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热恋——鱼曰曰

作者:鱼曰曰  录入:06-03

  许冰惊喜地看了她一眼,将首饰盒打开。
  里面是一枚领带夹,冷银色的质感,上方还嵌着一朵冰花,而不起眼的角落,还印上了定制的“XB”。
  许冰,冰花。
  还有他名字的首字母。
  许冰的眉眼笑开,当即将领带夹拿了出来,夹在了领带上。
  尤枝“诶”了一声:“这是和你昨天那样正式场合的服装搭配的,今天戴上算什么样子,先摘下来吧。”
  许冰摇摇头:“谢谢你,尤枝,我很喜欢。”
  尤枝微怔,抬头看着他,迎上他专注的视线,睫毛轻颤了下,耳根微热。
  “想好今天吃什么了吗?”许冰自然地接过了她的包,与她并肩朝外走。
  尤枝沉思了下:“今天想吃红烧排骨和清蒸鱼了。”
  “这么巧,”许冰偏头笑看了她一眼,“刚好是我的拿手好菜。”
  尤枝抿了抿唇,轻轻笑了笑。
  二人一起去了尤枝家附近的一家超市,正值周末,超市熙熙攘攘的,多是一家三口或是老年夫妻相伴着来买东西。
  许冰推着购物车,西装扣子解开了,精巧的领带夹若隐若现。
  他的袖子微微挽起,正弯着腰挑选着鱼。
  尤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这曾经是她幻想中的画面。
  原来换了个人,也是可以实现的。
  柴米油盐,其实也是生活的浪漫吧。
  “枝枝,这条怎么样?”许冰指着一条肥硕的鱼问,“清江鱼刺少,吃起来方便些。”
  尤枝笑着点点头:“嗯,挺好。”
  趁着师傅去处理鱼的工夫,二人又去一旁挑了排骨,买了蔬菜和水果,甚至还买了不少零食。
  从超市出来时,许冰手中提着两大包吃的不疾不徐地走着,尤枝抱着一小提甜牛奶,窘迫地说:“其实我们吃不了这么多的。”
  许冰笑:“那就留着以后吃。”
  直到坐到车上,尤枝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刚系好安全带,抬头的瞬间,许冰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一束小雏菊,洁白的花瓣与淡黄的花蕊相映着,很是可爱。
  “没有向日葵了,就用雏菊代替吧。”许冰看着她。
  尤枝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
  尤枝摇摇头,良久将雏菊接了过去。
  *
  一辆库里南稳稳地停靠在小区不远处的停车位。
  谢承礼靠着椅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个首饰盒,干净的手指不疾不徐地轻点着盒面。
  或许是太久没和尤枝联系的缘故,前天晚上和尤枝说开了,他心中的确轻松了许多,回到酒店就想给她去电的,就像曾经过去那一年多的时间一样。
  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好笑,便等第二天助理派人将手链送来后,才给她去了个电话。
  原本想着将手链连同平安结一块给她,没想到打了三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听。
  谢承礼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什么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
  可下秒他又想到那晚尤枝为自己安静处理伤口的样子,忍不住轻嗤一声,笑自己想多了。
  她昨晚大概已经睡了吧,毕竟都十一点多了。
  “谢先生?”小王见身后没有动静,轻声唤了一声。
  谢承礼回过神来,收起手机,拿起首饰盒下了车,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衬的整个人多了几分随性清贵,径自去了尤枝的住处。
  敲了敲房门,里面并没有动静。
  谢承礼看了眼腕表,忍不住皱眉,这个时间,尤枝应该已经下班一段时间了。
  想要给她去一通电话,又想到那没有接听的三通去电,谢承礼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最终将手机收起,垂眸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点了一支烟无声等待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电梯终于有了动静,“叮”的一声打开。
  随着电梯门一起响起的,还有尤枝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好像觉得鱼还在动……”
  谢承礼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只当她在打电话,将烟熄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盒中,转过身去。
  尤枝抱着她常喝的甜牛奶和一捧雏菊笑着朝这边走来。
  谢承礼的目光不觉和缓下来,朝她走去。
  可下秒,他的脚步停下了,看向跟着尤枝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提着两大包东西,正笑着附和着她:“可能是应激反应。”
  尤枝轻轻地应了一声,翻找出钥匙,抬头的瞬间人定在了原处,唇角的笑也逐渐消失,直直看向走廊深处逆光站着的人影。
  “枝枝,怎么了?”许冰不解地询问,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是……”
  谢承礼的瞳仁随着这声“枝枝”变得幽深漆黑,唇紧抿着,看着尤枝,一言不发。
  尤枝已经平静下来,沉默了一秒钟:“一个朋友。”
 
 
第21章 
  居民楼的走廊很安静。
  迎着光站立的一男一女, 男人提着蔬菜水果和大包的零食,女人抱着一束花和爱喝的甜牛奶,就像这座城市里一对刚刚下班回家的小情侣。
  谢承礼逆着光, 站在一片昏暗中,看不清神色的波动, 却清楚地听见了那一句“一个朋友”。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们前几天才达成的共识:还是朋友。
  可谢承礼心中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又荒谬,短暂地思索后,他将这种情绪归结于尤枝的眼光太差, 居然和那个处处不如他的人走得这么亲近。
  谢承礼微微垂眸,再抬眼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冷静, 他缓步走上前,先看了眼尤枝, 随后看向许冰:“你好, 我是谢承礼。”完全是反客为主的态度。
  尤枝因他的态度眉头微蹙。
  许冰在看清来人的样貌时, 眼神有些惊讶,听见他的自我介绍已经反应过来,得体地笑了笑:“谢先生,我听说过您。”
  谢承礼的神情没有丝毫意外, 似乎被他听说,不过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他只是看着尤枝:“不介绍一下?”
  尤枝愣了愣, 反而许冰很快反应过来:“你好, 我是许冰,目前算是枝枝的朋友, ”他说着浅笑看了尤枝一眼,“一直没听枝枝提起过, 没想到谢先生和枝枝还是朋友。”
  枝枝。
  谢承礼看向尤枝,瞳仁深邃了些,刚要说什么。
  尤枝率先说:“我和谢先生是在一场酒会上认识的,后来接触过几次,慢慢就熟悉了,”说到这里,她勉强扯起一抹笑看向谢承礼,“你怎么会来?”
  谢承礼听着她一口一个“谢先生”,将二人那一年多的过往就这么平淡地说出,唇不觉紧抿了下,紧接着笑了一声,眼神却没有半点温度:“的确,接触过几次,慢慢就熟悉了。”
  他说完,沉默了很久,将右手展开,露出包扎好的掌心,轻描淡写地说:“突然想起来,还没谢谢你前天晚上为我包扎伤口,所以过来一趟,没想到你不在家。”
  尤枝的眉头因为他的这番话皱得更紧了。
  她不懂谢承礼为什么要当着许冰的面说这些,甚至不懂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尤枝转头,迎上许冰的目光:“谢先生来海城出差,受了伤,又没什么熟悉的人,所以才来找我……”
  许冰包容地笑笑:“没关系,”说着,他微微上前,温声解释,“谢先生,我和枝枝之前约好让她尝尝我的手艺,所以去了一趟超市,回来的晚了些。”
  谢承礼看着许冰将尤枝护在身后的姿态,笑容微顿,而后如常地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话落的瞬间,他的目光从许冰领带上的领带夹一扫而过,似乎有些眼熟,但并没有在意。
  电梯门又一次打开,楼层的其他住户回来了,有些奇怪地看着这边气氛奇怪的三个人。
  最终是许冰率先作声:“谢先生如果不嫌弃,可以一块尝尝我的手艺?”
  谢承礼看着尤枝,徐徐笑开:“好啊。”
  尤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的房门,无意识地将手里的雏菊和甜牛奶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走进出租屋,转身又要接过许冰手中的东西。
  “挺沉的,先放在厨房吧,”许冰避开她要接东西的手,“帮我带路?”
  尤枝轻愣,凝滞的情绪因他的贴心逐渐回暖,人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笑了笑点点头走在前面:“厨房在这边。”
  许冰跟在她身边:“先把今天多出来的放在冰箱吧,可以留给你以后……”
  “啪——”
  许冰的话并没有说完,玄关传来一声闷响。
  尤枝转身,自己放在鞋柜上的甜牛奶掉在了地上,所幸门口铺着地毯,并没有碎,只是从纸提箱中滚了出来。
  那捧雏菊却已经散乱开,不少花瓣摔碎在地毯上。
  谢承礼站在一片狼藉旁,神情淡淡的,迎上她的目光才说了一声:“抱歉,失手碰掉了。”
  尤枝抿紧了唇看着他,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反倒是许冰站在厨房门口,温和地唤她:“没关系,枝枝,你先处理一下,我自己来就好。”
  谢承礼听着他熟稔的语气,眸光微沉。
  尤枝却在听见许冰声音的瞬间清醒过来,转过头对许冰笑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看谢承礼,只走上前将甜牛奶一瓶一瓶地收回提箱中。
  谢承礼看着一个人安静收拾残局的尤枝,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可却又在接触到她后颈那条白银项链时顿住,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谢承礼心中轻叹一声,走上前弯腰将那捧雏菊捡了起来,放在鞋柜上。
  尤枝抱着甜牛奶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将甜牛奶放到电视柜下的空格子中,又拿来了清扫工具,将地毯上散落的细碎花瓣扫了起来。
  谢承礼摩挲了下左手的首饰盒,终究率先打破二人之间的寂静:“之前在一个珠宝公司看见了这个,觉得很适合你。”
  尤枝只看了一眼首饰盒子上的logo就收回了视线:“谢谢,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承礼凝眉:“为什么?”
  “你会送程意这样的礼物吗?”
  谢承礼嗤笑一声,下秒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把自己摆在和程意相同的朋友的位子。
  谢承礼抓着首饰盒的手一紧,神情顷刻淡了下来:“没什么贵重的,而且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尤枝终于看向他,仍旧坚定地摇摇头:“不论是什么,谢承礼,都不合适了。”
  谢承礼蹙了蹙眉,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干脆将首饰盒打开:“这条手链很适合你。”
  尤枝的目光在接触到手链时顿了下,白金色的水滴链条上镶嵌着五颗剔透的红宝石,一看就奢侈至极。
  而且……那五颗红宝石,让她想到了那个被她丢在锦市的平安绳。
  尤枝停了几秒钟,淡淡地移开视线:“真的不用了。”
  谢承礼似乎没想过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绝,眉心紧蹙,朝她走了两步,停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将手链拿了出来比量了一下,语调轻松:“不觉得和你新买的项链很般配?”
  尤枝听他提到项链,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锁骨链,目光飞快地看了眼厨房,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紧绷。
  谢承礼一向敏锐,看见尤枝此刻的神情,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徐徐看向厨房的方向,许久缓慢地问:“项链,是他送的?”尾声有些低哑。
  尤枝垂下视线默认。

  谢承礼抓住首饰盒的手不觉用力紧攥着,坚硬的锦盒在他的手中有些变形,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起了许冰戴的那枚搭配得不伦不类的领带夹。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了。
  那晚,在尤枝的电脑屏幕上,除了那枚向日葵领带夹,还有一枚银色冰花状的在下面。
  同一个牌子,差不多的价位。
  冰花,许冰。
  原来,那晚她看的领带夹是送给许冰的,她也戴上了许冰送的项链。
  谢承礼紧绷着下颌,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手链格外讽刺。
  厨房里传来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尤枝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我还有事,你不想待在这儿……”
  谢承礼突然低笑了一声,打断了她:“打扰你们了?”
  尤枝顿了顿,这一次没有说话,转身朝厨房走去。
  谢承礼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里面很快传来对话声。
  “收拾好了?”
  “嗯。”
  “能帮我拿一下围裙吗?”
  “……我只有女士的,可以吗?”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噗……”
  谢承礼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尤枝将淡黄色的围裙拿给了许冰,后者挂在了脖颈,尤枝停顿了一秒钟,在身后为他系上了带子。
  整个过程,许冰始终在认真地处理着鱼。
  那些新宰杀后的鱼肉残留的污血,是他厌恶至极、也绝不会碰的东西,仿佛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血腥味。
  尤枝正在水龙头前洗着还沾着新泥的蔬菜,洗好后便和许冰默契地换个位子。
  画面很和谐。
  她没有走出厨房一步,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他的位子。
  就像是……一对在招待客人的小夫妻。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刚浮现,谢承礼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想起平时看程意和周皓他们几个打牌时,玩到兴起时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了。
  可是,那时他也只是懒散地坐在沙发,随意地等着他们打完。
  现在,他却觉得忽视自己的尤枝很刺眼,而站在这里的自己,更像个笑话一样。
  谢承礼心中涌起一股怪诞又扭曲的感觉,血管里有什么在叫嚣着。
  掌心猛地刺痛了下,谢承礼回过神来,才发现右手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攥拳再次渗出血来。
  谢承礼盯着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想起了什么,下颌紧绷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在看见手中变形的首饰盒时一顿,将东西留在了沙发上。
  尤枝端着菜走出厨房,看见的正是谢承礼要离开的背影。
  她怔愣了下,余光瞥见沙发上熟悉的首饰盒:“谢承礼。”
  谢承礼的背影一僵,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侧颜冷峻,面无表情。
  尤枝飞快地将首饰盒拿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递给他:“你的东西落下了。”
  谢承礼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地说:“不想要的话,就扔了吧。”
  这一次没有任何停留,门“砰”的一声闷响
  尤枝拿着首饰盒的手微顿,很快恢复如常,将首饰盒塞到电视柜下,重新回到厨房。
  “枝枝。”许冰低唤了她一声。
  尤枝睫毛一颤,没有看他,只低声应了一声:“嗯。”
  许冰笑:“能帮我拿一下蚝油吗?”
  尤枝怔怔地转过头看着他,她以为他会问谢承礼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和谢承礼是怎样认识的,没想到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对她温和地笑。
  “嗯?”也许见她久久不说话,许冰反问了一句。
  尤枝回过神来,将蚝油拿给他,良久轻声问:“你不问吗?”
  许冰笑了下:“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了。”
  尤枝愣了片刻,看着他柔和的眉眼,突然知道了尤母常说的“尽快稳定下来”是什么感觉。
  波澜不惊,平淡自然。
  许冰的厨艺很不错,红烧排骨和清蒸鱼都做的很好吃,尤枝这段时间难得地吃撑了一次,晚上去送许冰时,二人在小区周围闲逛了一圈,就当消食了。
  重新回到出租屋,屋门关上的瞬间,尤枝看着仍放在鞋柜上的雏菊,默了默,将雏菊放在茶几上,拿着剪刀修剪了下根部,将花瓶中逐渐枯萎的向日葵拿了出来,插入雏菊。
  良久,尤枝拿出手机,拍了张雏菊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她很少发朋友圈,发出去不多时就多了十几个赞。
  尤枝洗澡洗漱回来,才发现程意评论了一条:【啧,居然不是向日葵,某些人不行啊。】
  后面还有个狗头的表情包。
  尤枝隐约察觉到程意误会了什么,只是认真地回复:【雏菊也很好。】
 
 
第22章 
  程意看见尤枝的回复时, 已经是一天后了。
  他刚落地海城,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老爷子一通电话催到几家酒店轮轴转着视察, 又应酬了一个酒局后,才终于闲下来。
  程意坐在车后座, 看着尤枝回复的“雏菊也很好”几个字也没有在意,直到车停在俱乐部门口,程意终于轻松地吐出一口气,直接上楼进了包厢。
  里面已经有人了, 程意吊儿郎当地走进去,看见谢承礼的身影时一顿。
  明明也才半个来月没见, 他总觉得谢承礼有点不一样了。
  身上那股隔岸观火的冷漠感更重了,甚至多了丝锐利, 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 俊美的脸比起之前来, 越发棱角分明,唇紧抿着,眉头紧蹙。
  程意很快回过神,径自上前瘫倒在沙发上, 调侃:“咱们谢总不行啊,来了几天, 就送了一捧小雏菊?”
  当初谢承礼戴着尤枝送的向日葵袖扣, 公寓也多了个格格不入的向日葵抱枕时, 他们几个没少调侃他。
  可他呢?
  依旧一副冷淡到欠揍的表情说了句:“尤枝喜欢。”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可程意总觉得听出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谢承礼的眸光动了下, 瞥了程意一眼:“什么雏菊?”
  说着想到了什么,神情微沉。
  程意从回忆里抽出神来, 耸耸肩,将尤枝的朋友圈打开,手机递给谢承礼。
  谢承礼垂眸看了过去,目光随即暗了下来。
  尤枝的朋友圈很安静,像她这个人。
  她也不怎么喜欢发朋友圈。
  去年他第一次带她见朋友的那次,她发过一张平安绳的图片。
  之前送他袖扣的那次,她拍了一张圣诞节的雪景照,配字“好开心啊”。
  生日的隔天,她也发过一次。
  ……
  知道了她的心意后,他很轻易地便察觉到,她大部分的朋友圈,几乎都和他有关。
  如今,她却发了一张雏菊的图片。
  还有她回复的那句“雏菊也很好”,更让人觉得,她说的不只是雏菊。
  喜欢向日葵的人,却说雏菊也很好。
  也许看谢承礼沉默的太久,程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难不成不是你送的?”
  谢承礼的眼中顷刻蒙了一层阴霾。
  程意震惊地睁大眼:“真不是你送的?别人送的?有人要追尤枝妹子?”
  谢承礼眉头紧皱地睨他一眼:“你激动什么。”
  “我这是惊讶,”程意沉吟了一会儿,继而勾唇一笑,“这么说,有人和你抢尤枝妹子,你才不高兴?”
  “胡说什么,”谢承礼的语气冷得像块冰,沉默几秒钟,“我只是受不了她的眼光居然是那个人。”
  “哪个人?”程意不解。
  “……一个处处配不上她的人。”
  程意默了默:“说不定并不是人家不优秀,是你眼光太高。”
  能比谢承礼还要优秀的同辈人,他长这么大还没见着。
  谢承礼瞥向他。
  程意连连摆手,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这样吧,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海城,请尤枝妹子出来聚聚?”
  这一次谢承礼安静下来,良久扔出一句冷硬的:“随你。”
  程意拨通尤枝的号码,铃声响了几声后才接听:“喂,你好?”
  “尤枝妹子,”程意看了谢承礼一眼,“我,程意。”
  “这几天刚好来海城,又没几个要好的,聚聚啊?”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意顿了顿,才遗憾地点点头:“好吧。”
  挂了电话,程意看向谢承礼:“工作忙,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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