次见面,小桥流水古镇让她产生了上头的错觉。那么这几次接触下来,梁延商的确给了她一种不同的感受,这种持续的心悸让人躁动不安。
  她干脆坐起身靠在床头拿出手机发给沈廉:【睡了吗?就是你介绍给我的那个人,我想跟他试试。】
  沈廉秒回:【不会吧!!!!!!!】
  她用感叹号将她的震惊从手机那头传递过来,人是她介绍的,成了她怎么自己先震惊上了?
  尹澄还没来得及问她,沈廉的电话直接追了过来。
  尹澄刚接通,沈廉就咋呼道:“你还没和他确定关系吧?”
  “还没有,就是才产生这个想法,跟你说声。”
  沈廉的嗓门提高了几个分贝:“你先等等,先别急着确定,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带娃走不开,你抽空来趟我家。”
  尹澄听出不寻常来:“什么情况啊?”
  沈廉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当面说吧,我当面跟你解释。”
  尹澄中午通常有两个多小时的午休时间,和沈廉约好明天中午去她家,如此便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把尹澄亢奋的情绪扑灭了,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思来想去还是明天和沈廉见了面再说。
  ……
  第二天中午尹澄顺路在母婴店买了套宝宝衣服,又拎了盒玩具去往沈廉家。
  沈廉在老同学之中是公认嫁得不错的。她老公岁数不大已经当上了律所合伙人,在业内挺有名气。沈廉自从怀孕后就辞了工作,住在婆家给她在市中心买的两百平大平层里安心养胎。
  尹澄登门的时候,她家里正在鸡飞狗跳。锅上的羹溢了出来,流到了灶台上。房间里的娃哭得惊天动地,沈廉正在和阿姨争论辅食的事情。明明挺大面积的屋子,却到处堆得都是宝宝用品。
  沈廉接过尹澄手上的东西,说了她一句:“来就来,买什么东西。”
  她让尹澄随便坐,她交代一句就来,然后又跑去继续和阿姨争论了。
  尹澄干脆大步走进厨房关掉了灶台,拿抹布将灶台上的汤汁擦掉。
  沈廉找来的时候“哎哟”了一声:“你怎么还上手了,快放着。”
  尹澄将抹布洗干净挂上,转头对她说:“我要再不上手,你家就要水漫金山了。”
  “别提了,这阿姨才换的,手脚不利索。”
  尹澄这才发现,一段时间没见,沈廉变化挺大的。倒不是身材走样,而是气质上不似从前了。她以前是个挺佛系的姑娘,偶尔迷糊,偶尔犯懒,没什么大目标,日子过得也挺惬意。
  现在一边利索地替娃换小衣服,一边皱着眉和阿姨争论,仿佛化身三头六臂。
  好不容易把小孩搞定交给阿姨后,沈廉拉着尹澄去客厅。
  尹澄问道:“之前的阿姨不干了吗?”
  沈廉告诉她:“小宝不是冒话了吗?那个阿姨有口头禅,小宝有样学样。那次去他奶奶家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句,被他爷爷奶奶听见了,非让我把阿姨换了。其实那个张姨人挺好的,做事也麻利。可是怎么办呢,爷爷奶奶的长头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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