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

作者:假面的盛宴  录入:05-25

  万事俱备,该铺垫的都铺垫好了。
  只差临门一脚,哪能半途而废?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想起苏小乔曾与她说的话,应该找个大夫算算最佳受孕时间。
  择日不如撞日,便下命说先回颜宅。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是苏州城里还算知名的老妇科圣手。
  颜青棠并没有露面,只佯称是这府里的下人,隔着帘子让对方把脉。
  老大夫与她把脉时,她将难言之隐告知对方。
  “太太竟知晓女子最佳受孕时日可以算?哪怕是老朽,也是跟师傅学了二十多年,才知晓。”
  老大夫何等人精,只看从帘子后露出的手腕,便知晓这妇人肯定不是下人。
  不过像他们这种经常被人请上门的大夫,最主要就是嘴紧,他自然充聋作哑权当不知,询问了对方葵水每月几时来后,便根据时日算出了一个大概的日子。
  “常人一知半解,都以为最佳受孕时日当是葵水来后数日,殊不知应该是葵水来前的半个月,前四后五这几天。太太按照这个时间与其夫同房,必能如愿以偿。”
  “谢谢大夫。”
  老大夫被领了下去。
  颜青棠在心里,根据上次月事的时间算了算。
  照这么说,她最佳受孕时日,不就是在近几日?
  算是前四后五中的最后两日。
  如果她不想再等一个月,最好把握住这两天时间。
  回去的马车上,一路上颜青棠都在想这事。
  到了家后,那书生竟早就回来了。
  很听话,没有去喝花酒,连酒都没喝。
  见此,颜青棠不禁心中大悦,一狠心一咬牙道,不如就今晚吧。
  反正择日不如撞日。
 
 
第30章 
  ◎公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傍晚吃饭时, 磬儿就在说明天是端午节,今天晚上虎丘有庙会。是时不光有人跳钟馗,山塘河里还有许多灯船戏船, 想去看热闹。
  跳钟馗乃当地端午节习俗。
  一般跳钟馗都是选择端午节当日, 但由于‘钟馗嫁妹’不会在白天嫁,而是晚上,所以如果是跳这一出的话, 一般都会选在端午节前一天的晚上。
  苏州这地方本就繁华热闹,一到夜晚市河中花船、灯船、戏船密布,灯火璀璨,这又逢上节气, 可想而知会有多热闹。
  同喜听得心痒难耐,连道自己也想去。
  “那要不你就和同喜一起去吧, 我让素云陪你们。”颜青棠说。
  磬儿连道:“好好好,我与同喜同去, 再让素云姐姐陪着我们。”又对同喜说, “到时候人肯定很多,你可别乱跑,免得跑丢了找不到地方。”
  同喜揉了他头一把。
  “你个小子, 操心自己别走丢了吧, 我可比你大。”
  两人这么一打岔,自然没给纪景行插言机会。
  惦着要去玩,磬儿随便扒了扒饭,便闹着要走。
  同喜也几口吃完, 站起来等着。
  素云只得匆匆吃完饭, 领着两人有说有笑出门了。
  目送三人离开, 颜青棠转头道:“倒劳得公子留下来陪我。”
  纪景行能怎么说?
  只能含蓄道:“其实小生也不太喜欢热闹。”
  颜青棠站了起来, 去一旁柜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
  “明天就是端午了,看样子我家那死鬼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不回来也好,我一个人落得自在。”
  她坐下自斟自饮两杯,一派黯然神伤之色。
  又给书生倒酒。
  “季公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你就陪我两杯,权当解愁?”
  “太太,酒伤身,勿要多饮。”
  “伤身就伤身吧,反正这副身子也没什么用。”
  她给他斟满,又给自己倒酒。
  连喝三杯才算舒畅,又问他怎么不喝。
  见此,纪景行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这是该铺垫的都铺垫好了,准备切入正题了?
  他本想用外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一天到晚心思都放在‘季书生’身上,万万没想到白日还正襟危坐在与他谈事,烦愁事情不太好办。
  转头回来,就想找‘季书生’借子,真是一点都不耽误啊。
  若细细思量,就知此女尤其无情。
  她能一边操心着外面的大事,一边不忘回来安排与他借子,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借子的人是谁。
  反正她就这一个目的,是一定要办成的。
  哪怕纪景行心中早有明悟,事到临头依旧有些不是滋味。
  且特别恼。
  这种恼怒格外窝囊,让他十分陌生。
  他竟被当成了一个借子的工具!
  见他不说话,也不喝酒,颜青棠也没有强逼,而是自斟自饮了一杯后,方道:“季公子,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纪景行看了过来。
  她今日用心了打扮。
  一袭红素罗绣花对襟夏衫,月白闪缎褶裙,明明人是清瘦的,偏偏这身衣裳做得十分合身。
  显得她腰肢特别细,胸前格外得鼓。
  尤其这红素罗是夏衫布料,分外轻薄,竟隐约能看见里面抹胸的花样。
  她今儿还换了发饰,原本的发梳换成了一朵金边芙蓉绒花,花下有流苏,细细密密地垂了下来。
  此时她歪着头,银色流苏轻覆在她眉上。
  花的娇艳,流苏的清灵,她本来就有凝雪般的好肌肤,此时更显得眉目如画,清艳绝伦。
  因为喝了酒,瞳子显得水汪汪的,眼神迷离,柔媚非常。
  纪景行不禁觉得喉中微干,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了口。
  颜青棠笑了。
  她总算能明白为何苏小乔总喜欢仗着美貌招摇过市,皆因男人那遮掩不住的目光,会让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种虚荣心并非谈成了多少生意,如何如何有钱有势可比的,属于女人的本能。
  当这一刻袭来,喝了酒的她几乎从脚趾尖到头发丝都是舒坦的。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就要善始善终!
  “公子你不用回答,你的眼神告诉了我。”
  “我是美的,对吗?”
  她站起,柔弱无骨地偎了过来。
  纪景行想推她,她偏压着不让。
  他若伸手,她就故意把自己往他手上送,这一推一搡之间,竟将他压得背靠在桌沿上,呈弱势状态。
  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
  “公子,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她一手勾着他的颈,一手轻抚着他的脸,眼神柔媚。
  “我也喜欢你,你长得好,合了我当初还未出嫁时,对如意郎君的猜想。只可惜我命不好,嫁给了一个年级大,还不能生的。”
  “颜太太,你喝醉了……”
  “你就当我是喝醉了吧。”娇艳的唇压过来,美人儿轻声喃语,让人几乎能嗅到其上的芳香,“因为他不能生,所以百般讨好我,我知他什么心意,反正有磬儿在,他颜家不会绝后。”
  “但我呢?”
  她低声喃喃。
  “每次在某地住久一些时日,便会有人知道我不能生,背后议论我,我回来与他吵闹,他便跪下来求我……”
  “其实我知道那些说我不能生的话,都是他放出去的,只是为了不让人往他身上猜想……”
  “为此我们总是搬家……”
  “可搬家无用啊,公子……”
  “公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孩子?”
 
  她还在演!
  都这种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描补!
  想要‘季公子’的身,还要骗他的心。
  纪景行又气又急又恼,关键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几种情绪夹杂起来,让他脸冷得像冰,身体却热得烫人。
  这女人也从来不负她计不旋踵的性格,在他身上乱摸不说,竟又去解他的衣裳。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举了起来。
  “若我不愿呢?”
  她炙热的神情忽地就冷了下来,哪怕红唇如火。
  “不愿就不愿吧,没有季公子,还会有张公子、李公子。”
  “你——”
  “公子想骂我淫荡无耻?”
  她微勾眉梢,嘴角含笑,忽而又直身站了起来。
  明明身量不高,看着纤细柔弱,偏偏站在那里的神色却说不出的冷嘲与肆意。
  终归究底,对于爹死后,她遭遇到的一系列不公,她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是啊,就如那摆馄饨摊的寡妇所言。
  凭什么?
  凭什么男人死了就要被夺家当?
  凭什么女人就不是人?
  凭什么我们亲手一点点积攒而来的家业,他们想夺就要夺,凭什么?
  凭什么她付出那么多努力,走出去依旧要被人用异样目光看待?
  凭什么那些男人那么蠢,却能高高在上,凭什么她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却总是要为了表面和平,甚至偶尔还要利用女人柔弱的表象去装傻示弱,来成全男人的脸面?
  凭什么?
  太多的不公,太多的压迫,这个世道对女人的压迫是堂而皇之。
  以礼教为名,以世俗、宗法为辅,要求女子要立容、立德、立言、立行,要求女子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用一个个条条框框,将一个个女子圈在以家为方圆的地方,禁锢她,锁牢她。
  凭什么?
  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连单独立女户都不能,要为男子依附?
  难道男人就不是女人生的?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可她终究不是个喜欢自暴自弃的人,也不喜欢怨天尤人,因为她知道怨天尤人没用,不如去做。
  所以她去做了。
  她做了这么这么多,现在依然在做。
  必须做到。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莫名的,他竟看懂了她眼里的内容。
  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
  “淫荡就淫荡吧,反正我总要一个孩子。”
  她缓缓解开腰带,笑着说:“你看,房子是他主动赁出去的,还赁给了你,你若走了,他肯定还会赁给别人。”
  忽地,她面色一转,竟又变得哀怨起来:“公子,你舍得我去找别人?忍心让我自己作践自己?”
  “我……”
  她竟又贴了过来。
  “公子嘴上能说谎,身体可说不了谎。”
  真是一个妖精!
  拿捏人性、人心之准,‘季公子’若是不答应,真是枉为男人了!
  而且她说得对,他确实不想让她去找别人!
 
  似乎谁也没喝醉,但似乎又都醉了。
  素云三个早就回来了。
  同喜回来后,还兴致勃勃问公子呢。
  素云瞅了瞅东间的灯,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磬儿佯装无事,先跑去正房堂屋看了看,又跑出来说婶婶和季公子都不在,说不定也出去看庙会了。
  又把同喜推回东厢,让他早点去睡。
  同喜头昏脑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热闹的场面,真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到现在脑子里都还嗡嗡响。
  且也是真累了,便去睡下了。
  素云则是连正房都没进,直接去了西厢。
  卧房里,鸳鸯帐中。
  两人并排躺在榻上,都在平复彼此的心情。
  事发突然,颜青棠又没成功把书生灌醉,以至于完璧之身与他发生了这等事。
  当时两人都是清醒的,哪怕这书生是个雏儿,这时肯定也反应过来了。

  幸亏她之前一直说的是丈夫不能生,到底是如何不能生?是生不出,还是根本就不行,总能有个解释。
  纪景行则震惊自己的疯狂,他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从小,母后嘴里虽不说,但他到年纪时,宫里本该给他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女,母后却从不安排。
  背地里,他也曾听宫人私下议论过。可那时他本就不懂事,又忙于和太傅读书,每天忙得不到四更就起,天黑了才歇下,也没功夫去关心这些事。
  事后,有一次母后说漏了嘴,说希望有一日他能找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与之成婚,相伴到老。
  母后言到即止,多的再也不说。
  他却知道母后是碍于宫里规矩,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可他从小看着母后和父皇恩爱,本心也是觉得自己日后也会像母后和父皇这样,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恩爱不相移。
  终究情爱与男女之事,在他生命中只占很小很小的一个角落,就宛如一个平静的湖泊,偶尔才会掀起一阵涟漪,他的重心更多是在读书和打理朝政上。
  所以这是他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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