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

作者:假面的盛宴  录入:05-25

  若是能给司马长庚再来一次选择,他定会早早把此女掐死在‘襁褓’中,不会让窦风配合她扳倒葛家,扳倒严占松。
  人们在争斗之时,想到的只会是自己的利益,斗倒了对头,自己就能一家独大。
  可谁能想到此女背后还有一人,双方联手竟把所有人都逼得无路可走,只能和当初的对头联合在一起。
  卞青微微一笑,自然没把司马长庚的伪装当真。
  “所以大家都有同样的敌人,此一举若成,我们至少可以太平五十年。”
  五十年?
  换做羸弱的王朝,早就可以改朝换代几次了。
  可要是细想,也许不止五十年,毕竟不会每代都有明君之主诞生,也可能是平庸乃至昏庸之君,自然不足为惧。
  司马长庚站起来走了,没再说任何话。
  可卞青却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第89章 
  ◎不走,发动◎
  颜宅
  颜青棠半靠在床上, 衣裳半解,露出高挺的肚子。
  她肚子很大,至少相对于她纤细的体格而言, 是挺大的。现在她站着去看自己的脚, 已经看不到了。
  几乎可以预想肚子被撑成这样,衣裳里会是如何惨不忍睹,可让人预想不到的是, 她的肚子竟然很白皙光滑,不管是肚子上还是大腿上,都没有被撑裂的纹路。
  当然,这还与陈女医每天两次不计辛劳, 为她用特制的药膏涂抹按摩有关。
  据说药膏是宫廷秘方。
  中间吴锦兰来看过她一次,很是羡慕, 说她当初生两个孩子时,肚子不算大, 肚皮都被撑裂了, 以至于留下一道道褐色痕迹,至今都没有祛掉。
  陈女医说已经留了痕迹,不太好祛, 除非有宫里的生肌玉露膏, 坚持用一阵子,也许能去掉八成。
  但玉露膏可以生肌祛疤,里面有几种药材很是稀少,连宫里都不多, 每年不过几瓶, 常人不可得。
  这让颜青棠不禁想起当初自己的手受了伤, 景给了她一瓶药膏, 说是找太子要的,可以祛掉疤痕。
  她坚持用了一阵,如今她手上的伤痕已经很淡了,不细看很难看出来。
  难道那就是玉露膏?
  可纪景行表现的样子,却不像什么珍稀之物,没了就又再给她一瓶。后来见再涂药膏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她就没再用了,还剩了半瓶。
  她把剩下的半瓶拿来给吴锦兰,陈女医说这就是玉露膏。
  被陈女医涂抹的次数多了,现在颜青棠已经不害羞了,就躺在那任陈女医用温热的手掌化开药膏,涂抹在她下腹部,并轻轻按摩。
  “孩子很活泼呢。”
  可不是,大抵这会儿在里头醒着,感觉到外面动静,就在里面拳打脚踢了起来。
  颜青棠肉眼可见,自己肚皮上被踢起一小块凸起,过一会儿另一边又凸起一小块。

  她看得入神,忍不住就跟陈女医说了起来。
  外面的纪景行,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和笑声,心里有些着急。
  是的,他方才是被撵出来的。
  本是正摸着她的肚子,感受其中的胎动,陈女医端着托盘进来了,他就被撵出来了。
  看不着摸不着,还得听她们说,真急人。
  这时,陈越白来了。
  “世子……”
  “什么事?”
  不是急事,陈越白不会这么就冒出来。
  纪景行站起来,对他道:“去书房说吧。”
  然后便领着人走了。
  按摩持续了大约一刻多钟。
  事罢,陈女医拿起帕子擦掉手上的药膏,又道:“姑娘已经入盆了,最多不会超过十日,便会生产。”
  “这么快?”颜青棠有些错愕。
  陈女医失笑,柔声道:“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了。姑娘不用害怕,该讲的已经给姑娘讲过,到时只用照着我说的做,便能安全诞下孩子。”
  “我不是害怕,我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感觉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如今孩子都要出生了。可再想一想,确实挺久了,中间发生了好多事。
  陈女医下去了,素云进来帮姑娘穿衣裳。
  颜青棠问:“大人呢?”
  “大人和陈大人去书房说话了。”
  是的,如今纪景行在颜宅有一个书房,是颜青棠专门给他设的,也免得他办公务时没地方。
  听完,颜青棠也没多想。
  因为也没事做,她就不打算起来了,准备睡一会儿。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可这个人也不说话,一直站在床前。
  她睁开眼睛看去,竟是纪景行。
  不过他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我想给你换个住处。”
  “为何要换住处?”
  “卞青和司马长庚联手了,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他言简意明,她理解得也不差,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怎么敢?”
  转念又想,怎么不敢?
  显然这些人被逼急了,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
  一个小小的端王世子,就把苏州乃至沿海一带搅得翻天覆地。此人太烦人,手伸得太长,管得又太宽,海市交易行以及织造局,乃至如今在海上的苏州水师,都建立在他一人身上。
  若是将他解决掉,哪怕朝廷再派人来插手沿海一带的事,也是一切推到重来,重新洗牌。
  好处太大,容不得人不动心。
  而卞青和司马长庚,一个是主管一省民政的布政使,一个是主管一省军政的都指挥使,两者联合起来,捏死一个亲王世子,事后再抹掉痕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是时,朝中震动又如何,皇帝震怒又如何,人已经死了,而且你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两人做的。
  至于为何要她换住处?
  世人都知晓她如今怀着他的孩子,算得上是他的软肋。大敌当前,把软肋藏起来,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思路。
  “好吧,即使我听你的,换个住处,你又该如何破局?”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窦风传信了,让他从水路回来。另外我已经安排人去安徽调兵,太子在安徽放了三千黑甲军,就是为了以防哪天有类似这种事发生。”纪景行道。
  “窦风在海上,想要回来至少得十天,真能赶得及?而且我真走得掉吗?人家都已经决定要动手了,定然会派人暗中监视。我身怀六甲,即将临产,目标太大,藏不住的。”
  颜青棠直指核心问题。
  “我说你能走掉,你就能走掉!”纪景行因心绪不稳,语气难掩焦躁,又怕吓到她,“你听话,听我的。”
  颜青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让他将自己扶起来。
  待靠坐好后,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柔声道:“陈女医说我大概就是这几日发作,即使我听了你的换个住处,且不知能不能走掉,会不会走漏风声。你人手有限,一边要派人护着我,这边若我没猜错,你大概会自己留下做饵,等待援兵。”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他青筋毕露的手背。
  “对方势必不会坐视让你的援兵到来,必然从中作梗,或是一鼓作气先杀掉你,可你人手不足,是时我在外生产,担忧你的安危,你觉得我能安心生孩子?”
  “说不定对方会仗着兵力充足,先把我擒下,然后利用孩子和我来威胁你。与其分兵两路,不如不分,就在这里,等援兵来。”
  “可——”
  颜青棠打断他:“你觉得留下会有危险?”
  “怎么会有危险?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他以为还能说服她,故作轻松说。
  “既然没有危险,你何必让我去外面生产,岂非本末倒置?”
  说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不想去赌那个万一,只想她好好的,安安稳稳的。尤其她又即将临产,他不想去赌那个万一,所以在收到消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她送走,他自己留下解决这些事。
  可若是细想,她说得并非没有道理,真把人送走了,他大概要把自己的心劈成两瓣,一半放在她那边,若她那里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他才要疯了。
  纪景行还想反驳,可张口的瞬间叹了一口气,抱住她。
  “你何必如此聪明。”
  她若是不聪明,他大概也不会如此心悦她了。
  “你没有自信能护住我和孩子?”
  “那怎么可能?”
  且不说真到危机关头,他和暗锋一人护住一人毫无问题,他之所以会选择留下,就是不想再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了,想直接掀桌子。
  当然,事无绝对,必然要冒一定的风险。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好了,别扰我睡觉,正要睡着,被你吵醒了。”
  她推开他,躺下继续睡。
  期间因为身体挪动不方便,还让他搭了把手才躺好。
  见她真就这么睡了,纪景行现在也有些蒙圈,在床前站了好久,才转身出去。
  待他离开后,床上的颜青棠掀开眼皮,看了他背影一眼。
 
  “改变方才的布置,不用派人护送她离开了。”
  陈越白正打算走,谁知被人叫了下来,还接到与方才完全迥异的命令。
  “她不愿走,说要留下来陪我一起等援兵。她说得没错,兵分两路,确实不保险,还不如都留下拧成一股绳。”
  纪景行无意识化身啰嗦老太太,把方才颜青棠说的话,絮絮叨叨说了一遍。
  陈越白本打算说点什么,见此心想:你到底是想说服我,还是想说服自己?
  不过不得不说,不分兵才是最优解,而且事情办起来,要简单多了。
  方才因为分兵两路的命令,他正在发愁怎么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他甚至动了护送颜青棠那一路人马,少派点人过去的心思,也好多留些人手保护太子,又怕瞒不住这位爷的眼睛。
  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
  “既然如此,属下反倒更添了几分信心。是时把这宅子布置下,多设点陷阱,多备点火油,多搭几个瞭望台,多准备些弓箭弓手,司马长庚除非拉出一个卫的人来,或是动用火炮,不然一时半会攻不进来。”
  尤其这颜宅在城东,住在这里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商和官眷人家。
  他就不信司马老匹夫敢猖狂到毫无顾忌在这里大开杀戒,恐怕到时候能拉来一千人都是多的。
  “属下这就下去布置。”
 
  决定已经定下,准备已经开始做了,纪景行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颜青棠本不想理他,可寻思他会如此,也是担心她和孩子,只能频频安抚他,各种大道理小道理讲了一堆。
  “如你所言,真到危机关头,你和暗锋护着我跟孩子总能跑,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你看莫姑姑她们,可比你镇定多了,你丢不丢人啊。”
  莫姑姑她们确实比纪景行要镇定,下人中瞒得过正院外的人,但瞒不住身边的贴身人,颜青棠也跟几个丫鬟说了,若她们担忧自身安危,可以先回盛泽去。
  她目标太大走不了,不代表丫鬟不能走。
  可没有一个丫鬟想要走的。
  也不知这几个丫鬟是神经粗,还是没当回事,每天还是开开心心一点都不害怕。至于莫姑姑她们,据莫姑姑所言,她出身宫廷,曾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至于什么大场面,她没说,颜青棠也没问,想必莫姑姑口中的大场面,必然比如今的场面更要大。
  与这些人相比,纪景行的心神不宁尤其扎眼。
  “我有什么丢人的,除了你,别人也不知道。”
  他把脸搁在她肩上,一副放弃尊严的模样。
  你推他,他也不走,就赖在那儿,像条缠人的大狗。
  “你这里比以前大了不少。”他小声说。
  颜青棠顺着他目光看去,脸顿时红了,将他推开,并啐道:“不正经!”
  “你说我不正经,那我就不正经吧。”他懒洋洋道,又靠了过来。
  这次颜青棠没推他了,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不闹了,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他抬起眼看她。
  “这宅子里有一间密室,是我爹当年让人建的,平时用来放一些东西,关键的时候里面可以藏人,还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后面园子里。”
  他挑起眉。
  她继续说:“里面是可以住人的,放些干粮和水,住个三五天不成问题。你不就怕对方动手时,正好赶上我发作?到时候真运气如此不好,我就藏在下面生产,不用担心我会分你的心。”
  “那你带我去看看?”他来了兴致,坐直起身。
  颜青棠嗔他一眼,让他扶自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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