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靠近他:“我以后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吕恺哄她:“不会的,不会的。”情难自禁之时,他吻住了她。
陆姩见到自己和男朋友的合照,她伸出手,把相框盖住了。她热烈地回应吕恺。
吕恺有一个夫人,常年照顾家中,身材已经走样,夫妻生活少之又少。他哪里抵得过陆姩的诱惑,一下子就失控了。
陆姩的灵魂像是飘出了身体,冷眼望着在沙发上的男女。
这一切只是为了复仇。她告诉自己,吕恺是一把借刀杀人的利器。
*
吕恺有妻有女,家中妻子的脾气比较暴躁,他不是经常来见陆姩。
她乐得清闲。
从吕恺的口中得知,巡捕房没有什么断案神探,不少案件是比谁的势力大,偏向谁而已。
陆姩知道,吕恺不能为她伸冤,因为他要自保。世道就是如此,不止她的男朋友,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承受不公。但正是因为有吕恺这样的巡捕,才让陈力皓等人逍遥法外。
吕恺辜负的,是他巡捕的身份。
某天,吕恺突然说:“姩姩,你……介意当姨太太吗?”
他和原配夫人结婚已经十多年,从来没有动过迎娶二房的念头。他见陆姩孤零零坐在床边,不禁怜惜。虽然他给不了原配的身份,但假如她当了他的姨太太,他自然会宠她。
陆姩摇摇头,向他笑了笑。她拿起她和男朋友合照的相框,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上面几乎没有的灰尘。
吕恺已经见过这样的场面好几次,他起初很体谅,毕竟她的男朋友刚死几个月。但是日子久了,吕恺变得暴躁易怒。他站起来,质问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跟着我?”
陆姩抚了抚照片里男朋友灿烂的笑脸:“为了安全感。”说话时,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他的男朋友。
吕恺气急败坏,摔门而出。
陆姩转头过去。难道他以为她对他有真爱?
她“呸”了一声。
这年头,男人也天真。她打算借着吕恺的手干掉一个,就撤退。
第3章
他要是不逮住这个女人,他就不姓蒲。
陆姩跟了吕恺两个月,搬离了原来的住处。
吕恺把她当成宝贝,完全没有怀疑她。他甚至和她说起陈力皓的案子——那一个自杀的女朋友是凶手。
吕恺问:“你有什么感想?”
她冷声说:“陈力皓死有余辜。”
吕恺一把抱住她:“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疼你啊。”
陆姩没有说话,双手攀上他的肩膀。
他紧紧地搂住她,不停轻声安抚。
她的心里凉成一片。曾经的伤害,说过去就能过去吗?她可是一幕一幕记得清楚,记得那几个男人,踩踏她的男朋友,欺辱她。仇恨哪里能过去?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我恨他们。”
“我知道。”吕恺拍拍她的肩,“时间能治愈所有的伤痛。”
她心里讥笑这低级的安慰,面上还是楚楚可怜:“我恨。”
“好好好,你恨吧。”吕恺擦着她的眼泪,“别哭了,以后有机会——”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
陆姩埋进他的怀里。她当然知道以后有机会。
没有的话,她会主动制造机会。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吕恺升了职。又是临近新年,他问陆姩有什么活动?
陆姩正坐在梳妆台前,笑着说:“朋友请我吃饭。”
“哦?”吕恺跟着笑,似不经意地追问,“是女性朋友吗?”
“男的。”她撩了撩头发,开始梳妆打扮。
吕恺看着她:“只是吃饭吗?”
陆姩往脸颊铺了铺胭脂:“是啊,就吃个饭。”
“我那天休息,不如跟你们一块儿吧?”
她眨了眨眼睛,和他在镜中对望:“真稀奇,过节你不陪你的太太和女儿吗?”
“你这是在吃醋?”吕恺问这话时,心里有某样的期待。
陆姩的动作僵了一下,笑起来:“哪能啊,我知道我的身份。”
吕恺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你什么身份?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一个新年,我来陪你过。”
她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她面上的欣喜满足了吕恺的占有欲,他紧贴她的唇瓣,深深吻下去。
陆姩挣开了,娇嗔说:“你再不去上班就要迟到了,吕大巡捕。”
吕恺哈哈大笑,吻了她足足一分钟,才舍得离开。
陆姩送了他出门,回到梳妆台前,继续化妆。
“最爱的女人?”她描绘着红艳的唇色,莞尔一笑,“可惜,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
到了新年的那一天,吕恺没有实现承诺。他的女儿开口央求他,要一家三口去餐厅吃饭。他只好编着理由,给陆姩道歉:“突然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全部巡捕都要到场。”
“没关系。”陆姩的情绪把控得恰到好处,有点儿怨气,却又强颜欢笑,“我自己出去吃个饭就行了。”
吕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姩姩……”
“你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她很匆忙,仿佛再也维持不住情绪,推了他出来,立即关上门。
吕恺再敲门。
她没有开。
吕恺的这一顿年饭,如同嚼蜡。应付妻女到一半,他用了同样的公事借口,离开餐厅。
他回到了陆姩的住处,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半。
陆姩回来了,醉醺醺的,满身酒气。
吕恺又气又心疼,把她抱到床上,细心照顾。
她眼神迷茫,问着醉话:“谁是你最爱的女人?”
“你。”他搂紧她,“姩姩,姩姩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不要……我才不要你……”她胡乱挥着手。
“姩姩,对不起。”吕恺再次把她抱过来,“以后,以后我都会陪你。”
“真的?”陆姩仰着头,眼中仿佛有水光,分外可怜。
“是。”吕恺发誓。
她笑了笑,嘟囔说:“那我就要你。”她腻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吕恺对着自己老婆一个晚上,早就烦了,这下立即起了火。
缠绵至半夜。
陆姩很清醒,到四点半还睡不着,她转头望着吕恺安详的睡容,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她不相信这个男人的爱,但她要让他自己相信。
*
陆姩在吕恺身边呆了这么久,没见过当时和陈力皓一起的那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名叫蒲弘炜。他在陈力皓那帮人之中,年纪最轻,残忍程度却是中上水平。
吕恺主动说起,蒲弘炜近来遇到了麻烦。
蒲弘炜和一件杀人案扯上了关系,他有的是手段颠倒黑白。但他杀死的是一个混血儿。
吕恺:“这人长得和中国人一模一样,谁知道,居然是混血儿。”
陆姩:“来头大吗?”
吕恺:“死者的父亲是电料行的老板,这样听,来头不大。可这个老板是法国人。”
牵扯上洋人,法捕介入。蒲弘炜正忙着撇清关系。
陆姩问了问进展。
吕恺只说一句:“等案子结了,我再跟你细说。”
她绷起脸:“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为什么就是不死呢?”
“姩姩。”每次提起这个,吕恺就一脸无奈,“别再陷进以前的事了。”
见他不愿意透露,她就不再问了。
一个晚上,吕恺接到一个电话。他望了陆姩一眼。
陆姩无声地指指房间,自己避开了。
吕恺压低声音讲着。
陆姩贴在门边,听不真切。她只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蒲弘炜。
一个月里,蒲弘炜给吕恺打了三通电话。
吕恺不是完全低着嗓子,说到激动处,他扬起了声音。
通过这时不时的蛛丝马迹,陆姩猜测着吕恺和蒲弘炜的交易——大概是要给蒲弘炜找个替罪羊。
过了一阵子,案子已经处理妥当,蒲弘炜在酒店宴客。
吕恺就在受邀之列。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陆姩,只说和巡捕们一起吃个饭。
陆姩笑着点点头。在她和仕途之间,他当然选择后者。所谓的“最爱的女人”,睁眼说瞎话罢了。她问:“是去哪里吃饭?”
吕恺说了一个餐厅的名字。
陆姩:“用餐愉快。”
晚上陆姩和一个人也去了那间餐厅。她不认识这个男人,只是去灯红酒绿门口,冲他笑了笑。
他跟了上来。
要打听蒲弘炜在哪里宴客并不难,这里的服务生都知道。
用餐到一半,陆姩中途离席,向着三楼走去。
她在走廊来回走了两遍,见到了里面的吕恺。
吕恺惊诧不已,立即出来走廊:“你怎么在这里?”
陆姩:“和朋友过来吃饭。”
吕恺:“什么朋友?你为什么有这么多请客吃饭的朋友?”
陆姩:“那你呢?你们巡捕房的人全部要和蒲弘炜一起吃饭吗?”
吕恺一时语塞。
她转身下楼去。
他想要去追。
突然被人喊住了:“吕巡捕。”
吕恺不追了。
酒过三巡,蒲弘炜有了醉意,他上前来揽过吕恺的肩,跟他道谢。谢的不只是贿赂案,还有九个月以前,陆姩男朋友死亡的那一个。
吕恺尴尬。他也喝了不少,隐隐中,真实的想法冒出来,如果陆姩的男朋友没有死,她又怎会在他的身下柔媚似水。
他这时庆幸,蒲弘炜没有和陆姩遇见。
然而。
陆姩又回来了,她托服务员来传话。她的钱包不见了。
吕恺赶紧出去门口,他给了钱,让她坐黄包车回去。
陆姩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大家吃完了,我就回去。”吕恺的话音刚落。
旁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吕巡捕,这位美人是?”
顿时,吕恺浑身一僵。
陆姩的反应比吕恺的慢,过了一会儿,她才呈现出极度的惊慌。
蒲弘炜见到陆姩年轻的模样,表情变得暧昧:“原来吕巡捕好这口。”
吕恺尴尬不已,转头对陆姩说:“早点回去吧。”
陆姩紧紧地盯着蒲弘炜,身子禁不住抖起来,绷紧的脸却透出恨急的情绪。
吕恺连忙握住她的肩膀,顺带让她转身,背对蒲弘炜,低声说:“回去吧。”
她咬咬唇,点头。她挣脱吕恺的手,直直向前走。
她那样强烈的恨意,蒲弘炜觉得奇怪。来来去去的女人太多,他想不起来这是谁。
吕恺察觉到,蒲弘炜已经忘记陆姩,他保持镇定。
但陆姩岂会罢休,她走了没几步,回头再望蒲弘炜,眼中全是悲愤和怨恨。
蒲弘炜见状,眉峰上挑:“站住。”
陆姩的恨意消散,剩下的是满脸惧意,仿佛要落荒而逃。
蒲弘炜更觉有趣:“吕巡捕,这美人是谁呀?”
吕恺站在一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陆姩突然拔腿就跑。
“站住。”蒲弘炜冷声呵斥。
她哪里听他的,人拐过走廊就不见了。
蒲弘炜的火气上来了。他要是不逮住这个女人,他就不姓蒲。
第4章
我们收到了一封情书。
这一面之后,陆姩无需再担心了。
蒲弘炜自然会找上门的。
至于找上门之后的事,她倾向于借刀杀人。处理尸体太麻烦了,天底下没有毫无破绽的案件。陈力皓的那一次,她是侥幸,来了一个自杀的前女友当替罪羊。
陆姩每日都以最美丽的姿态,等待蒲弘炜的到来。
吕恺抱住她:“姩姩,你这一天天的,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
她被他下巴的新生胡渣磨得生疼,她轻轻点按上去。
他含住她的青葱玉指。
她问:“能勾多久啊?”
“从今往后,你有我了,我因为你才明白到爱情。”
陆姩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男人嘴皮上的话岂能当真。她又说:“我自从上次见了蒲弘炜,经常有不安的预感,你能不能跟着我?”
吕恺不以为然:“蒲弘炜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他未必记住了你。”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有空的话,我就跟着你一起走。”吕恺哪能天天有空。
陆姩出门,还是一个人的。
一天晚上,吕恺见到她在灯下写着什么。
“灯会不会太暗了?”他走过去。
她抬起头:“还好。”
吕恺问:“忙什么?”
“我今天在街上见到的男人好像是蒲弘炜。我心神不宁。”陆姩低头继续写,“我啊,写一封藏头信。别人见到,只知这是我对你的情意。但你收到了,读一读每行的第一个字就知道,我有危险。”
“讲这些,不吉利。”吕恺抢过她的笔,“有我在,没事。”
话虽如此,陆姩请了一个小男孩,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蒲弘炜来得很快。过了不到十天,他在小巷里堵住了她的去路。
陆姩想,吕恺真是不了解这群男人。
“我正奇怪呢,吕巡捕包了什么样的姨太太?”蒲弘炜倚在墙边,人模狗样的,笑得轻浮,“原来是我们认识的陆小姐啊。”
陆姩神色紧张,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陆小姐想干什么?”他打量她。
她今天出门时刻意装扮了一番,腮红唇艳。
蒲弘炜眼神猥/亵:“去年清高的大美人,竟然当上吕巡捕的姨太太了。哈哈哈哈,是尝到甜滋味了?”
恨意袭上心头,她悲愤交加:“你们会有报应的。”
“报应?我等着。”蒲弘炜有恃无恐,“陆小姐,有空陪我吃个饭吗?”
“没有。”陆姩拒绝得冷漠,但面上藏不住惊恐。
“没有也没有关系。”他阴狠一笑,“因为由不得你。”
他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上前一步。
陆姩赶紧转身逃跑,一边跑一边喊。然而,“救”这个字才冒出来,细高跟崴了一下,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起了她。
她想大声呼救,却被其中一个捂住了嘴。她泪流满面,呜呜地摇着头。旗袍在她无力的挣扎中掀了开来。
蒲弘炜盯着她的白皙美腿,指使着两个男人。
巷子口一个卖馒头的档主,别开了眼睛,仿佛没有见到陆姩被男人架上了车。
蒲弘炜不屑一笑,跟着上了车。
陆姩奋力挣扎:“混蛋。”
蒲弘炜抓住她的手,摸了几下:“这小手滑溜溜,真是酥死我了。”他轻松地压制住她所有的反抗。
她的头左右乱晃。
他笑:“我比吕巡捕年轻,不会让你吃亏的。”
陆姩咬上了他的手:“王八蛋。”
蒲弘炜吃痛,猛力推开了她。
她撞到了座椅上,头晕晕的。
他上前挑起她旗袍裙摆的一角。
她声音微弱:“你们这群畜/生。”
他哈哈大笑:“女人就喜欢逞口舌之快,其实手无缚鸡之力。”
陆姩陷在座椅里,凌乱的头发盖住她的脸,她慢慢地闭上眼,唇微微向上弯起。
对吕恺来说,她不一定比蒲弘炜重要。但吕恺有男人的占有欲。他和蒲弘炜是盟友,她就要从他们之间的缝隙来对付。
放松下来,她太疲惫了。她走的是一条你死我活的路,还是休息休息吧。
*
陆姩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被拍醒。
她一睁眼,见到蒲弘炜被放大的脸。他们这群男人,面相算好,但纵欲过度,浑浊不堪。
她喜欢的,始终是男朋友那样清澈的双眸。
蒲弘炜笑得阴森森的:“美人,睡得可好?”
她冷眼回之。
“装什么装,啊?”他擒住她的下巴,“你跟着吕巡捕是图什么?”
“呸。”她朝蒲弘炜吐口水,“他和你们不一样。”
“哟哟哟,瞧这话说的。”蒲弘炜擦擦脸颊上的口水,涂在她的唇上,“他就是我们的一条狗,收了我们的钱,替我们办事。听说那天你去报警了?”
她瞪着他,眼中的怨气仿佛要能把他杀死。
蒲弘炜笑得更大声,手指沿着她的曲线向下走:“结果呢?我们有谁被抓了吗?”
陆姩在他的手上使劲一掐。
“表子。”蒲弘炜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痛叫一声,缩起身子。
“看你细皮嫩肉的,我还想怜香惜玉。但你——”他冷笑,“不识好歹。”
陆姩被他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蒲弘炜揪了揪面前垂下的刘海:“等我完了,还有几个兄弟,今天够你受的了。”
陆姩大喊:“吕巡捕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可怜。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是一件愚蠢又可悲的事。好比那一天,你男朋友救得了你吗?他死得多惨。”
男朋友是陆姩的软肋,她心口一窒,差点绷了脸上的表情。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动,如果可能,她多想一刀捅死面前的男人。
冲动只会坏事。她愿意以命偿命,但不是现在。
这里是何地,此刻是何时,她不知道。她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渗出来。
蒲弘炜探出尾指,沾上那里透明的液体,故作惊讶:“呦呦呦,这是热泪呀,真的有温度。”
他的手假装抖了抖,那滴泪水滑落在地,他捂住胸口:“怎么办?我被泪水的温度烫伤了。”
陆姩冷眼旁观他的演戏。
这时,他左边的刘海又垂下来,他单眼一眨,瞟向陆姩:“陆小姐,你和吕巡捕是自愿的吗?”
她不回答。
“应该是心有不甘?”蒲弘炜盯着她,“你的男朋友太懦弱,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
她放声尖叫:“你没有资格说他。”这一刻,她不是演的,她是真的失控了。
蒲弘炜厌恶地后退,又要挥巴掌。
陆姩用头撞向他的下巴。
因为挥手的关系,蒲弘炜失去平衡,又被一撞,他磕在地上,瞬间后脑勺仿佛开裂似的。“贱/人!”他捂住脑袋,正要起来。
陆姩的重心随着他跌向地面,又把他狠狠撞了一下。
蒲弘炜有些眼花,大力将她推开,喊人过来:“妈的!一群人死在门外了是不是?快滚进来!”
男人们赶紧进来。
男人甲格开陆姩,男人乙扶起了蒲弘炜。
蒲弘炜抬脚向陆姩踢过去。头部发晕,他的这一脚踹歪了,他连忙扶住身边的男人,“快叫医生。”他不但头晕,他还想吐。
男人乙立即出去打电话。
蒲弘炜半靠在沙发,喘着气:“给我弄死这个贱/人。”
男人甲一把用手肘卡住了陆姩的脖子,就置她于死地。
窒息让她面色青紫,叫也叫不出来,就因男人的力道而休克了。
这会儿,蒲弘炜倒回了些理智:“停。”
男人甲立即松手。
陆姩跌落在地。
蒲弘炜拍拍自己的后脑勺:“最近有人盯着我,闹出人命不好收拾。弄残了就行。”
话音刚落,却听到有人来报:“蒲先生,有巡捕来了。”
蒲弘炜愣了愣:“巡捕?吕恺?”
那人摇头:“不是吕巡捕。”
蒲弘炜跳起来:“把她拖到客房去,等会看我怎么收拾她。”
男人甲扛起陆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